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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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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偎在陈同那宽阔而又坚实的胸膛之中,仿佛置身于一个安全的港湾,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与温暖。

忆桐和思菱紧紧相拥着彼此,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而下,但她们的脸上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笑容。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许久,终于,陈同缓缓地伸出手,轻柔地拍了拍忆桐和思菱的后背,用他那充满磁性且温柔至极的声音说道:“好啦,咱们得赶紧返回温府才行啊,温太医还有温夫人此刻肯定心急如焚呢......”

听到这番话,思菱犹如从一场美梦中惊醒过来似的,突然间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之色。

她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对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刚才听你说一直在寻找桐儿的踪迹?难道说......他们两个......已经知晓我跟桐儿遭遇不测之事了吗?”

陈同一边把母女二人扶上马车,一边回答说:“是啊,他们俩都知道了,也都吓坏了……温府的一个家丁,半夜到后院的马厩给马添夜草,发现那间小屋的门洞开着,狐疑之下,就过去看个究竟……这才发现里面住的人不见了,便赶紧跑到前院,告知了温太医和温夫人。

温太医情急之下,连夜派人去侍郎府找我求救,说兰儿姑娘不见了,可能被人劫持了。所以我就赶忙寻了过来……这夫妇俩也真是,在这么危及的关头,都没有泄露关于你的半个字……”

陈同稍稍停顿了片刻,脸上流露出无尽的无奈,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啊,这么多年来,你们竟然一直都待在襄阳这个地方。

说实话,对于那对夫妻,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一方面,我确实应该心怀感激之情,毕竟是他们好心收留了你,并给予了你诸多帮助;

可另一方面呢,我又不禁心生埋怨......眼睁睁地看着我四处寻觅你的下落,他们却始终紧闭嘴巴,不肯向我吐露半字.....哪怕只是稍微给我透露一点消息也好呀,那样的话,咱们也不至于等到今日才能再次相见......”

听到这里,思菱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羞愧难当,她低着头,声音轻得如同蚊子嗡嗡一般,轻声细语地回应道:“您千万别责怪他们,这件事情完全是我的主意......是我执意要求他们一定要保守秘密的,甚至还威胁说如果走漏风声,就让他们立刻离开襄阳......

其实,他们夫妻俩都是心地善良、无可挑剔的好人呐,如果不是有他们伸出援手,恐怕我和桐儿根本无法活到现在!”

此时,看到忆桐和思菱都已经安稳落座,陈同方才小心翼翼地将马车上的帷幔缓缓拉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呵呵,刚刚那些话呀,我也就是顺口那么一提罢了,对于那对夫妻,我自然是充满了感激与敬意......不得不说,你当初能够想到前去投靠他们,着实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然而,面对陈同这番话语,思菱只是眼神闪烁不定地瞥了他一眼,随后便陷入了沉默之中,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仿佛心中藏有无尽的心事,但又难以启齿。整个车厢内顿时弥漫起一种异样的氛围,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看到思菱这副模样,陈同便也不再多说当年的事。

陈同挥手把跟着他的小厮唤过来,让他把那匹棕红色的马送回侍郎府,自己则亲自赶着马车,直奔温府而去。

温秋实和林念瑶正焦急的在那间小屋里候着。

可想而知,当他们俩看到陈同一家三口安然无恙地相携而归,先是何等的目瞪口呆,继而又是何等的喜不自禁。

察言观色之下,他们也都善解人意地不说过往,更不问思菱为什么这么多年隐姓埋名不见陈同,而只是关切地询问忆桐,这一夜她和母亲到底遭遇了什么。

于是,忆桐便从昨天上午和林念瑶一起去绸缎庄,无意中看到有个黑衣男子跟踪窥视自己开始,一直讲到深夜后院的异常响动,昏迷前一刻闻到的诡异香味,醒来后发现自己和母亲都在颠簸的马车上,然后听到两个恶徒的对话,知道母亲袖中藏着剪刀,以及最后她们的惊险自救……

末了,忆桐说:“安魂香定然没有全部燃完,听那恶徒的意思,一整根安魂香,足够我和娘昏睡到天亮的!”

