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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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连忙跪下请罪“是属下失职,属下按例在鞠州查义馆的账目,却发现有人昧下了朝廷发下来的赈灾粮,细查多日无果,州吏约属下过府一叙,说是贪污之事有了眉目。’’
‘‘属下一时不查,酒过三巡被众多黑衣人包围,为首的更是身负火攻之术,车轮战之下属下力竭被伏,那人严刑拷打,逼问九方家财宝的下落,最后见我什么都不知,便把我交给了九方翊”
云月笙边吃饭边听,忍不住皱眉“你是他的人,义馆的事我本不予多理,你按他生前的嘱托办便是,却不想你跟你的那营暗卫一样废物,离了他便蠢的什么事都不会办了”
说到这,她没胃口的放下筷子,朔风一脸的愧疚,云月笙见他跪得伤口都裂开了,血液渗出纱布染红衣衫也不吭一声,心到底还是软了半分
“他当初从那场瘟疫救下你们,也只是心善,收留训练你们,也只是给个容身所,若你真无心办事,离去便是,想来他也不会怪你”
朔风猛的扣头“属下不走,一切都是属下的失职。。。”
“那就把事情查清楚,义馆是救济天下难民之所,绝不能闹出贪污,不止是鞠州,所有义馆都要严查,’‘
’‘你既然性情刚直,连张立这样的人都对付不了,那我便找一人助你,那人已在鞠州义馆,你去寻他,告诉他是我的意思,另外云一已替你按住州吏等人,务必从他口中审出黑衣人是谁”
云月笙一点点交代,她不想管义馆的人和事,如今却不得不管,心情突然就阴郁起来,琅哥哥为什么一定要办义馆,为什么会重用朔风这样心思简单的人呢,她想不通,在她看来,云曦琅是可笑的,生前给自己找麻烦,找罪受,连死都是为了别人,为了他的百姓死
可笑,实在可笑,他就不能自私一定,就一点点
送走朔风,云月笙便同宋或安回了京都
朔风一路回去,果然闻人玉已经等在那里
'‘大人来了,那就进来看看吧\
闻人玉一眼就认出风尘仆仆的朔风,毕竟朔风虽然性情直白了些
但一身习武之人的英武之气是挡不住的
两人走进去,就看见张立被直接绑在堂上
“朔风大人救命呐”
张立知道朔风性情,知道他是自己现下唯一能忽悠的人
不过朔风并没有理他,云月笙交代过的
地上担架上还躺着个人
那人衣衫褴褛,一看就是难民
不仅是难民,还是双腿残疾的难民
朔风皱眉,这一看就不是摔伤,是被人打的
‘‘怎么回事?”
难民之前经过闻人玉安抚,抓着朔风的衣角边哭边讲述起自己的遭遇
其他难民也围上来,哭天抹泪的控诉
“大人救命,张大人怕我们告状想打死我们啊”
“是啊是啊,不仅不给饭吃,还不准我们出城,我的一双儿女都活活饿死了”
朔风一来二去才听个明白
州吏一伙人实在可恶,他不在的时候明目张胆的贪污
城中百姓每日只吃得到一顿赈济粥,还是米少水多,百姓饿的受不了有试图反抗
却被张立养的打手教训了一次又一次,后来出了人命,百姓怕再挨打,谁也不敢再闹事
难怪自己查探多日都没人告状,百姓受之淫威简直是有苦不敢言
自己真是个蠢货也愣是没看出不对
还那么相信张立的表象,让张立对他先下手为强
跟那些黑衣人,醉擒了自己
朔风气的直发抖
张立却在一旁大喊冤枉
‘‘冤枉啊朔风大人,这些都人得不到好处,就四处攀咬我,这不是我的错”
朔风见他死不承认,上前就要动手
还是闻人玉上前阻拦
“大人已经犯过一次错了,还要犯第二次吗?国有国法,不可私自动邢”
朔风愣在当场,自己又错了,又做错了
因为自己,云曦琅的义馆闹出了贪污,百姓遭了央
云月笙还被人绑架了一遭
闻人玉将他的的苦涩看在眼里
这位确实是性情太过于简单直白了些
所以他来寻人只是顺便,殿下真正想让他做的,是恢复鞠州的秩序
“大人是受殿下信重之人,在下一定会帮大人,查清账目\
