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赞美死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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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新历589年-艾德佩尔-第五区-绝望深渊深处】
孤注一掷。
霍德里尔和戴柏尔心中同时涌现出这个想法。对于霍德里尔来说，就算想要将一切都托付给赫劳德，盖棺人也是极其不稳定的一个因素。想要在和盖棺人的战斗中取得胜利，神息阶度只是很微弱的一个优势，需要的是完善的战斗技巧与对自身能力的了解。
这些赫劳德都不具备，所以一定要为他扫清这些障碍。
对于戴柏尔来说，蛰伏在圣所内等待神之低语完全苏醒后让阿加雷斯完全复活也是完全可行的一种方案。但骸鬼与斩鬼这两个宛如海底深渊一样，实力深不可测的存在，将会是阿加雷斯复活后的巨大阻力。
甚至戴柏尔考虑过让阿加雷斯复活就是无咎者的计划，目的就是在阿加雷斯复活后趁着力量还未完全觉醒，联手将其击杀，以此彻底清除他留下的各种载体与思念。
所以为了确保阿加雷斯复活后的万无一失，今天必须在这里将霍德里尔击杀。
并且从今天霍德里尔的表现来看，戴柏尔认为自己的担忧与决策是无比正确的，单论霍德里尔的实力，就已经逼近了阿加雷斯原本的实力，斩鬼空海三重灵根本就没有出手。但从她轻描淡写一刀斩杀盖棺人的实力来看，她与霍德里尔不相上下，所以两人联手是具备将全盛状态下的阿加雷斯击杀的实力的。
考虑至此，戴柏尔心意已决，准备殊死一搏。
戴柏尔从口袋中掏出一枚造型古朴的铜制纹章，注入自己的神息之后，纹章开始发出淡淡的湛蓝之光。他抬手将纹章扔向空中，轻声念出一句话。
“【天命庇佑】，囚缚之天锁。”
从纹章中涌现出的黑色光芒悦动着将整个天空铺满，随后如同流水泼墨一般自天空降下，把霍德里尔与剩下的盖棺人围住。
“这个感觉——”霍德里尔并没有想逃出这片已经成型的半球形领域，而是四处张望着，感觉戴柏尔所用的这个器物上带着一丝熟悉的气息。思考片刻后他才明白，这股熟悉感，并非来自于自己，而是体内的赦托迩司。
“梅菲特隆。”霍德里尔呢喃道，但这句轻声的呼唤并非来自于他的意识。
处在冥界中的空海三重灵从冥界之门一跃而出，额间紫色神息闪过后，空响之白已经握于手中，虽然心中早有预期，但空响之白的假想质量与囚缚之天锁的领域边缘碰撞时，她还是吃了一惊。
就连整个世界能够斩开的空响之白上所附带的负质量被囚缚之天锁排斥在外，无论再怎么用力也不能站进去分毫。可这种感觉又不像是距离被无限缩小的原因，因为结实命中的手感正带着空海三重灵全身都在震颤。
“三重灵，没用的。这是荒芜使徒的神赋，天命庇佑。他的性质是使徒之力，【隔绝】。你是进不来的。”霍德里尔看着空海三重灵表情轻松地说着。
空海三重灵也不执着，即刻收刀后跳，一个仰身落回到了地面。她头也没回，只是抬起手朝着霍德里尔挥一挥，走进了冥府之门内。
“没事，我会赢的。因为——”霍德里尔将已经有些湿的额发撩起，体内的神息开始迅速奔涌起来，“我是无敌的嘛。”
“炽赫。”
霍德里尔再次结出境界降临的手势，但此时从他体内涌现出来的紫色神息不再流向地面，而是闪着紫芒，慢慢遍布他的全身。
“黑光之翊翎。”
无数乌鸦从他身体周围涌出，神之骸缓缓出鞘，蓦然间天地黑光骤起，仿佛极夜中闪烁的死亡之星，正以极快的频率搏动着，酝酿着一次盛大的灭世爆发。
“诸神白骨。”
“境界予魂，【大黑天】。”
乌鸦群散开到空间的各处，让中心的霍德里尔露出真身。他身后悬浮着的十二个金色秩序杻矩正缓慢旋转，一对金色之曈闪烁着无法直视的耀眼金光，两道锁链交叉着束缚在他胸前，整个人都发出一股一旦靠近就会即刻死亡的肃杀气息。
“我知道你的底牌就是阿加雷斯的境界予魂，来吧，颂念第三悼词吧，我等你。”
霍德里尔此时的强大，毋庸置疑。每一次秩序杻矩的交错，都会让整个囚缚之天锁震颤一下，如此强大的神息波动，就连身处在冥界之中的山吹花众人也都感觉到了。
虽然不明白境界予魂是什么，但山吹花与加默读已经不再开口询问。因为从衍痕开始，就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能力，况且从斯托利亚逐渐凝重的表情上来看，这似乎也就是霍德里尔最终的底牌，最强的形态。
