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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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也跟着佯装激忿道：“这人真不是个东西！”
大胡子拍案道：“是啊！老话讲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老曹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偷奸耍滑的小人！”
白芷顺着话茬试图继续套话，发现大胡子知道的也就是这些，再问也问不出什么，随便敷衍了两句就带着巧巧出门了。
巧巧吃得肚皮浑圆，拉着白芷哼哼着想喝杨梅浆。两人于是一路问谁家的杨梅浆好喝，经路人指引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小窄巷子。
巧巧紧紧抓着白芷的衣袖：“小姐，这巷子里怎么没人呢？”
白芷隐约看见了远处有个小门面：“好像就是前面那个，我们走。”
下一刻，几个蒙面大汉蓦地翻过墙来，一麻袋套上白芷。
巧巧被蛮力推了个踉跄，惊声喊道：“小姐！”
白芷下意识奋力挣扎，蒙面大汉们一时竟按不住，干脆对着麻袋铆劲儿踹了几脚。白芷疼得呼吸一滞，冷汗直流，蜷起身体，一时间动也动不得了。
“你们要什么！钱吗！我有钱！”白芷心思急转，扯着嗓子颤声嘶喊道，“你留我一命，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一个蒙面大汉嗤笑道：“三夫人，我们图你那点钱？”
这些人知道我是谁！白芷咬紧了牙关。
不要钱，那就是来要命的。
又是葛祯！
巧巧几度扑上来都被按住，仍在不依不饶地哭喊：“你们放开小姐！放开小姐！”
白芷咬破了嘴唇：“几位大哥！葛祯其人言而无信，你们杀了我背上命案，她不会给你们钱，还会把自己摘个一干二净……”
蒙面大汉拿白芷的话当放屁，又踹了几脚，一手将她扛起来准备带走。
白芷疼得叫不出声，只得闭上眼睛思考对策。
怎么办，怎么办，还有活路吗，要不然先求他们放了巧巧？
顾宴说好了保我们命的，他的眼线应该回去报信了，他应该会来救我们吧。
刚到手的命就这么没了，也太亏了……
白芷越想越远，突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一下子重重地跌在地上。
巧巧手忙脚乱地扒下麻袋，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扑在白芷怀里：“呜呜呜呜呜小姐你怎么样！”
白芷忍着疼痛，一边拍着巧巧的头安慰，一边环顾周围——只见这些蒙面大汉都倒在地上哼哼唧唧，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形清瘦的黑衣人。
黑衣人轻步走来，对着白芷单膝跪下：“三夫人，三老爷派我来保护夫人，这些人要杀了吗？”
“多谢。”白芷提不起气来说话，只得轻声道，“逼供，问出是谁派他们来的。”
黑衣人逼供的方式十分简单粗暴，随便抄起一个就是一通毒打，再问一句是谁派的，不回答又一通毒打。几趟下来，一个大汉实在坚持不住，崩溃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是宣平侯的宋姨娘派我们来的！给、给了我们一百两银子，给我们侯府三夫人的画像，叫我们绑了她沉湖！”
黑衣人看向白芷。
白芷握紧了拳头。
“全杀了，一个都不留。”白芷声如寒冰，“脑袋割下来打成包送到葛祯屋里。”
巧巧打了一个冷颤：“小姐……”
白芷冷声道：“葛祯三番五次要我的命，步步紧逼，真当我是条任她刀俎的鱼了？”
黑衣人抽出匕首，白芷把巧巧的脸按在自己怀里。
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饶命啊！！！！饶命啊！！！”
“我再也不敢了！！！”
咣当——
几声沉响过后，巷子里寂静无声。
黑衣人收了东西准备走，白芷一声叫住：“慢，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长风。”
白芷：“你是不是一直在跟着我？”
黑衣人：“是。”
白芷气得牙根痒痒：“那我下次若再遇到危险，我叫你，你就要出来，绝不能再像今天这样看戏。”
黑衣人沉默半晌，答道：“是。”
白芷挥了挥手：“你走吧。”
黑衣人蹦上房梁，几下就没了踪影。
白芷提起力气，带着巧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两人找了个角落收拾了下凌乱的衣服和头发，接着往巧巧惯常买药的地方去了。
到了医馆，巧巧就进去张罗着买纱布和金疮药，再循例熬一副汤药。
原主身体虚弱，对药石有所涉猎，虽然不会看病写方子，但大概能认得药的模样。
白芷于是叫掌柜先不要熬，直接把药材给她，正好看看外面的药都是些什么品质，怎么这么多天了她这个虚弱的身体还不见起色。
掌柜正拿着一包药材打算熬药，闻言脚步一顿：“姑娘不熬药了？”
白芷身上疼，心情还不好，此时此刻实在没精力磨嘴皮子，直接伸手：“让我看看药。”
掌柜先声夺人道：“姑娘怎么信不过小店，小店难不成还会骗姑娘……哎哎哎！你别抢啊！”
白芷摊开了药包，边挑拣边念叨：“人参，川芎，这是啥东西，炙甘草？当归……”
不出白芷所料，这些药材全都是一等一的次品。
白芷看向掌柜：“就卖这破玩意？”
店里还有其他客人，闻言都看了过来，掌柜的面子上挂不住，强撑道：“你不要血口喷人！你一个姑娘家家怎能懂什么药材，我这药材全都是用的不外传的加工秘术，当然跟其它铺子里的看着不一样。”
上午碰破烂珊瑚，下午碰破烂药材，白芷暗道自己运气是不是太差了点。
还没等白芷还嘴，旁边一道正气凛然的声音响起：“你这里明码标价，三等药一副五十文，二等药一副卖一钱，一等药一副卖三钱，你说，你给那位姑娘的是几等药，又收了多少钱？”
巧巧见缝插针道：“这一副药三钱银子呢！”
店里的客人有几个围过来看了看白芷手中的药材，懂行的人纷纷指斥掌柜黑心肠，掌柜实在顶不住，只好谎称自己拿错了药材，一连向白芷赔不是，还把前后所有的买药钱退了回去。
这下省了嘴上功夫了，白芷心情舒缓了一些，找到那位帮她出头的公子，拱手道谢。
这位公子一身富贵人家的装扮，轻笑道：“白芷姑娘，你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