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圣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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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新历589年-艾德佩尔大陆-第八区-莱茵水坝】
艾德佩尔最大的内陆河——湾河——源头在第二区的【不冻泉】，流经第八区，在第十区入海。湾河水流湍急，流量巨大，所以早期的艾德佩尔政府在有能力的时候就开始筹建发电大坝。由于不想影响第二区居民的生活，所以选址只能在第八区和第十区之间抉择。
第十区自然环境还算优越，但是是着名的魔兽之区，频繁出没得魔兽可能会对大坝的修建进度和工程人员的性命带来无法估量的影响和伤害。所以综合考虑之后，政府就将大坝选址在第八区湾河的一处天然落差【断桥崖】旁。
大坝的修建由当时的电力大亨【哑鲸】【莱茵奥顿】家族承建，所以取名为莱茵大坝。莱茵奥顿家族出过多任帝王，莱茵大坝开建时，在位的【巴洛·莱茵奥顿】帝王就因为陷入将重要工程交给自己家族，贪污国库等舆论之中不堪重负，成为了艾德佩尔第一位主动退位的帝王。
这座莱茵大坝长达3000米，最高落差水位近200米，是迄今为止三大陆修建的最大发电水坝，也是成功蓄水后破坏最多遗迹的水坝。因此莱茵大坝一直褒贬不一，是许多反政府组织用以抨击政府唯利是图的重要论点。
草薙一刀站在大坝旁的山峰上眺望，看着水坝两边水位的落差，觉得一阵眩晕。他一直知道自己有恐高症，所以从来没有坐过飞机，也没有到过高处。要不是因为任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里来旅游。
水坝上的游客和工作人员已经全部疏散完毕，代号为【恶象】的十五阶神堕者也潜入了旁边的山林之中，不知去向。
在梦之城休息了半天之后，吃过饭的赫劳德三人正准备前往商量好的第五区绝望深渊，找一找洛力特拉所说的圣所。临出发前接到了戴柏尔的紧急通知——第五区出现了极其强大的波动异常，卡维米和乌尼尔到场了之后，确认是十五阶的神堕者，但因为卡维米和乌尼尔都不属于擅长战斗的类型，所以负伤撤退。
直线距离最近的赫劳德三人因此被紧急派往莱茵大坝，诛杀十五阶神堕者恶象，同时保护大坝不被破坏。
“恶象的性质很棘手，要小心一点，你们两人要记得时刻保持安全距离。”赫劳德对山吹花两人说。草薙一刀看了一眼山吹花，意思是说你看看这小子，平时好像苦大仇深莽撞无脑的，一有任务就靠谱的很。
山吹花点点，面带愁色地说：“【精神驾驭】叠加【消除】规则后产生的【颠倒】神息性质。全艾德佩尔记录在册的两万多名神醒者之中，也只有一百多例颠倒性质，全世界应该都不超过五百人，可以参考的应对案例太少了。”
“为啥颠倒就这么稀有呢？”草薙一刀四下张望，他开启了安多塔之瞳正在集中注意力感知恶象的行踪，不过嘴上就是闲不下。
山吹花和赫劳德同样也在探知恶象的神息波动，山吹花说：“在神醒之前，普通启瞳者拥有的只有三种性质——一阶的【元素控制】，二阶的【光暗掌握】以及三阶的精神驾驭，这个阶级的划分，就是按照性质的强弱与稀有程度来划分的。元素控制包含的火电水风音土中，比较稀有的就是火元素与音元素，光暗掌握中光元素更加少见。这些比较少见的元素控制叠加上不同的规则后产生了更多的稀有性质。这些性质越稀有，具体的性质作用记录的就越少，所以就会越难应对。”
