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罚俸三年,予以申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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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正在奋力用大石砸杀敌人，突然间他们愣住了，接着丢下眼前的敌人，急急忙忙奔向附近的军鼓。2.7节
所有人的心底都传出绝望的哀号！
这临阵换武器，主将怕不是被驴踢傻了吧？
军令如山啊！
城墙上原本有明军三万余人，可他们刚换完武器，金军就已经爬上城墙并稳住了阵脚！
欣喜若狂的金军士兵挥舞着弯刀狞笑不止，他们无法理解明军为何放弃抵抗，但他们清楚，此刻正是屠杀这些毫无反抗之力的明军之时！
“装箭！”
袁崇焕异常冷静，眼神中却充满了疯狂的决心：只要把这些叛贼全都消灭掉，就能掩盖所有的过错！
明军队伍排列得整整齐齐，内心的绝望已经无法形容，他们像机器人一样把永猎神箭装进了连弩之中。
“瞄准！”
全体明军同时抬起手臂瞄准目标，仿佛已经预感到死亡的逼近。
“发射！”
轰！
轰！
轰！
由于距离不足百步，永猎神箭的威力被完全发挥出来，达到极致！
箭矢穿透多名金军士兵的身体后才猛烈爆炸开来！
城墙上，三万支永猎神弩火力全开，爆发出来的声响震撼了所有明军！
“装填永猎神箭！”
袁崇焕继续下达命令，目光冷冽地看着城下那数十万金军，厉声道：“瞄准城下！”
还沉浸在震惊中的明军，本能地遵照蓟辽督师的指令，迅速装填完毕并瞄准城下！
“箭雨覆盖射击！”
数万支弩箭犹如无穷无尽的光芒，穿越空气精准无比地射向城下的敌军！
金军主将在一片混乱中意外身亡，而后金军队尚未从这场灾难中恢复过来，紧接着又遭受到了天灾般的打击！
两里范围内，后金屯驻的大约二十万士兵，由于过于密集的人群，使得这一波箭雨造成的伤害达到了顶峰！
就像是收割小麦一样，后金士兵们成片倒下，几乎损失了四分之一的人数，将近五万人的伤亡数字，直接刷新了战损比例的极限！
“全军撤退！”
达赉和武讷格两位副将在经历了主帅离奇死亡以及大量士兵惨重伤亡之后，终于清醒过来。
他们高举着手中的金刀，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主将的位置，命令令旗官传达撤退命令。
这些人可是后金的根本力量，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丧命于此！
然而，达赉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在敌人的射程内暴露自己的将领身份有多危险！
“箭雨覆盖射击！”
袁崇焕敏锐的目光立即捕捉到了这个“冒失”的新任主将，果断再次下达了命令！
这次，明军士兵们反应过来，热血沸腾，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金军士兵，心中的恐惧已被渴望取代。
军功啊！
这是白白送上门来的军功！
大明朝廷有令，战场上斩杀一名敌军，赏银一两；斩杀十名敌军，赏银百两；斩杀百名敌军，赏银万两；斩杀一名敌将，赏银百两；斩杀十名敌将，赏银万两！
经过昨天的激战，宁远城下仍有近五十万敌军士兵，将校多达上千人！
一个普通士兵就值一两银子，五十万士兵就是五十万两银子！
一名将校价值百两银子，上千名将校便是十万两银子！
两项加起来，城墙上的明军士兵已经计算不出自己可以得到多少银子，但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发财了！
但是，能得到多少财富终究还是取决于杀掉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视线所及之处，那个高举金刀的身影，明显是个高级将领！
杀！
杀！
杀！
数万支永猎神箭如同倾盆大雨般朝达赉所在的方向倾泻而去！
箭矢如雨，达赉瞬间被数十支箭矢击中，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金的第二指挥官再次惨遭不幸！
“箭雨覆盖射击！”
袁崇焕仿佛变成了没有情感的战争机器，不断地指挥士兵们向预定的目标进行射击。
“箭雨覆盖射击！”
“箭雨覆盖射击！”
“箭雨覆盖射击！”
“箭雨覆盖射击！”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在连弩射程内的二十万金军士兵全部丧生，战场上一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真正的箭雨覆盖射击！
“出城追击！”
趁着金军还没有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和逃亡，袁崇焕首次发出了出城战斗的命令！
宁远城的大门豁然洞开！
手握永狩神弩的明军士兵，怒吼着狂野地向已经陷入混乱的金军阵营冲去！
“全军撤退！”
后金将领佟养真吸取了达赉的教训，躲藏在众多亲卫之间，指挥着剩余的三十万金军部队撤离！
可惜，佟养真并非军事天才，没能有效地调动这支三十万大军，使他们像他的手臂一样灵活应战。
战场形势突变，金军所有人都来不及做出反应，突如其来的撤退行动导致金军阵营陷入了混乱不堪的状态！
