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太极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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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我就言明，我乃一介武痴，毕生宏愿，便是穷尽天下绝世武学。”
“阁下的武艺虽不及我，却另辟蹊径，实令人心生向往，自然欲求一窥究竟。”
天山童姥微微摇头，流露出几分淡漠之意。
张三丰的构想，于她眼中颇显稚嫩。人之精力，毕竟有限，古语有云：“人生有限，学问无穷。”习武之道，何去何从，实需取舍之道。
张三丰欲集天下武学秘籍于一身的想法固然壮志凌云，然而稍作思量，便可知晓此事犹如登天，实为虚妄。世间武学犹如满天繁星，纵使天赋异禀，精力亦有极限，如何能尽数研习，融会贯通世间所有神功绝学呢？
即便如此，张三丰已应诺保她周全，更不惜亲手斩杀李秋水，于是天山童姥便未再多言，默许了他的请求。
“吾之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
天山童姥开始详细传授这门神功之精妙之处，其中种种秘辛悉数传授予张三丰。此内功威力巨大，然而有一弊端，修炼者每隔三十年必须返老还童一次，功力归零。待返老还童后，需每日重新修炼，一日便抵一年，且需在午时吸取生血以助修行。此功原名为纯阳至尊功，属纯阳内功法门，原本非女子所能修炼。天山童姥自恃高傲，逆练纯阳为至阴，并更名为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她在六岁时便开始修炼此功，因此身型矮小。二十六岁时原本已达功成境界，却不料遭李秋水暗算，从此身材如同幼童般娇小。
她对李秋水之恨，犹如刻骨铭心。二人因争夺无崖子的情感纠葛，一生争斗不止。故当张三丰提出愿意助其除去李秋水之时，天山童姥便答应将此神功传予他。
只要能除去李秋水，天山童姥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听着天山童姥讲述的修炼秘诀，张三丰愈发惊叹不已，此门功夫已然超越了普通武学的界限，仿佛蕴涵着一丝大道之韵。
的确，武道尽头即为大道，殊途同归。张三丰早已参透太极武道，如今聆听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之秘，更是有了融会贯通的感觉。
此门功夫虽深奥难测，却又并非高不可攀。否则，天山童姥也不会在六岁的年纪就开始修炼。此功秘诀，全在一“悟”字中。唯有悟道，才能入门。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虽不复杂，却极为深远。孩童之心通透明净，反倒易于修炼；反观成年人，心机复杂，离道愈远，越难领悟此功真谛。若不能悟道，则终生只能徘徊门外，难以练就此门神功。
即便是天山童姥自认资质卓绝，心气高昂，她亦承认，一生修炼下来，对此功的理解也不过三四分而已。若非当年遭遇李秋水暗算，或许有望更上一层楼，遗憾的是……
在天山童姥看来，张三丰想要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无疑是自寻烦恼。他早已过了最佳修炼年龄，年纪偏大，心境杂乱，断无可能练成此功。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的全部内容并不繁多，天山童姥很快便讲完。随后看向张三丰，眼神盈盈，笑着问道：“听完我的讲解，有何体会？”
话音刚落，她忽然察觉到张三丰状态似乎有些异常。此刻的他宛如入定，周身环绕着一种奇特无比的气息，玄而又玄。
张三丰屹立在那里，仿佛成为了这片天地的主宰。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的气息，自他体内弥漫而出。
见此情景，天山童姥震惊无以复加。“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连声惊呼，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门神功她修炼了一生，穷尽心血，也只悟到了三五分而已。要知道，如今的天山童姥已经九十六岁高龄。张三丰刚刚开始修炼，怎可能瞬间领悟神功真谛？
然而，眼前的景象不容置疑。张三丰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无疑正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的独特标志。
此刻，天山童姥呆若木鸡。张三丰的悟性之高，让她不禁感慨万分：“原本我以为自己的武学资质已是世间罕见，如今相较这位少年道士，却发现自己与其相比，简直是有天壤之别，实在可笑至极。”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不容置喙，此举深深触痛了她的武林尊严！
