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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哦,这迷人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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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轮弯月高高悬挂在天际,淡黄色柔和的月光中,透着丝丝诡异的绯红。

京城空旷的街道一望无际,月光洒下,却照不透红砖青瓦,路边的树张牙舞爪的印在路上,怪异又渗人。

然突然间,一道瘦小的身影迈着轻盈欢快的步伐,缓缓在路的尽头显现。

她出现的突兀又不明所以,独自在街上走着。

夏日夜晚虫鸣四起,显得深夜愈发寂静。

月光下,那身影的模样愈发清晰。

出乎意料的,是一个美到人心坎儿里的姑娘。

不似大齐如今人人追捧的美艳热烈,少女眉眼乖软,杏脸桃腮,乌云叠鬓,眸若春水,唇不点而红,五官娇软细致,面容耀若春华,是一副纯软的古典相。

她身着海棠色绣银碧霞纹霓裳,柔顺的黑色长发挽了简约的流仙髻,用白玉嵌珠簪固定,更显娇软动人。

她弯了弯唇,看起来心情极好的模样,伸了个懒腰喃喃道:“京城的任务可真是难得要命,”

“不过幸是做完啦,不知道能不能赶在鸡鸣前入睡……”

但凡是能赶得过鸡鸣,花汐总会自得几日。

“可明日国子监开学,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肯定会惹得同窗们生厌……”

小姑娘边走边咕哝,嗓音是江南那方小桥流水似得温软。

她轻叹一声,抬头刚想瞧瞧怎得还未到花府,却见前方不远处已经没路,右侧是一条黑幽幽的胡同。

花汐微怔,乖软的小脸哭笑不得,怎得又走错路了?

她揉了揉眉心,第不知多少次感叹自己岌岌可危的识路能力,转身便想换个方向走。

然那深巷中,却骤然间传来一声隐晦的闷哼和混乱的声响。

“饶命,小侯爷饶命啊……”颤抖的声音含混不清地传进花汐耳朵,小姑娘柳眉皱起,有些惊诧。

这天子脚下的京城,竟有人敢如此放肆,当街欺凌弱小?

可惜自己如今手无缚鸡之力,也救不了那被欺凌之人。

她转身想走,可又一声震天的、惊恐的尖叫冲向天际,“别杀我,别杀我啊啊啊——”

花汐脚步一顿:“....…..”

杀人她就得管了。

她可不想平白无故的增加任务。

有些麻烦。

从衣襟里悄声摸出匕首后,花汐深呼吸一口气,壮了壮胆,小心翼翼地走进那条深巷。

她定是害怕的,细弱的身板都还带着几分颤抖。

巷子里意料之中的昏暗。

不远处一群人影影绰绰,却能分辨出两方之势。

一方有二十余人,而另一方仅三人。

“谁给你的胆子,敢偷小爷的东西,嗯?”

那三人为首的少年身形修长高挑,他蹬着的皮靴正狠狠碾在对面那领头之人的脑袋上,嚣张又散漫。

“我……我错了,求小侯爷给个机会,求小侯爷给个机会啊!”

封袀缓缓俯身,匕首漫不经心的在脚下之人的脖颈上比量。

闻言嗤笑一声,带着几分不屑。

“就这点儿本事也敢惹我定国侯府?”他似是笑了,手里的匕首挽了个花下一瞬就要插进那人脖颈里。

花汐一惊,话已经先动作人而出,“等等等,等一下!”

她没见过这阵仗,被吓得有点儿结巴,却还是将匕首颤抖横在身前。

这娇娇软软的一呼,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花汐壮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咬了咬牙。

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

那刚想动手的少年诧异抬头,散漫的桃花眼直直对上小姑娘鹿儿一样莹润的水眸。

花汐一愣,有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倒不是别的,主要是这少年长得颇有些祸国殃民的意味。

晦暗不明的深巷里,侧头看过来的少年带着几分吊儿郎当和嚣张。

这一方面昏暗的天地,少年轮廓俊美清晰,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天生就带着几分浪荡和风情。他面容如玉,紫金团花剑袖锦袍勾勒出少年劲瘦的腰身,而腰间更是坠着上乘顶好的美玉。

