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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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马上离开了即将动荡的天界，可江沂却带着皎若来到了人间。
他们隐于半空，此处与他们那时的风俗有很大差别，就连服饰都不同了。
江沂没有选择走进人群中，而是径直朝着一个偏僻的方向而去。
“江沂，你要去哪儿，不回去吗？”皎若一路被江沂牵着，不知道江沂打算做什么。
“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江沂只道。
“什么……”皎若一愣，“我们的时间没有那么多了——”
皎若话语顿住，因为江沂忽然转过身来，认真地盯着皎若。
可以给我些时间吗？拜托了。”江沂近乎祈求般道。
对上江沂的目光，皎若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见皎若没有拒绝，江沂愈发用力，紧紧握住皎若的手，生怕一不注意皎若便会离开了。
皎若看着江沂的手，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滋味，即便江沂还没说，她似乎也猜到了什么。
一路上，江沂带着皎若穿梭于云间，两人的心同样不安定。
直到他们进入一片海域，皎若愈发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
“这里难道是浮屠海？”皎若问道。
江沂应道，“没错，浮屠海存在的时间很长，其实很久之前并没有那么多拥有灵力的异兽，是神树在此出现之后，才感染了他们。”
闻言，皎若愣住，疑惑地望向江沂，缓缓开口道：“你怎么知道？”
江沂轻轻叹气一声，“此事有些复杂……也说不上复杂，但我想一会儿再和你说。”
皎若心中虽然疑惑，还是没有追问下去。
一会儿功夫，江沂似是找到了什么，向着那个方向飞速落去。
皎若也看了过去，那是一座小岛，看起来似乎并无什么特殊，唯一不一样的，便是这座岛上有许多植物花草，有的看起来年份已经十分久远。
江沂带着皎若稳稳落到岛上，对皎若说了句，“马上回来。”
说完，江沂匆匆离开了。
皎若一脸茫然地留在原地，看了看周围，风景十分好，便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似乎很久没有这样悠闲的时间了，皎若居然会百无聊赖地坐在草地上，看着周围风景，心境渐渐平静下来。
很快，身后传来了簌簌的声音，皎若回头看去，是江沂拨开草丛，从中钻了出来。
不知怎的，这一幕似是有些滑稽，皎若竟不自觉笑了起来。
见状，江沂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的确有些狼狈。
这里的杂草许久没有人打理，已经比人还高，也有许多干枯的草掺杂其中，江沂身上带出来不少枯草。
皎若浅浅笑过后，心念一动，这些杂草便从地上消失，反倒是周围的花草长得愈发好了。
江沂看着周围，心知是皎若的法术，也微微弯了唇，缓步走向皎若。
皎若这才发现，江沂有一只手是背在身后的。
江沂也来到皎若身边坐下，似乎不太敢直视皎若，只强装镇定看着平静的海面说道：“在凡间，男子都会送女子些什么，我并不太清楚，只偶尔见过几次……”
说着，江沂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到了身前，递给皎若。
皎若心中微讶，是一小捧花，能看出来江沂不太会做这样的事，他放在一起的花有些杂乱，可总体来看还是不错的。
“他们都这样，将手背在身后，如何惊喜地拿出来。”江沂目光从花束中抬起，小心翼翼地看向皎若的反应。
皎若看到花时，已经感到十分意外，此刻又惊讶地发现了特殊，在花束中，有一朵不一样的花。
它十分逼真，只是皎若察觉到了那股灵力波动才发现。
那是一朵白色的芍药，与真花一般无二，却又比真花更为灵动一些，似乎是江沂以水幻化的。
皎若轻轻将手放了上去，的确能够感受到一丝水的凉意与触感。
皎若很奇怪，这是唯一一朵不同的花，江沂却没有把这朵花放在花束中央，表示它的特殊。
江沂似乎感受到了皎若的疑问，恰时说道：“这里的花都有些花俏，想找一些不一样的，但还是没找到，只能这样做了。”
皎若似乎十分喜欢这朵芍药，轻柔地抚摸着它的花瓣，“你第一次变化这样的花就做得这样好？”
江沂被问得沉默了一瞬，皎若没有听见回答，也好奇地抬头看来，对上视线的一刻，江沂略微移开了一些视线。
“其实不是第一次……”
闻言，皎若心弦一顿，不知是何种滋味弥漫心头。
“在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花后，我便有了……这样送给你的想法，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
听到这，皎若短暂怔愣，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轻松感，紧接着，皎若也收回了视线，看向芍药，“哦……那为何没送呢？”
“因为……”江沂愈来愈觉得说出这些话是一件困难的事了，“我后来听人说，芍药代表着思念或是……”
说到这，江沂竟少见露出了局促的模样。
皎若心里无比清楚芍药的寓意，可看到江沂这副模样实在有趣，又不禁问道：“那为何今日又送了？”
江沂并没有发现皎若的心思，反而认真地说道：“……此刻我想以它代我所言。”
江沂如此实诚地说出此话，轮到皎若无所适从了。
她触碰芍药的手一顿，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了，“江沂，我……”
就在这时，江沂也接着说道：“别担心，仅仅是我想这么做而已，并不需要你回答我什么。”
从江沂打算做这件事开始，他便没打算得到皎若的回应，他只是想在最后时刻前，让皎若知道这些而已。
可即便江沂这么说了，他还是控制不住了表露出来了黯然的神色。
皎若心中万分挣扎。
她在控制自己，可又有些压制不住心底激烈地悸动。
皎若自认为，她对感情已经十分迟钝了，过了许久才发觉江沂的不同，可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过了最好的时机，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皎若想说些什么，江沂却缓缓起身了。
江沂走到海边，目光落在更远的地方，心中情绪同样无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