闻人玉安慰他
云月笙回去的第二天,云一带着张立被审出的消息回来了
经审问州吏其实是九方家的人,从前就替九方家揽财,九方家出事后,他知道自己乌纱保不了几日了,就开始明目张胆的敛财,若不是她让云一黄雀在后,州吏早跑了
云月笙一想到朔风,就有些叹气
他是跟着云曦琅一起长大的
因为武力惊人得了贴身侍奉太子的机会
可别的没学会,云曦琅的心慈手软,对谁都善良真诚以待的毛病,他学了个十成
害得自己不得不重点关注他一下
希望朔风经此一事能有所长进,不然她便不会再用朔风这个拖后腿的
只是可惜那张立也没见过黑衣人的容貌,一场翁中捉鳖的好戏,就这样勉强散场,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只剩那枚戒指
“哎”云月笙长叹一口气,黑衣人的事只能搁置,等待机会
她上奏太后赞扬了闻人玉破贪污案一事,点明了闻人玉已被她收为己用,一顿忽悠之下,太后下了褒奖令,让闻人玉接替了州吏一职,让他整顿鞠州
云月笙又安排人照顾赵氏,让闻人玉放下,自此闻人玉同朔风开始大刀阔斧的整顿风纪
天气越来越冷,云月笙身体也越来越差,走几步都累,谁也不想见,厌世极了,每天几乎都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年节将至
太后举办的冬宴,朝臣都可以携家眷一同出席,云月笙贵为长公主,又深得太后宠幸,她的排场声势浩大
到了宫外的时候才发现宫外车马如云,堵着她的马车半天才到门口,她看着那些马车上的族徽,啧,半个京城的人都来了
云月笙由飞絮扶着款款而来,一身云锦宫装包裹住窈窕身姿,顶着众人的的目光,清清冷冷的坐在上首,远远的看不清神情,只像座玉雕成的人,冷淡又疏离
“那就是长公主,真是容貌绝世啊,我要是有这么一张脸多好”
“当真得起“小观音娘娘”的称号,那通身的气派,也不知道谁家儿郎有幸尚公主呢?”
“害,你我都别想了,听说长公主与新雍侯,小喻将军早已互生情意”
“也未必没有一争之力,听说边疆羟族又开始动乱了,雍侯年纪尚轻,沙场凶险,说不定就。。。”
众人议论纷纷,云月笙身处漩涡中心,却浑然无觉,她低头拢了拢外衣,太冷了,她手脚冰凉,难受极了
面前突然出现一双大手,捧着一块通体透明的玉石,云月笙疑惑的抬头,面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姐姐,这是我西临宝物,暖玉,通体发热,可疗养寒症”顾皖卿今日特地打扮过,笑得讨巧
“送给姐姐”
云月笙挑眉,他怎么知道自己有寒症。不收白不收,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她道谢接过,放入怀中,果然是个宝物,她脸色渐渐红润
顾皖卿的眼睛直直看着云月笙,迟迟不肯离开
云月笙想是被盯烦了
“顾世子有照过镜子吗?”她突然发问
“嗯?”顾皖卿面露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脸,今日自己这身打扮有何不妥吗?
“顾世子装得率真直白,对本宫用情至深样子,可有认真端详过自己的眼睛?”云月笙和煦一笑,冷的像雪一样的美人,仿佛突然身上的冰霜的融化不少。
“顾世子的眼里一丝恋慕都没有,满满的,都是欲望”
顾皖卿被她的笑容烫了一下,抑制住心底的欲望,哈哈笑了起来
“恋慕也罢,欲望也好,都不过是想得到姐姐而已。姐姐何必介怀?”
顾皖卿被戳破也不恼怒,反而兴致更浓
“离本宫远点,不然。。。”
云月笙探起身子,凑近对面的人,顾皖卿闻到云月笙身上的熏香,脑袋嗡嗡直响,呼吸加重,强忍着心底的龌龊,才不至于在众人面前露出狼狈
她唇珠轻启,吐出热气打在顾皖卿耳边,耳畔传来她似妖似媚的低哑声
“玩 死 你!”