陈同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忆桐的每一句话。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要透过她的话语看到背后隐藏的真相。

随着忆桐的叙述逐渐深入,陈同的脸色也变得越发沉重起来。他紧紧皱起眉头,嘴唇微微抿起,透露出内心的忧虑与不安。

当忆桐讲到母女俩在马车上惊觉有恶徒通过窗缝塞入安魂香,企图趁着她们昏睡之际将其劫持至京郊并秘密铲除时,陈同再也坐不住了。

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动作迅速如疾风,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跨步冲到窗前。然后,他弯下腰,身体前倾,将脸贴近窗户,仔细端详着窗缝处残留的痕迹。

此时,房间内一片死寂,只有陈同轻微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忆桐说出了最后的推断,陈同突然转过身来,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失声叫道:“不对!这安魂香并非完全燃烧殆尽……实际上,它仅仅被塞进了一小截而已!”

话音未落,忆桐和思菱皆是一愣,两人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她们快步走到窗前,一同低头察看。

果不其然,那已经燃烧殆尽的香灰,仅仅只剩下微不足道的一小撮而已,甚至连丝毫未曾点燃过的安魂香残渣也没有遗留下来。

通过仔细观察窗台之上残留的那些香灰,可以推断出当初从窗户缝隙间塞入进来的安魂香,其长度绝对不会超过区区两寸之长。

\原来如此啊,难怪我跟娘亲能够这么迅速地苏醒过来呢!\忆桐压低声音,轻声呢喃着说道。

思菱紧紧皱起眉头,满脸忧虑之色,对着身旁的陈同低声沉吟道:\这两名穷凶极恶之徒当中,仅有一人翻越围墙进入到了后院之中......负责点燃迷魂香之人,与将我们背负而出之人,应该就是同一人......\

忆桐突然间恍然大悟般地插话说道:\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哦,就在那辆马车之上,当面对着另外一名恶徒的盘问之时,他曾经亲口承认说自己将整整一根安魂香全部塞进了屋内,并且一直等待着它完全燃烧殆尽之后,方才踏入房间内将我和娘亲给背走的......\

而且,就是这个人,在马车到了城东,即将出城的前一刻,突然声称自己肚子疼要方便,然后跳下马车,钻进榆树林里去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和娘才有机会,用剪刀刺伤留下来的另一个恶徒,侥幸逃脱……”

陈同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眼睛里闪出一缕精光:“不可能这么巧……看样子,他的这些举动都是故意的,是有意想帮你们娘俩逃脱……那么,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帮你们?而他们口中那个主子,又到底是什么人?”

忆桐直视着陈同,直言不讳道:“爹爹应该知道,上次的荷包事件中,婉妃和太子侧妃对我的态度……其实,荷包里的信笺,是思冰姑姑塞进去的……她去我的房间找我,趁机拿走了我的荷包……”

说着,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斟词酌句道:“那天,在正殿的廊下,思冰姑姑对你说的那番话,我都听到了……而且,她也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她认为娘害苦了你,所以并不希望我们能回到你身边……”

忆桐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不仅陈同,连温秋实和林念瑶都震惊不已。

林念瑶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道:“思冰姑娘,她……她不至于吧……原来,她这么多年迟迟不嫁人,是因为……”

陈同打断林念瑶,看似不动声色,却是话里有话道:“这安魂香,本是江湖草寇间流传的……唯一一次出现在后宫,还是十几年前,皇后娘娘被太后囚禁离宫,而端妃夜闯离宫,用的就是安魂香……她派人在皇后娘娘的屋里点燃安魂香,想让她沉睡不醒……

当时,陪同皇后娘娘在离宫的,正是思冰。所以,她是见过这安魂香,也亲自感受过这安魂香的威力的……如果她能刻意保留着十几年前的一封信笺,也完全可以……”

他顿住不再往下说,回身看着忆桐和思菱,温言道:“你们先好好休息,不用操心这些事,让我来查……这件事如果真和思冰有关,也绝非她一己之力可以筹谋的……”

稍过须臾,陈同突然改变话题,压低声音说道:“思菱啊,如今你已然归来,理应去拜见一下皇后娘娘才对。这么多年来,她始终对你念念不忘、牵肠挂肚......”

