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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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势必要一起查清，朔风在鞠州失踪，必是跟州吏有所关联的，云一，你 按闻人大人之前找出的方位去探查一番，闻人大人，你是查案高手，就劳烦你去义馆看看有什么蹊跷之处没有”
云月笙在进城前就已经同闻人玉确定了朔风的位置，本想直接去，现在不得不改变主意
“本公主就竖个靶子在这，看看这位州吏大人邀我入府，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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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瞧的清楚，公主的人都出府去了，就她跟一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男子，手下人试探过了，不像是会武的”
“公子都听清楚了？我都已经替你打探清楚了，你要是不快点动手，我的事，朔风的事 ，都得给他查出来，”张立听到小厮汇报，转头同九方翊商量
九方翊眼睛微眯，心里略有思量，云月笙狡诈聪明，很有可能有所防备，他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能放心
“她心思重，放人出去一定已有察觉，你派人跟他的人周旋，别让他们回来，今夜等她睡下了我再抓人”
两人商量了一番，就各自去准备了
夜里，小厮给云月笙送来饭菜
“我们大人说了，殿下尊贵，特地寻了这难得的肉菜招待，还请殿下一定尝尝”小厮一边说一边殷勤的布菜
“多谢你们大人，你下去吧”云月笙礼貌道谢
小厮退下后就端起碗筷，吃了起来，宋或安本想阻止，还被她瞪了一眼
只能小声的开口“殿下，这饭菜怕是不妥，您怎么还吃了？”
“不止我吃，你也吃，吃完早点休息，今晚咱两睡一起”云月笙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宋或安听着云月笙直白的话，耳根有些红，他虽受三年调教，却从未真正同女子有过肌肤之亲
他之前只当是为了报仇，无甚感觉，如今知道她不是坏人，养自己在身边也是另有目的，他反而有点无所适从这事
不过无论如何他也会乖乖应下，她是他 唯一的机会
“殿下不等他们两个回来再睡吗？”
云月笙只是摇摇头，不再说话，专心吃饭
吃完宋或安乖巧的伺候她洗漱更衣
又乖觉的把窗铺好，为云月笙点上一盏安神香
云月笙看着男人熟练的动作，宋或安的心思也算细致，不过进过她的屋子两次，就知道她有点香入眠的习惯
她这几年一直不怎么睡得踏实，一闭眼就是刀枪剑戟，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云月笙坐上床拍了拍身侧，宋或安便听话脱靴上床，两人各怀心事和衣躺在塌上，宋或安感觉自己呼吸有些重
他能闻到身旁传来的体香，很好闻，很特别的香味，满院春色也不及这一点香
’‘殿下？“
’‘闭嘴''
云月笙闭着双眼命令他
宋或安心里打鼓，殿下的脾气真是难懂，让他侍寝，却是这样规矩的躺在一起，什么都不做
不过他也暗暗松了口气，侍寝什么的，云月笙不想要最好不过，他也乐得闭上了眼睛
窗纸从外面被戳破，一股细烟渐渐吹了进来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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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笙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暗室中，她被铁链扣住，旁边还有两人，一是宋或安，另一个是朔风本尊
朔风像是受了许多酷刑，浑身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神智都不太清醒了
“没想到吧，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里？”九方翊挑起她的下巴磨蹭
“长公主殿下，你这个公主之位坐得舒服吗?用九方氏全族换来的荣耀，殿下午夜梦回的时候，是否会梦到亡魂向你索命？”
云月笙却只是笑，她觉得可笑，九方翊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的？
倒是醒来的宋或安看着九方翊恶狠狠的盯着云月笙，手上的力道像是要捏断他的下巴，所过之处皆是青紫，他忍不住呵斥“放开殿下”
九方翊转头看向宋或安
“你还真是没变，总是什么都不做，只微微勾勾手，就有男人为你前仆后继，殚精竭力，这是你的新欢?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
说着他手中闪过电流，直直朝宋或安劈去，宋或安被劈的浑身抽搐，痛苦嚎叫，再说不出话来
“我不想对你用刑，知道你怕痛，只要你说出那批财物的下落，我让你跟你的姘头走得痛快点”
九方翊一边折磨宋或安一边威胁云月笙
“什么财物？”云月笙无辜的眨眨眼，面露疑惑
“你装什么，玉牌是你拿走的，不在你那会在哪？”
九方翊气极，当初他如此信她，连族中命脉之物都交了出去，她也是如此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蒙骗自己，如今还想故技重施！
“你不是抓了我的人吗？怎么？没审出来？”
云月笙一点不怕他的威慑
“据我所知你身边没有会傀儡术的人，如今九方氏余孽也都是一盘散沙，你是怎么抓住身为暗卫之首的朔风的，是谁在帮你?”