顾皖卿瞳孔地震,面色僵硬,楞在当场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众人起身行礼之际,顾皖卿趁着无人注视,狼狈的匆匆离去
只留云月笙望着他仓皇的背影嘲讽一笑
“众卿平身,今日不论国事,大家随意些”
太后牵着小皇帝,入座主位,不露自威
“阿姐,你到朕身边来”小皇帝云止一落座就眼巴巴的看着云月笙
云月笙只得坐到小皇帝侧位
“阿姐,你怎得也不进宫看我?阿止在宫中好无聊。皇祖母也不许我出宫看你”
云止拉着云月笙的手小声撒娇“从前在王府,我每日都可以看到阿姐的”
“阿止乖,等开春了,阿姐来宫中常住一段时间,陪你可好?”云月笙轻声哄着,眼里宠溺满满
“阿姐寒症又犯了吗?今日出门难不难受?”云止像是想起了什么,贴心的吩咐“来人,把暖炉挪过来,离阿姐近些”
从前在王府,她的母亲戚小娘不得父亲喜爱,本是要像那些无宠的妾室一样,生活凄惨,幸得阿姐照拂,才不缺衣少食,过得也算安稳,他才能无忧无虑的长大,阿姐待他亲厚,他也习惯于依附云月笙
“咦?皇帝也知道月儿身有寒症?”太后面带疑惑
“是啊”云止天真的答道,他在王府的日子,经常在云月笙院子里玩乐,自然是知道她的身体的,他曾看她冬日里通体发寒,怎么捂也捂不热,像个冰雕一样,整日躺在屋里
太后若有所思,脑中掠过算计,云月笙性情冷淡,连父母都不太亲近,所以寒症之事甚少人知道,可这段时间看来,她与小皇帝好像过从甚密了些,当初继位之事她那般诱导自己,是不是另有所图?看来是得好好查查了
云月笙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嗤笑,她还是老样子,亲情冷淡,对谁都多疑
“太后娘娘,今日众宾齐聚,寻常表演也没什么新意,湘儿排了一出节目,献给太后和陛下”霍湘穿着橘色襦裙,画着精致的妆容,俏丽又张扬
太后和蔼的点点头,示意宫人为她清场,霍湘抽出腰间的软剑,示意乐师为她伴奏,随着鼓点挥舞着手上的佩剑,翩然于台上起舞,一支剑舞跳得熠熠生辉。
京都贵女大多柔弱,霍湘这样的也算独树一帜了,别有一番韵味,加上不错的容貌,引得多少贵子倾慕,若不是知道太后曾属意她皇后之位,怕是求娶的人不在少数
一舞罢,场上众人皆称赞不已,右相的脸上也带着笑意,满意的看着自己的长孙女
“湘儿今日献剑舞,一祝澧朝繁荣昌盛,二祝边疆早日平定,三祝太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自古只有皇帝才敢称万岁,霍湘此举在其他人看来是僭越,在太后看来,那可是满意的不得了
“湘儿有心了”太后果然被讨好得开怀,连连看赏
“太后娘娘,湘儿有一事,还请太后娘娘成全”
“哦?原来湘儿今日是专门来讨赏的?”太后打趣道,小辈在她这讨赏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霍湘是她母家颇优秀的女儿,宠爱些也无妨
“湘儿大胆,看上了表姐府里的玩物,想请太后做主,赐给臣女”
“哦?什么玩物,引的湘儿和月儿流连?”太后来了兴趣了,霍湘也就罢了,云月笙性情寡淡,她也有些好奇了
“怕是要让表妹失望了,那小宠啊,不太听话,总想着跑,本宫一失手,就给打死了呢”云月笙挑衅的望着霍湘,胆子真大,敢跟自己讨要东西
霍湘哪里不知道这是托词,她今天排这一出,就是想逼云月笙把人交出来,她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况且那人的容貌,那样的姿态,实在让人心痒,霍家的女儿其实骨子里都带着天生的霸道
“既如此,那便不再议了,湘儿想要什么,从兽园挑些去吧”太后看着姐妹两个互相之间的火药味,打着圆场,亲和中带着威严,她以为是什么宠物,贵族之间驯养猛兽珍禽也是常事
霍湘不想作罢,但是也没料到云月笙当着太后的面谎话张口就来,她也不好纠缠,只能退下另想办法
“今日哀家也有一桩事”太后故作烦恼
“不知道太后有什么烦心事”右相关心的询问
“哎,都是儿女债啊,这长衡是南朝唯一的嫡公主,尊贵非常,只是早以过了及笄之年,婚事却悬而未果,应王妃常伴青灯古佛,不理俗世,应王也是整日。。。。。哎”
太后连连叹气,俨然一副操心晚辈婚事的样子
“太后舐犊情深,一片纯然肺腑,长公主天姿国色,儿郎们谁不盼得卿心,只怕是挑花了眼啊,哈哈哈”有大臣顺势拍起马屁
“长衡确实是我皇室最优秀的女儿,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儿郎”太后满意的点点头
“要说这好儿郎,臣方才看到西临世子与长公主坐在一处,郎才女貌,颇有些般配”右相霍邱华撸着胡须,连连应和
顾皖卿哪里不知道这几人一唱一和的想干什么,他朝上看去,云月笙低头安静坐在那,一副事不关己,置身事外的模样
啧,看来她真的不太喜欢自己,顾皖卿不由的心中苦涩
不过既然太后戏都唱到这了,他也不介意继续唱下去,不管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此事正好也合他心意
于是他大咧咧的走上前去
