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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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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润绿江南岸,

金陵何处不飞花!

杨卫方赶到金鸡湖,远远的就看见顾参在广场的绿道旁进行热身运动。

这个老顾搞什么名堂,到底是找我谈工作,还是去跑步?

顾参穿了一身运动服,他西装革履的不合适。

“车里还有运动鞋么?”

“有一双。”

杨卫方脱下外套,换了双运动鞋下了车。

无瑕顾及周边的美景,径直朝顾参一溜小跑去。

“书记,天真好。”

“卫方啊,最近忙啥呢,几天都见不着你的面。”

“政法委正在搞一个系列工程,吸引企业家来我省投资兴业。”

“哦,政法委搞经济还真是个新鲜事,你说说看。”

“重点是保护企业家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禁止围猎企业家,现在坊间流传,民营企业家都快成肥肉了,谁见了都想啃两口。”

“哈哈,南方有家报纸戏言这些企业家们不是在监狱,就是在通往监狱的路上。这值得思考。”

“我们正在组织力量,下大力气纠正一批民营企业家冤错案件。禁止针对针对民营企业家的逐利性性执法。打击惩治侵犯民营企业合法权益的非法高利放贷、恶意阻工、插手企业经济纠纷等涉黑恶势力,依法惩治严重破坏营商环境和经济金融秩序的黑恶犯罪,维护公平公正的经济秩序。”

“听起来是不错,成熟了上常委会讨论。”

杨卫方一时没反应,他被顾参搞懵了,不知道书记玩的是哪一计?锦上添花?还是横刀夺爱?亦或是缶底抽新?

一股子深深的挫败感打心底油然而生,自己费劲巴拉搞了好久,一句话就被顾参接管了?这老小子是不是察觉出我的行踪来了。

“今天,天气确实不错,咱绕湖跑个三公里?”顾参已经自顾自的开始跑起来了。

林平在前面招呼杨卫方。

“杨书记,你得跟上啊。”

“来了。”

杨卫方在后面跟跑,这三公里硬着头皮也得陪书记跑下去。

好在当年在东大长跑队的底子还在,他并没有被落下多少。

万佛寺,塔楼下,杨卫方气喘吁吁跑到地时,顾参已经气定神闲的等了一会了。

“卫方啊,你慢了一分三十秒。”

“我怎么跑得过上书记呢。”

“哈哈。”

“跑完不能立刻停下了,陪我走几步。”

前面是太平岗。

太平岗是个小山丘,在金陵的诸山中寂寂无名。山顶平缓,长满了参天古树。站在山顶可以看见东大那座着名大礼堂的绿色大穹顶。

苍翠里,松涛中,空气分外清新。林平拿来两瓶沿海开发集团生产的晴雨泉天然矿泉水递给两位领导。

顾参拧开喝了几口,口味清冽甘甜。

“水不错嘛。”

“沿海开发集团的产品,刚上市。”

“这个李斯,很有商业头脑嘛。”

“那么好的水资源,李斯早就看上了。找研究所检测过了,含有20余种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富含锶和偏硅酸,对保护心血管有益处。

李斯找金陵市委书记胡明磨了几年了,最后兴邦省长出面批了,限量开发,每年生产一亿瓶装水。有个附加条件,列为省委、省政府招待用水,保障供应。”

“呵呵,都是人精。”

顾参将瓶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杨卫方跟着把水喝个一干二净。

“金陵是个好地方啊。”

“是,我当年考进东大时就喜欢上了这座城市。”

“赵荣炳老书记也是东大的吧?”

“是,当年我就是聆听了他的教诲,才爱上了法学这门专业。”

“赵荣炳门生故吏遍天下,听说在江南有个说法,你和王平文是赵荣炳最得意的门生,堪称左右两大护法,王平文主攻经济法,你独爱上刑法。”

“都是戏言。王平文是我师哥不假,他后来去了姑苏市政府,我进了政法队伍。”

“江南钟灵毓秀,地灵人杰,这就是我喜欢江南的地方。最近,江南的政治生态很不好,有一股歪风邪气,有意在破坏我们良好的发展大局,要否定江南探索经济发展的实践经验。卫方,你怎么看?”

