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侮辱的,不一直都是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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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在让夏油杰先一步离开之后,黑井美里却突然接到了夏知眠的电话。
“夏、夏小姐?”
“你好,黑井小姐,我应该……两分钟后能到学校附近,”夏知眠手里提着精美的包装袋,顺着熟悉的马路一路往下走,“理子这会儿还在上课吧,那你方便出来拿一下么,之前说过的饯别礼。”
得知少女离开就在这两日之后,夏知眠昨天便把早已许诺过的鲜花饼制作了出来,并以“可能无法前去送行”作为理由,请他们至少收下离别礼。
如果没有了刺杀这条线,小姑娘或许真的能按照自己的心意顺利离开。
出门前她还特意把伏黑甚尔带到木材加工厂后丢在了那里,让他去帮忙商榷客房床铺和书柜的定制事宜。虽然对方目送她离开的时候眼神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嫌麻烦不太乐意。但夏知眠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至少在这件事结束之前,她总要想办法找点事缠住他才安心。
当然跑这一趟的更重要原因,是她还想再看一眼天内理子,以好确认些东西。
“黑井小姐。”
夏知眠来到廉直女高时,黑井美里已经在校门外等候,只是对方的神情明显有些心神不定,让她有些诧异,“你这是……发生什么事吗?”
“啊不不,没、没什么的。”像是一下在惊醒过来,黑井稳了稳情绪,连忙摇摇头。
“是么,”见她不愿多说,夏知眠便不再多问,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也算是家乡的一类特产,希望你们此行一路顺风。”
“太、太感谢了,夏小姐,”黑井接过东西,脸上浮现出真挚的感激,“这段时间,大小姐她整个人都开朗了很多,毕竟,对于出国这件事,我们其实都是有些焦虑的,多亏了你……”还能在最后度过这样的时光,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别这么说啊,和你们做朋友,我也很开心的。”夏知眠冲她笑了笑,却也没忽视她眼中的焦急之色,心下一转,便开口道,“本来想约你们晚上再一起吃个饭,不过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就不耽误了,如果明天有时间……”
她猜出了对方应该有什么急事,虽然在五条和夏油的保护下,理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这种时候,自己显然不适合留下来,看来只能再等等了。
只是道别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却传开了汽车的急刹声,一辆黑色的面包车突兀地停了下来,夏知眠几乎下意识想要回头,就被迅速冲下车的男人用刀具从后面抵住了喉咙。一切都太突然,以至于黑井反应过来后,也晚了两秒。
“跟我们走一趟吧。”身后的男人对她说。
“蠢货你搞错了,照片上不是这个女人,是你对面那个!”似乎从车上又下来一人,声音听上去有些暴躁。
持刀的男人闻言,立马恶狠狠地对着黑井威胁:“那你也和我们走,你们应该认识的吧,否则……”他手里的刀往下压了压,锋利的刀刃几乎瞬间划破皮肤见了红,夏知眠忍不住皱了下眉。
“你别动她啊!”黑井连忙喊出声,“我、我和你们走就是了,不是要抓我吗,你们把无辜的人放了。”
“大哥,放吗?”拿刀的男人不确定地问了句。
“你tm是猪吗,这不就多一个筹码,还放什么放!”
