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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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当三爷急匆匆赶到三房院时,他并没有看到三奶奶的人影。
三爷看见春晓在院子里忙活,就问她:“三奶奶呢?”
“我刚才也找她来呢,三房院看遍了,也没看见三奶奶。估计是到别处去了。”春晓回三爷说道。
三爷没说什么,一个人进屋去了。
春晓在院子里干活,她心想道:“三奶奶,难道又去白大夫那里,去抓药了?”
想到这里,春晓心里有些紧张起来。就好像越轨做这些事情的不是三奶奶,倒像是她自己似的。
她在心里默想,这薄薄的一张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而她又是如此的贪心痴心,为所欲为。
不知哪一日,这浴火蔓延开来,终将燃烧形成难扑之势呢?
春晓这么想着,低头在三房院里忙着自己手上的活。
诚然如她所猜,那三奶奶真的又到济世堂去抓药了。与其说是她身体孱弱,三天两头要到药铺拿药去,不如说是为了见白誉白大夫一面。
自从三奶奶情难自持,主动出击,成功引起白大夫的兴致后,俩人刚开始还遮遮掩掩,偷偷摸摸,时常借生病之机让春晓把白大夫请到三房院来。
刚开始,二人眉来眼去,意乱情迷。
到后来,情难自持,二人终于跨进情山欲海。
白大夫不愧是行走医海之久的老江湖,他不知在哪里看到,又什么时候练就的御女之术。直将三奶奶迷得颠三倒四,欲罢不能。
昔日聪明,精于算计的三奶奶,在这样一份震撼身心的感情面前,完全丧失了自我判断,一头扎了进去。
并愈陷愈深。她几乎已经离不开白大夫,隔三差五都会到济世堂找他看病。
不这样做,三奶奶全部的身心几乎没有着落处了。
她对白大夫自是百般逢迎,贪恋着和他偷来的云虞之欢。
或许正是这阴暗中的一饷贪欢,倒越显得刺激,欲罢不能。
正是因为是偷来的,二人好不尽兴。不能酣畅淋漓,地荒天老,就让那情欲之火熊熊燃烧,如火玫瑰般尽情绽放。
一时,三奶奶在这样的情爱面前,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迷失了自我。
她完全将自己的身份和羞耻之心置之度外,在情欲上头时刻,她已经等不得让春晓去把白大夫喊过来看病。她只想第一时间看见他。
更何况,春晓那小蹄子可不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她心思可是细腻着呢。自从那天在三房院,春晓撞见了她和白大夫的细微之处,春晓在言语中,时不时的就经常表现出对她的一种鄙夷之情。
这一点,让三奶奶每次想到就格外不忿。
情爱何须嫁人之手。
心里带着怨气,带着痴恋的三奶奶,越发张扬,越发胆大恣意妄为起来。
她便常常借着身体不适,需要出外看病之际,自己亲自到济世堂去。
相对三奶奶如此这般的痴念癫狂,白大夫倒是冷静理智。他倒是经常提醒她,不能任着自己的性子来。可惜情字当头的女人,即便是最亲密的人,也是劝不醒的。
三奶奶还是一如往常。他还是有所保留。
三爷归家来,着急寻她不见,此时,她正和白誉在一起。
等到三奶奶回到三房院时,三爷已经等候她多时。
三奶奶将一包药散落在桌子上,她神色疲倦 ,抚着胸蹙着眉,似乎全身都是不舒服的。
“去做什么了?去了这么久?”三爷低声问道,像往常一样,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三奶奶自是有理由搪塞过去。
更何况,三爷对她,从始至终都是风轻云淡的。任是她在他面前展现出万种风情,三爷都是习以为常,甚至连眼皮都不抬,都不多看一眼的那种。
三奶奶常常觉得,自己的生命里根本没有爱,只是生存。生存在房家大院子里,生活在三爷身边的一个摆设而已。
她之所以将自己的心丢在白誉那边,心甘情愿的迷失不愿找回来。最简单的原因,大概就是她在他那种暴风骤雨般的浓烈的爱中,体会到了他的用心,用情。体会到了被真心去爱的一种踏实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三奶奶在三爷那里,从来都找不到的东西。
三爷抬眼看了桌子上的那包药,他心里有点迷惑,这三奶奶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吗?什么时候也像二嫂一样,大包小包的服起药来了?