一听到皇后娘娘这几个字,思菱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呆立当场。紧接着,她缓缓低下头去,语调低沉而沉重地说:“皇后娘娘,这些年来,终究还是我负了她老人家......”

一旁的忆桐心中亦是猛地一沉,仿佛有一片厚重的阴云正悄然飘过,不仅遮蔽住了那原本璀璨夺目的阳光,更是将她们久别重逢的欢愉气氛尽数掩盖。

尽管陈同与思菱皆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但事实却是无法逃避的,那些真相迟早都会被摆上台面,成为他们必须面对的现实。

倘若思菱与皇后娘娘得以会面,那么势必要将往昔的隐秘内情一五一十地讲个明白,好使那一桩血腥惨案的真相水落石出、昭然若揭。

否则的话,他人对她的曲解与误会又怎能得到消解呢?况且,忆桐的真实身世究竟该如何公之于众呢?

此时此刻,温秋实和林念瑶同样敏锐地察觉到了氛围之中的异样,两人对视一眼后,整个房间内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良久,思菱抬起头,凝视着陈同的眼睛,缓缓道:“万语千言,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但我知道你最为担心的,是我和娘之间的恩怨。我可以告诉你,当年娘的死,跟我毫无关系……就连陆水芸,也是她要我的命在先……我没有动手杀任何人,我不是杀人凶手,我没有犯罪,更不是什么畏罪潜逃!”

陈同情不自禁震了一下。

温秋实夫妇的目光,也带着满满的狐疑,瞬间集中在思菱的身上。

忆桐想,他们必定有同样的疑问:既然没有任何罪过,为什么要连夜逃走?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敢露面?

而这一刻,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看来,我猜得没错。”

随之而来,她感觉喜忧参半。

“喜的是,只要娘没有杀人,她说出真相后,就能彻底解脱,往后余生,就能坦坦荡荡地活着;忧的是,没有杀人的她,既然隐姓埋名这么多年,自然是事关重大。”

“而这份沉重和残忍,即将转移到爹爹身上。”

陈同乃是聪慧绝伦之辈,仅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便迅速领悟到了思菱话中的深意。

他迎着思菱那满含复杂情感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展露出一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的微笑,声音坚定而有力地说道:“我始终深信不疑,你绝对不可能去杀害任何人……如此说来,这漫长的十五年时光里,你所历经的种种磨难与苦楚,皆是因我而起,可对?”

思菱闻言,急忙将视线移向别处,刻意避开了陈同那炽热的凝视,低声呢喃道:“我……那时,我着实感到茫然无措,完全不知晓应当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更不知道该怎样去直面于你……即便是时至今日,我依然不知从何说起……”

她缓缓抬起双手,轻轻扶住额头,满脸痛苦之色,喃喃自语道:“这一切对你而言实在太过不公,那些人犯下的罪孽,为何偏要由你来背负这份沉重的苦难……”

陈同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紧紧地握住思菱的手,声音颤抖着说:“放心吧,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没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了的……

这些年,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让你明白,你嫁给我,该让我替你遮风挡雨,而不是让你为我背负一切……思菱,你太傻了,即便当初隐姓埋名亡命天涯,也该我陪你一起!”

思菱慢慢转过脸,望着陈同,倒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好,冲着你这番话,我……我也什么都不怕了,我陪你去见皇后娘娘,当着她的面,把当年的事,都说出来……”

思菱的话音还没落,忽然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温秋实惊愕地走过去,打开门向外望去。

天色已经微明,一阵冷风扑进屋里,忆桐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片刻后,只见温府的一个家丁,带着刚刚跟着陈同的那个小厮,急急地奔了过来。

那小厮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将军,快回府,侍郎大人他……他不好了……你快回去,晚了,怕是就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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