“这是与我们唱对台戏唻,我坚决站在您这一边,和不良风气斗争到底。”

“那很好啊,不论东西南北风,省委班子首先得同心同德,团结起来,不能自乱阵脚。政治是经济的集中体现,攻击我们江南的经济就是要否定我们班子这帮人,这股风野心不小哇!

我作为江南省的一把手,虽然不搞一言堂,但也希望班子成员都要有政治意识、大局观。这个大局观就是江南是经济大省,首先在经济上就得是领跑者,谁搞小动作动摇我们的经济优势就是没有政治意识。

思想家卢梭先生讲的好,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中。我们班子成员也不是超脱凡俗之人,我们的手都握着权柄,但怎么用权,不能为所欲为,需要有个边界感,那就是破坏江南发展大局的边界不能碰,违背人民群众意愿的边界不能触碰,不利于人民利益的事不能触碰。”

杨卫方很诚恳的点了一下头,“听了书记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很受教育。”

“你作为政法委书记,手里握着公检法司,担子很重,责任更重,要和省委保持高度一致啊。”

“这个书记放心。我也算枪林弹雨中蹚过来的,忠诚担当我还是称职的。”

杨卫方拉起裤腿,露出两个枪伤疤痕,那是无言奖牌。

“你老搭档胡正东昨天又来找我了,坚决反对你最近大范围的调整干部。今天就咱们两个人,开诚布公,你有什么想法和问题,可以和我一诉衷肠。”

“胡正东这个人根本不适合干政法委副书记,他和我杠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建议将他调走,最好到省人大或政协去。”

顾参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如果我们要用,你可要舍得啊!”

杨卫方恓惶的惨笑了一下,“求之不得!”说话间,兜里的手机顽强的振动不止,他只好掏出来,是秘书张强的电话,他心里突了一下。

“书记,单位有事找我,您看?”

“你忙去吧。”

杨卫东下到山底,接了张强的电话。

“嗯?”

“书记,森林检查站的案子姜涛直接过问了。”

“啥?你是干啥吃的!”

“没办法,李元成是刑大副大队长,他们接手在程序上没毛病。不过……”

“别在电话里里说,见了面再说。”

“我就在您的车跟前。”

看着杨卫方匆匆离去的身影,顾参的脸沉下来,掏出一支烟来点了。

本来今天约杨卫方来跑步,就是要给他一个机会好好谈一谈问题,现在看起来这个人顽固不化。

林平说到,“京城那边在房管局查过了,东二环内的同心小区8号楼、隔壁的龙怡别墅9幢都是杨卫方的产业,都在他动干部之后不久买的,登记在他小舅子蔡兵名下。案值五个亿左右。”

“小麻雀吃大豆,胃口不小。

不能怪胡正东参他一本,现在政法队伍有一股不良风气,政法委书记带头搞团团伙伙,干得再好不如喝一杯臣服酒。同志们怨气、戾气不小,这是被我们一些干部的恶劣作风逼迫出来的。同心,怎么让同志们同心!”

杨卫方上了车,让司机出去吸颗烟,张强赶紧进来汇报。

“李元成是昨晚两点死亡的,枪伤,肩胛骨粉碎,伤到了一根小动脉,血没止住……”

“说重点。”

“在姜涛到达之前,我布置了一下现场,拿到了李元成的手机!”

杨卫方舒了一口气。

“你先不要去上班,找个地方立刻把它销毁。”

“我马上去办。”

杨卫方坐车去了东大。今天是东大102年校庆。

两年前,东大百年校庆,校方办的很隆重。这两年就不打算把动静搞的太大,今年更是连横幅都懒得挂了,只是在极小范围办个小庆典。

本来杨卫方是不打算参加的,但老恩师赵荣炳打电话,通知自己的得意门生都到,他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站在喷水泉前,嫩黄法桐树下,春风里的泉池波光潋滟,蔚蓝的水面倒映着美丽的大穹顶,杨卫方觉得特梦幻。

有那么一刹那,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莘莘学子的时光。

哎,当年我要是选择留校着书立说,便是岁月静好了,哪像现在这样,天天烦恼不断,如履薄冰,提心吊胆!