他眉宇间的暴虐还未褪去,周身是若隐若现的暴戾和匪气。

少年眸光落在花汐身上,上下毫不客气的打量了一番,沉默几秒,竟是突然起身弯了弯唇,收起匕首,像是怕吓到她,

“小姑娘,这么晚一个人出来很危险的。”

气氛凝滞,还匍匐在地上的那人和他的手下大气不敢出。

而没想到他第一句开口是这个的花汐,迷茫眨了眨水眸儿。

“嘿,小姑娘,他们一群人是坏蛋,我们在教训坏蛋呢!”封袀身后的江野突然跳脱的发声,还相当自来熟的和花汐摆摆手打了个招呼。

花汐刀尖轻颤,半晌犹犹豫豫道:“可为什么我觉得……你们才是坏蛋?”

这话江野没法接了,他转身用胳膊肘捅了捅站在一旁,一直靠在墙上没发声的姑娘,“长歌,快!你们姑娘家有共同话题,你去说!”

谢长歌挑眉,懒洋洋应了一声,对花汐道:“他俩坏的,我,好的。”

江野:“.....…..”

花汐谁也没信,只是皱着眉虚张声势,“我已经报官了,不论你们谁对谁错,大理寺明日自会来审理,你若是擅自杀人,京兆府不会坐视不理,大理寺卿明日也必然会问你们的。”

似是觉得好笑,江野轻笑一声,“小姑娘,可没什么官能管得了这位爷!”他下巴朝封袀挑了挑,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而封袀自花汐出现,视线就没移开过。

小姑娘明眸皓齿,咬着唇,看起来有几分害怕,小巧的琼鼻还皱着,像只迷途的猫儿。

“啧,真是漂亮的要命,哪家的姑娘啊?”少年桃花眼弯起,长腿迈开,丝毫不惧地靠近花汐,仿若没瞧见她手里晃动的匕首。

江野一见此情此景,在小侯爷身后心道一声造孽!

这爷别是又要祸害小姑娘了?

而旁边那长相英气,浓眉大眼的姑娘脸上,也是一言难尽。

袀爷是出来抓个偷儿也能勾搭上小姑娘。

随着封袀靠近,花汐没骨气地退后两步。

横在胸前的匕首被少年轻松卸掉,一声清脆的声响落在地上。

她一惊,惊弓之鸟似得退了好几步。

封袀笑,身形一闪,极快地堵住她的退路,佻达轻薄俯身在她耳边,“想救他们?”

花汐微愠,义正严词道:“我并非想要救谁,只是齐国律法早已言明大理寺才是审案之地,你私自杀人有违律法!”

封袀瞧着她一板一眼和自己争论的模样,实在是娇俏万分。

他笑容恣意,“那你喊声哥哥,如若不然亲我一下,我便放了他们,不然......”

他语气跟逗弄孩童似的,真假难辨。

江野在他身后,忍不住提醒道:“袀爷,先别骚,正事儿要紧!”

封袀散漫回头,似笑非笑地看向江野,后者立刻噤若寒蝉。

且怂了吧唧比了个手势表示您继续。

小姑娘听到他调戏的话,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小脸涨红,眉眼间媚态横生,虽气急败坏,却只憋出一句无伤大雅的诘问:“你、你是登徒子吗?!”

大庭广众下竟就让她喊哥哥,还要求亲吻这淫秽之举,这人实在是失礼!

少年直起身子,眉峰轻挑,颇有些戏谑道:“比起登徒子,我更喜欢听你喊我哥哥。”

花汐第一次见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却又被他逼至墙脚不能动弹,在心里默念了不知几遍识时务者为俊杰后,

少女弯起眉眼,咬唇挣扎了片刻,良久呼了口气,弯唇娇娇软软的喊了一声,“哥哥~,放了他们吧。”

周围倏然间寂静。

封袀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她的声音仿若带着细小的钩,挠得他心痒。

只一瞬间,心里铺天盖地的悸动放肆生长,连成了天。

仿佛许多年前,好似亦有一个温柔可人的姑娘,一遍遍喊着他。

是哥哥,是阿袀。

良久,他缓缓回过神,瞧见因为方才喊了声哥哥羞耻低下头的小姑娘,舌尖抵着后齿槽转了一圈,笑容有些浪荡轻薄。

他曾横枪策马南疆北疆十三州,亦吞花卧酒于京城之中,却头回瞧见处处美在他心尖上的姑娘。

他说话算话,回头朝那些惊恐地站在原地抖得跟鹌鹑似的人们嫌弃道:“滚吧!”