草薙一刀点点头，山吹花说的这些，从他左耳朵里面进去，只在脑子里面绕了个圈，就立刻从右耳朵出去了。有时候他的一些提问无非就是打发打发时间随口一问，这种时候山吹花如果心情比较好或者情绪比较紧张就会给他解答。草薙一刀也几乎没有认真听过。
“找到了。”
赫劳德瞳孔一紧，右手的神息瞬间凝聚成一只箭的形状激射出去。跟随着箭的飞行轨迹，他们三人身形闪动，一同往恶象的所在地飞驰而去。
在山林中穿梭，三人奔跑时产生的巨大气浪和冲击力惊起了无数飞鸟走兽，一时间断桥崖兽叫四起，犹如奏起了山林苏醒的杂乱乐章。
穿过一片低洼沼地后，前方热气蒸腾。草薙一刀看到雾中身影迷蒙，便停下冲刺。雾中身影是一个标准的女人身材，纤细修长，腰身紧俏。名叫恶象的神堕者看来是一个迷失在神醒过程中的女性。所幸看上去已经成年了，如果是还没有成年，那真的就是噩梦了。
面对少年少女模样的神堕者，草薙一刀实在无法挥刀砍杀。
在神醒过程中神息暴走的神堕者神息会被污染成红色，接着比蓝色神息更加狂暴汹涌的红色神息开始对肉体进行侵蚀。侵蚀发生的同时，因为肉体崩坏，本能之下会在体内肆无忌惮释放红色神息企图治愈伤口，导致肉体和骨骼还有神息经纬混合在一起不规则的生长。从外表上看，神堕者的体格或是外表上会因此发生一定程度的【堕化】，覆盖上被称为堕化态的硬质增生组织。
堕化是最直观的判断神堕者神息阶度的表现。堕化态覆盖的面积越大，则神息阶度越高，裸露在皮肤表层的神息经纬也会越多。
隔着雾气来看，恶象的体态似乎仅仅只是十阶神堕者，并没有出现大面积的堕化态，看不见任何常见的异生组织或者硬质骨刺，就仅仅只是一具年轻女性的身体。
“嘿，你说戴柏尔是不是在逗我们玩？这明明是个十阶啊，还什么卡维米乌尼尔负伤了，看我们不爽觉得我们是叛徒，拿我们寻开心呢？”草薙一刀转过身来，对着后面跟来的两人蹲下来，双手一摊，神色上满是失望，任谁看他脸上都写着一句“我们被排挤了被讨厌了”。
“我再——”
停下山吹花正要打开通讯器说什么，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打断了话头。她看着远处黑影的变化，一时间找不出其他形容词能够描述出眼前景象带来的冲击和震惊。
就连赫劳德都呆在原地，不敢相信所见之景的真实，他眼神里出现了少有的慌张和不知所措，准确地来说，应该是草薙一刀第一次见到赫劳德都有害怕的时候。
草薙一刀皱着眉，大声地喊：“喂，为了骗我小赫你都拿出了这辈子最好的演技，你们要不要这样啊，一起耍我呢。”说完他才发现山吹花两人额间的安多塔之瞳已经骤然爆亮，救赎从召唤阵中出现，握在了赫劳德手中。看到两人如临大敌的架势，草薙一刀这才意识到危险。
他刚转过身去，就看到一个赤裸着被红色神息经纬和黑色皮肤覆盖全身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她身后两只由骨头与神息经纬组成的巨大翅膀正在缓缓张开，宛如黑夜之中忽然苏醒的巨大烈蝠，准备将扰梦人一口吞下。
巨大骨翅通过一根类似于鸟类翅膀的组织连接在恶象的背后，此时这对骨翅在恶象的移动中微微颤动，发出骨节摩擦的巨响。翅膀森白的骨头上布满了黑色的肌肉组织和暗红色神息经纬，熔岩般缓慢流动的红色神息随着呼吸忽明忽暗。这对足有五米展幅的翅膀此刻完全张开，就像两只硕大的龙爪。