顺着鹅黄色的楼梯,上到三楼,这里有一间赵荣炳的办公室。刚到走廊就听见秀梅那温软的笑声,让杨卫方的心悸动了一下。

秀梅正在和老师聊天。

“二十年没来学校了,这里一点没变,有点青春永驻的意味。”

“都得感谢你们这些学生出心出力,上次大礼堂维修是你赞助的1200多万吧。”

“大礼堂是我们的眼睛,眼睛病了我能不管嘛,当时公司资金紧张,不然还能修的更完美些。”

“东大有你们这批学生是幸运的,回头跟士言讲,我鼎力支持他。”

“哎,那可是太好了,老师,师哥,我就回去了。”

秀梅出了办公室就碰见杨卫方。略显尴尬,这个当年被她拒之千里的追求者眼神依然是这么热辣。

“是秀梅啊!真是太巧了。”

“老师在里面呢,我先走了。”

看着女人婀娜多姿的去了,杨卫方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在江南他唯一没有得到的女人。

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发现王平文居然也在,正在和赵荣炳在小房间里抽烟。

“老师。”

“来,卫方。”

王平文拿出一盒黄鹤楼1916,掏出一支递给杨卫方,这个学弟并没有接烟,而是掏出了自己的绿熊猫。赵荣炳装作没看见,一个人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吞云吐雾。

“卫方啊,这次省政府换帅,你师哥最有希望冲击省长,你们兄弟们都要支持他,为他出把力。”

“那朱士言呢?您们怎么考虑的?”

王平文嘿嘿一笑。

“接我的副书记。”

杨卫方最不服气的就是这个朱士言。

“你们都商量好了,还找我来干啥?我在你们这个局里算什么?棋子?垫脚石?”

找荣炳觉得有些意外,“你是怎么上来的你不知道嘛?人做什么事都是有定数的,让你搞经济你搞的来吗?其实我一直认为你更适合在大学里教书,你的性子里有太多的欲望,有了权便会干出一些肆无忌惮,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这话如果出自别人之口,怕是很平安出这扇门了。

杨卫方硬是咽下这口气。

“我就是不服。”

越说越气的将烟弹到王平文的身上,“老子就是他妈的不服气你!”

王平文笑笑,将烟捡起来捻灭在烟灰缸里。

“卫方啊,你跑到京城搞那么多名堂,我知道你不服气,但是你也不要玩火自焚,你当年的徒弟惨死在劳山的森林检查站里也是够惨的。”

“你他妈的跟踪我?”

“老弟,你是刑法学出身的,自然懂得你自己是在彻彻底底的触碰红线了,哪怕是你再想进步也不能玩火自焚啊。”

“姓王的,你就好嘛!”

“够了!要吵出去吵去!”

杨卫方忽的站起来,拎着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荣炳气的将烟捻灭。

“他这一走,怕是再也不会回头了。当初我就不应该提拔他出来做官。”

“老师就别生气了,随他去吧。”

“平文,你可要把好自己。”

“老师,请放心,他抓不住我任何把柄。”

王平文在回去的路上就琢磨起杨卫方来,他必须要和自己这个小学弟拉开距离了,甚至还要先棋一步,做好防火墙。

“你给我约一下胡正东,让他下明晚到华庭凤泽小区来找我。”

“好的。”

“前面万佛寺停车,你们先回去吧,城东区政府的车一会来接我。”

“好的,书记。”

王平文其实是撒了一个谎,下了车后而是打车去了钟山停车场,从里面开出一辆黑色野马跑车直奔隔壁省的皖城。

皖城花山区桃花源别墅区6幢,白兰递给王平文一双拖鞋。

“王哥,吃饭了么?”

“吃过了,孩子们呢?”

“在橙黄蓝上运动课呢。”

“哦,你坐下来我跟你说件事。”

白兰温顺的坐在沙发上。

“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国么?”