一切，都将在这一次交手之后尘埃落定。
戴柏尔垂眼沉眉，他一直以来，都觉得霍德里尔的轻浮是他用来迷惑或是伪装的表象。从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他就感觉到了霍德里尔身上存在着一种旁人都不具备的气质。
霍德里尔似乎天生就是，向死而生之人。
他一举一动中那股藏在玩世不恭态度下的冷静与深邃，都在诉说着他一生为他人而战的命运。他竭力想要掩饰自己的强大，却又每次在拯救他人的时候不遗余力，他似乎想要摆脱命运的束缚，却任由造化之手，将他一步步推入不见天地的深渊。
所以戴柏尔想要杀掉他。
出于怜悯，也因为讨厌。戴柏尔不清楚这是否是因为阿加雷斯的影响，总之很久之前他就在期待着这一天，亲手将霍德里尔从他沉重不堪的命运中解脱出来。
“苍之宇。”
戴柏尔眼神坚定，他此时不再思考阿加雷斯的复活，也不再考虑孤注一掷的后果，更不去权衡诸事的利弊与因果。他想要的，就是将面前之人彻底斩杀。就算所有手牌都被算尽，但他算不到的是，此刻翻开的底牌，是在千年前就已经盖上的绝杀。
“极反之理。”
剩下的所有五十二个盖棺人一齐倒地，从他们体内飘出的红色神息呼应着空气中残留的所有阿加雷斯神息汇聚到一起，宛如中心存在着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整个囚缚之天锁内的树木与沙尘灰土都被卷入其中。
“神堕。”
“境界予魂，【悾】。”
阿加雷斯再度出现，与霍德里尔相似的十二个金色秩序杻矩悬浮在身后，被秩序之力催动着缓慢旋转。无曈的双眼中红光盛大，仿佛坠落而下，将整个天际都灼伤的炽烈流星。
他抬起手似乎是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身体，随后眯眼看向面前的霍德里尔。
“此乃——现世？”
“果然如我所料，境界予魂的能力将阿加雷斯的灵魂也复现了出来。也就是说，你现在属于是全盛状态了是吧。”
霍德里尔正语气兴奋地说着，阿加雷斯继续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头也不抬的随手一挥，一道硕大的黑色斩击迅速飞出，撞到霍德里尔的身上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爆响与震动。
“聒噪。”
阿加雷斯看向戴柏尔，眼神中充满了不悦：“赋予汝的使命，并非以此——”
“喂，你真的很不礼貌。”
霍德里尔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面露不快的皱眉看向阿加雷斯。他感知到阿加雷斯刚刚的攻击在精度和强度上都有了质的飞跃，看来灵魂复现之后，确实是让肉体记忆和战斗技巧都一起觉醒了。
虽然此时的阿加雷斯依然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复活」，也不能称之为「人」，但他就是阿加雷斯，不管是性格还是实力，都是曾经那个统治艾德佩尔长达四百多年之久的虚空使徒。
“无效，不错的性质。”阿加雷斯看向霍德里尔，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未曾想千年之后，仍有堪称使徒之人。若是命运眷顾，赐汝使徒之力，汝能触及本源的外壳。”
“能不能说人话啊——”霍德里尔说着挥动神之骸，数道凌厉的黑色剑气破空而出，所过之处，空间扭曲。阿加雷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右手抬起，黑色剑气在飞行过程中被无限之力不断压缩，直至消失。
“神王圣器之一，神之骸。能驾驭此物者，皆为宿命所累。汝，乃宿命之人。”
说话间阿加雷斯忽然出现在了霍德里尔的面前，霍德里尔注意到空中的乌鸦数量并未减少，这就意味着自己散布在空间里防止无限作用于空间的计划落空，完全恢复实力的阿加雷斯似乎直接跳过了无效的影响，仍然能随心所欲的使用无限来改变空间距离。
阿加雷斯抬手朝着霍德里尔面前的虚空用力一按，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霍德里尔一脚踢出，被无限阻挡，停在了阿加雷斯腹部的前方，但仅仅只停顿了一秒，踢击就穿过了无限的壁垒，重重地印在了阿加雷斯的腹部之上。