“哦。”
夏知眠:“……”
她其实没有多少被挟持的恐惧,想要脱身也不是不行,不过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要把黑井和她当人质了。会是那个邪教组织吗?零零散散的剧情记忆,让夏知眠也不太确定。但这些绑架犯总不可能就这么两个人吧,不如干脆跟着他们走一趟,说不定还能一锅端了,她暗想。
两个人被齐齐绑上了车,可能是觉得她们没有大喊大叫或是哭闹,也可能是第一次当绑匪纯粹没想到,她们俩的嘴并没被封起来。
“夏小姐,真是抱歉,是我连累你了。”背对着她的黑井很是歉疚。
“没事,倒不如说,是我影响了你的发挥吧。”夏知眠偏了偏头,声音却很轻松,“理子说过,黑井小姐一直都在保护她,那一定很厉害啊。如果没有我的话,你说不定都不会被绑架了。”
“只能说我们俩今天都有些倒霉吧,不过没关系,”她把声音压了压,轻轻地说,“他们看上去蠢蠢的,我们应该很快就能获救。”
黑井似乎被她的说法逗笑,声音也放松了下来:“恩,一定会没事的。”
也没过太久,他们被关进了一个类似于小型教堂还是教会的,其中一个房间里。
……
“我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小夏姐,为什么……?”夏油杰盯着手机上的照片,神色有些难看。
“昨天……昨天小夏姐说,她做了很多鲜花饼,今天会送过来。”天内理子咬了咬唇,眼里是满满的自责,“我之前提过这几天就要出国了,她才会……一定是因为这个……”
五条悟却明显愣了一下,像是听到什么很让人气愤的事,他冲着理子大声嚷嚷起来:“鲜花饼,她第一个要送的居然是你这家伙!!?”
天内理子被他吼得小肩膀一缩,听完内容却一脸莫名其妙。
“你关注的就是这个吗,悟?”夏油杰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你知道什么!”五条悟气呼呼地把手机夺过来,瞪着屏幕里的人,“夏夏姐这个骗子!”
……
沉重的深红色的大门变成了一地碎渣,礼堂一般的空间里,被少年可怕的力量吓住的一群人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就要带着人质离开。其中一个或者是他们之中有点身份的人,不甘心地冲着和好几个服装不同、鼻青脸肿的男人叫嚣起来:“你们干什么吃的,给我上啊!拿了我那么多钱!!”
“上什么上,没看到打不过吗!?”对方那群人里有一个捂着脸和他吵起来。
将吵吵嚷嚷的声音丢在后面,夏油杰关切地问道:“你们没事吧?”他嘴上问得是两个人,有些柔软的目光却完全投放在一个人身上。
夏知眠扭头看着他,浅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事,就只是被关了一会儿罢了。”
哪知少年却突然脚步一顿,同时拉住了她的手臂。方才还好好的神情也变了变,夏油杰眉头紧皱:“小夏姐,你受伤了?”
他的视线垂落在她的白皙的脖颈之间,那里有很浅的一道刀口,因她刚刚的动作,从披散的头发间露了出来。
“小夏姐你伤到哪里了?”
走在前面独自生闷气的五条悟几乎立刻转了个头走过来,一下子就挤开了焦急担心的天内理子。比起有点分寸的夏油杰,他直接上手捏着夏知眠的下巴往上推了推,盯着那道口子,然后凶巴巴地问:“谁干的?”
夏知眠知道他们好心,便只是安抚性地将他的手拉了下来:“一点小伤,回去消下毒就好了。”
“就是那个人,里面最壮的那个。”倒是黑井美里帮忙指控了出来,而被他指着的肌肉男立马像个鹌鹑一样缩了缩脖子。
两个少年神色冷冷望了过去,抬步就要往那走,却被夏知眠从身后一手一个拉住了衣服下摆。她有些哭笑不得,也因为被大家关心以致心里暖暖的:“好了好了,真的没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倒不是她对伤了自己的人大发慈心,只是刚刚就报了警,怕少年这会儿动了手会有什么麻烦。
大概是瞧见他们没有立马走,先前和人吵架的男人跟疯魔了一样,用极为恶毒的声音又开始叫嚣起来:“你们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吗?一个妄图阻止天元大人彻底成神的星浆体!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活着!”他指着天内理子,那目光如同在看什么罪大恶极之人。
“是啊,怎能容许这样的杂碎玷污天元大人!必须杀了她!”
