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虚空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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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踏上了前往虚空之地出口的征程。
章许并不知道卡萨丁是如何说服的卡莎，但从二人的表现和反应中也不难看出，二人的交涉，最终是卡莎妥协了。
她还是没能说服执拗的父亲，带上她一起寻找他们的仇人。
而卡萨丁也同样被卡莎的情绪感染，并没有决然的直接选择踏上那条看不见方向的孤独之路，而是决定将他们二人先送出虚空之地，之后再独自一人追寻虚空先知的踪迹。
在这段难得的时光之中，卡莎感受到了久违的父爱。
章许也难得在卡莎的脸上看到了笑容。
不过，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尽管几人已经刻意的放慢了速度，为此还遭受到了数次虚空生物的袭击，但虚空之地的出口依旧越来越近了。
这就意味着，他们分别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
看着有说有笑的父女二人，章许微不可察的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虚空之地的出口，章许的心中反而是有一种不适的感受。
这种感受，章许很难用语言去形容，就仿佛是...虚空的深渊之中有人在窥伺着自己似的。
章许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
那是他们来时的路。
这条路附近的虚空生物，基本上都已经被他们清理的差不多了，根本不可能有虚空生物隐藏起来。
那这种莫名其妙的窥视感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章许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心中忽然升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总觉得，他们或许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这里。
“章许？章许！”
卡莎的呼唤将章许从沉思中唤醒，迎上卡莎和卡萨丁询问的眼神，章许摇了摇头：
“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闻言，父女二人对视了一眼，脸上均是露出了一抹凝重。
三人之中，章许的感官和观察力无疑是最好的那一个。
他们察觉不到的异动，章许完全能够感知到，所以二人并没有忽略章许的话，反而瞬间警惕了起来。
“不...虚空之地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很有可能不是错觉。”
卡萨丁的神色严肃了许多，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虚空之刃。
周围的情况...似乎的确有些不对劲。
这里太安静了。
在虚空之地这种到处都是虚空生物的地方，太安静反而有可能会蕴藏着更可怕的危机！
“章许，你感觉到了什么？”
卡莎走到了章许的身旁，低声的询问着。
尽管她身上的虚空肤甲还没有给她传出任何的预警，但章许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表现已经彻底征服了她。
准确的说，是章许的判断从来都没有出错过。
所以他们现在，可能是真的摊上麻烦了。
章许蹙着眉头，用力的摇了摇头。
不...这种感受，更加的强烈了！
就好像有一道肆无忌惮的视线，在不断的上下打量着他似的。
就仿佛...从窥视转变成了凝视！
这种突如其来的凝视感令章许瞬间想到了一个英雄——虚空之眼，维克兹。
但似乎...又不太像。
如果是维克兹注意到了自己，那它现在那个庞大的身躯，应该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才对。
可如果不是大眼的话，又有什么东西能带给他如此强烈的感受？
在这种毫不掩饰的凝视之下，章许的心中升起了一阵久违的心悸，就像是被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怖之物盯上了似的。
凝视的方向...
应该来自于虚空的深渊。
章许下意识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眸，宛如不受控制般的使用着那双已经截然不同的双眼。
紫意缭绕的眼眸透过层层阴暗，落在了遥远的虚空深处。
在那里，是一片彻底的黑暗。
隐约之间，章许似乎看到了一座被席卷的黑云笼罩的深渊。
而在深渊之下，似乎也隐藏着某种未知的存在。
距离太过遥远了...根本就看不清楚！
不，不对，应该是有某种力量，阻挡了自己的视线！
章许放弃了这个想法，收回了视线，整个人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了许多。
“刚刚我感受到了一种被窥伺的感觉...这种感觉令我非常的不适。我原以为是虚空生物隐藏在暗处伺机准备偷袭我们，但紧接着我发现并不是。”
“而那个存在，也像是察觉到我发现了祂的窥视似的。那种窥视瞬间变成了肆无忌惮的凝视...我感觉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祂的面前。”
“现在...这种感受已经没了。呼...如果祂再持续一会儿的话，我可能都要窒息了。”
章许用力的喘着粗气，心中一阵后怕。
他刚刚是怎么敢的？
居然敢顺着凝视的感觉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天知道那个未知的生物是不是某个在地底沉睡了数千年的怪物...
还好，那个未知生物的凝视消失了，似乎也没有要跟他计较的意思。
身上那种被凝视的感觉瞬间消散，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似的。
听着章许的描述，卡萨丁的脸色逐渐凝重，心中也升出了一个猜测。
“莫非是...维克兹？”
维克兹！
卡莎瞬间惊惧万分，身为南部沙漠部落里长大的孩子，她当然听说过这个存在于恕瑞玛远古传说中的名字。
传说之中，它似乎是最初来到符文之地的虚空生物。
章许刚刚，就是被这种恐怖的怪物盯上了？
“不太像是维克兹。”
如果是维克兹那家伙的话，以它那种对于知识有着狂热追求的性子，恐怕早就出现在他们面前，试图去分解他们了。
又怎么可能销声匿迹下去？
从卡莎和卡萨丁的口中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章许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他刚才询问卡莎和卡萨丁，有没有和他一样的感受，得到的却是否定的答案。
也就是说，刚刚的窥视又或者说是凝视，是只针对他一个人的！
虚空之地中，某个古老而又可怕的存在盯上了他。
只盯上了他一个人。
这似乎意味着，虚空已经注意到了他身上的特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