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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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
景元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难以置信的望向眼前的男人。
要知道，一个帝国的意识何等的丰富？
而且各不相同，保存意识的时间段还不同。
可以说，这团意识就像完全无序的乱码，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共同点。
没有对统一目标的情感基础，一个帝国中总会出现败类，到最后都只想着自己，他们的贪婪也会反馈其中，破坏多数的秩序。
没有整齐的时间，各个时间段每个人的诉求不同，不同时期的意识多次出现就会无限扰乱这团整体。
简而言之，一个人用脑子收容一团杂七杂八，毫无共通点的意识，就是痴人说梦，必死无疑。
但……如果对方没说谎，那他简直不能用怪物去评价。
可被称之为雄。
“不用怀疑，我也是运气不错，取了巧罢了。”
白羽出言打断景元的震惊，同时他身侧突然出现一道闸门，同时在两人的注视下缓缓升起。
记忆的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区区一扇门而言并不奇怪。
“你是怎么掌握控制记忆的能力的？”
景元问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毕竟现在对方打算开诚公布，一些直接的问题也能试探态度。
“你进入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白羽就闭上眼睛，似乎是不想再回答问题了，静静的跪在地上，四角的数据锁链将他牢牢绑住，给人一副绝境囚徒的感觉。
景元也没有迟疑，动身走进那扇闸门，下一刻所见到的东西让他彻底呆愣在原地，嘴唇颤抖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扭头问道。
“你这是……活体工具？”
白羽那充斥着死寂的眼睛再次睁开，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看上去有些吓人。
“如果模因能被称为活体的话。”
模因，流光忆庭的重要组成，记忆的行者在加入流光忆庭后，大多数人会选择抛弃肉身，以模因的形式穿行宇宙。
而景元面前的那团模因，赫然呈现出一道看不清面容，甚至四肢都扭曲，只能勉强分辨出是一道人形。
如果景元的判断没错，那面前这个……生命？应该是流光忆庭的成员之一。
“别想多了，一个恶心的焚化工，想来回收我的记忆，被我侥幸拆了。”
白羽自然是理解对方的顾虑，谁又能容忍一个毫无底线的研究者留在自己的地盘呢？
“想当年正好我的记忆出现紊乱现象，他们就出现了，我就直接将整个记忆都塞进他们的身体里了。”
“然后……呵呵，他们就不成型了。”
景元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要知道，记忆的夺取与灌输并不是一码事，银河间再也没有比流光忆庭的人要更清楚这种事。
即便如此，听上去是想要捡漏的焚化工，却被白羽给记忆灌入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
等等……那是不是自己也可能……
要知道，记忆灌输可不输于伤害，即便巡猎令使的力量能保住他的性命无忧，自己最好的结果也是寿命锐减。
仙舟人的魔阴身更多是难以承受记忆的重量，从而导致的疾病，承担过多的记忆，可不亚于减寿啊……
“不过也是多亏了他，我才有机会接触流光忆庭的技术，即便涉及的方向不多，但维持自己的状态还是勉强足够的。”
白羽安慰道，但景元总觉得这是对方在故意麻痹他。
像是大人哄小孩一样，小孩不能理解大人在想什么一样，哪怕是景元，现在也不能理解对方的想法了。