恶象的黑色皮肤上神息经纬仿佛血管一样遍布全身。她的皮肤在神息侵蚀下不停腐坏然后修复，循环往复的不断毁灭再重生。她不停从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像是里面寄居着一只恐怖虫类，正在往口腔攀爬。
在尘土稍微落定后，能看到恶象破碎的安多塔之瞳正清晰闪烁着诡异红光。这只堕眼巨大无比几乎占据了半张脸，把双眼眼和口鼻挤到了快接近下巴的位置，整张脸因此看着无比扭曲。
她的胸部已经看不出来任何人类的特征，只有靠近心脏的地方皮肤近乎透明，能直接看到红色心脏正强烈跳动着。
赫劳德眉头紧锁，手中救赎长枪的白色枪体上流动着金色花纹和蓝色神息。在阳光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
他感知到在恶象体内蕴藏着巨量神息，几乎都要超过自己。每一次恶象体内传出神息波动都会让他觉得压迫感异常强大，他整个人都下意识的紧绷起来，似乎身体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
这所有的信号都意味着恶象正在向着十六阶进化。
赫劳德伸出手拦住身后的两人，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轻轻转过头，眼神里的担忧好像正向山吹花草薙一刀两人传递一个消息——包括他自己在内，现在稍有不注意，就会被恶象杀掉。
因为恶象目前所展现出来的形态和散发出来的威压完全不同于之前碰到的十五阶神堕者，所以山吹花也察觉到到恶象可能在从被发现到他们到达的这段时间内，已经开始了从十五阶到十六阶的进化。
她明白赫劳德的意思，轻轻点头，对赫劳德说：“不用担心，配合好就没有问题，尽量在到达十六阶前解决掉。”
平日里散漫不羁的草薙一刀此刻也不敢有丝毫松懈，在场的三人中，只有他是十三阶，虽然已经处在十三阶向十四阶突破的阶段中，但如果真的让恶象进入到十六阶的超域位阶，那就真的毫无还手之力了。
恶象一双无神的堕眼盯着面前三人，正要抬手发动攻击，霎时间赫劳德的身影幽灵一样，仿佛踏着微风，凌空来到了恶象左侧。
漂浮在赫劳德身后的斯达伽影凝聚起神息，黑色长刀拉起一条夺目的蓝色刀光，自下而上砍断了恶象的左手。紧接着赫劳德体内发出一阵沉闷的洪钟巨响，发动了自己最强的突刺招式，暴涨的蓝光缠绕着救赎长枪，以无法肉眼看清的速度毫无阻碍地捅进了恶象左胸。
【万劫·龙破】
顺着皮肉被轻松斩开，毁灭的神息性质开始作用在恶象体内，试图让她的神息无法凝聚。但从攻击的手感上判断，赫劳德知道恶象在最后一刻避开了心脏要害，让这一击并不足以致命。
只是稍作停顿，赫劳德刚将救赎长枪从恶象胸口拔出，她伤口附近的骨骼与肌肉凭空出现，被斩断的左手一瞬间又长出来。赫劳德迅速反应过来，躲过了恶象伸出的双手，想要与她暂时拉开距离。
恶象身后的骨翅猝不及防地斜刺向赫劳德，逼迫他不得以停下后退的动作，与斯达伽影一齐举起武器格挡。同一时间，红色神息在恶象手中迅速聚集膨胀，压缩成一个将要爆炸的坍爆。
瞳孔一紧，赫劳德的安多塔之瞳释放出大量神息，胸口神官权章同时也随金光浮现，眨眼间便在自己脚下形成了一个阵，坍爆后飞射而出的红色神息都在触碰到阵的空间时全部消失。
【伪降境界】，一种简易的境界降临，只能短暂地通过神息编织成阵产生领域效果。由于伪降境界无法维持太久，神官也会消耗大量神息，所以一般只作为应急手段和奇攻手段使用。
