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阻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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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新历589年-艾德佩尔大陆-第二区-艾德佩尔之肺】
第二区靠近第五区的地方，遗留着大片的原始森林。这片森林从上古的神在时代就茂密的生长于此，属于极具历史意义的原始森林。这其中在终焉之光的灾难里幸存下来的物种与植物，如今都已经繁衍了许多代，仍然保有着神在时代的生活习性。
由于树木众多，生态原始，这里被冠以【艾德佩尔之肺】的美称，象征着此处在艾德佩尔森林区域中的崇高地位。
虽然树木种类各种植物品种与别处的森林并无二样，但民众政府有意将这里打造成带动第二区经济的重要地点，所以无数濒临灭绝的珍惜奇兽被政府人为的圈养在这里，定期在众多栖息地与保护区中投放食物。
以“近距离体验上古珍兽”的噱头，这片森林的防护网与保护区偶尔会开放，作为一处旅游地点面向大众招揽游客，高昂的旅游费用让这一旅游地点成为了被众多有钱人与贵族追捧的目的地，常年在旅游评价排行中高居不下。
庸芮沙与恺撒同坐在一辆车内，两人都穿着朴素简单的日常便服，懒散地靠在填充柔软的椅背上。阿撒兹勒则与奥格丁分别乘坐着护航车，守护在帝王座驾的前后方。
神葬仪式上洛力特拉的激情演讲结束后，庸芮沙就在他的安排下，与恺撒奥格丁一同前往圣所进行下一阶段的部署。奥格丁虽然并未阻止洛力特拉在神葬仪式上的出格行为，但他清楚这必定会引起无咎者的注意，如果不及时的行动，被无咎者掌握了踪迹，想要安全回到圣所这处天然庇护场所中就格外困难。
位于队伍后方的奥格丁车上，乌尼尔依然陷入昏迷之中，被束缚住手脚，横躺在车的后排椅上。他并没有按照计划秘密转移乌尼尔，而是和洛力特拉一样将他当做一个重要工具带在身边，以防不备。
“洛力特拉的一番演讲，确实精彩。最后杀鸡儆猴的处置反对官员也是一步不错的棋。”恺撒声音洪亮，说完大笑起来。
他也未曾料到洛力特拉会如此疯狂，敢在不经全视之眼的同意下做出如此出格的行为，引起了舆论关注，还煽起了民众情绪。
不过洛力特拉精准地掌握了藏在普通民众心中长久以来的疑问与诉求，这番看似无理无用的举动，其实是为后面祭献神官以及圣所计划完成后的权利巩固提供了极好的民众基础。
洛力特拉这一番化动乱为变革，让自己在全视之眼的内斗中占据主动地位的手段，着实让恺撒感到敬佩。
拥有安多塔之瞳，这大概是所有平民百姓的夙愿与期盼。身为帝王的恺撒与洛力特拉纵使拥有了人类中最高的权力，也经受不住这样的诱惑，费尽心机耗尽一切的投身在完美安多塔之瞳上。
“下官听帝王讲过，他比较感兴趣月亮神卡恩司的去向，从上次制服御神乌尼尔之后，就再没有听到这位神官的消息了。”
庸芮沙眼神锐利地看向恺撒。他对面前这位帝王再熟悉不过，王霸之气和王者姿态恺撒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若是心机城府和谋略手段，在他的面前，不过就是刚刚三岁的稚嫩孩童罢了。
所以处于政治家的敏锐和自保思想，庸芮沙要在狮王长老院与奥格丁都不在恺撒近前时，尽量套取一些情报出来。
恺撒又笑了两声，声音有些干瘪，明显对自己所说的事情没有确保真实的底气。
“月亮神已经在轮回神的安排下返回兰因汀了。毕竟如今兰因汀本土神官缺位较多，总会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并且艾德佩尔的圣所计划完成后，就要转移到兰因汀，所以事关重大，他先回去做一些相关的准备，保证圣所计划能在兰因汀顺利展开。”
窗外迅速闪过的风景无一例外的全是原始的森林风光，阳光从参天的巨树阔叶的空隙中泼洒出来，投射在灰尘的轨迹上，形成肉眼可见的无数光柱。这条人工开辟出来的道路平整顺畅，作为只有在特定日子才会被使用的旅游通道保养的极好，一点颠簸都没有，也没有过于突兀角度过大的急弯。
“不是只缺了三位神官吗？兰茵汀事务如此繁忙，还真是只有恺撒帝王才能担此重任啊。”庸芮沙嘴上奉承着，心里冷笑一声，恺撒话里的漏洞轻而易举地就被他抓住。
就如他和洛力特拉猜测的一样，还有另外的神官潜入了艾德佩尔。
“主要还是因为圣所计划太复杂庞大，要耗费的人力精力太多了。”