突然，景元想到了什么似的，这一连串的信息轰炸下，令他震惊的事情太多了，虽然都超出了他的预料之中但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对于景元而言，重要的是对方会如何对仙舟，来罗浮的目的又是什么。
“先生好算计，景元差点着道了。”
他神色微眯，重新反应过来的他便是瞬间理清逻辑，重新占据了上风。
白羽此刻也是长叹一口气，四周原本绑着他的锁链瞬间消失，舒展了一下被捆的有些麻木的肢体，有些无奈道：
“当真不愧是仙舟的神策将军，虽然养气的功夫还有些不到家，但这反应力与决策力，还真不赖啊。”
见没有忽悠成功，白羽也是露出真面目，准备好好和对方唠嗑唠嗑。
“但你忽略了一点，我之前应该说过，外面，已经乱了。”
……
一天前，天舶司安排的旅店中。
根据酒馆情报的显示，以及桑博的跟踪调查后发现，当代太卜司太卜监正，手中确实握着博识尊的造物，法眼。
毕竟不是每一代太卜都会像符玄一样，将其植入眉心当中，与法眼共存，更多是一种使用关系，不排除对方将法眼藏起来的可能。
就在对方离开了神策府，来到常乐天的一瞬，白羽就明白，机会来了。
原本他的计划是潜入太卜司再另做打算，仙舟风雨飘摇的氛围下他也打算早日撤退，毕竟对付景元就很麻烦了。
如果此刻真的有人着手于对付仙舟，此刻动手按照景元的尿性，定会放下一切，拉他下水，然后在背后捅刀子。
为了以免引火烧身，白羽便决定立刻动手，早日结束。
反正有着随时沟通酒馆的能力，除了幽囚狱、十王司那种，拥有能封锁空间禁制的地方以外，他都有很大但概率能够逃掉。
本来还以为这一代监正有什么本事，就像之后的符玄那样，拥有观测子弹，加速思考的微观级操作，要废上一番功夫。
甚至准备了一些手段。一旦对方拒绝。就拉着常乐天的人自爆为要挟，逼迫就范。
他大概率会答应下来，如果不答应也好办，回头广发言论，带动节奏，逼迫神策府回应，扰乱他们的视线就好。
自己在仙舟的目标有很多，能完成多少是多少。
博识之眼，大衍穷观阵，丰饶秘法（大量的研究数据），丰饶建木（无尽能源）
那个都是好东西，能到手就不亏。
但过程顺利的超乎想象，仅仅是一个照面就夺下了目标，凭借着虚无腰带的效果可以逐渐被周围遗忘，消除一些强者在远处对他的感知，从容的离开现场。
但……法眼中，可是记载着推演记录的啊！
当然也包括了景元近期要求监正卜算的，有关灾厄的内容。
更是有着关于灾厄先锋的到访记录。
同时，有了法眼作为辅助，虽然不能像银狼一样对仙舟的网络系统为所欲为，但基本的阅览权限几乎全开，及时在景元察觉事情不对的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数据库。
但，还是被白羽发现了不少有用的资料。
那灾厄先锋的预言，被白羽一个不落的全部拷贝下来，同时也获取了一些大衍穷观阵内部构造的设计构造。
毕竟是太卜司的人，穷观阵的资料调动起来很是方便，如果他调动的是其他内容，没准还要更费工夫。
而且，根据灾厄先锋的预言，他也知道，原本剧情中绝对不存在这一类的故事正在上演，不然凭借仙舟一些地方的彩蛋绝对能描述出来，让玩家知道。
但这就是不存在于剧情中的额外事件。
还是特大事件。
还是有关仙舟覆灭的大事件，这是哪怕仙舟联盟出面，全力出击，也绝对压不下来的事。
而且以白羽自身的记忆而言，似乎星核猎手的时间线也有问题……
虽然不同星球的时间差可以解释很多问题，但星核猎手的入队时间却是一个绝对的盲点！
白羽突然明悟过来，这一刻，他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点！
命运。
这个世界存不存在命运并不好说，但他与其他两眼一闭就穿越的穿越者不同，他能清晰的记着自己穿越时的感受。
穿过幽寂的隧道，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指尖隐隐划过丝丝缕缕的细线，似乎是拨动了什么，他不能明白，却知道自己一定是改变了什么。
向着身下坠落，感受身体在瓦解，破碎，却没有痛觉，再然后就是眼睛里出现了无数的光景，无法被记忆，无法被触摸。
只是最后的印象中，是十几根长到离谱的细线，贯穿整个树枝，一头接着那故事中才存在的虚数之树，另一头则不知道连接着什么。
再之后便是身处湛蓝星的小巷子里，身体也缩回到了五岁左右，身无分文，只有一张这份证明告诉他名字。