“快杀了她,不过是区区凡人罢了!”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像是得到了鼓舞,从那第一个人出声起,一个又一个愤慨的的声音也跟着不断地加入进来,直至汇成恶的浪潮,他们带着满腔的恨意呐喊着,仿佛想要杀死的,不是一个十多岁的无辜少女,而是一个恶魔。
扑面而来的巨大恶意,让天内理子抖着唇说不出一句话来。在她眼前的每一张陌生的脸孔,或男或女,或老或少,都带着敌意和憎恨。
什么啊,这样的出生,明明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
眼眶在发烫,但她咬着唇,硬是憋住了这股泪意。
才不要在这群家伙面前露出狼狈的表情。
直到较为高挑的背影挡在了身前。
“喂喂,我说你们……”
“闭嘴,吵死了!”
和五条散漫冰冷的声音同时响起,是女人更为冷漠但绝对有力的呵斥。
夏知眠向前走了半步,掩住了理子娇小的身躯。
“一口一个天元大人,你们眼里的这位‘神’真的会青睐连是非都分不清的蠢货吗?”
“什、什么?你这个女人懂什么,我们在此皆是为了保护天元大人的纯粹。”第一个发声的男人在短暂的噤声后,再一次不怕死地跳了出来。
“真可笑,牺牲一个十多岁孩子的性命也敢说是保护神明,这分明是邪神才需要的献祭吧。明明是随便糊弄一下就被别人当作棋子拿捏,信守着连自己都不甚清晰的教条,还自以为在做什么了不得的事。还不知道吧,你们上层的那些人可是早就跑掉了。”
条理无比清晰的嘲讽,让男人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整张脸都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两个站在旁边的dK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气势汹汹的女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哇——哦,”五条悟偏偏头,假模假样地遮住嘴,在夏油杰耳边自以为地小声道,“第一次欸,看知眠酱发这么大的火。”
“……你可以再大声点,还有,第一次是你把栅栏打碎的时候。”
“你你你在胡说什么,闭嘴!不许你侮辱吾等之信仰!”
“呵,谁侮辱你们的信仰了,”夏知眠冷笑一声,“我侮辱的,不一直都是你们吗,一群傻逼。”
“……”那些被骂的人有多生气,站在后面头回听到她说脏话的四个人就有多傻愣。
但这还没完,夏知眠犀利的目光扫过对面的每一张面孔:“你们——这群叫嚣着别人去死的愚民里,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是有儿有女的吧,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呢,也能像现在这样理直气壮吗?”
在这样的逼视下,果然有人闪躲了目光,也有人躲避地低下了头。
当然,也依然有人在叫嚣:“你懂什么!为了大义,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夏知眠笑了,不含任何温度的笑容。漆黑的目光泛着刺骨的冰冷,仿佛有一条金色的线划过,眼前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渺小如尘土。
她自然知道蠢货永远都是说不通的,也并不指望他们真的能产生悔意。
所以她直勾勾的看着所有人,一字一句带着碾碎他们信仰的力度,说道:“神明永远不会眷顾你们这种,蔑视他人生命的人。”
“被神明遗弃的凡人,灾厄会平等的降临在你们每个人身上,我会[祝福]你们的哦,所以啊,余生,都在忏悔中去度过吧。”
如同诅咒一般笃定的言语,让那些方才还叫嚣要杀死别人的信徒,从心底生出了一股巨大的恐惧与不安。仿佛一把锋利的刃,刺破了他们自我包装的虚伪,终究露出了内里最为肮脏的丑恶。
反驳和怒骂,在触及那双似乎能洞悉一切般明亮的眼眸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钴蓝色的眼眸盯着夏知眠看了好一会。
明明没有感知到任何咒力或诅咒的气息呢,但莫名有一种,她说的话仿佛真的会应验的感觉。
“杰,你也一样吧。”他勾住挚友的肩膀,一脸兴味。
真的会是普通人吗?
相比之下,夏油杰的神情则要复杂的多。不过原本充满厌恶和怒意的心情,不知何时,竟然完全平静了下来。
“还有,我方才已经报警了,就算你们国家再怎么尊重宗教,绑架、威胁他人生命也是违法的,而且……”
“我可是一名华国公民呢。”夏知眠举起手机向他们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