庸芮沙不太清楚奥格丁来到艾德佩尔后与阿撒兹勒几人谋划了什么，只能确定是奥格丁一派的势力通过某种途径，在兰因汀上也发现了神之低语的碎片，所以作为制衡全视之眼的筹码，他们想要进一步拉拢洛力特拉，扩大势力，保证自己能在这次世界范围的变革中分到一杯羹。
至于如何唤醒兰因汀的神之低语，庸芮沙也只听到奥格丁和洛力特拉商讨过共鸣之类的方法，一切还需要等到绝望深渊中那一枚神之低语碎片彻底苏醒才能定论。
庸芮沙回想起洛力特拉与自己提到圣所计划时，竟然毫不犹豫的表露了自己想要获得安多塔之瞳的愿望，相应的他也给出了一个庸芮沙无法拒绝的成功后的回报——彻底抹除不死鸟菲沃兹家族。
可随着神之低语碎片的增多，庸芮沙也不确定在洛力特拉与恺撒等一众上层参与任务获得完美安多塔之瞳后，圣所计划的最终结果会是什么。
根本无法预测。
那这么一看，这两位身为普通人类的帝王能够参与进来，唯一的理由就是面对民众时，让圣所计划合理化的一种象征。
“我认为我们看到的圣所计划只是全视之眼的全盘计划中极小的一部分，是露在冰面之外的山尖。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冰山之巨，我们无从想象。全视之眼的计划究竟是怎么样的，又有谁能知晓全貌呢？”庸芮沙像是在询问恺撒的意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恺撒明白庸芮沙的意思，思忖片刻后说道：“我与洛力特拉现在能参与进来，是因为我们的帝王身份对全视之眼有利用的价值。民众基础，社会资源，行迹掩盖甚至是毒品渠道，都是帝王身份才能提供的帮助。”
“显然以奥格丁为首的神官一派的目的可能和我们相似，都是想要建立新政权。只是这个新政权里是否有我们，也就是普通人的立足之地就不得而知了。全视之眼想要的，是社会回归曾经的「祭祀长体系」，奥格丁他们——”
停顿片刻，恺撒见庸芮沙没有接话，就继续说：“可能是想要进一步巩固自己神明的身份。”
庸芮沙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表面巍然不动的他内心早已翻涌起来。一直以来他都讨厌事情不能被自己掌控的情况，不管是政治还是学习上，他都希望做到知晓一切。可事到如今，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后面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结果如何，也不是他还有洛力特拉恺撒两人能够掌控的。
如果作为计划的初始参与者，并且在引导民愿的事情上成为标志性的人物，也有利于自己在新的体系中找准立足之地，洛力特拉肯定也就是看准这个结果，才会放手一搏，冒险发言。
也就是说，凭借此次发言，不管圣所结果如何，在民众心中，洛力特拉已经成为了那个不能被除掉的人。相应的，依附在洛力特拉身边的庸芮沙自然也能够受到同等的庇护。
“巩固自己的神明威严——这样说来，魔兽那边，不是有一个以凡人之躯斩杀神官的传说吗？”庸芮沙忽然想起自己几年前听到的传闻，于是出于个人的好奇，顺着恺撒的话题了解一下。
“谢巴顿·提。”恺撒说。
“真事？”庸芮沙有些惊讶地问。
恺撒点点头说道：“大家都称那个事件为【黎明之殇】，也算是几年前【蓝血之战】后留下的阵痛吧。就是那一天的黎明，谢巴顿在一众信徒的面前，在神殿中，将【暴怒神】一刀斩杀。”
庸芮沙没有任何回答，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了。就算是神官，也不过是偌大世界中的一粒渺小尘埃而已。
他注意到车窗外的森林开始稀疏起来，这预示着他们即将驶出这片环境复杂的原始森林。恺撒有些后悔沿途被庸芮沙的政治家发言叨扰了心绪，错过了自己一直想来的原始森林的风景。
经过特殊改装后，帝王专属座驾的密闭性极高，外界森林里的声音不能传进来。可如果置身于森林之中，就时常能听到动物的吼叫与哀嚎还有各种植物摩擦后发出的沙沙声。食物链严格控制平衡着森林内各个物种的平衡与发展，这也是自然最有魅力的地方，许多看上去仿佛人为的规则，都只是自然的产物。
“我们所处的，所谓「权力场」又何尝不是一个自然的缩影。等级分明，制度森严，严格控制着单个人的膨胀与成长。就算我们做再多的努力，规则之内隐藏的某种力量，都会让这个环境回归到正常状态之下。这就是所谓的「修复力」吧，让一切都能回归到最容易长久循环存活下去的状态中的复原能力。”