“我的梦想就是到美国读过商科mbA,可是我没钱啊。”

“钱的事你不用考虑,不过我有个条件,两个孩子还是交由给你看护。”

“这个没问题。”

“准备准备,我让人来给你们办理签证。”

王平文的这俩宝贝儿子是通过代孕得来了,这了却了王平文武无儿传承事业的遗憾。代孕花费不菲,前前后后花了347万。自然,这笔巨款王平文不会出的,而是由 金蜻蜓集团的老板何建军出资。

知道王平文到了皖城,何建军赶紧匆忙往这里赶,一到地方就在旁边的雨花湖饭店安排了一桌饭送到了王平文家里。

“王老板,今天喝点什么酒?”

“喝点白兰地吧。”

好,我车里正好有几瓶人头马xo。”

何建军这个人知道王平文的爱好就是喜欢喝洋酒,他的后备箱里备满了人头马、轩尼诗、马爹利之类的顶级洋酒,都快赶上一个小酒窖了。

“建军啊,我这两个孩子可能要送出国了。”

“我来办。”

“那麻烦你了,花费不低啊,到了那边总的有个遮风避雨落脚的地方吧。”

“这个您放心,我一坨儿办好,兄弟俩一人一套房,总不能等他们长大了为个房子争来争去的吧。”

“哈哈哈,你办事我放心。倒酒吧。”

王平文第一次开口要价,何建军脸上没有任何韫色,他可是靠着这棵大树积累了巨额的财富。

几年前,在王平文的点拨下,金蜻蜓集团开拓了新能源板块,向省里要了五千亩工业用地,向国家发改委申报了新能源动力电池磷酸铁锂正极材料项目,在王平文疏通关系下,项目顺利获批并获得了3300万元的财政补贴。

去年又省政府和财政部等部门申报了新能源车用磷酸铁锂电池项目,王平文居中协调,成功获得国家新能源汽车技术创新奖励1.5亿元。

现在公司动力电池供不应求,钱挣的比大风刮来的都快。他何建军在商业上获得巨大成就,社会地位要比当年搞住宅开发高不知多少去。这一切都得感谢这个王平文。

王平文端着xo酒杯轻轻的摇着。“现在是关键时期,既要保密,更要快。”

“我懂,老板,今晚回去我就办这件事。”

何建军知道现在是关键时期。王平文这是要把自己最后一点短板补上,他平时还是极其谨慎的一个人。

夜不能寐。想起白天杨卫方扔到自己身上的烟头,躺在床上的王平文脸上渐渐露出狰狞的笑。

“妈的,迄今为止,还真没有一个人敢对老子斜楞过一个白眼,你小子,头够铁!”

夜不能寐的还有一帮人。

杨卫方正襟危坐的坐在省刑侦总队的小会议室里,听取李元成案的汇报。

姜涛很头疼。

“杨书记,森林检查站这边现场勘察完毕,李元成死于昨夜凌晨,枪伤,死因是肩胛骨粉碎,伤及小动脉造成失血过导致死亡。初步判断检查站不是第一现场。”

“嗯。”杨卫方拿着勘验报告。

“哎,现场就李元成一个人?”

“一个人。”

“弹壳是现场发现的么?做过弹道检测了么?”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弹道跟李元成的制式配枪弹道吻合。”

“呃?自杀?以我对元成的了解不至于啊,他曾经是个缉毒英雄唻,又没有抑郁症,昨天我还和他通过话。”

姜涛意味深长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政法委书记,“大家都知道元成是你带出来的。”

“嗯,案件一定要一查到底!不然我对元成的家属没法交代。同志们也会说我对属下关心不够。”

“我们正在组织力量,初步判断森林检查站应该不是第一现场。”

“好,你们继续,这几天我就守在政法委办公室,有问题及时向我汇报!”

“是!”

杨卫方回到政法委,在办公室里他详细问了张强。

“为啥检查站里的会有弹壳?”

