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苏醒的艾芙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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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的命拿走吧...”
被揭穿的艾芙琳整个身体蜷缩在床脚，眼里死气沉沉的毫无光芒。
失败之后的恐慌她永远不会忘记。
然后就是被黑客烧毁了脑子后，半清醒不清醒之间，那种无尽的地狱折磨。
直到现在，明明已经安全了，可破损的神经依然无时无刻给她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如果不是见朱迪太过憔悴，为了照顾自己尽心尽力，她已经想一死了之。
可现在，说不定自己死了会对朱迪更好？
绝望，绝望到了世界都失去颜色。
自己什么都搞砸了，既没有办法出人头地，摆脱性偶的身份，更没法勉强自己对朱迪露出微笑。
一切负面的情绪在艾芙琳心里浓缩成不可划开的黑暗，最终催生出了不受控制的死志。
她其实已经做好了打算，等哪天朱迪出去了，或是买东西，或是给她找药物。
然后，就静悄悄离开这个世界，希望那时自己还有力气给朱迪留言。
“小艾？！”
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朱迪的幻想终于成真，她泪流满面地抱着艾芙琳。
“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当然不傻，知道艾芙琳一直在装睡后就猜到这傻妮子在想什么，可这不是她想要的。
科尔沃不喜欢艾芙琳这个“心比天高，能力平平”的人。
她一开始就想着独吞Relic芯片，先是试探着问能不能踢开黑皮胖子德克斯特，三人闯出大祸后更是要求杰克插入芯片，差点间接害死V。
等清扫了巫毒帮才发现，这自以为是的蠢货甚至都没打算把Relic芯片交给巫毒帮，而是想着自己单独找下家，卖了换钱后离开夜之城远走高飞。
也不想想，有谁能单独吃得下Relic芯片？
科尔沃想到了昭美，两人某方面确实有相似之处。
计划做得很好，实际执行起来总会出岔子，然后就不知所措。
但到头来，她也只是一个无路可走的可怜人，用尽了自己的最后一点计谋才能，想要脱离这个糟糕的底层环境。
只可惜失败了，所以艾芙琳没法一朝飞上枝头成为凤凰，而是险些烂在了泥地里。
就像杰克总想着挣大钱，在佣兵圈子里打出名堂好让家人能过上好日子，结果差点死在老维的病床上。
艾芙琳有朱迪的精心照顾，杰克有科尔沃的悍不畏死，下场也还说得过去。
要杀吗？超梦专家并不只朱迪一个。
犹豫了一会儿，科尔沃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对艾芙琳来说，活着可能真不如死了，不杀她才是最大的惩罚。
沉重的气氛莫名散布开来，科尔沃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不畅，于是做了个深呼吸，这才看向瑟瑟发抖的艾芙琳。
“我没兴趣要你的命，你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小角色而已，但朱迪很在乎你”
决定暂且饶了艾芙琳一命的他打算离开房间，给这两个相依为命的可怜人留出的私人空间，临走前似乎想起了什么。
“巫毒帮现在早已名存实亡，你见到的首领布丽奇特连同她手下的一帮黑客被网监带走了，估计是没法活着离开，说不定已经死翘翘了”
想到巫毒帮，科尔沃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挺狠。
先是去漩涡帮跟军用科技里应外合灭了新老大罗伊斯，然后去太平洲联合网监做掉布丽奇特，去圣多明戈任职还斩了火炮。
三连，举世皆惊！
自己是跟帮派有仇吗？
说不好是天生八字不合，加上今天算是和虎爪帮结下了梁子。
嚯嚯嚯。
轻轻关上房门，下一秒就听见朱迪爆发出的巨大哭声。
科尔沃从这个声音里，听到了这段时间以来的昼夜不停的担忧和疲惫，还有一种对终于改变了命运的崩溃。
她支撑得太久了，久到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到什么时候，所幸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良久，朱迪才打开了房门，精致的俏脸上满是泪雨梨花的痕迹，红肿的双眼表明其刚刚是有多么喜悦激动。
“谢谢，如果不是你发现了小艾已经苏醒，恐怕她...”