恶象被伪降境界暂时困住，赫劳德借机退回到山吹花与草薙一刀身边。
“发现了吗？”山吹花脸色有些发白，眼神不安地死盯住伪降境界中的恶象。
赫劳德没有转头，汗水顺着发尖滴落在脸上，他只是语气沉重地回应了一声：“嗯。”
“你们是想说，恶象的伤能够这么迅速的痊愈，是因为他用颠倒的神息性质，把毁灭的性质「颠倒」成了「创造」这一类吗？”草薙一刀问道。
伪降境界已经濒临崩溃消失，所以赫劳德与山吹花只是轻轻点头。
神息阵消散的瞬间，赫劳德再次使用龙破，一枪刺入了恶象腹部。顺着握枪的左手，蓝色神息涌入伤口皮肉之中，神赋在恶象的体内发动。
【万劫·荆棘之舞】
赫劳德神息如同疯长的藤蔓在恶象的肌肉与血管中穿行，所到之处因为毁灭性质全部坏死，宛如荆棘在身体每一处绽放起舞。本能下恶象的神息在全身覆盖，疯狂愈合伤口的同时再次侵蚀肉体。
狂乱流转的神息和遍布全身的痛苦让恶象难以忍受，仰起头疯狂呐喊起来。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赫劳德清晰地分辨出来恶象口中说的正是死字。来不及诧异，只这一晃神间，就被恶象抢住先机。她左手握住依旧刺在腹部的救赎枪身，拧动上身，右拳顺势凝聚着神息朝着赫劳德面部轻轻挥出一拳。斯达伽影挥刀格挡，与带着骨刺的拳头碰撞在一起。
这一拳看似很轻，却似乎被恶象有意地使用了颠倒性质，导致力道极重，只觉得仿佛一整座诺希锡山都压在身上的感觉，斯达伽影在重压下溃散，最终格挡开了所有力道，赫劳德依然被强大的力道贯翻在地，砸在地面上爆发出一阵强劲的冲击波。
恶象正要继续攻击，却敏锐地往侧边闪动身体，刚好躲开了山吹花通过灾厄之吻射出的神息箭。紧接着蓝色长箭在恶象脚边忽然扩散为一个阵，山吹花压缩的大量神息从箭身上释放，形成了一个伪降境界。
恶象像被定格一般，维持着低头看向脚边的姿势定在原地。
山吹花和草薙一刀来到赫劳德身边，见正站起身来的赫劳德右脸皮肤还是被神息击中，溃烂了一部分。草薙一刀打开了随身的神官恢复装置，尽可能的在恶象挣脱时终的控制之前恢复一点体能。
谁知被停止的恶象站在原地，浑身肌肉抽动，已经开始一点点地挣脱山吹花神赋的束缚。
神息性质之间的对抗，往往都取决于神息阶度的高低和神息使用量。山吹花刚刚在伪降境界中已经注入了自己几乎一半的神息，却还是只能困住恶象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挣脱了。”山吹花看了一眼赫劳德，他脸上的伤口有些恐怖，虽然已经在慢慢愈合，但皮肉还是绽开，鲜血如注。万幸的是赫劳德战斗经验丰富，随机应变能力也很强，在被击中的瞬间他就使用神赋毁灭了快要进入肌肉里的红色神息。
草薙一刀趁着恶象还未完全挣脱时终的束缚，挥舞包裹着熊熊烈火的神怒，离弦之箭一样飞驰向恶象。他身边猛地爆燃起剧烈火焰，整个人像是沐浴在火海中的战神。
他将火焰聚集在刀身上，映照着翻涌的火光，这把红色长刀上裹着蓝色神息，向前一斩，所有的火焰形成一道炽热弯月飞出。他手中姿势变化，将刀反握挥斩，一道附着上神息的凌厉剑气再次形成一轮弯月飞出。
火焰斩击接触到恶象身体的瞬间，第二道神息斩击与火焰相融，霎时火势扩大，恶象全身燃起黑色火焰，失去了炙烤温度的空气冷了下来，没有温度的黑炎就像一具漆黑铠甲，将恶象团团裹住。
【炎极·黑月一闪】
