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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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助理掏了钱, 从拍摄者的手里买来了高清照片，又再掏了钱联系了知名营销号，上了微博。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助理满面麻木。
倒贴掏钱自己的新闻。
有钱人的世界, 他是真的不懂。
于是这天, 大家就看着知名八卦营销号“娱小圈”将网上已经传得热烈的照片又了一次。
网民毫不客气地开启了冷嘲热讽。
@三只狮子：平时不都是一手料吗？今天都这么多手了, 还拿来？
@NIco：哈哈业界毒瘤终于要干不下去了吗？现在才拿到料，全体没工资了吧？
@小南瓜：重复的料就别了吧，每次一个料都TM被全网转来转去转烂了, 看着就好烦……
助理一直密切关注着评论区, 他一番抓耳挠腮后, 忍不住披了个马甲, 混入评论区。
@工资涨涨涨：就只有我一个人现，这些照片的不同吗？
这下他们该现了吧？
我的提示都这么明显了。
但五分钟过去了。
助理的评论被淹没了。
他只好又花了钱请了水军, 拼命给自己点赞，然后才勉勉强强将那条评论顶了上去。
这头，容枝吃完了饭。
他抬手点了点桌上的烤酸奶、奶皮小八件：“打包！”
服务员惊诧地看了看严世翰，又看了看周经。
“打包。”严世翰微微一笑, “我们要要节约不浪费。”
服务员恍然大悟。
影帝的觉悟就是和旁人不一样！
于是忙去拿了打包盒将食物装好，递到了严世翰的手里。
周经手指一勾：“分我一袋。”
严世翰：“……就两袋你还抢一袋拎？”
周经转头看他：“又不止你一个人是容枝的爸爸。”
严世翰：“……谁知道你们是从哪儿来的野爹？”
眼看着这边为了抢夺两袋剩菜，气氛一触即, 周经的助理突然满头大汗地举起手机：“周先生, 好了！”
“什么好了？”容枝好奇地探过头。
助理递出了手机。
映入容枝眼帘的是一个微博评论区。
@船来过：才现这几张图片没有打马赛克啊, 那个和容吱吱戴同款帽子的男人是谁啊？
@严世翰被我睡了：沃日沃日沃日那不是周经吗！周氏老总啊！周浩其他大哥啊！你们忘了吗, 之前和吱吱一起吃烤串的就有他啊！
@护吱宝：是因为周浩其做错事，所以周大哥全程陪同，为弟弟赎罪吗？这么舍得下身段吗？
@三岁：我是娱乐从业人员，我了解周经！这位大佬炒鸡凶的好吗！周浩其是个纨绔，但这位是真凶兽啊！周家以前什么地位，不懂的自己引擎搜索一下就明白了……这位真不太可能是为弟弟道歉来的……
容枝眨了眨眼，将手机还给了助理。
转过头来，现两个男人还拉扯着打包袋，你我谁也不肯松手。
容枝伸手夺了过来：“这么轻，我自己拎吧。”
说完就一块儿拎着往门外去了。
明明很轻嘛。
有什么好抢的。
后头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齐齐沉下脸，这才又迈腿跟了上去。
因为有了前头和越铮一块儿卡门框里的体验，这回严世翰倒是聪明多了，先挤出了门。
还好这回周经也保持了理智，没有和严世翰在餐厅里上演竞走一幕。
等一齐上了车，他们就朝着严世翰的公寓去了。
助理们搬着零食饮料和水果进了门。
焦飞打电话订了几个大蒲团儿。容枝说坐在上头看电视会比较爽。
原本装修极其性冷淡风的公寓，转眼间就被赋予了浓重的烟火气。
尽管这时候距离开播还有三个小时，但容枝还是在沙上盘着腿坐好了。
助理端了切好的蜜瓜给他。
“谢谢。”容枝抬头冲他笑了笑。
也许是因为今天吃了太多甜的东西，所以容枝的眉梢眼角都带着甜意。
助理忍不住心想。
严世翰是主人，难免要指挥一下东西的安放。
周经就轻松多了，他挨着容枝坐下，也拿出了手机，开始翻微博。
娱小圈微博下的评论又增多了。
@让让那是我老公：请注意细节啊大兄弟们，照片里那位周总抬手在拿货架上的棉花糖，肯定是给容枝拿的吧，可以说是很贴心了！
@十八厘米：只有我想说周总真鸡儿帅吗？以前很少看他出席场合，还以为是个秃头大胖子。
@三百六十五天：我好奇周总为什么要戴吱吱的帽子啊啊啊啊！为什么啊啊啊！
这些并不是周经想看的。
周经动动手指，又往后翻了翻。
@可乐这个辣鸡：突然觉得照片里那位周总也很宠吱吱啊，他在帮吱吱推零食小车啊。
@绿光森林：觉得很宠+1
@ENWDWQA：沃日好想知道大佬和容吱吱有什么交易，竟然这么宠……
