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差不多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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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呆滞的看着范闲右手上提着的勾八，大脑陷入了彻底的空旷。
脸上很疼，虽然没有伤，但是对于精神和人格，三人已经被彻底的践踏了。
至此，三人猛然意识到，自己这个作为乱秘师的队长，在大脑结构上，或许和常人有着一定的差距。
“看来还没清醒？看来只是打脸是没有效果了。”范闲自言自语一句，便从袖中又排出两个勾八。
他打算帮三人一人装一个，这样的话在勾八激活时，三人就能瞬间清醒过来。
义体这种东西嘛，女的可以殖装，男的更是可以殖装。
“清醒了！队长我清醒了！我真的清醒了！”
三人慌忙从地上爬起，战战兢兢。
此时，他们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明明能独自在一年时间完成三十多个任务的范闲，每次完成任务后，所得到的评价都不是什么好词。
范闲见状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眼，在看到他们眼中的不安和紧张之后，满意的收起了勾八：“继续吧。”
如何能让人提神醒脑？如何能让人一下清醒过来？很显然，是精神层面的刺激。
在读书时，不小心打翻桌上的水杯，比喝几杯咖啡都要更加提神。
同理，将勾八抽打在别人脸上，比给他一巴掌更加让人清醒。
三人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一眼，心中的心理压力正在快速累积，尤其是达季摆。
本以为有队长这等高手跟队，此次任务会安全不少，但如今看来，最大的危险往往来自于自己这位虽然名义上共事了一年但根本不熟的队长。
在前有危险，后有大棒，冒头一刀缩头一棍子的窘迫处境下，三人小心谨慎继续向着监控室摸索。
只不过这次，除了警惕可能到来的未知危险外，更多的是警惕来自于范闲的攻击。
...
“怎么样，你自己的尸米好食不啦？”桃粉粉含笑站起后退。
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眼，满脸妩媚甚至连五官都因为心态似乎柔和了三分的临安市长。
便见此人的面貌，就知道，此人彻底是坏了。
从一开始的咒骂挣扎，到后面的全无反应，再到陷入疯狂后拼死一搏，最终一点点彻底放弃了抵抗沉迷其中。
最后到了如今更是迫不及待的自己坐过来呀。
此人如今，已是彻底丧失了作为人的自尊和尊严了，已是被全部碾碎了。
桃粉粉看向自己的三个亲生弟弟，露出了满足的微笑：“看来如今，已是完成那位哥哥的要求了呢。”
“可惜呀，小弟弟明明才刚快乐起来没多久呀。”桃夭夭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哪怕四兄弟轮流，两班倒的玩耍，也让他疲惫到极了，若不是沈贺表情的变化还刺激着他的话，他早便腻了。
如今还在坚持玩耍，除了改造人的快乐之外，就是范闲哥哥的吩咐了。
桃家四兄弟感情深厚，自从桃基基做了错事后，他们就没有回头路了。
不过说实话，他们也不是很讨厌这种生活，至少他们的范闲哥哥很大方，在打钱这一点上从来不含糊，就这段时间，就已经足够让他们说出：我对钱没有兴趣这种话了。
很好呀，很好呀，有小弟弟陪自己玩，还有很多钱。
“让老二老四起来吧，该进行下一步了。”桃粉轻笑一声，然后又走上前去，趴在临安市长身上，轻咬着临安市长的耳垂：“小弟弟，你想不想出去呀？”
“想啊，快让我出去吧。”
“好呀！好呀！我一定会让你出去的呀！”
在又一轮血脉稀释之后，桃粉粉长叹口气起身。
桃家四兄弟将浴巾和衣服裤子丢在地上：“穿上吧。”
临安市长本以为这又是什么趣味服饰，可在擦干身上的水渍仔细查看后却发现。
这只是一套常服，一套普通的运动服而已。
“这？”
“你不是想出去吗？”桃粉粉歪头看着他，眼中带着玩味的笑意。
“我？”临安市长茫然抬起头，这才恍惚间意识到，桃粉粉之前说的出去，说的是这个含义。
“难道.....难道我可以离开这里？”
“嗯，等会你得陪我们去个地方，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桃粉粉蹲下身，亲昵地蹭着临安市长绯红的脸颊。
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吐气：“不过，要听话哦，不然的话，录像.......”
“我明白！我会听哥哥们的话的，哥哥们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乖。”桃粉粉深情的吻在临安市长的嘴唇上。
“穿衣服吧，难道想我帮你穿？”
“我穿，我这就穿。”临安市长对于桃家四兄弟突如其来的温柔分外不适应，赶忙穿上了运动服，单腿单手趴在了四人面前。
桃家四兄弟手忙脚乱地，帮他把拆卸下来的义体重新安装回去后，他才在四兄弟的眼神暗示下缓缓站起，惴惴不安跪在四兄弟面前低下头，许久未打理的头发已然生长到了可以齐肩。
“走吧小弟弟。”桃家四兄弟轻笑一声，便将他提起站好，牵着临安市长走出了地牢，走过临安市长被____的房间，走出山洞，走到了阳光下。
刺目的阳光一下让临安市长闭上了眼，在桃基基的安抚下，好一会才重新睁开眼，抬头看着白云荡悠悠，陷入了恍惚之中。
只是光，只是阳光，只是微风在体表吹拂，就让他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此前一年多的经历，好像一场梦一样，一场说不清是噩梦还是美梦的梦一样，开始变得恍惚。
或者说在来到石山前的全部人生，都已经变得模糊，变得无趣了。
临安市长茫然了许久，在桃家四兄弟的带领下坐上了车后，回到了车内这种压抑封闭的空间后，才又觉得自己活了过来，眼底噙着泪水：“哥哥们腻了我，不要我了吗？”
驾驶座和副驾驶的桃粉粉桃瑟瑟没有说话，后排的桃夭夭只是看了他一眼不知如何解释，反倒是桃基基母性大发，轻轻吻在了他的脸颊上：“不是哦，只是你该回家了。”
回家？
临安市长听着这个遥远的词汇再次陷入了恍惚，捂着脸低声抽泣。
“我不想回家......哥哥们不能不要我......”
