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刘娜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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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平回到双虹市的时候已经上午八点了。

回到住处，饭没吃，澡没洗，躺倒床上就睡着了。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

倪蕊和郑卫红在外面买来了早餐，但看到李维平困睡的样子，很是心疼，没有去打扰他。

再说卢建春，连夜安排李明洋对何功正进行审问，自己亲自带人到城东迎河桥下查找尸体。

河水涨了，何功正说的埋尸位置现在被水淹没。好在水位并不是特别深，桥下面积也不大，很快尸体就被挖了出来。

等卢建春回到局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卢建春问了一下李明洋审问的情况，没想到何功正被李维平收拾了之后，也是看到李维平的证件之后，彻底认输了。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还知道不仅自己，包括徐磊也被盯上了。何功正为了减轻罪责，也是想为家里人争取点利益，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卢建春看了何功正的口供之后，立即与李明洋商议，何功正的口供先对外保密，特别是对徐磊，就说何功正什么都不肯承认。卢建春还私下给何功正说：“等一下要把你送进看守所，这几天如果有人私下问你，你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已经交代了问题，不然的话，你家里人，包括你自己都会有生命之忧。”

何功正明白卢建春的意思，哀求地说：“卢政委，我自从上了徐磊这条船，就知道可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但是，我没有办法，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徐谢你能对我说这些，我明白，如果我说出了不该说的，徐磊不会让我活着的。但我不说，徐磊也不会让我活着，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请卢政委尽快把我转到市里的看守所去。”

卢建春答应：“会想办法的。”

卢建春知道，徐磊毕竟是县委常委，又是公?安?局的一把手，自己必须把案情向徐磊汇报，还得听从徐磊的指示。能不能把何功正异地关押，徐磊会插一杠子的，这件事情很难办，暂时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随机应变。

到了上班的时间，卢建春去了徐磊在公?安?局的办公室。以往，徐磊很少在这边上班，基本上都是在县委那边上班，今天却一反常态，早早地来到了公?安?局。

卢建春敲门之后，徐磊把卢建春让进了屋内。

今天的徐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卢建春很是客气，以往，徐磊对卢建春待理不理的，说话也都是以命令的口气。但今天，很是亲密的样子：“卢政委来了，听说你昨晚辛苦了，怎么样？有啥进展没有？”

徐磊故意稀里糊涂地问，不说具体事儿，卢建春知道这是徐磊在等着自己汇报案情。

卢建春说：“徐书记，情况是这样的，昨晚，何功正被李记者盯上了，抓住了何局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证据，何局吓坏了，不得不得承认收过别人送的钱，但他说记不住都是谁送的。没想到，李记者吓唬了何局几下，何局竟把自己自己误伤一个女孩的事情说出来了。现在，那个女孩的尸体已经找到了，我已经安排人针对此案进一步侦查取证，尽快给何局定案，我就是来请示徐书记的。”

徐磊并不知道何功正杀死刘娜的事情，一听卢建春的汇报，吃了一惊：“什么？何功正杀人了？”

卢建春故意说：“很可能是激情杀人，或者是误伤，现在还不能定性，等侦查结束就知道了。我想尽快结束何局杀人一案，减少影响，不知徐书记有啥指示没有？”

徐磊问：“何功正杀人一案，你们问过没有，都牵涉到哪些人？”

卢建春说：“何局啥都不说，只说了在宾馆与一个女孩子发生纠纷，误伤了人，由于害怕，就把尸体偷偷埋在大桥下面了。”

徐磊一听，心中分析，可能是情杀，如果是这样，何功正还算聪明，没有说出其他的事情，可能还希望自己救他，既然这样，那问题还不大，何功正贪腐和何功正杀人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只要尽快把案子结了，就不会牵涉到自己。但事情是不是像卢建春说的那样，还得自己接触一下何功正再说。

徐磊问卢建春：“何功正的案子现在交给谁办的？”

卢建春说：“李明洋。”

徐磊一皱眉：“李明洋？怎么不交给大队长刘凡？”

卢建春说：“刘凡队长有几个大案子缠身，昨晚也是事发突然，当时手上没人，正好李明洋刚回到刑警队，就交给他来办了。”

徐磊不好说什么了，李明洋到刑警队，是他昨晚亲自签字同意的，再说卢建春说的也有道理，心里不甘心让李明洋来办何功正的案子，但现在找不到合理的理由。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再说吧。

徐磊说：“这个何功正，竟然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真丢了我们政法系统的脸。一会我亲自去审审他。人现在那哪里？”

卢建春说：“进看守所了，我签的字。”

徐磊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过去，凡是拘留人，都是让何功正来签字的，现在何功正自己犯案了，政委主动签字，接替何功正，徐磊还不能因为这些给卢建春翻脸，虽有不满，但没有表现出来。

徐磊说：“那就告诉李明洋，不要节外生枝，就事论事，以最快的速度结案。一会我就去审一下何功正，好去给书记县长汇报一下情况。”

卢建春说：“好的，不过，死者刘娜生前接触过的人要调查一下，至于会涉及到哪些人，还不知道，请书记批准：不论涉及到谁，都不准回避。另外，还请书记批准，何功正之前分管的工作暂由我代管。”

徐磊顿了一下，说：“好吧，办案需要的，也回避不了，你看着安排就是了。”

卢建春就拿出文件，让徐磊在上面签了字。

徐磊给卢建春叮嘱了一句：“那个记者李维平，你也要传讯一下，他一个人半夜三更私闯民宅也是违法的，虽然抓住了何功正的证据，但对这种违法行为，还是应当追究责任的。”