@本人已死：PY交易滑稽。
周经眉头一皱，动动手指，举报了。
没一个说话好听的。
周经关掉了手机。
严世翰倒是聪明，先开一个布会，这样所有人都知道容枝是他的儿子了。他和越铮自然就没办法再站出来。
严世翰光明正大地占有着父亲的身份。
他和越铮就只能干巴巴地看着。
“来一块吗？”容枝将蜜瓜推到了周经的面前。
周经一怔，拿起叉子低头吃了一块。
周经的心情霎地就愉悦了。
没关系严世翰占了个先手，又不代表后面能一直拥有优势。
等严世翰忙完，转过身来，就见容枝和周经坐在一起吃着瓜。
严世翰长腿一迈，立刻在容枝身边另一边坐下了。
“江彦的戏拍完了，接下来想拍什么样的？”严世翰问。
“花瓶。”容枝咂咂嘴，这个蜜瓜真甜，甜甜的汁水沾上唇边，害得他吃下蜜瓜后，还忍不住舔了一圈儿嘴巴。
“当花瓶特别好。”容枝又强调了一声。
周经这时不紧不慢地插声道：“容枝要接新戏了？我这里有一些剧本，可以让容枝慢慢挑。”
严世翰脸色一黑。
“我能看看吗？”容枝咬着蜜瓜转头问。
“当然，我现在就可以让编剧部门送过来。”周经说着就立刻了条短信出去，然后收起手机，继续和容枝说话。
周经：“你可以慢慢挑，挑完立刻就能拍。”
容枝疑惑：“不是我去面试剧组吗？”
“当然不用。你可以搭建一个剧组。你喜欢哪个导演，可以请他来。喜欢哪个明星来给你作配，也可以请来。喜欢什么样的歌手来演唱片尾曲，一样可以请……”
严世翰：“……”艹！输了。
容枝想了想：“喜欢的导演吗？江彦。”
严世翰忍不住插声：“他有什么好喜欢的？”
“他拍的片子都很好笑啊。”
“那你喜欢的演员呢？”
“你啊。”
严世翰呆坐在那里，陡然没了声音。
“我？”严世翰不确定地反问。
“唔。”容枝咬了块菠萝进嘴里，菠萝没泡好，还有点儿酸，容枝被酸得眯起了眼，“我很喜欢你的《火狐》啊。”
严世翰被哽了哽。
《火狐》啊。
那就是个抗日神剧。
总被他的粉丝视作是他长长作品列表里唯一的耻辱。
当然因为严世翰的超高演技，挽救了整部剧，才使其没有成为他的黑点。
坐在一边的周经，深切地思考了一下。
如果想要容枝喜欢他的话，那大概只有让容枝喜欢他的钱了。
“有什么喜欢的歌手吗？”严世翰又问
“简峻一。”
这不奇怪。
全国13亿人口里头，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是他的歌迷。
严世翰嗤笑一声：“但周总能请到简峻一吗？”
简峻一出道十四年，早已经登顶乐坛，成为了神话。他几乎和严世翰同时隐退，对外称创作欲望缺失，以后可能哪天会回来，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当时弄得歌迷人心惶惶，满心以为他得绝症了。
后头简峻一正常出席各色场合，这种言论才渐渐消失了。
但再后来，简峻一的老东家东皇唱片举办三十周年庆典活动，简峻一都没站上台唱一歌，大家就知道简峻一当初的话并不是在说笑。
周经能请得到那就怪了。
周经不慌不忙，道：“如果容枝真的喜欢，我可以试试去请他。”
容枝摆摆手：“不用了。其实我挑一个已经在筹备的剧组去试镜就好。”
周经也不再开口。
为免让容枝失望，不如先私底下派人去接洽，如果能请到，当然就是惊喜了。
三个人坐在一起，又闲话起了别的事。
严世翰和周经都迫切地想要了解，容枝以前在剧组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容枝也大大方方地和他们说了起来。
“其实很好的，我戏份儿很少，演完领了片酬，我就能和顾晓海去外头吃甜点了。”
“顾晓海给我买了一个冰柜，里面放了好多雪糕……”
“……”
这边在闲话，周氏大楼里却几乎忙作了一团。
编剧部里平日不知道要否掉多少个剧本。
开一个会，就要否掉一大堆的剧本，然后再有编剧源源不断地继续创作。
而现在周经要求将剧本都带过去。
那么多的剧本，部门工作人员费了老劲儿地将它们分门别类，再挨个放入箱子里。
谁都知道，这可能是达的机会来了。
很多曾经被否掉的剧本，也许将拥有二次生命。
编剧们当然削尖了脑袋往里挤，只求自己的剧本能塞进去，让大老板看上一眼。
这一忙活，便忙到了晚上八点。
晚八点。
《青葱少年》复播。
严世翰和周经对视一眼，两个男人一致地将手机调为了静音，并且顺便帮容枝也调了静音。
“我们安安静静地看一会儿。”周经低声道。
“嗯。”容枝万分赞同。
随着片头进入电视屏幕。
镜头晃了晃，很快露出了容枝那张脸。
他穿着白色长袖T，下身是牛仔裤。
是真正的青葱少年。
镜头下，他的五官都得到了放大，大得几乎连毛孔都清晰可见。
