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记忆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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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大脑先是一片空白，随后剧烈地疼痛起来。
“陨石”是什么？
空的耳边，这句话一直在不断地盘旋，重复。
“陨石”是什么？
“流星”是什么？
“繁星”是什么？
“太阳”是什么？
“月亮”是什么？
空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了许多画面。他终于回忆起了那个深邃无比，浩瀚无垠的星空。无数的星辰存在在这个空间中。
那是宇宙。
空完全不记得自己如何知道“宇宙”这个东西，空也完全不记得自己脑海中为什么会出现浩瀚宇宙的画面。但毫无疑问，这些事物都存在于自己那丢失的记忆中，现在算是勉强找回了一点点之前的记忆。这都是那该死的失忆症害的。
虽然他还是没有记起太阳与月亮，但他回忆起了，有一颗蔚蓝色的星球，上面也存在着人类。
宇宙中的石块，小型天体，坠落到了蓝星表面，就成了陨石。
而空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生活在蓝星上。
自始至终，他只记得，他与卡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是一片有着约十亿平方公里的广阔大陆。在宇宙之外，还存在着无数个与这片大陆相似的大陆。它们不同于宇宙中的星球。它们是一个平面，一个永远走不到头的平面。
因为在这个平面无论从哪个方向走永远都是首尾相连，以至于在这样的大陆上生活，跟在星球上生活的感觉毫无两样。
但这就是一个平面，一个有厚度的平面。与星球不同，星球靠球形的形状做到了表面每个方向都能够首尾相连，而宇宙外的大陆靠的是扭曲空间。
空还记得他曾经在卡莲的手机上看见过火箭发射的新闻。上面还有大陆的拍摄图。拍摄图中的大陆，就像是一张以拍摄位置在大陆上的投影为中心的地图。随着拍摄位置不同，地图的中心也随之改变。但无论在哪个位置拍摄，都可以看见这十亿平方公里土地的全貌。
当然也有从侧面拍摄的，可以看见大陆厚厚的地层。也有人试图“看见”大陆的反面，但很可惜，大陆没有反面。
乘坐飞船，空之前在电视上看见过，可以脱离大陆的范围，前往另一片大陆。但另一片大陆同样有人居住。
空只记得自己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中，世界是平的，天空中也没有天体。
但那一幕幕闪现的画面又深深地触动着他。除了浩瀚的宇宙，他还看见了自己在落日的余晖下，漫步于河边。仿佛那颗蓝色的星球才是他曾经生活的地方。
强烈的违和感传来，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但随之而来的，是欣喜若狂！
是的，他成功回忆起了丢失的记忆，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开了个好头！
此刻空坚定不移地相信，他迟早可以完全恢复记忆。
也许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空竟然呆若木鸡地站在穿着防护服的男人面前，半晌不说一句话。
“长官大人，请问您在听我说话吗？”男人的声音及时拽回了还在遐想的空。
空迅速反应过来，随即他装作一脸严肃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闭嘴。
“我正在与总部进行通讯。”
装模作样地等了几分钟之后，空终于对着男人开口道：“陨石怎么了吗？”
“陨石！陨石的能量非常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失控！我建议是我们立刻先离开一段时间，等陨石的能量稳定下来再回来继续实验。”
“陨石是什么？”空索性也不装了，直接就问了一个很穿帮的问题。
显然，身穿防护服的男人口中的“陨石”一定是整个实验室的关键性物品。但他一个堂堂总部派来的长官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实在是太可疑了。
但空已经做好了被识破了直接动用武力的准备。区区几个研究员而已，今天就算是刑讯逼供，也要把有用的信息从他们嘴里撬出来。
果然，防护面具下，男人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空。但空一个眼神瞪过去，男人立马老老实实地说道：
“长官有所不知，一年前，一颗陨石从天而降，带来了巨大的能量。我们公司于是对陨石进行了研究，发现可以利用它获取源源不断的能量，可以缓解能源危机。但随着研究的深入，有人发现，陨石不仅可以提供能量，还会把人变成怪物！陨石坠落一个月之后，一个可怕的怪物出现了。”
“于是受到总部的指挥，我们的研究重心从能源转移到了变异的怪物身上。几个月以来，我们一直在做实验，发现受到有些个体会受到陨石能量影响而发生变异。最开始变异很微弱，那些实验的生物还具有正常的理智。但后来，陨石能量开始不再稳定，而是以不定期爆发的形式释放出来。最终导致了强大的怪物脱离了我们的掌控。”
空听完微微颔首，跟自己猜的差不多，只不过这怪物是那个什么陨石造出来的，倒不是完全出自研究员之手。
空刚想继续问什么，就看见面前的男人迅速后退一步，拉响了实验室内的警报。
警报声回荡在实验室中，几乎是同时，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卫人员将他团团围住。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空吞了一口口水，但心里面却把拉警报的研究员全家都骂了一遍。
不是说好了只有几个研究员的吗？你这突然多出来的十几个持枪护卫是什么意思啊？
无奈之下，空举起双手，束手就擒。
然后他就被五花大绑起来，扔到了一个房间里。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大男人走到了他面前。来人看着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但是胡子，头发花白。他的左肩上还有一个勋章。
“你是谁？”不等白大褂男发问，空先声夺人。
白大褂男人突然笑了。他抓起空的头发，抬起空的脸，嘴角勾起一抹的笑容。
“我？我是这里的首席研究员，科瓦奇！年轻人，谁派你来的？如实交代，我们可以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
科瓦奇虽然带着笑，但嘴里却说着无比凶狠的语言。
空把头偏向一旁，花了几秒思考了一下，觉得得先套几句话出来。
首先任务通关要求就三个，找到建筑物的主人，活下来，然后不让任何生物跑出去。然而眼前这帮人显然不是建筑物的主人。陨石降落之后，他们在建筑物的地下修建了实验室。那原来的建筑物主人怎么会同意呢？还是说，这里早在他们来之前就被荒废了？又或者，这帮人直接把建筑物的主人杀了？
最后一种有些不太可能。本身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直接把建筑物主人杀了，岂不是影响更大？
空觉定先从怪物入手。
“你们实验失败产物我可都记录下来了，”空笑道，“视频照片什么的都已经定时发送了，我活着还能取消发送，我死了，你就不怕你们做的事情公之于众？”
笑死，他哪有什么通讯设备。
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