然后目光在掠过江野时,极快地眨了下眼。

江野了然于心,悄悄跟上那群人。

封袀说自己放了他们,可没说让别人也放过他们。

然当封袀再次回头时,眼前那眉目如画的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诧异扬眉,又勾了勾唇,他竟丝毫没发觉她的脚步声?

这般精彩绝伦的轻功,看来这小姑娘还真是本事不小。

……

翌日清晨,近乎一夜未眠的花汐忆起昨夜那个登徒子仍是心有余悸。

她心道此生能遇一次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已是极限,断不会再遇第二次。

今日亦是国子监开课之日。

因得她管辖地段成了京城,哥哥和爹爹便一起把她强行塞进了国子监。

盛夏的国子监树木葱郁,阳光透过间隙落下,影影绰绰,碎成一地光斑。

热浪滚滚,花汐跟在陈夫子身后被烤得头晕目眩。

陈夫子留着八字胡,他怕小姑娘同他走在一起不自在,出言询问道:“听闻在原先的私塾,你功课不错?”

花汐闻言忙谦逊道:“全得教书先生教诲,汐儿其实资质一般。”

陈夫子点头,如他这般的读书人,自是偏爱谦逊的学子。

“蓝班的沈清秋是我的得意门生,也是每次的解试榜首,你若是有什么不懂得,去蓝班问她即可。”

陈夫子在提到他口中的得意门生时,脸上满是欣慰自得。

花汐低头应下,同夫子向紫班赶去。

夏日本就燥热不堪,而紫班却喧闹的有要把屋顶掀翻的架势。

花汐跟着陈夫子进来的时候,被这欢腾的氛围给吓了一跳。

这是……京城第一学府国子监?

陈夫子颇有些无可奈何,他轻咳两声想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却无任何成效。

紫班仍是热火朝天。

他稍显不自在地侧头看了眼花汐。

瞧见小姑娘依旧乖巧站着,并未显露半分不满,心中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些许。

他提高声音,又重重咳了两声,紫班这才有不少监生互相示意,推推搡搡回到位置。

“这是你们的新同窗,花汐。”陈夫子让了让身子,抬抬头示意让花汐自我介绍一下。

“同窗们好,我叫花汐,草木花,三水汐。”少女提着绯红色银线鸢尾花布包,眉眼细软,浅笑嫣然,脸颊微红。

近乎是在闻声的刹那,紫班最后排的三人同时抬首。

而花汐也正好扫视了一群学堂内的同窗。

四个人的目光对上。

封袀:“......”

江野:“……”

谢长歌:“.…..”

花汐:“.…...........”

花汐的笑容滞在脸上。

气氛稍微有那么一点怪异。

哦,这迷人的缘分。

原本见这新同窗长得这般漂亮,想要吹口哨鼓掌欢迎的不少纨绔大少见紫班的几位大佬表情极其怪异,便安静着没发出任何声响。

此时紫班一片静默。

针落可闻。

下一刻,像是空气突然间恢复流动,封小侯爷在后面散漫地弯起唇角,带头拍了几下掌,“怎么,不欢迎新同窗?”

他目光扫过紫班。

接着方才安静如斯的紫班刹那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欢迎新同窗啊!”

“欢迎欢迎!”

花汐站在台上,稍有些无言。

她眸光对上那冲她笑得浪荡的少年,却有些敬佩。

这大概就是哥哥常说的‘领袖能力’?

