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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云儿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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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德快马加鞭赶往京城。

此时此刻,时节已经渐渐接近五月份了,天气也慢慢地变得炎热了起来。尤其是京城,这几日的天气异常闷热,仿佛连一丝风都透不进来,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一片燥热之中。

当房子德匆匆忙忙赶到房家二房院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显得风尘仆仆、疲惫不堪。只见他的额头和脸颊上都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些汗珠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淌下来,滴落在他脚下的土地上。尽管如此,房子德的眼神却依然坚定而专注,因为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见到云卿姑娘。

云姑娘看着归来的二爷,二爷也看着她,二人四目相视,都从各自的眼神中看出了思念和惊喜。

房子德伸出双手,张开双臂,这时,云儿也快步朝着他走来,她走向二爷,一头扑到了二爷的怀中。

房子德将云儿紧紧的搂抱在怀中。

一晃已经二月有余,这也是房子德离开京城最长的一次了,也是他和云姑娘离开最长的一次。

在泗春的每一天,他每天都在思念着她,云姑娘对房二爷,又何尝不是牵肠挂肚呢?

如今,二人小别胜新婚,都紧紧地拥抱住了彼此。

云姑娘抬起头来,她伸出手来,用手背将房二爷脸上的汗珠轻轻的拭去。

云儿轻声对二爷说:“二爷,你辛苦了,多日不见,二爷好像变黑了一些,也好像变瘦了一些......”

说完,女儿的眼中含笑,她一直看着房二爷的眼睛。

房子德却低下头来,他的脸几乎贴在云姑娘的脸上。

房子德轻声问她:“你心疼吗?”

云姑娘看着房二爷的眼睛,有些嗔怪的说道:“我不心疼二爷,还有谁会心疼二爷呢?”

房子德笑了笑,对云姑娘说:“我可不需要谁来心疼我......我房子德只要有你的心疼,就足够了。”

云姑娘抿嘴笑了笑。

这时,出其不意的,房子德拦腰一把将云姑娘抱了起来。

他一手托住她的上半身,另外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半身,房子德抱起云姑娘就往床榻那边走去,云姑娘趁势,用手紧紧搂住了房子德的脖子。

房二爷的心跳开始加速,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云姑娘身上,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云姑娘被轻轻放置在柔软的床铺之上,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她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柔情蜜意,直直地勾住了房二爷的心弦。

房二爷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他一步步向前靠近,每一步都带着强烈的渴望和冲动。当他贴近云姑娘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她的呼吸,轻柔而炽热,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视线慢慢从云姑娘的脸上移开,然后缓缓低下头,将自己的嘴唇贴近她的耳朵。

在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房二爷的嘴唇轻触到云姑娘的耳垂,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他能感觉到云姑娘的肌肤细腻柔滑,散发出令人陶醉的香气。这种亲密接触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房二爷低低的问她:“你想我了吗?我可是想你......想到夜夜难眠......”

不等云姑娘回答,房子德的嘴巴又凑近了她的脸上去。

云姑娘笑的更加妩媚,她没有制止二爷,她只是在房子德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有个消息,我想告诉二爷,二爷是现在听,还是,还是过后......再听?”

房子德是一个性子急躁的人,他也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

在这样的情欲难耐时刻,云儿想告诉他一个消息,他已经猜到了,这肯定是一个重要的消息。

因为根据他对云姑娘的了解,云儿是从来不会在这样的时刻,扫他的兴的,今天,又是两人离别多日后的相见,云儿自是明白,房二爷对她是怎样的刻骨思念,他们二人,应该是你侬我侬才对。

到底是什么样的消息,让云儿在这个时刻提出来,非得告诉他?

房二爷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时,他刚才因为看见云姑娘而起的热烈的激情的兴致,也在这个时候消停了下来。

房子德问云姑娘:“你想告诉我的,是什么样的消息?我想现在听......”

云儿笑了,她其实早已经猜到了,二爷肯定会冷静下来。

她看着房子德的脸,低声跟他说道:“二爷,我怀孕了......”

