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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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公安局的，想找您了解点情况！”李理又吼了一遍。
“什么？”奶奶又凑近了想听清李理说的话。孔芷熙拉了拉奶奶的手，凑到她耳边又说了一遍。
“公安局的？哲哲犯事儿了？”奶奶转过头问她。
“没犯事儿，我们想帮他找到他的亲生父母。”孔芷熙又低声到她耳边说道。
“他爸妈？他没有爸妈啊，他在孤儿院长大的。”老奶奶也凑了个头过来与孔芷熙低声八卦。
“哲哲这孩子很不容易的，送到孤儿院的时候瘦瘦小小的，不过这孩子懂事儿啊，读得了书，现在说是在大企业当老板了，也不知道娶没娶媳妇。”
“他在孤儿院的时候是跟离境关系最好吗？”孔芷熙也低头与她讨论，李理反倒显得多余了。
“哎呦，境境这孩子长得好看啊，孤儿院里很多男孩子都喜欢她咧。”老奶奶这会儿来了精神。
“境境也喜欢哲哲吗？”
“你这姑娘，那时候他们才多大年纪，哪就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过哲哲是真把这个女孩子当妹妹的，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她。”老奶奶这会儿更精神了。
“他后来是把境境接走了吗？”
“可不是嘛，哲哲这孩子大学毕业了就回来把她接走了，那时候他们两还为这事儿吵起来了。”
“吵什么？”这话吊起了她的好奇心。
“能吵什么，境境这孩子最是心善，孤儿院里这么多孩子，她想留在孤儿院里，跟大伙一块儿。”
“可是那时候不是说很多孩子欺负她吗？”
“孩子嘛，哪知道什么善恶啊，只是玩的有些过火了。”
“那境境的父母有找过她吗？”
“后面来给她送过些东西，但是人既然丢下了就没有想过再要回去的。”老太太有些口渴，端了水杯喝了一口水。
“那哲哲呢？”孔芷熙继续问道。
“哲哲这孩子啊，命苦咧。好在他也争气，考上了大学。”老太太又重复了一遍。
“哲哲的爸妈没来孤儿院找过他吗？”孔芷熙又问了一遍。
“他爸妈生他们的时候都还是个孩子，哪里养的起啊，统统送走了。”
“他们？”李理和孔芷熙再一次异口同声地强调了这两个字。
“他有个同胞兄弟，早早就送走了。哲哲是后面才送到我们孤儿院的，刚送来的时候他还瘦瘦小小的，不知道多可怜啊。”老太太又一次重复了一遍。
“他的同胞兄弟被送到哪儿了您知道吗？”这回两人都确定听清楚了。
“那哪知道啊，他爸妈把哲哲送来的时候都是悄摸摸地，生怕有人看见。”老奶奶对这事儿倒是记得清楚。
“您怎么知道的？”
“哎呀，这种事儿在村里就没几个是能瞒得住的，你这孩子不知道，那时候村里谁家吃点啥都能知道。”老太太虽然牙齿不利索，说话倒是清晰。
“那到村里还能找到他爸妈吗？”
“他爸妈早死啦。那时候两人的后事还是村里人办的，也是可怜人。”老太太也是个宅心仁厚的人。
“那哲哲的同胞兄弟就没办法找到了吗？”
“难哦，这么多年了，谁还能记得住，村里的老人死的死，走的走咯。”老太太站起身来，佝偻着转过身去，打开房间的抽屉，拿出里面的零食给孔芷熙递过去说：“吃。”
孔芷熙接过零食点头，回道：“好。”又把她扶回了客厅里。
“奶奶，刘哲启的同胞兄弟就没人知道送哪儿去了吗？”李理又开始冲着人喊。
这老奶奶这回也不知是听清楚了还是没听清楚，白了他一眼：“你这孩子瞎喊什么，我都说了我没聋。”
“奶奶，有谁能知道哲哲的同胞兄弟被送到哪儿去了吗？”孔芷熙扶着她坐下，又凑到她耳朵边低声问了一遍。
“哎呀，都没几个知道他有个同胞兄弟，你们怎么知道的？”老太太是真的有些糊涂了。
两人也没耐心了，主要是问的这些话也没法儿求证是真是假，万一这要是假的岂不是浪费他们很多时间？
“奶奶，境境您还记得吗？她喜欢哲哲吗？”孔芷熙还是想问问清楚。