在神赋炎极的全功率运转下，火焰变成了不会熄灭的黑炎。虽然是草薙一刀杀伤力比较大的招式，目测也只能暂时拖住恶象片刻时间。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恶象又发出连串的凄厉叫声，突然原地跃起，落地前身上的黑炎随着破碎的安多塔之瞳红光一闪，全部变成了剔透晶莹的冰块，散落在地上之后“呲——”的一声迅速融化。
她跃起后，落在距离最近的草薙一刀面前，落地之势如陨星坠落，掀起无数碎石扬尘。
“把没有温度的火焰颠倒成了有温度的冰块？这什么鬼——”
没等说完，草薙一刀就侧身闪避，躲过了恶象的攻击。她在只有一臂距离的空间内，发起攻势，凝聚神息，一拳拳打出去，身后巨大的骨翅随着肩膀动作不停煽动，带起空气尖锐的龙吟声。
草薙一刀抬刀格挡，一一接下恶象的重拳。在骤雨般的压迫攻击下，逐渐感到吃力的草薙一刀突然抬起刀柄，在恶象击出最后一拳的时候，瞄准着瞬息间的破绽，用刀柄撩起了恶象的右手，自己手中的神怒也被振飞。
不知何时来到两人上空的赫劳德接过神怒，凌厉一刀正劈到了恶象的头颅。
在刀身刚接触到恶象头颅的瞬间，草薙一刀体内传出一声沉闷的洪钟巨响，神怒上再次燃起黑炎。
恶象破碎的安多塔之瞳再次亮起红光，神怒上的黑炎毫无征兆征的分为了两半，一起分为两半的还有草薙一刀的衣摆和他鬓角的头发。
“这是把斩击造成的结果从自己身上颠倒到了我的身上吗？”草薙一刀慌乱地接住反弹回来的神怒，语气惊恐地询问赫劳德。
赫劳德察觉到不同于靠着本能和战斗适应才能使用神息性质的神堕者，恶象似乎有神智一般，能够将神息性质运用的恰到好处。并且能够精准地把「结果」这一类难以掌控的概念使用得当。
“是的。”赫劳德沉声回答。余光看到山吹花正在快速接近后，他再次向前，趁着恶象还没有继续发动攻击的空隙，抬腿踢中恶象的腹部，随即发动神赋，将恶象体内一部分神息与身体组织毁灭。
恶象被巨大的力道踢得向后翻滚几圈，她直接用手插入地面，缓解向后疾飞的势头，还未停下就被追击过来的山吹花按住了两只骨翅中间的背部。虽然恶象灵巧地在接触瞬间就转身挥拳，但山吹花额间的安多塔之瞳已经释放出大量神息，全部化为细小的针，刺入她的体内。
【时终·扼罪】
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次时终仅仅在把恶象的动作停下了一瞬间，颠倒的神息性质再次发动。
山吹花被自己的神赋定在了空中。
借着侧向起身的力道，骨翅猛然挥击，掀飞山吹花的同时，恶象转身一脚踢中山吹花的腹部。
这一踢力道极大，刚刚利用神息中和了暂停性质的山吹花感觉自己的内脏被震得发麻，在这宛若天崩的强力下碎成了血沫。她无力地向后倒退，接连吐出几口鲜血后身体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
恶象再次迎面而来，一脚踢中了来不及躲闪的山吹花。山吹花只能本能地将手护在胸前，在被击中的一霎，山吹花感觉自己的身体由于冲击力道过于巨大，无法完成弓腰内缩的缓冲动作，上半身被直接掀翻出去，带动着用力站地的下半身也飞出去，腰间脊骨在拉扯中层层节节地断裂开来。
山吹花整个人仰面落在地上，只能感觉到自己肋骨全部断裂，手骨已经碎成碎片，双手只能无力的颤抖，再也抬不起来。同样严重的还有脊骨，没有任何一块骨头是完整的。
她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