房子德好像没有听清云姑娘说了什么,他看着怀中的云儿,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云姑娘又轻声告诉他:“二爷,我怀孕了。”

这时,房子德才算彻底明白,反应过来似的。他的目光从云儿姑娘的脸上,慢慢移到了她的上身,又从她的上身,慢慢移到了她的下身,最终落在她的肚子上。 这时候,云姑娘的小腹还是那么平坦,似乎还看不出任何怀孕的迹象来。

但房子德还是有些急迫地伸出手来,他的手轻轻的落在云姑娘平坦的小腹上。

他轻轻地,用心地抚摸着她的肚子,用心地感受着里面的那个新生命。

房子德脸上既有惊喜也有一丝肃穆。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妻子微微隆起的腹部,仿佛担心稍一用力就会惊扰到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他的眼神充满了温柔和期待,仿佛能透过云姑娘的肚皮看到未出生的孩子正在安静地成长。

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让他感到无比幸福,但同时也让他心生敬畏之情。这个即将到来的新生命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巨大的责任。

房子德的手依然停在云姑娘的肚子上,他看着云姑娘的脸,动情地对她说:“云儿,我房子德盼着这一天,已经盼了很多年......今天,你终于让我盼到了他的到来,我,我太感谢你了......”

房子德说完,他的眼圈儿竟然泛红了,头也低了下来。

一向坚强坚硬,不拘言笑,更是有泪不轻弹的铮铮铁汉房二爷,今天竟然动情如此!

这也是云姑娘第一次看见二爷红了眼眶,不为别的,竟然是因为听到她怀孕的消息。

云姑娘感受到了一种幸福感,这种幸福感,是来自二爷对她的爱,来自他们二人之间两情相悦的至真至爱。

云姑娘看着房子德的脸,笑着和他说:“二爷,你太小心谨慎了,我是上个月没来月信,后来就去找大夫看了看,大夫说,是我怀孕了,这么算来,也就是刚刚怀孕一月有余,可能......可能就是上次,二爷去泗春前的那一次怀上的......”

云姑娘说着,她低下头来,脸上飘过一丝绯红来。

房子德轻声笑着说:“不管是怀孕多久了,总之,你现在跟以前是不一样了,你身上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以后,你可得处处留意着,照顾好你们娘俩......”

云姑娘听见房子德如此说,她抿嘴竟然笑了起来。

她对房子德说:“二爷,以前你可不是如此,二爷以前,一向是大大咧咧,甚至有些粗枝大叶的,怎么二爷今天,竟然也变得如此细心温柔起来了呢......”

房子德笑了笑说:“那可不......现在的二房院儿,你们娘俩才是最需要特殊照顾的......”

云姑娘笑着说:“二爷过虑了,该怎么样生活,还是怎么样生活,云儿心里并没有因为这个孩子,而增加什么负担,我也还是像以前一样的生活......”

房子德说:“那可不行,你现在可是有孕在身的人。”

说到这里,房子德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看着云姑娘说:“现在最要紧的事,便是去给你找一个婢女来,找一个细心的能干的姑娘,日常这些事,她都要帮你做起来,你以后都不要再插手做事了。”云姑娘笑着说:“二爷,找婢女的事,还是不用着急,现在我还能做事,根本就不用......”

房子德没有等云姑娘把话说完,便打断了她说道:“这件事,必须得听我的,你可不能再任性,再说,我们房家又不是请不起婢女,有人照顾你,我在外面做事也能更放心一些。”

云儿便不再坚持,她没有说话,似乎若有所思。

房子德看到有些沉思的云儿,悄悄的问她:“云儿,你在想什么?”

云儿看着房二爷的脸,低声说:“二爷,我忽然想起了重山姑娘,二爷说要给我找一个婢女来,我想,要是重山姑娘还在,那该多好......”

房子德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自从二奶奶离世,重山从房家不辞而别,重山的名字,还有她的人,都似乎从房家人的心头上消失了,消失的是那样的彻底。时隔多年,当今日又从云姑娘的嘴中听到重山的名字时,房子德心中一阵感慨。

他想到了重山,便也想到了二奶奶明月。

想当初,二奶奶最执着的事情之一,便是每天喝下大把的药。她心中一直怀揣着一个强烈的愿望——为房二爷生下一子半女,让房家得以开枝散叶、繁荣昌盛。

为了实现这个心愿,二奶奶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坚持。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喝药这件事逐渐感到厌倦甚至厌烦,但她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耽搁或犹豫。每一天,无论身体多么疲惫不堪,心情多么沉重压抑,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端起那碗苦涩的药水,一饮而尽。