“事到如今公主殿下还想着套话，看来是在下招待不周了”
九方翊气笑了，她真当自己舍不得动她，电流像蛇一样游过云月笙的全身，不一会就痛得她浑身冷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却还是没开口说一句话
九方翊看着她痛到快要死掉的模样，却死死咬住嘴唇，什么都不愿说，他只觉胸口钝痛，他竟不知，她有这么硬的骨气
“你抗都住，你的小白脸抗得住吗？”话落加大的电流朝宋或安和朔风而去
两人皆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云月笙瞳孔一缩，终于露出焦急“你别动他们，我带你去，我带你去找”
九方翊闻言停手一笑“早这样多好，原来你也有在意之人啊，我还当你是个冷心冷肺的怪物呢”
云月笙不愿在看他二人的惨状，难过的闭上眼“你别为难他们，我带你去，东西就在鞠州同京都交界出的义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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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翊将三人绑在马车上赶了半宿的路，停在了一座白墙黑瓦的宅子前
他带着手下的人直接把刀架在云月笙脖子上，一脚踢开门，义馆本就只是济善所，有是半夜，根本没几个人守着，匆匆出来几个人，看见被劫持的云月笙也是满脸惊恐，慌乱无首
还是云月笙指挥他们让开
“怪不得我怎么都找不到踪迹，钱财混在百姓的赈济粮中，多好的运输办法，义馆人员松散，谁也不会想到会有大批钱财放在此”
九方翊咬牙“殿下好算计啊”
“咳，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嘛”云月笙无奈的笑了笑“前面洞口就是了，不过洞口狭窄，怕是进不去这么多人，要不我替你进去，你在外面等着？”
九方翊危险的挑眉“你会这么好心？是想从里面跑吧？”
“呵呵。。里面确实有一条通外面的路，不过我知道我跑不过你，就不废那个劲了，你拿到东西，尽可以从那条路离开”云月笙一派坦诚
“行，来人，进去查探”九方翊还是小心的，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妥，命令手下人先去查探
不一会查探的人就回来了“公子，里面确实有一条跟宽的路通向外面，侧面还有颇重的石门，我打不开”
九方翊闻言皱眉看向云月笙，后者摆摆手
“当然要有石门保险，不然谁都能带走这些东西不是，你身负雷法，又不是没法子打开，瞪我干嘛”
九方翊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开门，不然等手下来搬，会耽误良久，吩咐手下人看住三人，就带人进去了
云月笙在门口等了一会，见时机差不多了就开始大声嚷嚷
“再不出来九方翊就抬着东西跑了”
看管他们的人皆是一愣，警惕的看向四周
“再晚就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她继续喊着，语气笃定
话音刚落就窜出一批黑衣人，明显比九方翊留下的人多，双方厮杀起来，为首的几个黑衣人径直探进洞里
其中一人进去前，深深的盯了云月笙一眼，目光深邃幽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云月笙趁乱把晕倒的宋或安同朔风拖到一边的角落，对着天空长鸣口哨，四周屋顶埋伏的弓箭手齐齐出现，万箭齐发
带着喻氏标记的军队蜂拥而入，很快控制局面，堵住了洞口
统将仲智上前问道“殿下，洞内进不去许多人，里面的人怎么办？”
“本宫在后院备了炸药，把所有地方都给我堵死了，将炸药扔进去”云月笙凉凉的说，本来她想放九方翊一马，谁知他如此不知死活
她早在拿到财宝的时候就想到了今日的部署，不过是看谁觊觎财宝来跳这吭罢了
傀儡人技艺不精，想来施术之人并不想要她性命，只是诱她出去而已
应王府部署严密，找不到机会抓她，她将计就计，只是想杀九方翊背后，那个有能力施傀儡术，又抓得了朔风的人，那才是大患
只可惜她猜到有人会螳螂捕蝉而来，却蒙了面，她也没再找到机会试探，不过炸死在里面，再挖出尸体查看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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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家军炸了那个山洞，又在周边守了一夜，等到差不多了，才慢慢开始挖掘尸体，寻找黑衣人身份的线索
云月笙累极，把事情交给仲智，自己在义馆找了个房间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暖流缓缓从手掌流遍全身，舒服得她皱起的眉头都松了几分
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宋或安已经收拾整齐，完全看不出昨日的狼狈“殿下醒了？睡了这么久，先吃点东西吧”
云月笙挑眉“我以为你今日会来问罪”
宋或安只是乖巧的把膳食布好，扶起她坐在桌边，为她认真的布菜，见云月笙不动，只是面无表情的凝视他才开口
“或安不敢，能被殿下利用是或安之幸”
他今日苏醒，也曾细细思量，云月笙昨日要他同寝，就是故意让人误会他们的关系，让人以为可以拿自己威胁她，她就能顺理承章的屈服，
他那时也曾有一丝感动，现在想来，实在太过可笑，他果然从头到尾都是她的棋子，如何都是利用，步步都是算计，他猜不出她究竟要做什么，但他知道，这样的人，绝不能是敌人
宋或安跪下身子，椅上云月笙的膝头
“或安的命是殿下给的，殿下怎么做都可以”，说着将脸放入云月笙搭在膝盖的手掌轻蹭，像只可怜的小狗讨好主人，眸中是浓浓的依赖
“咳咳。。。”来汇报的仲智，朔风二人正撞见这一幕，尴尬不已
倒是云月笙没什么反应，一边由着宋或安伺候膳食一边听人汇报
“我的人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可是挖地三尺也没有找到九方翊同殿下说的那个黑衣人，其余的尸体都是死士，辩不出是哪方势力，只有这一个线索”仲智愧疚的递上一枚平平无奇的银戒
云月笙接过端详半晌，她总觉得这戒指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无碍，就算没抓到，经此一事他们也是元气大伤，能消停一段时间了，将军辛苦了，我这里如今再无什么事，将军最好还是尽快回边关述职，免得太后发现喻家军在京都逗留，为喻家再生什么麻烦”
仲智连连道明白，退下的时候又忍不住瞄了一眼宋或安，乖乖，长公主身边的男子都这样?那他们将军怎么斗得过，他得赶紧告诉他家将军公主身边有这么个人，为将军防备万一
云月笙盯着仲智的背影暗暗头疼，这人想什么都写脸上了，估计去边关得在喻城面前给自己找不少麻烦啊，哎
有转头看向浑身纱布的朔风“说说吧，怎么被抓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