卢建春说：“何局也不是法盲，李维平半夜三更去他家，他却听之任之，并没有提出这一点，值得我们考虑为什么呀。”

徐磊说：“回头我们提审何功正的时候，问一下他。”

卢建春回去以后，立即安排李明洋，以最快的速度秘密抓捕夏天阳，把王宝珠迪厅的黑幕翻出来。

李维平已经告诉卢建春，是夏天阳给何功正送的人。

李维平还提醒过卢建春，王金香和刘娜这些学生被何功正奸污的细节，要找出证据，离不开夏天阳。

夏天阳的背后是王宝珠。

这件事情的背后可能牵出王宝珠，只要把王宝珠的犯罪证据收集的扎实了，其背后的保护伞就会暴露出来，那时候，也就是收拾徐磊的时候了。

李明洋接到卢建春的通知之后，马不停蹄，立即秘密控制了夏天阳。

夏天阳知道了何功正已经被抓，明白自己给何功正送女孩的事情肯定要暴露，正要去给王宝珠商议如何应对，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李明洋秘密抓捕了。在李明洋强大的攻势下，夏天阳就一五一十交代了把刘娜送给何功正的经过。

刘娜是天州省双虹理工学院的学生，星期六，和同学一起到祥陵县派发传单，每人每天一百元。是一个双虹市的企业老板雇佣的天工。本来，刘娜还有一个搭档，也是她的同班同学，但到了祥陵县，工作刚进行了一半，同学的家里打来了电话，说家里的奶奶过世了，让她立即回家，同学只好把没有发完的传单交给了刘娜。刘娜也因为增加了工作量，到天黑才把传单发完。也就是刘娜在发放传单的时候，被王宝珠盯上了。

王宝珠观察到，刘娜人虽然个头一般，但人长得很水灵，皮肤白皙，双眼皮大眼睛，一笑还有两个喝酒窝，身材匀称，胸部丰满。这样的女孩能这么辛苦的发传单，说明这是一个正统的女孩子，肯定是个处女。于是，王宝珠就动了歪心。

当刘娜完成了任务准备回双虹市的时候，王宝珠截住了她：“你好，同学，我看你发传单很有一套，我也有一部分传单要发，给你加点钱，明天帮我也发一发怎么样？”

刘娜当时很为难，天已经黑了，她要先回双虹市，汽车站可能就剩最后一班车了。只好给王宝珠说：“明天再说吧，快没车了，我要赶车，再不走今天就回不去了。”

王宝珠说：“天晚了就不走了，我给你安排个住处，明天可以继续发传单，明天下午再回去也不耽误，明天是星期天。你出来勤工俭学也不容易，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这样的学生，不给家里要钱，自己挣生活费，我可以多给你点，一天一百五十元，外加两顿饭补四十元，怎么样？”

刘娜没有接触过太多的人，对好人坏人分辨不了，一听王宝珠的话很顺耳，又能多挣一百多，就犹豫了。

王宝珠看出刘娜已经动摇了，就直接拿出二百元钱，说：“我可以先把定金给你，本来该一百九十元，另外十元算奖励了。我们公司女孩子多，和她们住一晚上没啥问题的。”

刘娜不疑有它，就听从了王宝珠的话，跟着他到了迪厅。

刘娜一看来的地方是迪厅，心中有了怀疑。王宝珠告诉她，他就是迪厅的老板，发的传单就是为迪厅宣传的。刘娜也就不怀疑了。

没想到，晚上王宝珠说是请刘娜吃饭，就在她的饭里边下了药，意图侵占刘娜。当刘娜吃过饭昏昏欲睡的时候，王宝珠要把刘娜带到自己的别墅里去，没想到何功正打过来电话，问这几天有没有新来的女孩，有没有没开苞的处女。

王宝珠也是答应过何功正，要为他多找几个处女玩玩。私下约定，何功正为王宝珠摆平一个案子，王宝珠就给他送一个处女。前几天，何功正刚刚为王宝珠摆平了汤志高宾馆的事情，不但封了宾馆，还与王宝珠一起设计把汤志高抓了。为这事，王宝珠欠了何功正一个处女。

接到何功正的电话，王宝珠只好忍疼割爱，让夏天阳去宾馆开了一间房，告诉何功正宾馆已经开好，房卡放在宾馆前台，报一下房号就可以拿到房卡了。

何功正到宾馆后，王宝珠让夏天阳把刘娜送到了宾馆。

没想到，由于时间折腾的比较长，刘娜身上的药劲逐渐减退了。当何功正要上了刘娜的时候，刘娜已经醒了过来，说啥也不从，何功正就拿出一万块钱，刘娜也坚决不同意，两人纠缠中，何功正由于用劲太狠，没注意把刘娜给掐死了。没办法，何功正就回去找了一辆破车，把车牌去掉，包装了一下自己，半夜里偷偷把刘娜的尸体埋在了迎河大桥下。

李明洋审完夏天阳，立即打电话给卢建春做了汇报。卢建春告诉他，夏天阳要秘密带到其他市县羁押，这个问题，他会找叶飞联系帮忙，暂时不要暴露夏天阳被看管的地点。

至于王宝珠，卢建春和李明洋商量了一下，暂时不要动他。因为王宝珠身上的案子比任何人都多，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二人议定之后，就给李维平打了电话，通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