此时，张三丰周身流转着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的威严内力，愈发磅礴且深厚！
张三丰身形之内，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韵味，那是道家至高的气息。这片密林、群山以及天地之间的一切景象，尽数映照在他那犹如神游万界的洞察力中。
天山童姥的面色变幻不定，唯有那些武学修为达到她这等地步的高手，才能洞见张三丰此刻所显现的奥秘。对于寻常百姓或是武功未及精深之人而言，他们仅会认为张三丰像一块磐石般矗立在那里，看似冥思沉醉。
更有甚者，他们会误以为他是陷入了痴愚之境。然而在天山童姥凝重的目光中，她分明察觉到张三丰的身形与大自然浑然一体，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地——但这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天人合一。
张三丰仿佛真正化身成为了一块人形巨石，屹立世间，任凭风雨洗礼，岁月剥蚀，恍若千载。就在这一瞬之间，却又仿似经历了悠悠岁月。
随之，张三丰的气势渐增，越来越雄浑强大，宛如初升朝阳，照亮四方，令人不敢直视。所谓“八荒六合，唯我独尊”，这并非空谈，而是此功法本身所蕴含的极致意境。
此刻，张三丰轻挥双手，施展一套匪夷所思的招式，无固定规律，无既定法则，一切行云流水，信手捏来。伴随着这些招式的施展，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再度变化。
此时的张三丰，不再如同顽石般静默无言，而是如同君临天下的天帝降临人间。他傲立在那里，俯瞰芸芸众生，眼神睥睨天下。
忽然，一股森冷寂寥之意扑面而来。刹那间，天山童姥只觉得眼前的天地已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天地相接的茫茫荒原，延伸至无垠边际。
荒原中央，一位年轻的道士仰天长啸，声音激荡四海，震撼六合。瞬间八荒之地为之震动，六合之内生灵无不惶恐，纷纷俯首称臣，伏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口。
天山童姥心头巨震，竟油然生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崇敬膜拜之情。她两腿一软，就这样直挺挺地拜倒在地。
忽然，天山童姥眼前的景象骤变，刚才那奇异的一幕立刻消失无踪。张三丰重新变得平凡而又普通。
天山童姥站起身来，拍落膝盖上的尘土，脸上显露出惊骇之色，背后更是冷汗涔涔。多年来，她一直居高临下，统驭灵鹫宫九天九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皆对她俯首称臣。她身为灵鹫宫尊主，尊贵如同帝王。
往昔里，无人不畏惧她、敬畏她，无人敢不向她跪拜。她何时有过畏惧他人、害怕他人、跪拜他人的经历？天山童姥如此骄傲之人，自认此类事绝无可能发生。
然而刚才那一瞬，她竟对着这位年轻道士跪拜了，心中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惧怕。须知天山童姥也曾修炼过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而这套功法还是出自她亲自传授给张三丰的。
怎料眨眼之间，她在对方的内力运转之下，竟然自然而然地向其跪拜了。虽然此刻天山童姥修为已失，尚未完全恢复，但她的心态意志仍在。照理说，不至于发生这种事情。
然而现实就是这样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只有一个解释：张三丰对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的领悟，已经远远超越了她，不只是超越些许，而是遥遥领先。
此刻，天山童姥不禁开始质疑自己的人生。她已九十六岁高龄，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整整九十年了，九十年哪！难道她九十年的努力修炼，竟不及这个小道士一瞬间的领悟？
这世上还能有公理吗？天山童姥一直以为自己练武的资质举世无双，直至今日才明白，原来自己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存在，甚至是连渣滓都不如。这个张三丰，压根儿就不是常人，简直就是个旷古烁今的奇才！
不，即便是妖孽也无法比拟他的超凡脱俗。此刻，天山童姥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张三丰身上，只见他又恢复了平平常常的样子，静静地站立在那里，没有任何举动。
