第5章 仙缘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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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叶平涛终是忍无可忍，仙威勃发，喝断了高玉兰的话语，疾步上前。
此妇人，口吐厉言，犹如魔音穿耳。
“哦？这不是平涛师弟么？此刻语气这般强硬，可是已筹齐了偿我还家兵兵的灵石？”
高玉兰非但不惧，反而是声调拔高，针锋相对。
廊道之中，众多疗伤修炼者与家属皆侧目而视，昨日之事仍历历在目。
众人忆起昨昔，再闻二人言语，皆对叶平涛生出了些许误解。原来此人昨天信誓旦旦，实则不过是个四处求取灵石的散修。
叶平涛微一思量，才记起去年曾向高玉兰之婿暂借过五枚中品灵石。此事在他返乡后的数年中，亦被高玉兰提及不止一次。
叶平涛目光转向神情黯然的岳母：“妈，她借给玉雯灵石了吗？”
“她二姨……”
高玉翠话未说完，就被高玉兰打断：“借？为何要借给你们？就你们家如今这境况，借给你们，倒不如丢进灵泉之中，至少还能听见水声。你们能还得了么？”
“这么说，是没有借咯？”
叶平涛冷笑一声，揭开腰间挂囊，取出五枚中品灵石，直直掷向高玉兰面门。
“收好灵石，滚开！”
高玉兰面色铁青，只得屈身拾起那几枚灵石。待其面露冷笑：“别以为手中握有几枚灵石便如何，告诉你，即便你那女儿修为再难提升……”
“你未曾见识过我出手，或是以为我对你这老妖不敢动手？”
叶平涛眼中闪烁凌厉光芒，令高玉兰明智地选择了沉默。她仅是怨恨地瞪了一眼叶平涛，便快步走向楼梯通道。
直至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下，高玉兰的声音才自远处飘来：“手里那点灵石不知是如何巧取豪夺而来！一个修行废柴，竟然还想做人上人。”
高玉翠显得颇为尴尬，尽管她认为二姐确实有些过分了。
“平涛，玉雯她二姨……”
“妈，往后尽量避开她们家吧。这类亲戚，在你处境艰难时只会嘲笑你，在你生活好转时又会暗中诅咒你。咱们先回去照看婷婷吧。”
然而被叶平涛这一闹腾，高玉翠竟忘了询问叶平涛哪儿来的这么多灵石。刚才她瞥见叶平涛的挂囊内，恐怕少说也有上百枚中品灵石。
而此时，婷婷所在的修炼静室内，沈玉雯隐约察觉到外头似有争执发生，但她一心牵挂着女儿的病情，哪里还有余力去探究是谁与谁在争吵。
沈玉雯目光落在高玉翠身上，焦急地询问关于灵石的借贷之事，但当视线转到叶平涛身上时，她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你为何又来此地纠缠不清！”
面对沈玉雯的冷言冷语，叶平涛却是毫无芥蒂。
不必提及前尘往事中的一幕幕惨剧，仅就这一世而言，叶平涛以往所犯下的诸多修炼误道之举，遭人诟病实属咎由自取。
“婷婷，为父来看你了。”
昨日邻近的疗养室似已有人康复离去，今日入住的却是一对修炼夫妇，其中一位老者此刻正静卧在床上调息。
照料他的大娘似乎特别喜爱婷婷，正在与其嬉笑玩耍。
瞧见叶平涛到来，婷婷立刻脆生生地唤了一声：“爹爹。”
那甜美稚嫩的声音，令叶平涛心中泛起一阵柔软。
叶平涛将手中刚从坊市购得的灵果轻轻搁置在床头柜上，爱怜地抚摸着婷婷的小脑袋。
“你现在身患修炼病症，不可妄食世俗之物，待你恢复之后，为父定会带你品尝天地间的珍馐美味。”
“嗯嗯！”婷婷懂事地点点头，“婷婷明天就能好起来啦。”
“婷婷定会早日康复。”叶平涛微微一笑，转向沈玉雯，“玉雯，我与大壮师兄刚才自京都归来，我们……”
然而话音未落，便被沈玉雯冷漠地打断。
“你又欺骗大壮师兄拿灵石去了？大壮师兄一家对我们多有援手，你怎么竟不知感恩图报？叶平涛，你真是丧尽天良！”
沈玉雯不愿再多看他一眼，语气冷厉地质问道：“妈，二姨如何答复？她肯借给我们灵石救治婷婷吗？”
“玉雯，不必求她施舍了，你二姨言辞刻薄，况且……”
“叶平涛，你给我闭嘴！”
沈玉雯愤然转身，怒喝着打断他的话语：“言语尖酸又能如何？言语柔和就能治好婷婷的病么？既然不去向二姨求助，那你便替我变出救治所需的灵石来！婷婷才三载修为，叶平涛，到现在你还执迷于虚名浮利，不顾女儿的安危！女儿的修行之路与你的颜面相较，到底哪个更重要！”
“不，我并非此意。”
“没错，你自然不会承认。你叶平涛天下无敌，人人都须给你面子，任凭你指使。你现在给我滚出去！此处容不下你！快滚！”
叶平涛长叹一声。
“玉雯，我的意思是今天……”
“我不管你想说什么，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听到你说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叶平涛，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走得越远越好！”
沈玉雯愤然指向病房的门户，牙齿紧咬。
“唉，对不起，以前确实是我不对，是我鲁莽无知，是我不如猪狗。”
叶平涛解开腰间布囊，取出早已备好的一千枚下品灵石，略作迟疑后，他又从中挑选出一百枚递给了沈玉雯。
“玉雯，请你最后一次宽恕我，我叶平涛在此立誓，从此不再沾染赌博，不会再欺骗你，更不会让你与婷婷再次失望。
这些共有十一百枚下品灵石，你暂且收下。
京城的消费颇高，这点灵石只怕还不够，我会再去赚取。”
望着眼前那一堆五光十色的灵石，沈玉雯先是略微一愣，随后问道：“这些灵石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是我今日猎杀妖兽所得的赏赐，今日我……”
“哼，你刚才还说自己不会骗我。”沈玉雯冷笑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