“启禀太后,臣对长公主一见倾心,今日斗胆向太后求娶长公主”
太后欣慰的笑了,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不过她还是转头象征性询问了云月笙“月儿怎么想?”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孙儿单凭皇祖母做主”云月笙淡然应道,没有任何异议,露出那副迷惑人的乖巧
“哈哈,好啊,既如此,西临王想必也甚为欣慰”
太后是真的满意,顾皖卿尚了公主,在继承王位之前就必须留在京都,西临王也会有所考量
“西临世子同长公主,珠联璧合,佳偶天成,择日哀家就拟纸,为你二人赐婚”
“贺喜太后,恭喜长公主,恭喜顾世子”
“贺喜太后,恭喜长公主,恭喜顾世子”。。。。。。。众人应贺
朝臣一茬一茬的过来贺喜顾皖卿,给他敬酒,他都来者不拒,忙着应和,脸上布满了笑意,想来是真高兴
云月看着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一片欢声笑语,暗地里却各怀鬼胎,她没来由的 厌烦,今日的任务也完成了,实在没有兴趣再待下去,便借着醉酒的由子离 席去了
刚走出殿门,一片雪花摇摇晃晃落在了她的鼻尖,入眼的红墙绿瓦都附上了一层薄雪,大雪漫天的飘下,忽然就让人心底抑郁起来
她有多久没进宫了?也罢,来都来了,就四处转转吧
深夜的御花园里人影寂寥,云月笙漫步在大雪里,远远看去,冰雪将大地连成一片
一串轻浅的脚印在洁白里显得格外孤寂,脚印的尽头,单薄身影驻立在那,繁复的宫装似乎要压垮瘦削的肩头,破碎又悲凉
她拖着长长的影子缓缓来到偏远的铜雀台,素手拂过四方台的积雪,瞳孔开始慢慢失焦,像是回忆起什么
眸中怅然无神,不知不觉间噙入了泪水,眼中的视线开始渐渐变的模糊,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人挂着温润的笑,迎着凌冽风雪,一步步朝她走来,从雪中走来,又好像不是从雪中来,而是只天上来,远远的走来,如误入人间的神明,来这凡世走一朝
一身素衣长身立在那,眸子里的悲悯快溢出来,微微朝云月笙招手
云月笙猛的向前两步,想抓住点什么,指间却只有冰凉和空荡,才发现那身影没有实质,忽的就散尽,再无踪迹。。。。
她眼泪再止不住的打湿脸颊,望着自己什么都没有的双手,发出轻柔软绵带着哭腔的呼唤“琅哥哥~”
她的眸子化为血红,浑身暗红色乍泄而出,颓废绝望的情绪从胸腔透出裹满全身
为什么呀?云曦琅,你为什么离我而去?
你明明比谁都通透,发臭腐烂的国家,丑陋贪心的世人,你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还是做了可笑的救世主,丢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去救这个明知已无可救药的天下
云月笙彻底陷入了魔怔,妖气笼罩全身,她慢慢支不起身子,佝偻蹲在雪地,任雪覆盖自己的身体
她整个人似乎筑起了一道屏障,陷入了自己的魔怔里,连什么时候云一出现在她身后为她撑起一把纸伞都没有发觉
云一站在她背后,满眼都是疼惜,想为她拍去肩头的冰冷,手指却停在了半空,不敢上前,只默默陪着她,看着她
最后她昏倒在了 雪地里,回府就高烧不退,终日昏迷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她从记事开始,就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玩,一个人面对黑夜寂寥
她的父亲恨她,因为母亲的背叛,她的母亲也厌她,看见她就会想起父亲的羞辱,王府里的人都不敢靠近她,因为她特殊的体质
她本以为日子会这么无聊的过完,直到九岁生辰那天
他父亲发疯一样把她按进冰冷的水池寄,她在窒息间满是绝望,父亲一遍又一遍的折磨,在她快断气时又把她捞起来,缓口气接着按进水中,反反复复,用她的痛苦,缓解自己的怒气,任她怎么挣扎求饶都不肯停手,只是恶狠狠的重复咒骂她‘小畜生,小畜生。。。’
她害怕极了,她以为自己快死了, 不过还好,还好她是皇族同霍家唯一的血脉,还好她长了一张好看的容颜,她的皇祖母对她尚有一丝眷顾
偶尔会教导她的学业,关切她的生活,即使皇祖母会在她没有出色完成任务时露出不悦神情,并严厉责罚她,但她还是高兴,她愿意做皇祖母最锋利的刀,只要能得到皇祖母的关切,哪怕那一丝温暖需要巨大的代价
直到她及笄过后,她亲手杀了自己的乳母,因为皇祖母说,成大事者不可有软肋,所以她杀了自己最亲近之人,果然,她久违的得到了皇祖母的夸奖,也得到了更多的权利
她也曾给自己的父亲下毒,看着本就暴躁的父亲越来越疯,她却没有一丝快感,她其实什么都不太想要
只有那人的出现,他无视自己的恶毒,顽劣,他试图抚平自己所有的伤痛,他看向自己的时候总是干净澄澈,没有欲望,没有仇恨,没有利用,什么都没有,她到如今还记得他曾问她
“你快乐吗?”
“你快乐吗?”
“笙笙,你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