还没等佟养真整顿好军队，明军就已经冲过来，将整个金军大营纳入了攻击范围之内！
“箭雨覆盖射击！”
骑在一匹白马上的袁崇焕居高临下，迅速找到金军中军的位置，随即挥鞭下令！
轰！
轰！
轰！
当看到箭雨如同蝗虫般疯狂落下时，佟养真彻底绝望了！
后金，完了！
就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身体被永猎神箭撕成了碎片！
“箭雨覆盖射击！”
“箭雨覆盖射击！”
“箭雨覆盖射击！”
“……”
袁崇焕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嗓子都哑了！
很快，明军停止了攻击！
原因很简单，他们已经没有箭矢可用！
每人手中的二十支永猎神箭，在刚才那股狂热的攻击中已经被消耗殆尽！
而且，眼前已经没有敌人可以攻击了！
放眼望去，全是残肢断臂，没有一个站立着的敌人身影！
在这条数里的血腥道路上，只留下了几丝抽泣和哽咽的声音，那是存活下来的金军士兵最后的哀号。
“清扫战场！”
袁崇焕毫无人性的态度冷酷地说：“不管死的活的，统统补上一刀！”
天空之下！
宁远城外依然热火朝天！
五军都督府的参谋军官曹文诏已平安到达。
映入他眼帘的是遍地的血肉残骸，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惊讶，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意！
握着重器，却面临败局，这让他无法接受，也让皇帝无法接受，内阁无法接受，那些阵亡士兵的家人无法接受，甚至两亿大明子民也无法接受！
曹文诏敲响城门，亲自递上驾帖，并在现场耐心等待。装载着永狩神弩和永猎神箭的车队随后停在城门前。
他将进入宁远城，但他并非以朝廷使者的身份进城。
“蓟辽督师袁崇焕在此恭迎朝廷使者！”
“蓟辽督战孙承宗在此恭迎朝廷使者！”
袁崇焕与孙承宗并肩走出城门，来到城门口，深深鞠躬行礼。无论身份如何，在面对朝廷使者时，都要像对待皇帝本人一样庄重严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蓟辽督师、兵部尚书袁崇焕尸位素餐，枉顾将士生命，品德不符其位，诏令其回京，接受军事法庭审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蓟辽督战、五军都督府大都督孙承宗，玩忽职守，尸位素餐，诏令其回京，罚俸三年，予以申诫。”
曹文诏毫不客气，依次取出两份诏书，在城门前大声宣读，吸引了众多士兵的目光。大多数士兵满脸困惑，明明刚刚取得了一场大胜，为何朝廷使者带来的却是问责的诏书？
只有少数掌管府库的军士明白，这两份问责诏书来得太迟了！
“微臣领受皇上隆恩！”
袁崇焕摘下官帽，俯伏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恭敬接过诏书。诸多罪名叠加，一旦上了军事法庭，生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然而袁崇焕心中并无怨恨，更多的则是无限的羞愧，因未能回报知遇之恩而感到羞愧。
君以国士待我，我却未能以国士侍君！
“微臣领受皇上隆恩！”
孙承宗紧随其后，心中暗叹，罚俸三年、申诫，显示出皇上的不满，失察之过的责备就这样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可惜他的新徒弟袁崇焕就此毁了，即使这次事件后还能活下来，恐怕再也无缘领军作战。
曹文诏让开身体，显露出那辆由精铁打造的囚车，那样子就像是邀请人步入陷阱一般。
坐上这辆车，就意味着成为了囚犯。
当然，袁崇焕此刻可以选择站起来，召唤正在清理战场的士兵们，利用胜利后的威望有很大可能抗拒圣旨。
然而，“多谢！”
袁崇焕起身，径直走向囚车，被戴上手铐脚镣，踏上归京之路。
“大都督，请速回京！”
曹文诏转向孙承宗，欠身行礼说：“皇上正在等您呢！”
“你应该就是新任的蓟辽督师吧？”
孙承宗并未直接回应，看向自己的下属，略有不甘地说：“还未看到后金灭亡，就这样回去，总觉得心头憋了一口气啊！”
“禀告大都督，皇上命我总督蓟辽事务，发起对后金的反击，身后这两万支永狩神弩和百万支永猎神箭，正是为了这一刻准备的！”
曹文诏微微点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至于您的心愿，卑职会代替您去完成。相信不用太久，卑职就能取下努尔哈赤的人头，踏平后金王庭的王帐，为后金所犯的错误清算！那时候，努尔哈赤的人头会呈献给皇上，王帐金鹰的羽毛将成为您的收藏品！”
王帐金鹰：历代可汗的营帐中，都会饲养两只金鹰，用珍贵药材和凶猛野兽的血肉喂养，异常凶悍，象征着可汗的尊严。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京城里等您的好消息了！”
孙承宗见事情无法挽回，不再坚持，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闭目养神。
“启程回京！”
囚车和马车听到指令立即行动起来，一百名手持神器的锦衣卫随行保护，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南方进发。
袁崇焕就这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