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分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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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璐怀孕七个多月，每天晚上都会拽着公子的胳膊，让公子和胎宝宝说话。

有一天早上子璐醒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抹羞涩耳朵笑容，公子问，“笑什么呢？”

子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声说：“梦里有个男子和我欢好，感觉特别温暖。。。。”羞涩地低下了头。公子“孕期做春梦是非常常见的。”

在梦里，看不清那男子的面容，只是知道和他在一起，很安心和温暖，他很照顾子璐的感受，轻轻柔柔地进入子璐的身体里，让子璐感觉无比舒适。只是美梦太短暂。

到了冬月，子璐穿上了大姨亲手缝制的大棉裤，很暖和。挺着大肚子还来医馆上值。不想一日不小心染了风寒，头痛欲裂，公子摸了摸子璐的额头滚烫。“是发热了？你怎么把自己弄风寒了？”公子埋怨起来。子璐难受地不想说话，公子叫了马车带子璐去找大夫看病，路上遇到坑洼颠簸，子璐的头被震的更加疼了。毕竟医不自医，子璐又难受的紧，大夫把了脉，看了舌苔，说是风寒入体。给开了一副汤药。到家后，婆婆给熬药，子璐躺在床上，裹着最厚的被子也还是寒战发冷，一点汗也没有。喝了药，婆婆又端了碗热热的米粥，子璐喝下去，感觉身上开始发热出汗了。嗓子痛也轻了一些。就睡过去了。

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的孩子出生了，长了一身黑毛，像个毛孩一样。醒来后的子璐就开始忧心自己的孩子，万一真的长的不漂亮，一身黑毛可怎么办？公子和同伴们都劝子璐，梦都是反的，宝宝肯定会很漂亮的。

距离产期还有快一个月，大姨和家里娘亲还有婆婆给宝宝预备的小棉衣，小衣服，小被子，都攒了一大堆。子璐还没时间去整理，正想着趁休沐整理一下。哪知道，那天晚上，子璐到大姨家吃晚饭，正好是很久没吃过的酸菜汆白肉。子璐不觉间吃了两大碗米饭配酸菜，才感觉吃饱了。吃过饭，子璐慢慢地往家走，走了一阵，就感觉肚子发紧，发硬。子璐就站一会儿，休息会儿再走。子璐知道这是假宫缩，还没到真正的生的时候呢。

忽然冷风一吹，一阵恶心难受，子璐低头“哗哗”地把饭都给吐了出来。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子璐缓了口气，然后继续往家走。已经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如果夜里饿了就再吃点东西就好了。

因为快到产期了，婆婆就把子璐两口子给接回来，一起住，方便照顾。晚上子璐睡的很不踏实，一会儿翻翻身，一会儿又觉得肚子不舒服。到了丑时 ，子璐起来上茅厕，心想，肚子不舒服一定是想方便，上过茅厕应该就好了。没想到方便后，子璐的肚子真的开始一阵阵的发紧发硬了。休息了还是这样发紧发硬，子璐想“不会吧？这么快到时候了？还有二十天才到产期啊？还是先忍忍等天亮了再叫公子。”

子璐自己忍着，尽量不发出声音吵到旁边睡的沉沉的公子。到了卯时，子璐实在忍不住了，伸胳膊捅了捅公子，“醒醒，夫君，我肚子痛了。”睡梦中的公子听到这话，猛地坐起来，诧异到“不是还有二十天呢吗？怎么会这么早？”

“谁告诉你的，女人生孩子一定到产期才生？提前错后都是正常的！！！”子璐一边讲，一边给自己穿上衣服。公子点亮了屋里的蜡烛，帮子璐穿好鞋子，“帮我准备一下生产用的东西。”子璐跟公子说。“别准备了，先去医馆看看再说。”公子很着急，牵着子璐的手就要走。

辞别了公公婆婆，公子好不容易找了一辆马车，大冬天的，到处黑黑的，天还没有亮。寂静的街道上，只有马蹄得得的声音，和轱辘压过路面的声音。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到了医馆，值守的医女帮子璐检查了一下，也说还早。和大夫商量后给子璐扎了几针，让子璐休息睡觉。如果真的临产了，就睡不着，就会越来越疼，如果假临产，这几针下去，肚子就不会疼了。