恺撒不是一个喜欢讲大道理的人，可是他也很认可庸芮沙的这个观念。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规则，生老病死，弱肉强食，都是让世界能够维持稳定长久运行的设定。
不管造物者存在与否，让如此多的生物和彼此组成的无数个小系统都维持长久的运行，都是极为庞大壮丽的工程。
“不过，能够打破这种规则才是最有意思的不是么？”
这是洛力特拉在听到庸芮沙做出相同阐述后说出的一句话，庸芮沙如实复述出来。
恺撒就知道洛力特拉野心勃勃，不会甘心于束缚在既定的规则之中。他大笑起来，看着庸芮沙的微妙表情，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种想法。
“这是在攀爬到规则顶端之后，所有人都会萌生的想法，那就是打破规则去探索更深层次的规则。这是人的本性，也是人最原始的欲望，找到最终的，绝不会被破坏的规则。”
万物都在发生，也都在追溯最初的起点。
结束话题，回归到政治家本质，庸芮沙与恺撒聊了一些政治经济相关的话题。兰因汀大陆一直希望能够在某些科技上，做到与艾德佩尔大陆共享。目前虽是合作关系，可涉及到一个大陆经济与科技根本的话题还是不夹带任何的私情。
由于地理环境的特殊，兰因汀大陆一直受迫于与自己有接壤的欧莱努斯大陆。在参与进圣所计划后，恺撒的另外一个想法，就是说服洛力特拉与自己联手对抗欧莱努斯和歌莉娅女王的经济压迫。
手握号称最接近使徒且几百年未换的神徒司以及三大陆中最强盛的军事实力，欧莱努斯在外交上一直处于霸权的地位，贸易往来的定价权与税收政策都被欧莱努斯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女王歌莉娅更是一个手腕刚硬，心肠狠辣的政治家，在扼制发展与篡夺资源一事上，对另外两个大陆从未手软过。
所以洛力特拉和庸芮沙也早就有意与兰因汀形成经济集团，将欧莱努斯排除到贸易体系之外。
正讨论着合适的方案，前车突然一个急刹，在接近森林尽头处停了下来。
庸芮沙心知外面肯定发生变故，没有立刻打开车门，只是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车门之后，透过加固后的玻璃往外看。恺撒也如庸芮沙一般，尽量压低身姿，不让自己的头部弱点暴露出来。
这是每一次遇到神堕者袭击时，身边的神官与执行官都会要求他们做的自保动作。
阿撒兹勒乘坐的车整个翻过来，从引擎盖的地方涌出阵阵灰黑色的浓烟，车身多处钢架都发生了角度夸张的弯曲，倒插在土地上前后摇晃着。司机挣扎着从驾驶舱中爬出来，立刻躲到了一旁的低矮灌木丛中。
前方空气中弥漫着阿撒兹勒蓝色神息涌出后形成的雾气，在雾气之间，闪烁着诡异红光。
“应该是无咎者。”庸芮沙看到红光心里清楚来者不善。
虽然十五阶的阿撒兹勒与十六阶的奥格丁放在艾德佩尔是几乎无人可挡的战力，但庸芮沙并没有信心他们两人能与无咎者匹敌。
鬼的强大，如同刻在基因里的信息一样，每一位艾德佩尔人都铭记于心。
庸芮沙与恺撒交换一个眼神，用通讯器发出一条信息。
阿撒兹勒从神息屏障后面走出来，在冲击传递到车身的瞬间，阿撒兹勒释放出大量神息，抵挡住了不知来自何处的正面冲击。车仿佛撞在了一堵不可见的透明之墙上，整个车身都因为巨大冲击力压挤到变形。
倒翻过程中，阿撒兹勒挥手使用神息切开车门，站在了路面上。
残鬼银站在道路中间，低头抬眼看着五官阴柔，一身白衣的阿撒兹勒，额间安多塔之瞳闪出红光，散布在空中的神息迅速向他面前聚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神息爆弹。
“无咎者的裂鬼残鬼。”
阿撒兹勒看清挡路人的面容，迅速在脑中对比到了无咎者的信息，丝毫没有慌张感，反而有一种一切皆在预料之中的从容。
他清楚这一次转移是将圣所计划兰茵汀部分的核心人物一网打尽的好机会。只是比奥格丁的预料早了一些，接下来要发生的战斗只能说可惜了艾德佩尔之肺几千年间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古树与植被。
包括阿撒兹勒在内的圣所核心参与者都清楚一件事，一直以来无咎者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的原因是无咎者并没能完全掌握圣所计划的全貌和核心人物，唯恐打草惊蛇。