朱迪跟艾芙琳聊了很久，活人的体温和关心终于是唤醒了这个身处地狱的半残废性偶的生志，不再执着于死亡。
但她还在后怕，如果不是科尔沃来了，如果不是他发现得早，如果...
“成不成是看你，不是看我，再说了她能否恢复正常还要打个问号”
科尔沃摆摆手，他其实也没做什么，救回艾芙琳的是V，他充其量只是叫醒了这个试图装睡的蠢货而已。
“我和小艾说好了，我跟她会一起面对困难，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朱迪还在喃喃自语，久违的喜悦让她有点神经兮兮，好在她还记得科尔沃是来做什么的。
“跟我来吧，你问的那个东西我已经有眉目了”
擦了擦眼泪，朱迪领着科尔沃进了工作间。
“你说的没错，这东西确实是个超梦录制模块，好几年前的版本了，通俗来说就是用来拍片的。而且这东西还会不定期的自动联网，把影片上传到某个公共网络云盘”
“好吧，能找到最近一次的上传记录吗？或者是那个云盘的地址”
科尔沃眉头紧蹙，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不过具体得问问V。
过了一会儿，朱迪带过来一个令人失望的结果。
“找不到，而且里边的超梦影片已经被自动清除了”
“好吧，那就这样了，多谢”
科尔沃没说什么，从朱迪手中拿回模块，将自己的猜想发给了V。
他希望这不是真的，可如果是真的那恐怕会有点麻烦。
“不客气，我还要谢谢你救了艾芙琳”
客套了几句，想到虎爪帮的来犯，科尔沃有些好奇其中的缘由。
“哼，帮派之间的仇杀罢了...”
莫克斯帮，夜之城成立最晚的帮派，该组织是在伊丽莎白·博登死后的骚乱事件中成立的。
博登是一家脱衣舞俱乐部的老板，曾是一名妓女，以公平对待手下并保护他们免受客户的伤害而闻名。2067年，丽姿的一个女孩被虎爪帮成员残忍地先奸后杀。
丽姿为了给她报仇，用斧头杀掉了三名袭击者，并把尸体拉到俱乐部门前展示，她宣称任何伤害妓女的家伙都会遭此报应。当晚，虎爪帮袭击并摧毁了她的酒吧，然后杀死了伊丽莎白。
但这些行为引发的后果连虎爪帮自己也没预料到。丽姿的死在整个夜之城掀起了一场旷日持久的骚乱，虎爪帮的成员和产业也成了众矢之的。这起事件将伊丽莎白·波顿塑造为反抗黑帮残暴行为的象征。
丽姿的理念继承者为了纪念她，重建了她的场子，将其命名为“丽姿酒吧”，并成立了一个帮派，把那些受威胁和压迫的人聚集在大旗之下，尤其是性工作者和性少数群体。
莫克斯帮是一座大熔炉，集合了现任和曾经的性工作者、朋克、怪胎，以及各种社会边缘人物。帮派总部位于丽姿酒吧，这家超梦体验俱乐部也是莫克斯帮的主要收入来源。
而朱迪跟艾芙琳，两人都是莫克斯帮的成员，和虎爪帮的恩怨那可是老黄历了，就跟瓦伦蒂诺帮和六街帮差不多。
“居然还有这种事”
老实说，莫克斯帮这名字科尔沃还真没听说过，这和他们的政策有关。
他们不会去控制夜之城的任何地区，而是专注于保护自己的场子、成员和在酒吧附近活动的性工作者。只要帮派运转顺利，他们就不会主动去找其他帮派的麻烦。
不过虎爪帮倒是对找莫克斯帮的麻烦乐此不疲，这帮人总是不断地考验莫克斯帮的耐心和战斗力，但也不敢真下狠手。
一方面是得不偿失，付出那么大精力却收获不了多少回报，另一方面也有舆论的影响。
“好吧，你们还是尽早换个住处，哦对了，你去见见这个义体医生，说不定他能治好艾芙琳”
满足了心底的八卦欲，加上心中的猜想得到了验证，再次劝告朱迪搬家后科尔沃就离开了这里，前往来生酒吧。
...