已经适应了无限的无效虽然无法对自身以外的事物生效，但仍然让霍德里尔在这场最后对决中占尽了先机。由于秩序之力的使用，霍德里尔的无效成为了整个世界的恒定规则之一，不会再被阿加雷斯的无限突破。
同样能够使用秩序之力的阿加雷斯也清楚这一点，覆写在前位的规则无法轻易突破，自己的无限在性质对抗中已经不存在任何优势，唯一能够创造出优势的，就是在悾状态中，能够使用的「绝对无限」。
而面前进入大黑天状态的霍德里尔，显然将境界予魂能够创造的「绝对无效」附加在了自身上，让自己处于一种绝对不会被攻击的状态之中。想要突破绝对无效达成有效的打击，那就必须要用绝对无限来进行中和。
阿加雷斯右手接住霍德里尔送来的一拳，左手立刻格开他的手臂，让他胸前的弱点暴露在自己面前，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无数次无限的攻击施加在了霍德里尔的胸口处。
被无限加重的空气让霍德里尔产生了一种窒息感，没想到自己曾用来利用的生物体机能也被用在了自己身上，不过这也并非现学现卖，而是擅长战斗之人对同一种事物的相同观察而已。
无限的每一击都真实地击中了霍德里尔，可因为无效的存在，并未产生任何有效的伤害。他被隔开的右手迅速回收，扣住了阿加雷斯用于防御继续进攻的左臂，顺势左拳击出，再一次突破了阿加雷斯的无限，结实地击中了他的面部。
在巨大冲击力下，阿加雷斯整个人几乎要被掼翻在地，他挥手一斩，将自己整个左臂切断，脱离了霍德里尔的控制。等他再度出现在另一个位置的时候，受伤的左臂已经完全恢复。
“一次——”阿加雷斯看着游刃有余的霍德里尔，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曾经的自己与赦托迩司以及梅菲特隆。随着强大实力而来临的诅咒，是日渐消失的人性与永远无法消除的孤独。
正是在这一份孤独中，他们才会拼命的去探索更加高层的存在。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一切既定规则的缔造者和守护者以及穹顶之外，另外那些世界里的，强大而又寂寞之人。
可这又无法感同身受的去大谈理解，因为每个人孤独的诱因不尽相同，所以所追求的道路也指向不同的未来。在这种分歧的岔路之上，相见之人不过都是背负宿命的可怜之人，并非同行的伙伴。
所以强大力量带来的，必然是脆弱的灵魂。这是造物主的公平，也是规则的约束。
阿加雷斯闪身轰出一拳，霍德里尔的无效再次生效，黑紫色的光芒在两人之间掠过，霍德里尔积蓄着强大力量的一拳，在天地都失去颜色的闪光之中砸向了阿加雷斯。
这一次却没能突破无限。
无效这个性质本身在悾状态强大力量的加持之下，也被无限适应。也正因为无限的适应，无效被突破的可能性，被无限放大。
阿加雷斯带着万钧之力的一拳击中霍德里尔，这一次失去了无效性质的保护，霍德里尔全身的骨头都应声碎裂，血管与肌肉所有的连接处都在骨骼的震动中被破坏，内脏也承受不住重压，在腹腔内化为一滩血水。
“是阿加雷斯赢了——”
卡维米看着软瘫倒地的霍德里尔不知是喜悦还是担忧。她不明白戴柏尔复活阿加雷斯的目的，也想象不到阿加雷斯复活后是否还会如他自己的手记中提到的那样，祭献全世界人，来开启穹顶的裂缝。
一切的未知，带来的是无尽的恐惧。
“汝的实力——”
“这么着急就开始发表获胜感言了？”霍德里尔的声音忽然从另一个地方响起，正要开口的阿加雷斯整个人一怔，看向那个复活之人的眼神中写满了不解和困惑。
胸前的铁链在巨大的摩擦声中各转动一格，霍德里尔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说道：“夜鎏闇盍中有三个具象化的效果，一个乌鸦的无效，一个是黄金瞳的直死，最后一个，就是命运之链的现实否定。”
“境界予魂后不需要构筑范围也能直接让自身承接境界神解中的能力，所以我胸前的命运之链，就是我复活的原因。因为我刚刚死亡的事实，被无效化了。”
霍德里尔说着再度挥动神之骸，顷刻间斩断规则的力量展现出来，被斩断的无限没能防御住锋利的刀刃，在黑光闪烁之中，阿加雷斯整个右臂都被切了下来。血液飞溅中，伤口并没有如阿加雷斯所愿愈合。