白羽隐隐觉得，这仙舟的事件，绝对于自己那拨动的细线有关。
艾利欧曾对他说过，自己也是命运中的一员，从来不曾离开过命运。
但白羽更相信，命运这种东西，是大势所趋下的必然结果！
命运从来不是精细的机器，它是一个相当宏观的把控。
把握走向，就是把握命运。
他开始思考着，到底要不要达到目的就脱身了。
毕竟仙舟在原本的剧情中，占据了相当重要的篇幅。
他对于角色的感情并不算深厚，毕竟他前世真的很忙，在对待游戏上更多是一种模糊的感觉。
“呵哈哈哈，真是有趣啊，没想到会是这样？”
……
现在，白羽将自己的一切都如数奉上。
“将军，我的目的，此刻已经尽数告诉你了，接下来，我希望可以与你做一场最贵的交易。”
景元苦笑着看向面前的男人，不得不说，现如今他没得选择。
仅凭一己之力，手握大衍穷观阵的全部资料，法眼。现在还贪图建木与丰饶秘法。而这每拿出一个都是顶破天的东西，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交易？
但不能拒绝啊……
这其中，对于仙舟代价最小的就是丰饶秘法，毕竟这东西都有留存，只要消灭药王密传，总会再有的。
大衍穷观阵的仙舟的顶级科技造物，其中更是收录了仙舟最顶尖的技术，这也意味着自己这里的顶级技术已经握在他的手中。
至于能否破解……
对方那一手操纵引力的拉扯一用出来，景元就知道，那与原始博士当初震惊寰宇的天才的引力漫步没有关系，他打死都不行。
至于技术共享？不太可能，只有可能是杀人夺宝或者技术复刻。
但无论哪条，对上大衍穷观阵上的技术，也是绝对够用了。
仙舟虽强，但在尖端科技上，真的不如那些漫步繁星之上的天才。
但景元不知道的是，白羽同时还研发出了模拟命途这种逆天技术，不然他得直接跪舔……
这东西别说面子了，要是能拿到手，景元给自己辟谷卖了都行。
要是有这东西，而且以生命能量作为驱动，本来悠久寿命，加上他们长久以来那丰富的丰饶材料储存，只能说恐怖如斯。
公司？他仙舟联盟打的就是有钱人！
之前是打不过你叫你大哥，现在让你见识一下谁是老大啊！嗯？
但目前而言，局势对于景元来说十分的不利，他手上能打的牌根本就没有多少。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有关仙舟的技术，包括后续技术在内的所有研发成果，绝对不能泄露，仅仅只能你自己使用。”
这是景元最后的底线了。
原本兵法上就讲究兵贵神速，但仅仅只是在情报层面，自己想要试探一手的时间，别人就把王炸都打出来，然后给自己牌抽走了……
这真没法打啊！
“当然没问题，交易愉快。”
白羽此刻也是终于露出笑容，恢复了之前所伪装的样子，眼中那抹死寂也缓缓消散，像是活了一般。
“那就出去吧，一切终究还是要在现实中落实的。”
“对了，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试图攻击我。”
说罢，白羽打出一个响指，景元身后，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中，突然像是裂开的镜面一样，一个浑身透明，只有眼睛部位是纯白色的机甲出现。
景元只觉得汗毛直立，这台机甲什么时候出现的？
亦或者……它一直都在？
“身为合作者，我一直很有诚意。”
上前拍了拍景元的肩膀，指了指那台透明机甲道。
“独立于我精神世界中的机甲，由模因构造的特殊机甲，没有物质的身体。”
“想起一柄只存在于阴影中，用于保护我脆弱精神的利刃一样。名为「承影」”
（作者有话说：各位之前担心时间问题已经在解决了，后面是有相关剧情的，不能急，一切懵逼都是铺垫，绝对会回到大家印象中的主线的。
现在小说的剧情时间，距离主线开始，还有两百年。）
（细节方面确实有些地方有所纰漏，在之后，如果看到，就会进行修改的，还请大家积极评论，让作者看到，也是一种动力嘛）
（马上要第二波推荐了，到时候还要麻烦大家尽力支撑啦，也不用花钱，用爱发电就好。）
（最后，感谢所有喜欢本书的书友一直以来的陪伴，我会争在后续中取写的更好，这本书也是我的处女作，一开始有所不好也请多多包涵，从一开始的不成熟，到如今有了大致的……看点？总归应该有点进步的吧。）
（感谢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