子璐躺下，一会儿都没睡，就开始翻来翻去的肚子发紧，发硬，发紧发硬，软下来，过不了多一会儿，又发紧，发硬，。。。。。。。如此反复了一个时辰。医女又给检查，说孩子位置不太好，而子璐又是头胎，太过紧张，影响了生产。

大夫给子璐又扎了玄冥十三针，这种极其高级的针阵，发出嗡鸣之声。过了一盏茶，取下银针。子璐劳累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陷入了梦乡，那是一条紫色的通道，像是一个大气泡，子璐穿过去，发现出口处是家乡的黄土地，是路边的白杨树，是那黄沙漫漫的离家之路。

“醒醒，该用劲儿了！”子璐被医女叫醒，发现医女已经摆好了接产的物品。而自己也感觉特别憋，总想大便的感觉。子璐知道，刚刚的针法，帮助她放松，加快了产程。她只是睡了一会儿，做了一个梦，就已经宫口开全，准备分娩了。

“使劲儿，深吸一口气，向下使劲儿，解大便 一样地使劲儿！”接产的医女在耳边重复着，给子璐加油鼓劲儿。子璐自己也按照肚子疼的节奏，深深吸气，向下使劲儿。阵痛过去的时候，医女给子璐喂了几口红糖水，补充体力。

“嗯，嗯，嗯------”子璐深深地吸气，使劲儿，使长劲儿，忽然感觉到什么东西涌了出来，肚子也没有了压力。子璐吐了一口气。听到医女在自己身下，拍宝宝的脚丫，“啊，啊，啊，啊，----”婴儿的啼哭声响起来了。

“这孩子嗓门真亮！真壮实，别看提前了二十天，也不小啊。”医女边断脐带，边给宝宝擦身上的羊水，边说着。旁边的大夫也赶紧对子璐说“恭喜，恭喜是位千金，嗓子很亮，声音很大！”

子璐点点头“辛苦了，谢谢！”大夫帮子璐揉了揉肚子。医女给宝宝擦干净身上，放到秤上称了称，“六斤二两啊，真不小呢！”包好襁褓，医女来处理胎盘。大夫帮子璐揉了肚子，轻轻向下压肚脐下的硬包，子璐感觉又有一个东西排出来 。还顺带一些血出来了。医女检查过胎盘，又仔细用赶紧的白纱布检查了子璐的下身，有一点点擦伤，给子璐缝了几针。就让子璐挪到车上，自己抱着宝宝了。

这宝宝一直在哭，医女说“子璐，这孩子一直哭，大约是饿了，你赶紧喂喂她吧。”子璐虽然担心自己刚刚生产完没有奶水，但是还是掀开了衣服，把奶头送到宝宝嘴里，这宝宝还真是饿了，一含到奶头立刻叼住不撒嘴了。一口一口努力地吸着，也不哭了。

医女挤了另一边的奶头，也挤出了几滴清稀的液体。说“看这不是有奶吗？别担心了。”说着就去忙了。

医女把子璐推到产房里的小间，说外面没房间了，先住这里。然后把公子叫了进来，跟着来的还有婆婆和大姨。原来子璐进了产房，公子就赶紧让马车去家里把婆婆和大姨给接来了。当然也带来了需要用的衣物。她们看看子璐身边趴着吃奶的红润润的小婴儿，都笑开了花。

医女和大夫都忙，子璐自己给自己揉了几次肚子，帮助淤血排出。过了三个时辰，子璐自己撑着坐了起来，然后扶着床，在床边排了尿。这样就放心了，说明分娩没有损伤都尿道。家里送来的萝卜汤，子璐也喝了，也顺利的排了气。这样家里就能送饭来给子璐吃了。

子璐看到医女和大夫忙的后面又有三位产妇分娩，都没空吃饭。就让公子顺便从食肆定一些饭菜给医女和大夫吃。她们都很感谢子璐的体谅。

隔一个多时辰，子璐就抱起宝宝，给她吃奶。然后躺下休息，公子就把宝宝圈在自己的臂弯中睡觉，生怕自己睡觉不老实，把被子盖到宝宝口鼻出危险。因为之前听人说过，大人睡的太死，把被子压到宝宝口鼻上，把自己的孩子给捂死的事情。所以公子格外小心，而且公子考虑到公公婆婆大姨都年岁大了，身体也不好，还是他亲自照顾比较好。