不再需要旁的任何修饰，他秀丽的眉，挺直的鼻，黝黑水亮的眼……就这样轻松组成了近乎完美的一张脸。
而比较起他刚出道时的未长开，如今的容枝已经将美丽盛放到了极致。
严世翰和周经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正如此时电视机前，无数个观众做的动作一样。
客厅内鸦雀无声，只剩下视频的声音。
……
门外。
越铮皱起眉，又拨了一遍容枝的电话。
没人接。
严世翰的，周经的……
都没有人接。
仿佛一齐约好了似的。
越铮的眉头舒展开，倒也不在意，他转头吩咐王志：“把我车里的垫子拿上来。”
王志应了声，立刻下楼去把垫子搬了上来。
越铮将垫子在门外铺开，全然不在意自己西装革履，就这么坐了下来。
他打开手机，下载了TV直播的APP。
然后调到京台。
容枝的身影跃入了画面中。
这时候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
江彦从里头走出来，见了越铮不由一愣，随即幸灾乐祸：“越先生让赶出来了？”
越铮头也不抬。
江彦走上前按了按门铃。
“艹，门铃怎么坏了？”
一边抱怨，他一边掏出了手机。
打不通。
一个都打不通。
“他们是在里头戴着耳塞看视频吗？”江彦瞪大眼。
当然，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江彦抬手捶了捶门，里头还是没有动静。
严世翰喜静，墙体上特意做了吸音设施。
江彦脸色一黑，转过身来，瞥了瞥越铮。
“越先生，你不进去吗？”
“不急。”越铮老神在在。
江彦忍不住也摸出了手机，但却不得其门。
他只好又凑近越铮：“越先生，一起看？”
越铮摇头：“江导头太大，凑一块儿挡视线。”
“哎我艹！”江彦傻眼了。
早知道，他就不嘲讽越铮了。
越铮在那儿看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江彦跟个傻子似的站在那儿让风吹了半个小时。
突然，门开了。
“江导？”容枝的脑袋从里头探出来，“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打了，你没听见。”
容枝这才想起来，手机好像被严世翰拿去了。
严世翰这会儿也露了个脑袋出来：“哎江彦你怎么来迟了？”
江彦：“我——”江彦生生憋回去了那个“艹”字，改口道：“我早来了，你是存心不让我进门吧？”
严世翰没搭理他，又转头去看另一边的越铮。
“越先生也来迟了啊。”严世翰笑了笑。
越铮摇摇头，也并不辩解，起身就要往里走。
容枝一把揪住了他的袖子：“你也等了半小时吗？”
越铮没点头，也没摇头，面上一点怨色也没有。
容枝咬了下唇：“外头冷吗？”
“还好。”越铮抬手，半拥住了容枝的肩膀，就这么将人往里一带，“只是估摸着来不及了，就先打开手机APP看了。”
容枝浑身暖意。
越铮身上却明显带着凉意。
容枝心底有那么一丢丢软了。
他从兜里掏啊掏，淘出来一个棒棒糖塞进了越铮的手里：“……吃吗？”
“吃。”越铮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瞎话。
王志在旁边打了个喷嚏。
嗨。
以前是谁说糖果这玩意儿甜腻腻根本没谁会去吃的。
等江彦和越铮坐下，整个客厅几乎被他们塞满了。
容枝坐在中间，视线稍微一偏转，就能瞥见他所熟悉的人。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所有对他好的人，坐在一起，陪伴着他去看他参加的真人秀。
容枝低头咬了咬巧克力。
夹心流出来，溢满了舌尖。
好甜。
随着《青葱少年》的复播，容枝又一次上热搜了。
无数与严世翰有旧的大小明星都转了宣传官微，热度直接爆了。
1.#吱吱#
2.#严影帝父爱如山#
3.#青葱少年#
热搜前三就这样被占领了。
在热搜的评论区，其中有一条是这样的：
@严夫人：笑死我了，严影帝真·父爱如山，满脑子的骚操作，拿自己恐惧的过山车项目当亲子活动……
当然，也不乏一些黑子。
隔着屏幕和网线。
有一双手，登陆了沉寂已久的账号，他顺利从页找到了《青葱少年》的官微。
然后手指轻轻一动，点了个转。
@莫扎特：容枝挺好看的，严世翰很难看。/@青葱少年：复播啦！今晚八点京台等你@容枝@骆忻@温于晨……
越铮和周经摸出手机，偷摸摸给他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