阿加雷斯身后的秩序杻矩忽然开始快速旋转起来，在旋转交错发出的金色光辉之中，右臂的伤口逐渐愈合，新的肌肉组织与血管骨骼凭空生长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霍德里尔从阿加雷斯体内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神息波动，完全不同于他发动无限时的感觉，此刻从他体内宛如潮水般涌出的神息波动似乎更加古老，更加危险。
是被吸收的碑灵，切斯特拉古神。
霍德里尔反应前的一瞬间，阿加雷斯的右眼流出黑色的血液，其中细密复杂的纹路中填满了流动的黑色液体，在他的注视之下，面前空间里所有的事物都在被凝视的刹那化为齑粉。
霍德里尔同样也在死亡凝视之下直接消失，只剩漫天翻飞的乌鸦发出刺耳的沙哑鸣叫。
“传说中的【致死】——”
霍德里尔的声音再度在囚缚之天锁的空间内响起，他身影出现在阿加雷斯的下方。在他望向囚缚之天锁外的视线上，就是明打开的冥界空间。显然他知道众人正在那个地方看着他。
是时候了。
霍德里尔嘴唇开合着，胸口的一根铁链轻轻地，断裂开来，坠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脑海中开始对阿加雷斯的信息和能力进行一个详细的，细致的盘点。阿加雷斯本身的神息性质是无限，而他吸收的碑灵并不是其他不知名的切斯特拉古神，而是活在许多传说中的，引起了终焉之光的神王，那伽门农。
在切斯特拉某处遗迹中，霍德里尔曾找到一个关于那伽门农的记载，他的存在，就连在切斯特拉都是传说中的存在。切斯特拉的众神猜测他是造物主阴暗面的化身，是为世界带来毁灭之人。
他的神息性质，就是无条件的致死。任何事物，甚至是空间这类抽象概念，都会在他的性质影响下直接死亡，是直接从规则层面的抹除和消灭，没有任何余地。
就连凌驾在规则之上的绝对无效，也只能完成一次对自己的复活。也就是下一次阿加雷斯再次使用那伽门农的致死，自己就必死无疑。
到了该道别的时候。
他再次看向冥界所在的位置，眼神中的悲伤和遗憾，仿佛千万支龙鸣而来的利箭，直接穿透了界限的分割，射入了斯托利亚的心中。
再见。
他轻声地说。就像第一次与斯托利亚见面时，他轻声地说你好一样。
奇怪的是，在道别完之后，霍德里尔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似乎是卸下了千万斤沉重的负担，他觉得此时的自己身轻如燕，一踮脚就能直入云霄，进入那个被称作天堂的地方。
原本他以为在分别来临的时候，他会有千言万语想要和斯托利亚诉说，可现在他一句想说的话都没有，除了再见和对不起，他想不到任何其他的词语。
阿加雷斯再次行动起来，他也注意到了霍德里尔胸前锁链的断裂，明白致死的性质只要再发动一次，就是自己的胜利。所以在这一次机会上，他要用上仅此一次的绝对无限的机会，来抵消绝对无效，让致死彻底发动。
“名为神的人啊，你的子民向你祈祷。”
霍德里尔站起身来，身上爆发出的神息近乎黑色，浓郁到整个囚缚之天锁空间内都昏暗无比。他闪耀的金瞳犹如漆黑夜空的中两盏熔金灯塔，也像是自天际而来的两颗璀璨新星。
在霍德里尔暴戾的神息波动之中，囚缚之天锁开始震荡起来，整个空间如同浪中残舟，摇摇欲坠。
“罪恶于世间蔓延，我被邪恶侵蚀，你亦被蒙蔽双眼。”
囚缚之天锁上布满了裂缝，在阿加雷斯靠近霍德里尔的同时，整个空间都坍塌，阳光立刻倾泻进来，照亮了阴翳已久的战场。霍德里尔伫立于阳光之下，在升腾的黑光之中，如神只降世。
“你我手持利刃吧，来诛杀堕落之人。”
霍德里尔朝着阿加雷斯一跃而起，胸口的命运之链出现了裂痕。
他下方打开的冥府之门中，斯托利亚空海三重灵以及明都眼含热泪，神情坚毅。她们搀扶着赫劳德，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
霍德里尔看向阿加雷斯的双眼中金光暴涨。
“让我的白骨为你铺就真正的登神长阶。”
致死性质发动，随后阿加雷斯面容僵硬，只在喉头发出了一个短促的声音。
“汝——”
绝对无效最终用在了阿加雷斯的身上，一直被无限抵抗着的直死黄金瞳发挥了作用，在生命无效的宣告中，阿加雷斯死亡。
被绝对无限和致死同时命中的霍德里尔同样死亡。
在生命流逝前的最后一秒，霍德里尔刺穿了自己的安多塔之瞳，爆发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神息波动。
“让我为你献上，我最深沉的爱。”
赦托迩司神赋【神缔无赝】发动。
“赞美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