然下一刻,花汐于台上盈盈而立,却见那少年倏然薄唇轻启,无声道了两个字。

花汐微怔,反应过来后羞愤地红了脸,她赫然间想起昨夜被迫喊哥哥那事儿。

只因方才那个恶劣的少年,口型就是,‘哥哥’二字。

这人登徒子的形象已经在花汐心中根深蒂固了。

并且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然好巧不巧的,陈夫子目光扫视一圈,发现空着的位置只有谢长歌旁边那一个。

“去长歌旁边坐吧。”陈夫子怕花汐不知道谁是谢长歌,还特意给她指了指。

花汐心肝儿一颤,总觉大事不好。

哈,被三个纨绔恶霸围绕的感觉,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实在是不想体验。

今日来时,哥哥教了她如何与同窗好好相处。

可却未曾告诉她如何在三个恶霸同窗之间孤独求生。

她害怕却面上不显,缓缓走过去,提着一口气坐下。

谢长歌斜睨她一眼,瞧着花汐战战兢兢的模样,觉得有几分好笑。

她向后轻挪,靠在木质雕花椅背上,对花汐安抚道:“新同窗,昨夜是有点误会,我们并非坏人,也不会欺负你,你不用害怕。”

花汐一听这话,连忙诚惶诚恐地摇头,撑起笑容道:“不害怕不害怕,你们都……挺好的。”

最后一句挺好的显而易见底气不足。

封袀在她身后低笑,漂亮的桃花眸弯起,低叹道,“既是缘分,那我定然好好珍惜。”

花汐来国子监的第一节课是国学。

今日去祭酒那儿时,老人家说晌午才能去拿书,因得花汐只有宣纸毛笔。

她刚想或许听得费力点,一本书啪得一声,被工工整整地扔到她桌上。

花汐有些懵,看了眼把书扔过来又重新趴下去睡得昏天黑地的谢长歌,张了张嘴没说话。

良久,她低声软软道了声谢谢。

谢长歌声音有些哑的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花汐翻开国学课本,接着素手一抬开始研磨。

讲国学的王夫子古板又稍带刻薄,他已过而立之年,留着一排正气的黑山羊胡,拿着书在学堂来回踱步。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躇…..先人对‘情爱’一事多有考量,欲成其国,必先懂其爱,在座的监生,谁能说说爱,是什么?”

王夫子拿着书在过道里踱步,最终停在了花汐桌前,拿着书轻轻敲了敲她的书桌示意。

“这是刚来的监生吧,你且说一说,何为爱?”

花汐心尖儿颤了一下,颇为紧张,小脸微红,低着头站了起来。

她想了良久,软着声,带着些许的糯和甜,一字一句,很认真地道:“爱就是能告诉我糖果很甜的人。”

她神情严肃,一本正经,说出的话却是毫无杀伤力且呆软。

江野没忍住笑出声,接着在后面拍着桌子狂笑起来。

封袀趴在桌上也睡眼惺忪地弯唇。

怎么不可爱死她啊?

紫班不少人也笑得不行,表示有被新同窗可爱到。

花汐被笑得莫名其妙,有些难堪,红着脸坐下。

谢长歌忍不住起身,眼尾处皆是困倦,她目光落到花汐身上,低声懒洋洋笑开,

“新同窗,我觉得,你有点儿娇。”

花汐眼睫轻颤,不知是在夸她还是贬她,于是只是笑笑说谢谢。

王夫子对于花汐的回答也是颇为不解,但见江野和封袀笑得恣意荡漾,他又蹙眉,手里的戒尺在封袀桌上略重地敲了下道:“封袀,你来答。”

少年还瘫在桌上,闻言双手撑桌散漫站起来,摸了摸鼻尖看向花汐,笑得略有些不怀好意与荡漾,

他抬眼,无所谓道:“爱么,那便是男女敦伦,灯火……不休喽。”

“是吧,新同窗?”他双臂撑在桌子上,吊儿郎当地俯身,凑到花汐耳边,恶劣地用指腹摩挲了下花汐的耳垂,小声地问。

少年嗓音若清风明月,还带了些许困倦的哑。

整个学堂寂静无声,却在半晌后响起了震天动地的惊呼声。

一群纨绔哄堂大笑,江野直接被笑得直不起腰,还有不少京城纨绔们此起彼伏吹着口哨,花汐的前位蒋飞直接回头朝封袀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小侯爷,够下流!哈哈哈哈哈……”

吵闹的学堂,花汐红着脸甩开封袀的手,努力地压住铺天盖地来的羞愤和气恼。

她真是第一次见这般明目张胆的登徒子。

也真是第一次见这么张扬又恶劣的少年。

他真的分外惹人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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