三爷心里这么想着,他想问问三奶奶怎么了,还没等他开口,三奶奶倒主动说起来:“这女人呀,到了一定年岁,却越发看不明白一些事了,这心思一密,人就容易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多了,还真就身体不好了。”
三爷看了三奶奶一眼,问她:“三奶奶这日子虽不大富大贵,但也够得上让很多女人艳羡了吧?三奶奶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整天胡思乱想,还把自己的身体也搭进去了?”
三奶奶呲的一声,轻声一笑,她看看三爷,没有说什么,就那样看着他笑着。
三爷被她笑看着,更加猜不透这女人的心思。
三爷不再绞尽脑汁去想三奶奶胡思乱想的事,过了一会,他低声对三奶奶说道:“马上有大喜之事要来,不但是喜事临门,更是财气临门。”
三奶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虽说她和三爷夫妻之间,总像是存在一些陌生的隔阂。但有一点,却能让存有隔阂的两个人无限靠近乃至惺惺相惜,那就是,二人都毫不掩饰对财气的喜欢和追求。
三奶奶可以不管三爷对她平常的漠不关心,对她的冷落和不在乎,但她三奶奶要管的,她在乎的,却是三爷能给她带来的荣华富贵的光环,能带给她的财富如云的积累。
有了这些,即便心是冷的,心是空的,三奶奶的心也能安稳了。
自从三爷做了官,又在造办处这样的地方,借着和苏大人相互扶持和照应,三爷做官不久,这家里的金银珠宝倒真是比以前多了,三奶奶珍藏的那个百宝箱,也越发的沉重起来。
人傍财气精神爽。三奶奶脸上,心中也越发的多了十足的底气出来。
今日,当她又听到三爷提到“财气也将临门”,心中已是喜气洋洋的了。三奶奶便喜不自禁的问三爷:“三爷,你说的这财气从何而来?”
三爷不慌不忙,轻声说道:“一个娶,一个嫁,都将招来财富无数。”
“娶?嫁?”三奶奶听完三爷一句话,一头雾水不知所云,她问三爷:“娶谁?又要嫁谁?”
三爷知道,话说到这里,想再回避也是回避不了的。不能回避,只有直面。
况且,这个事情亟待进行,三爷想要再拖延下去也是不行了。不如趁着这说话的当口,现在就跟三奶奶把话说明白了。
这么想着,三爷看着三奶奶说道:“这双喜,都要临门到三房院来了。三房院要娶来一个新人,也要嫁一个人出去。”
听完三爷的话,三奶奶立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要娶来的新人,定是三爷在外面鬼混看上的轻薄女子,对这样的事,三奶奶早已是见怪不怪。这么些年来,三爷在外面做的那些风流事,虽然她三奶奶未必桩桩件件都能说的清楚,但大概数她都是知道的。
她也知道,三爷在身不在心,逢场作戏也好,动了真心也好,但从未见三爷要上心到为一个女人而梅开二度。
现在听三爷要娶来一个女人到这三房院来,要跟她三奶奶平分秋色,她心里突然蹿起一股无名怒火来。
但三奶奶在房家大院也生活这么多年,早已不是冲动易怒的小女子。她有怒气在心,但她把这股无名怒火压下去了。
或许,现在还不是发泄怒气的时候吧。
三奶奶心里清楚,三爷这个时候告诉她,已经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直接告诉他的决定了。
事情还没弄明白之前,三奶奶绝不会轻易跟三爷翻脸,她先选择逆来顺受。
她现在只关心从天而降的财气是怎么回事,她三奶奶能否接得住这股财运。
“既然是双喜临门,我倒要看看这双份福气,能带来多少财气。”三奶奶有些动怒,说话难免不是那么温文亲和。
三爷从她的语气和神情中,早已看出三奶奶动怒了。他自是少不得一番安慰。
等到三奶奶情绪缓和下来,三爷便将他要娶,春晓要出嫁的两件喜事一一说给三奶奶听。
到这时,三奶奶才算真正弄明白,三爷所说的这双喜临门是怎么回事。
看到三爷说起自己又将洞房花烛,春宵夜短,那种喜不自持的样子,三奶奶压抑多时的怒气便有些沸腾,她自己感觉到,她要爆发出来,不然,她都快把自己压抑疯了。
一忍再忍,三奶奶先顾不得自己心里翻腾起来的思绪,轻声说道:“你说那个女人要嫁到房家来,还是圣旨?此话当真?”
