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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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再一次走进了负一楼的电梯之中。
直面科瓦奇显然是行不通的。根据李奇留下的文字，必须要先引爆炸药，破坏陨石。
引爆的装置就在电梯井中，但自己绝对不能乘坐电梯前往电梯井底部，绝对会被科瓦奇抓住的。
正当空打算想办法打开电梯轿厢天花板，攀附在电梯轿厢顶端时，他看见电梯灰白的轿厢壁上，浮现出了一张人脸。
正是之前在一楼走廊中见到的那一张。
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这张诡异的人脸。苍白，颓废，仿佛受尽折磨。
“这样是行不通的。”
人脸的嘴动了动，电梯轿厢从四面八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显然，是人脸在“说话。”
“什么意思？”
“去从后院的水井下去，可以通往这座建筑的下水道系统，可以直接前往电梯井底端。”人脸的“声音”非常低沉，像是火车的汽笛声。
“你怎么知道？”
“我曾是这座房子的设计者，这里的每一个房间我都了如指掌。”
“好，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年轻人，在你看来，我究竟死没死呢？”
人脸问的问题，让空一时间难以回答。说他活着吧，他跟鬼魂一样。但说他死了吧，他又能说话。这怕不会是传说中的“通灵”吧。
“死了？”空试探性地问。
“哈哈哈。”人脸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语气抬了抬。
“我也不知道我死没死。但是，我不想在以这样的方式存于人世间。年轻人，摧毁陨石吧，我就可以真正地长眠了。”
空听着人脸沧桑的话语，内心突然有些触动。他开始同情起这些变成怪物的人。无论是眼前的人脸也好，还是“厨师”“管家”，他们哪一个不是受到了陨石的影响，才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或许只有死亡，才能帮助他们脱离痛苦。
空略一犹豫，离开了电梯。
他很快就来到了四楼的书房中，“管家“果然还在那里。
“噗！”管家人头落地，空朝着死去的“管家”鞠了一躬，然后马不停蹄地朝着后院进发。
很快他就在后院左边草丛中发现了一口被藤蔓掩埋的枯井。
井口是用金属制成的六边形，中间是圆形，好似一颗巨大的螺母，锈迹斑斑。
空拿着手电往下一照，看见井底里地面大概有十二米深。依稀可以看见青石地砖铺在井底，如果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地砖略微有些湿润。
空没有犹豫，直接跳到了井底。
井底的井壁上，果然有一个大概半个人高的小洞。空猫着腰钻入其中。
起初洞口很窄，仅仅够他一个人通行，但他爬了几十米之后，洞口豁然开朗。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高两米，宽一米，顶部是弧形的砖制走廊。走廊向下延伸出了几十米的台阶。
空沿着走廊向下，走完了台阶，一条大约5米宽，三米高的下水道出现在他面前。下水道的中间是宽三米的排水渠，两边各有一个宽一米的人行道。下水道的石质墙壁上，一排排灯泡发出来昏黄的灯光。
当然，排水渠的味道带有非常明显的下水道特色，只不过不是很浓烈。空注意到下水道顶端还有一些类似排风口的结构，非常的精巧。
空踏上了排水渠旁边的人行道，一张人脸出现在了他旁边的墙壁上。
“你把老管家杀了？”
人脸低沉的声音从下水道的四面八方传来。
“只是帮他一个忙。”
“这样是杀不死他的。”人脸低沉的声音似乎有些惆怅，“摧毁陨石，他就可以长眠于此了。”
“那么，请告诉我，现在往哪走？”空环视了一圈，发现下水道里面别有洞天，排水渠四通八达，而且有许多转角。如果不是方向性很好的人或者没有定位工具，很容易在其中迷路。
“跟我来。”人脸在墙壁上移动着，为空指明方向。
“这都是你的杰作？”空摸着下水道的墙壁，啧啧称奇。想不到在森林之中，建筑下面二十几米的地下，居然有如此浩大的工程。但是单单作为下水道的话，看起来还是有一些大材小用。
“我只是设计者而已。”人脸淡淡回答道。
“那你跟李奇是什么关系？”
这次人脸没有回答他，只是移动地越来越快了。
空在下水道中奔跑起来，登山靴踏在混凝土地面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下水道中，随着水流飘向了远方。
在转了三个弯之后，人脸停了下来。在人脸的旁边，有一扇铁门。
空推开门，小心地往里面张望了几眼，里面是一小段狭窄的甬道。甬道的尽头，是一块巨大的钢板。钢板锈迹斑斑，四个角别由四个螺钉固定在墙上。钢板的表面还有几个凸起的把手。
空推了推钢板，发现由于时间过长，固定钢板的螺钉因为受到严重的腐蚀早已松动。于是他双手抓住钢板表面的把手，用力往后一拽，只听“轰”的一声，整个钢板被他拽了下来。他把钢板放在甬道的一侧，朝钢板后的空间打着灯光。
一个狭窄的电梯井出现在他的面前。空的正前方就是电梯井的底部。他走进电梯井中，抬头看见上方高高地悬着一个电梯轿厢，显然就是他之前去实验室乘坐的电梯。
“引爆装置在哪里？”空向一旁的墙壁问道。但人脸却不在其上。
这时，电梯井的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面前电梯井的门猛然打开了。
空怔怔望着迎面走来的科瓦奇，还没等空来得及反应，科瓦奇一记直拳扑面而来。
无奈之下，空顺势向前翻滚，躲过了这蛮横的一拳，但紧接着科瓦奇转身就是一脚，直接把空踢到了实验室的金属墙壁上。
听见周围响起了许多脚步声，空忍着身上传来的疼痛，连忙在实验室的走廊上飞奔寻找掩体。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空边跑，一脸的难以置信。科瓦奇的突然出现显得极其不合理。按理说，空从这个地方进入电梯井根本没人会知道！甚至都没人知道电梯井里藏着引爆装置！除非有人通风报信了！
唯一知道这件事的，就是“人脸”。人脸可以出现在任意墙壁上，不用想，人脸想要给科瓦奇通风报信易如反掌，他也是唯一能做到这件事的！
该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跟科瓦奇是一伙的？但是他怎么会知道李奇的计划？
空在走廊上飞驰，随手拧断了几名挡路的警卫的脖子，并抢过他们的枪一阵虚张声势地突突一通。
身后的科瓦奇也追过来了。但空发现，虽然科瓦奇力量巨大，反应迅速，防御力惊人，但奔跑速度远不如他。很快科瓦奇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空漫无目的地在走廊中乱窜，把整个实验室搞得乱七八糟。不一会，他跑到了之前看见的巨大玻璃培养缸后面，用培养缸做掩体，躲避着其他警卫的射击。不过空总觉得，培养缸中的黑色人形生物比之前见到的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