他的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任何威势，也察觉不出半点与众不同的气息。然而，天山童姥内心却强烈感知到张三丰似乎正在修炼一门深邃莫测的武学，体悟着某种超然的意境。
尽管她自身武功修为极高，此刻却丝毫未能感应到张三丰正在进行的事情。天山童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面前的张三丰越发显得神秘莫测，深不可测。
此刻的张三丰，心静如水。在刚刚的那一刹那，他对太极武道又有了新的领悟。太极是什么？平凡即是太极……
太虚之间，太极显威，莫非高居九天之上者，非太极乎？诚然矣！
太极乃天地初创，万物生发之源泉，实乃宇宙初始之形态。众生皆循太极之道，虽位极人臣，亦无法逃离其定律。
张三丰心潮澎湃，杂念如江水翻滚而过，最终归于宁静之境。忽地，他伸出双手，动作悠然，似有大道隐含其中……
天山童姥满面疑惑，眼前景象似乎显现了那闻名遐迩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意境，却又似乎不尽相同，带有一抹难以言表的诡异与玄奥。
随着张三丰手臂的轻摆，空气随之微动，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流在其掌下悄然生成。犹如两条无形的阴阳鱼，在半空中翩翩游弋，互为首尾，大小相异，构成一幅太极图像。张三丰的双掌，则恰似阴阳鱼的眼睛，更是太极阵法的关键所在。
这两股气流虽轻盈至极，却清晰可辨，犹如翠绿烟雾，在他手中悠悠旋转。天山童姥陷入了沉思，似乎有所领悟，却又依然云里雾里。
“太极之秘……” 天山童姥低声自语。
此时，张三丰突然往前一挥手，那阴阳鱼如同脱弦之箭，离开他的手掌，在空中缓缓游动且不断放大。与此同时，气流渐淡，直至消逝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张三丰嘴角勾勒出一丝深意的微笑，双眸微微睁开，刹那间，一股磅礴气势自他身上无声无息地转变。相较于之前的飘逸超凡，如今更添一分霸绝天下的威严之气，王者之姿赫然展现。此刻，张三丰的太极武道修为晋升至第五重境界。
伴随着发型无风自动，张三丰因太极武道提升所引发的全方面变化变得越发明显，其中的奥秘难以言喻，但其影响力深远非凡。武道实乃一切武学之根基，武道修为增进，则对于武学的理解自然升华。一旦达到一定层次，无论何种武学，皆能随心所欲，轻易驾驭。
太极武道晋升至五品后，张三丰目光转向混元九转玄功，此前他专注于揣摩“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却忽略了其他功夫。此刻，方才有暇处理此事。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无疑是至上武学之一，得益于先前的感悟，张三丰此功已至大成之境，距圆满仅一步之遥。然而，此刻并无继续修行之必要，反需将其精髓融汇入混元九转玄功之中。
心念一动，张三丰便引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所凝炼出的纯阳内力，与混元九转玄功的内力交融汇聚。这门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霸道非常，的确具备唯我独尊之意，即便其修炼而成的纯阳内力也异常精纯，威力骇人。
起初，张三丰还担忧如此霸道的内力能否融入混元九转玄功之内力。然而，待他稍稍催动混元九转玄功，却发现先前的忧虑实属多余。混元九转玄功内力自然而然地接纳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内家真气，二者融合无间。
不多时，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便融入混元九转玄功之中，使其修为踏入第七转之境：
一转易筋经，
二转九阳神功，
三转化功大法，
四转葵花宝典，
五转龙象般若功，
六转九阴真经，
七转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七大神功融会贯通，使混元九转玄功的威力更进一步，攀升至新的高度。张三丰稍加运功，便觉丹田之内，七股迥异的真气交织一处，紧密相连，仿佛纠缠的细辫，彼此紧密结合，形成一种全新的独特内力。七股真气犹如七条灵动的鱼儿，在丹田之中自由穿梭，其游动轨迹竟隐约呈现出太极图案，这正是张三丰的太极武道无意间对混元九转玄功产生的影响。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融入混元九转玄功之后，尽管混元九转玄功的等级并未下降，仍旧停留在第六转，原因在于张三丰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虽说是初学，但却已达到了大成之境。因此，它融入混元九转玄功后，并未拖累后者等级的晋升。
随后，天山童姥传授给张三丰制炼生死符之法。生死符，天下间最为恐怖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