反正之前也跟衙门说过媳妇要生产了。就请假陪着子璐。每日从家送饭来给子璐，后来搬到外面的单间，子璐睡一张床，公子就搂着宝宝睡另一张床上。子璐要洗漱，公子都给她倒热水，生怕她受凉了。

住了两日，医女看子璐伤口恢复的很好，就让子璐抱着孩子回家了。公子把马车上垫上厚厚的褥子，给子璐和宝宝都包的严严实实地坐上马车。

回家的路上，子璐忽然掉了眼泪，之前是每天忙忙碌碌的，没有闲着的时候。现在要回家了，陪着这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娃娃。看着怀里小小的娃娃，头发黑黑的，密密的，皮肤红润润的，鼻子小巧可爱，小小的红唇，笑脸圆嘟嘟的，小手嫩嫩的，皮肤几乎有些半透明的。子璐看着可爱的宝宝，也就不伤心了。

到了家，婆婆已经把房间改造收拾好了。子璐和宝宝睡大床，旁边支了张单人床 给公子睡。之前公公不方便到医馆探望，现在宝宝回家了，公公也经常来抱着宝宝。婆婆经常抱着宝宝“毛娃，毛娃，毛娃，我是奶奶。。。。”

子璐看他们满脸的笑意，满心的欢喜，就慢慢放心下来，之前他们说：“男娃女娃都行，咱家没那么多讲究的。”子璐还担心他们是位了哄自己才这么说的。现在看着他们对这小闺女这么心疼，也就放心了。

子璐的奶水并不是很多，公公特地给子璐炖了猪蹄汤，排骨汤，子璐喝了也不见效。婆婆又去市场买了鲫鱼，给子璐炖了鲫鱼汤，喝过鲫鱼汤，子璐感觉奶水多了起来。看着宝宝依偎在自己怀里，咕咚咕咚地喝着母乳，子璐也是内心满足的。

太阳晒着，屋里暖和的时候，婆婆用温毛巾给宝宝擦了身上。子璐仔细看，发现宝宝肩膀上，耳朵边，后背果然很多细小的黑色小蜕毛，比其他宝宝都要重一些。子璐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怎么和梦里梦到的一样，只是没那么严重。大约是提前产期太多，才这样的吧。也许等宝宝长大一些就消失吧。

为了下奶，子璐每天都要喝一大盆的汤，有时候是鸡汤，有时候是排骨汤，有时候是鱼汤，面条汤。。。。。。。

一吃饭就满身满头 的汗。子璐很想沐浴一下，但是婆婆和来看望的大姨都不让她沐浴。只能用盆子里放上热水用毛巾擦擦身上。

坐月子半个月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风寒，子璐的后背上半边，忽然疼的厉害，就想折了一样。晚上公子下值回家，给子璐用热毛巾敷敷，揉揉，感觉好一些。后来公子给子璐穿厚实带子璐回他们自己的房子弄的暖和，让子璐沐浴了一次，喝热汤，又出了一些汗，子璐才感觉后背疼好多了。

公子一到家，就先洗了手来看子璐和孩子，问子璐‘六斤二咋样了？’子璐听到他给孩子起 这么古怪的小名儿，就忍不住笑。子璐叫她宝宝，公公婆婆叫她 “毛娃”“囡囡”。大姨叫她“乐乐”。每个人都给宝宝起了自己喜欢的小名。

每天宝宝换下来的尿布都堆在一个盆子里面，公子到家，看过宝宝就立刻端着盆去洗尿布屎布，洗涮干净，再用热水烫了，晒出去。

后来才听公子和公公婆婆说“给自己的孩子洗尿布，才知道父母恩，这真的是一把屎一把尿给养大的。”

慢慢地子璐的奶水多了起来，但是子璐自己却又便秘了。每天吃的青菜少，吃的排骨、鱼肉太多了。又出汗，喂奶，所以肠道里面缺水，导致了便秘。子璐一边给自己用蜂蜜栓，一边多喝水，努力多吃菜。

宝宝满月的时候，虽然奶水多了，但是子璐自己也变胖了。宝宝也从一开始的六斤二两长到了八斤多。

太医署书院的同窗们和以前学堂的同窗们听到消息，都过来看望子璐。子璐邀请她们一起到家附近的食肆聚餐。大家也都有了自己的孩子。话题自然也就都围绕着娃娃展开。同窗还送了子璐一些用的到的书卷和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