“境境可是个好孩子啊，虽然老是被欺负，但是人很善良的，长得又漂亮。你下回看见她，你记得告诉她，她的周老师可想她咧。”老太太这下怕是真的糊涂了。
孔芷熙也不想继续问下去了，两人给老太太收拾了下房子，道了别。
回去的路上，孔芷熙还是没忍住，问起了焦尸案。
“等老隋和小昭那边看看能不能查到身份信息吧。”他躺在副驾上，懒洋洋地说道。
孔芷熙觉得这个李理，查案子无非就是先查身份，再查人际关系，最后从人际关系里找凶手，这也没什么难的啊，可是为什么会需要帮手呢？
“这个同胞兄弟要怎么找？”孔芷熙问他下一步行动。
“哎……先看看离境那儿能不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吧。”这个李理好像因为焦尸的案子很是头痛。
“要不我单独找离境谈谈，你先查那个焦尸案？”孔芷熙提出她的想法。
“……回局里再从长计议吧。”李理似乎真的很累。
回了局里，这个李理反倒有了精神，翻着桌面上的资料，像是在查些什么。
孔芷熙去法医室查看了那具焦尸，整个法医室因为那具焦尸都散发着无比恶臭的味道。老隋没在，她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转了一圈又走了。
李理也没怎么搭理她，她只好坐在办公室泡茶喝。
喝茶喝到下了班，去买了菜做了饭，顺道给李理送了饭去。回家洗漱后就躺在了自己的小隔间，许是喝了茶的缘由，翻来覆去的也没能睡着。
她听到了李理回家洗漱和躺到床上的声音，看他白天憔悴的样子，她也不敢起身查看，待他关灯睡着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孔芷熙实在是睡不着，于是就摸黑到了李理房间，盘腿坐在床头，看着他睡着的样子。
李理晚上做噩梦，嘴里一直喊着：“熙熙，不要去，别去了，我求你。”额头上还一直冒出冷汗，春季本就有些微凉湿润，他这会儿却是衣服都湿透了。
孔芷熙拿来干毛巾替他擦汗，却被他一把抓住，喊道：“你想干什么？”然后就睁开了眼。这着实吓了她一跳，她皱着眉，手腕被抓的生疼，反问道：“你要干嘛？”
李理也吓了一跳，不知道她何时坐在他身边的。他放开了她的手，拿起她手里的毛巾，叹气，擦干了身上的汗水，递给她，问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
“熙熙该不会是在叫我吧？”孔芷熙好奇，拧了拧毛巾，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说你不睡觉在这儿干什么？”李理有些生气，这女的大晚上趴在他的床头是几个意思？难道是想起什么来了？
“我睡不着，要不我们聊聊案子啊？”她又开始歪着头，忽闪着她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又讨好的样子看着李理。
李理一个30多岁，血气方刚地大男人，在这样的夜晚里面对着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想起来的女人，他有些招架不住，咽了咽口水，沙哑着声音问她：“你……趴我床头，就为了问我案子的事儿？”
孔芷熙打开了床头灯，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说：“我看你最近怪累的，想着应该是案子的事，我这不是也想帮帮忙嘛。”
李理看着她递来的水，清了清嗓子，低沉地说道：“我不渴，你赶紧回去睡觉！”他不敢多看她一眼，蒙起头来赶她回去睡觉。
孔芷熙皱着眉头，放下了水杯，撇撇嘴，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隔间。接着，李理神戳戳地去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孔芷熙听着水声，渐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