三爷轻声回道:“当真。”
听完,三奶奶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扑到三爷身上一阵捶打。边打边骂道:“你这个天杀的,你是欺我不懂是吧?你不知在哪里扯上这个风流贱皮子,别人讹诈着一定要嫁到这房院来。却还拿什么圣旨来吓我了,皇上管天管地,难道还管着你三爷寻花问柳不成?想过我这一关,也不用拿这样低级的谎话来糊弄我。”
三爷躲着三奶奶发疯般的捶打。
两个人这么多年相处一室,三爷早就见识了三奶奶惯常喜欢动手,他的两个儿子对此更是深有体会。常常是一见有风吹草动,情况不妙,还没等到三奶奶动手拿起什么来,两个人往往就跑的比兔子都快,转眼间便连人影都找不见了。
但今日今时,三爷却不能逃之夭夭。他必须要将这两个事情亲自跟三奶奶说清楚,没有她的配合,恐怕两件事哪一样都无法完成。
三爷懂得关键时机必须要示弱,必须先把三奶奶给哄高兴了。她不高兴,像这种疯狂动怒的状态,事情是没有着落的。
在这样的情形下,三爷便将皇上和一枝红的交情,一枝红放着皇上给的贵妃不要,放着泼天的富贵不去接,却甘愿嫁到房家来,跟着他三爷如何如何,说到关键处加油添醋,说到动情处浓墨重彩。
直听得三奶奶如坠云里雾里,听来,似乎一切都像是不真实的。
“天下还有这等事?尤其还是一个青楼贱坯?”三奶奶疑惑不解。
三爷听不得三奶奶用如此粗鄙的语言来形容一枝红。他有些生气,对三奶奶说道:“都是女人,何苦这样贬低人家?”
三奶奶冷笑一声,看了三爷一眼,不疾不徐的说道:“呦,这也不难理解了,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不但迷惑了皇上,更是让房家三爷神魂颠倒。看,人还没嫁到房院来呢,三爷就是如此的维护着人家了。这要等到人嫁过来了,我三奶奶是不是就该让位,处处看着人家的脸色过日子呀?”
三爷也看了一眼三奶奶,他有些不屑,低声说了一句:“长尊有序,规矩不能破。谁也不看谁脸色过日子,以前咋样过,你还是咋样过。”
三奶奶嘴角一翘,轻声冷笑一声,没有言语。
见三奶奶不语,三爷知她心中已有松动。此时,只要趁着三奶奶情绪缓和,再加一把劲攻心,事情就有转机。
于是,三爷看着三奶奶轻声说道:“最妥当的是,皇上不仅答应了她的请求,还许诺大喜之日,给她一份惊喜。惊喜是什么?不用想就能猜到了,肯定是金银财宝,绫罗绸缎,饰品首饰这些少不了的。”
“三爷说的财气,其中之一便是这个吧?”三奶奶说道:“听起来,这财气可是给那个新人的吧?又跟三房院有何关系呢?”
三爷一听,就急忙说道:“妇人之见。有她一枝红的,难道还少了你三奶奶的不成?再说,据我对一枝红的了解,她可不是小气抠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