“哟罗格，你今个怎么有闲心出来坐”
科尔沃正跟V还有杰克推杯换盏，为明天的拳赛摆酒设宴，不过这次喝的不是可乐而是橙汁。
天天喝一种饮料，即使是他也会腻的。
罕见的是，罗格点了杯万年不变的强尼·银手特调，然后用大佬的坐姿反靠在吧台上，翘起了二郎腿。
“呵，有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叫嚣着要喝酒，我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我听说你最近和虎爪帮起了点冲突？”
来生女王的情报一如既往快速而精准。
“没啥问题，小场面”
只要不是和无眼帮扯上关系，区区虎爪帮难成气候。
“快，小子，求求你喝杯酒吧，抽根烟也行”
罗格装得跟上流社会的贵族一样，在那慢条斯理的品酒，一旁的强尼眼神都发直了。
对这个摇滚小子来说，没有性和毒品，也没有烟酒，还tm不得不待在罗格身边听她唠叨——科尔沃拒绝让强尼出现在他的附近，嫌这个电灯泡太啰嗦。
“成，最多一小口，我喝不了太多酒”
“别，您是我亲哥，喝多一点吧！”
就在科尔沃与强尼讨价还价得不亦乐乎时，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站住，未成年人禁止入内”
来生这个地方每天都会有人闹事，但罗格从来都不会在意，因为门神埃默里克总是能处理好一切。
眼下，他拦住了一个半身高都不到的小萝莉，好像是萨沙之前介绍过的丽贝卡。
“啊↑？！”
她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然后咬牙切齿、呲牙咧嘴地喊道。
“我才不是未成年人，少小瞧人了！混蛋！”
“不行”
埃默里克依然表示拒绝，不过瞧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看样子是来找乐子的。
“啊！给我让开！”
丽贝卡狠狠掏出她的手枪，对准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大个子。
但埃默里克依然纹丝不动，对近在咫尺的威胁视若无睹。
且不说来生的威严不容侵犯，光是实力之间的天壤之别，就足以令他毫不动摇。
又不是哪个家伙都跟科尔沃一样，初来乍到就实力不凡，最近更是整出一大堆新活。
而在她的旁边，随行的伙伴只是笑笑，然后先行一步走进来生。
可门神不动如山，一点让她通过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下一刻，一道黄色的影子像流光一样掠过，像抱着小熊一样带着她抵达来生内部角落。
“有意思”
V端着杯鸡尾酒，给的评价不低。
“真不错”
杰克看着闪进来的家伙，赞叹了一下速度。
科尔沃倒讶异了一下。
大卫？
这家伙怎么跟曼恩小队混在一起？
还当着来生女王的面强闯大门，这下可被逮了个人赃俱获，
不过罗格也只是笑笑，挥手示意埃默里克无需在意，在她眼里这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没什么大不了的。
仅限于这次，要是下次丽贝卡还没有足够的资格或者有人担保，依然进不去来生。
“强尼，怎么样，羡慕吗？”
“哼，老子才不在乎呢！”
眼见这两人非但不去找同伴，反而还跟追星的粉丝一样开始议论罗格的丰功伟绩，科尔沃不由得揶揄了下强尼。
这家伙表面上说不在乎，不过看罗格那冷笑的表情众人也是心知肚明。
嘴ing的捏。
“哇哦...真的吗？”
大卫没想到自己居然被正主抓了个正着，尴尬之际却在她的邻座上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考德温警督？！你怎么会在这里？！”
“首先，我已经被停职了。第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哦对了，你跟我来一趟”
将橙汁一饮而尽，想到去朱迪家那一趟的收获，科尔沃找罗格开了个包厢打算好好跟这小子聊聊。
“诶？和我吗？”
大卫有些疑惑，不过出于信任，还是跟丽贝卡说了一声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