“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来,只要伪造了李元成自杀的现场。”

“糊涂!你真是画蛇添足!换了别人这案子就还能糊弄过去,可是你偏僻碰到的是姜涛。这个人是有名的刑侦专家,最关键的是他不站在我这边!”

“现在最关键的是稳住天水市的魏明,他好像已经慌了,死了一个阮亮,现在又死一个李元成,一个枪击案一个犯罪嫌疑人没抓到,他没法给检察院那边交代。”

“魏明是我的学生,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还能再顶几天。现在最关键是那个春生以及他背后的人。”

张强的心突突的跳,这是要玩大的了,春生不死,这个局就圆不下去!

“那我得好好想想。”

“要快,时不我待!”

张强胀着疼的要命的太阳穴出去了,他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妈的,真他妈倒霉,上了杨卫方这艘贼船上,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路越来越黑,像个无底的深渊,张开了血盆大口,将他一口吞下。

躲进漆黑的办公室想了大半夜,张强还是硬着头皮拨打了魏明的电话。

“喂,兄弟,杨书记什么态度?”

“还是得找到那个报警的人!”

魏明的身子都挺直了。他清楚的知道张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不能解决问题,就只能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这是杨书记的意思么?”

“老弟,问这句话还有什么意义嘛!自从你把那把枪和弹壳交到我手里的时候,你就没有回头路了,你,我,我们没有回头路可走。”

无可奈何花落去,世上没有后悔的药吃。

“一切听你的安排吧。”

“你现在就到金陵来,我和你一起去找这个春生,你给他打电话,就说还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询问他。”

“好。你等我!”

凌晨三点钟,春生在梦中被手机铃声叫醒。

“喂?”

“我是天水市公安局长魏明,我现在就在金陵,那天太匆忙有些事没弄清,还得找你聊聊。”

“魏局长啊,明天不行嘛,这么急?”

“省厅督办了,压的我没办法,兄弟你得体谅我。”

“那你过来吧。我在城东锁金村四弄23栋1单元601室。”

四点钟多一点,魏明站在了春生的门口,当当当敲门。春生趿拉着鞋惺忪着眼就把门开开了。

屋里一地的烟蒂和酒瓶子,魏明被屋里的一股浓烈的烟味呛的不轻,咳嗽了几声。

“哎呀,你这屋卫生太差了,咱找个星级宾馆开间房好好聊吧。”

“行吧,我拿件衣服。”

春生出门前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这鬼天气。

上了魏明的车,车里还有一个人,似曾相识,张强冲他笑了笑。

“走吧。”

春生在车上还迷瞪呢,等到车晃荡起来,他才醒了神。

“魏局长,咱们这是上哪去啊。”

“到了,快到了。”

张强等不及了,直接一枪将春生击毙在后座上。魏明被枪声吓得一脚蹬在了刹车踏板上,车硬生生的停住了。

“妈的,张强,你他妈的在我车上杀人啊,你他妈的。”

“别他妈的婆婆妈妈的了,赶紧开,去芙蓉山。”

魏明打起精神开了一个多小时,把车开进芙蓉山的深处,这里是一片原始森林,当年张强拉练时来过这里一次,是个抛尸弃物的好地方。

在无人的山区里,找个一个坑,把春生和车座套一起用汽油点了后,埋了个干净。张强又搬来许多大石头堆在上面。

“兄弟,莫怪我们哥俩,我们也是没办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们亡,希望你早日投胎下辈子荣华富贵吧。”

车开回到来,还没进城,在一条河边,两个就着河水人将车里里外外洗了好几遍。

魏明在天水的路上,在半路一个汽车装修店有将车里装饰换了一个遍。重新上路时,他悬着的心才算放进了肚子。

早上九点钟,杨卫方被敲门声惊醒了。张强睁着一双红眼进来了,轻轻跟他说。

“一切都办妥了。”

“哦,我放你一天假,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谢谢书记。”

张强转身欲走。

“把这个包带回去吧。”

杨卫方扔过来一个沉甸甸的亚麻布袋子。

张强拎着回去了。到家一看里面是一个鞋盒子,打开一看,满满一鞋盒子钱,数了数,整整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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