在冥鬼入侵盖棺人露面以及树神晨夕死后的一系列事情，无咎者的领导者骸鬼显然能够猜透一些圣所计划的面貌，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发动攻势也正常。
“为什么要杀掉风神？”裂鬼但丁并没有摆出攻击的架势，舞死亡一事让他觉得有些内疚，虽然不清楚究竟是谁动的手，但他清楚，面前的所有人都是凶手。
霍德里尔苏醒得知所有情报后，立刻做出判断，如今圣所计划的进度已经远超他们的预想，只能先强行粉碎参与者的核心力量再做后续的打算。对于无咎者造成的神官死亡，只能表示抱歉和缅怀。
“处理背叛的方式，最好的就是将其扼杀在出现苗头的时候。裂鬼，要怪只能怪你们企图说服舞与圣所计划对抗。”阿撒兹勒说着听到身后响起了脚步声，知道奥格丁已经来到了正面的战场。
但丁注意到阿撒兹勒身后出现了一个矮小的身影，据常年潜伏在兰茵汀的【晓鬼】提供情报所知，这个人应该就是兰因汀的神徒司，轮回神奥格丁。
情报显示奥格丁的神息性质诡异，且也没有详细的战斗数据，只知道外貌是瘦小的老者，神息阶度达到了十六阶。
奥格丁轻拍阿撒兹勒的后背，让他不要被分心。
按照但丁的命令，银此时将体内的部分神息扩散在周围的空气中，形成了一个范围较广的探知阵，以警惕随时可能来支援的盖棺人。
但丁不想与阿撒兹勒过多的废话，闪身上前，一脚踢中阿撒兹勒的腹部，附带了撕裂性质的神息顷刻间将阿撒兹勒腹部的肌肉全部撕裂。阿撒兹勒来不及反应，未曾感受到但丁神息波动和杀气的情况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阿撒兹勒踉跄着后退几步，被奥格丁扶住了后背部。
“阁下便是艾德佩尔大陆大名鼎鼎的无咎者，老夫不才，不知能受下阁下几招。”
奥格丁枯瘦的身体看上去弱不禁风，褶皱的皮肤覆盖在骨头上，脸庞仿佛干尸一般沟壑纵横，只是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透露着与表面年龄不同的活力。他额间安多塔之瞳浮现出来，然后伸出手按住阿撒兹勒的腹部，微弱蓝光一闪而过，独特的神息性质让阿撒兹勒的伤口瞬间痊愈。
目睹这一幕的但丁有些惊讶，这是目前他从未亲眼见过的性质，在他的认知中，能够让这种伤瞬间恢复的，只有黎明神的治愈。
银在但丁惊讶的瞬间将一直维持着的神息爆弹扔出，被压缩到极致的神息爆弹只有手掌大小，以极快速度飞到了奥格丁面前，阿撒兹勒来不及释放神息制造屏障，正要去挡，被同步瞬移过来的但丁直接扼住了喉咙。
“轰——”
神息爆弹发出响彻整个森林的爆响，掀起的气浪将阿撒兹勒两人身后的车辆往后推行了数十米，躲在一旁的司机直接被气浪整个人吹飞，撞在了后面的树上，脊柱直接断成两截。
阿撒兹勒发不出声音，只能脖颈发力看向一旁确认奥格丁的状态。
但丁擒住阿撒兹勒的手突然被烟雾中伸出的一只手捏住，瞬息间但丁感觉到这只手上附带的神息性质即将对他发动攻击，便迅速松开，向后退出去。
烟尘散去，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显露出来，笔直地站在奥格丁原本站着的位置。
“老朽不幸于九十二岁才继承轮回神神位，本是行将就木之人，误成神官，获得了如此的能力。既然无咎者想要阻碍圣所一事，那老朽也会全力应战。”
奥格丁的身形与身体状态发生了巨大改变，原本矮小枯瘦的身体，此时变成了强壮高大的年轻身躯，脸上的皱纹与松垮的皮肤也都恢复了饱满年轻的状态。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回溯】的神息性质确实是很不错。”
说话间，阿撒兹勒与奥格丁都感到但丁整个人的神息波动与杀气都在发生剧烈的变化，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正极速变得凌厉暴戾，仿佛古龙苏醒时吐出的腥热鼻息，逐渐压迫过来。
但丁抬起头，额间安多塔之瞳激射出刺眼红光，阿撒兹勒与但丁只对视一瞬，就似乎整个人被夺去灵魂了一般无法动弹。
但丁双眼逐渐变化成与神堕者相同的黑红色堕眼，柔顺的黑发被体内传出的阵阵神息波动带动着漂浮起来，全身的神息经纬都爆发着红光从皮肤之下显露出来，额头上一对尖锐的硬角仿佛传说中恶魔的双角一样刺破皮肤突出来。
红色气息围绕着但丁不停旋转爆开，他扫视一圈中，阿撒兹勒与奥格丁纷纷抑制不住内心的惊诧，沐浴在但丁传出的杀气里，他们二人感觉到了强烈的死亡畏惧。
“这是【使徒化】，你们今天，必须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