“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他抽泣着，靠在桃基基怀里，在情感彻底难以自制后，恍惚着低声呜咽：“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经历这种事，为什么？哪怕......哪怕雾灾，也不只是我一个人......”
桃基基面色复杂地抱着他，轻轻顺着抚摸着他的后背，车辆很快行驶到了提前预约好的医院。
临安市长在哭泣中，被注射了麻药，推入手术室，开始了智慧副脑移除手术。
在重叠城市，这种手术简单至极，但在落后地区，要找到有手术条件的医院，有操刀能力的医生，还是给了桃家四兄弟不少麻烦。
不过，范老板打钱很大方，在这种前提下很多麻烦都不再是麻烦了。
手术室内，颅骨被打开的临安市长，在睡梦中，依然回想着那个问题。
“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
是啊，为什么呢？
除了泄愤外，还有什么原因呢？
很简单，范闲不信。
本来，范闲只想拷打出雾灾的情况，可谁叫，当时四神会和机械神教都插手了呢？
察觉到虚天仪的痕迹，对于范闲与角木蛟来说，近乎是一种覆盖在大脑皮层上的反应机能。
而灵丝感受到的智慧副脑自启动，无疑说明有机械神甫的量子元神插手。
虚天仪有多少秘术？能否干涉人的行为？
智慧副脑虽然理论上不会干涉人的意志，可在机械神教作用下呢？
不知道。
那时范闲近乎能看见，两个巨人站在他面前，两个超出他能力范围，两个庞大无比的巨人看着他，对他说：“有人动手脚了，接下来你所听到的一切，你信还是不信？”
可能性很多，但不信就是范闲的答案，当有人在这种时间点插手，也就意味着他所调查出的一切，都不一定是真实的。
或者说，都是真实的，但没有说完，就如同：要断章取义，节选自《不要断章取义》。
但同样的，两者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信息：
四神会在纵容，机械神教在放任，这让范某怀疑自身有某种特殊的地方，比寻常的妖魔，比正常旧日遗民更加特殊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就将错就错，让临安市长大人发挥更大的作用罢。
不管这些人有什么想法和打算，能被利用，能被作为棋子，范某倍感庆幸，倍感荣耀。
那就看看，你们能放纵倒怎么一种地步，看看我所想要的和你们所诉求的是否一致。
于是便有了，这一年来，对于临安市长，在精神层面的彻底扭曲，彻底地改造。
既然过去可以改变，那一切都丢掉，属于人的一切本质都丢掉，看破了我相，碾碎了人相，看看能做到哪一步罢。
桃家四兄弟在手术室外，等待着临安市长移除了智慧副脑后，送他离开。
...
徐家三娘深吸口气，缓缓推开了监控室的门，攥着银龙枪迈步走入其中。
在简单检查确认安全后，达季摆走到监控室的虚拟投影前，开始寻找这几天的监控。
她的步伐古怪，让范闲想起了曾经的一个任务目标：迈尔斯。
每一步落下，看起来都是随意而为，但每一秒都能发起攻击。
那是和范闲在生死中磨练出的杀人技巧截然不同的一种术，一种用于实战的武术，腰马合一，步伐沉稳，随时都能全身发力，发起最猛烈的攻击。
当然，用外行人的眼光看，就像是哥布林长枪兵在警惕的往前挪就是了。
——嗯，当初的龙鳞装甲似乎该给她......不行，那玩意显然是定制的，她穿着不合适。
范闲看着在她带领下三人走进监控室，开始思索，自己是否有学习体秘师各种体术武术的必要性，但在思考之后，他选择了放弃。
物种不同，不合适，他的身体更适合另一种来自旧日的武学，中式居合泥头车，美式居合拔枪术的实用主义武学。
范闲跟随三人走进监控室，将薯片包装袋随手丢在地上，然后在墙上抹了抹手指上沾的薯片屑，走到达季摆身后，按着他肩膀微微躬身看着虚拟投影屏：“查出什么了？”
“还没，队长你等一下。”达季摆不断滚动一条条被分割保存的监控信息，直到找到了此地断网前后的监控信息。
之所以用信息而不是视频两个字，是因为梦都对于民众的监控，并不只是单纯的视频监控，所谓的马桶都会搜集公民隐私，那是在搜集大便信息。
其信息是多种多样的，很可惜毒蛇小队里没有械秘师，很难分析总结，达季摆作为一个普通的知秘师，最方便的就是寻找到视频监控。
不多时，一个办公区的监控视频便出现在了四人眼前。
发生了什么？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伴随着窸窸窣窣的杂音，原本在这里办公的职员，突然陆陆续续起身，不顾旁人的询问和好奇走进电梯。
直到最后一个人茫然无措地看着四周空荡荡的工位，最终同样起身，一样进入了电梯。
随后是电梯的监控，快速跳过确定基本都是前往的十三层后，达季摆开始寻找十三层的楼层监控，他们的行动规矩不断切换视频。
直到，最终看见，所有人都陆续走入了一个办公区。
在直面那办公区的走廊视频监控中窸窸窣窣的杂音变得隐约清晰，隐约能听到合唱的唱词：
“主啊，我今完全献上，一切所有归于你，一生行事尽依靠你，日日与你不分离。”
“主啊，我将所有献上，在你脚前俯伏拜，世上荣华已经离开，应蒙主召我来。”
“藏身主里，藏身主里，你是万古磐石，我藏身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