每一次喝药都是一种折磨,但二奶奶却将其视为通向幸福的必经之路。她坚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如愿以偿地怀上孩子。这种坚定不移的信念支撑着她走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即使面对旁人的质疑和劝阻,她也毫不动摇。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尽管二奶奶如此虔诚地祈求着上天的眷顾,但她始终未能如愿以偿地怀孕生子……

房子德低下头,他将手又轻轻地放在云姑娘的肚子上。

房子德看着怀中的云儿,内心不禁百感交集,他将云儿紧紧地搂在怀中,生怕会失去她一样。

不知不觉的,房子德又走到那间屋子来。

那是二奶奶曾经住过的屋子,也是他和二奶奶相依相守多年,在那里一起居住的地方。

如今斯人已逝,但屋子里的一切都还保留着原来的模样。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一般,所有的物品都按照二奶奶生前的习惯摆放着。那张古色古香的梳妆台,上面摆放着一面雕花青铜镜,镜子旁边则是精致的梳妆匣子和装满珠宝首饰的盒子。而衣柜里挂着一件件素雅的衣裳,每一件都是二奶奶曾经穿过的,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这些物品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它们见证了二奶奶的一生,也承载着她的回忆与情感。

二奶奶的床上,还整齐地叠放着她生前用过的锦被,如今,锦被被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薄纱,那里似烟如雾,似乎弥漫着的,是无穷的回忆......

房子德静静地站在屋子里,他屏着气息,想努力感受着什么,寻找着什么,回忆着什么,他想在这种平静和静谧中,感受到当初二奶奶在世时的感觉和气息来。

房子德轻轻的走到二奶奶明月的梳妆台前。

铜镜镜面光洁如新,房二爷抬起手来,他在梳妆台上摸了摸,他没有摸到一丁点的尘埃来。

相反,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还是摆放在以前的位置,屋子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光洁如新,甚至连一点尘埃都看不到。

房子德心里清楚,这屋子的一切,都是云儿亲自在照应着。

以前,是重山每天都来这里整理,打扫,自从重山不辞而别,这间屋子就由云姑娘亲自来打扫了。

不分酷暑寒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

房子德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感激来,这种感激,是发自内心的对云姑娘的感激。

现在,梳妆台前空寂无人。

房子德看着那张圆木凳子,那是二奶奶明月经常坐的地方。

房子德又看着那面光亮的雕花铜镜,那是二奶奶经常对着它描眉吐画的地方。

现在,这些东西都还是静静地摆放在那里,却唯独缺少了一个坐在它们面前的主人。

斯人已逝,生死相隔。

整个房间都安静得可怕,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没有一点声音。但不知为何,在房子德的眼前,却好像隐约出现了二奶奶正安静地坐在那张圆形木头凳子上,对着面前的铜镜仔细地贴上花黄的画面。

那面镜子擦拭得干净明亮、一尘不染,宛如新的一般,清晰地映照出二奶奶那张美丽而温柔的脸庞。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就像一朵淡雅的菊花般恬静宜人。

她看着房子德的脸在笑,二奶奶的一双眼睛中,似乎盛满了太多的东西,从那双眼睛里,似乎能看出思念,看出渴盼,看出对二爷的依恋和不舍来......

房子德忽然间就神思恍惚了,他伸出手去,悄悄的往镜子前摸去,他太想摸到那个人了,她就坐在他的眼前,她还是那样的笑着......

他伸出手去,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房子德意识清醒过来,梳妆台前还是空无一人,唯有他静静的站在那里。

房子德回过神来,他又环顾一下二奶奶的房间,他心里一阵悲怆,一颗心也沉了下去。

京城里有专门帮人跑腿,专门帮人打听的这个行当,像以前的山猫甲山猫乙兄弟俩,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房子德找到了专门帮人打听人的一个人,这个人具体叫什么,似乎谁也不知道,大家都喊他叫老贵。

其实这个人并不算老,总是面相看起来老道沧桑一些罢了。

大概是他在京城这个行业里混的时间长的缘故,也算得上是这个行业里的老前辈了,所以人家都喊他老贵。

房子德找到了老贵,给他一些银子,让他去找一个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名字叫重山。

老贵低头一看房二爷给他的报酬,他笑的嘴角都咧开了好大,他向房子德保证说:“爷,就冲着你这银子,她就是藏的再隐蔽,我也给你找出来......”

看来,这老贵是理解成了房二爷要找一个仇家。

房子德笑了笑,对老贵说:“麻烦了,尽快!”

老贵对房子德一抱拳,麻利地一溜烟儿地去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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