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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过河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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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时分,梁维接替了刘叔的活儿,去学校接了云慕言,又回公司接到乔今安,往云集码头。

云景尧在这片江域有好几只私人的豪华游轮,梁维安排的时候也没多费心,只需要把临界岛包场。

从码头上岛,大概需要三个小时。

江城是南端的海边城市,天黑的早些,乔今安和云慕言上游轮时,正巧碰见日落。

云慕言躺在甲板上发呆,看着像是在欣赏夕阳,其实是在为他老爸捏汗,也不知道他老爸准备的怎么样了。

更多的,还是为他父母未来的走向担心。

云慕言心里,当然更倾向于和好如初。

他想要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于是上游轮开始,他就默念了成千上万遍,一定要成功。

老爸必须要取得妈妈的原谅!

游轮在海面上行驶了三个小时,到临界岛时,天色全然暗了下来,只有码头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闪烁。

乔今安这才想起来问云慕言:“言言,你和同学约在了哪里?”

临界岛不算小,观光车环线一圈下来至少也是两个小时左右,

没有具体的位置,找起人来颇为费力。

云慕言打开电话手表,瞄了眼云景尧发的定位:“妈妈,他们在山顶的观景平台,喜洲堂。”

“坐观光车上去吧。”梁维接过话,暗暗给云慕言竖了个大拇指。

这小子有潜力,做事半点儿也不拖拉,称得上最佳搭档。

上了观光车,沿途都没碰见几个游客,看到的多数都是工作人员,乔今安纳闷儿,即便是被品牌包场了,也应该看见来参加活动的人啊。

“言言,约你看无人机秀的同学很少吗?”乔今安问。

云慕言知道他妈妈察觉到了异样,只好撒谎:“嗯,只有两个...”

他没有说假话的习惯,撒起谎来特别不自然,眼睛看向了海边的风景,耳坠隐隐发红。

“言言有个同学的爸爸就是万空cEo,无人机秀就是专为几个小朋友设计的。”梁维找补。

他前半句是真话,后半句是假话。

乔今安不语,她总觉得云慕言今天有点古怪,好像很不自在的样子。

云慕言度日如年,巴不得开观光车的叔叔速度再快一点儿。

盼星星盼月亮,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盼到了观光车停下来。

没等完全停靠稳,云慕言就下了车,冲到了观景平台,回头对乔今安喊道:“妈妈,这里风景好漂亮,你快来看!”

乔今安走到观景平台,山脚下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远处是江城的夜景。

海岸对面万千灯火闪烁,幽蓝的海面上帆船驶过,留下粼粼波光。

“妈妈,你看天空。”云慕言高呼一声。

乔今安仰头,天空中有点点灯光,空旷的平台上突然响起了旋律。

can I go where you go

can we always be this close

Forever and ever

And take me out

And take me home

You're my my my

Lover

...

这是五年前,乔今安最喜欢的一首歌曲。

黑暗的夜空中,无人机闪动,聚成了个图案,一只粉白相间的兔子。

兔子,是乔今安的生肖。

歌曲响起的那刹那,她还能说是巧合,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会儿事了。

跟随着韵律的跳动,天空上的图案一直在变幻。

一会儿就变成了丘比特之箭,穿过层层云朵,射中了一颗粉色的爱心。

下一秒,又变成两个小孩。

男孩摸着女孩的头,像是兄妹。

云慕言咧嘴笑了:“那是我和妹妹诶。”

话音落下后,左边的小男孩变成了一捧花,右边的小女孩变成了一只手。

玫瑰缓缓向右靠近,落在了手中。

乔今安怔怔的站在原地,心中像是被什么轻轻扎了下,又酥又痒,又好似被电流轻轻电到,身体忽的有点儿麻木,不能动弹。

她身体发僵,内心有个声音不断的在告诉她自己,云景尧已经醒来了。

一月零十二天,整整四十二日,他终于醒来了。

压在她心脏上的巨石,总算是被移开了。

乔今安再次仰起头时,天空中的图案,随即又变成了一行又一行的小字。

安安,我苦苦挣扎,始终无法走出这深渊。

我甘愿沉沦,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安安。

安安,我爱你。

最后变成了五个字母——Lover

海风簌簌,海浪拍打在礁石上,音乐旋律有节奏的响起...

时间在此时,仿佛被按下了暂缓键,瞳孔里的每个画面,都变得格外慢。

观景平台上,云景尧手中拿着白色的桔梗,慢慢踱到了乔今安面前。

他望着她,眸底似汪碧潭,望不见底。

泛红的眼尾,被雾气缭绕,隐约可窥其中深情。

云景尧单膝跪地,将花递上:“安安,求你原谅我。”

别的,他现在还不敢奢求。

虽然在昏迷的时间里,乔今安曾经说过,只要他醒过来,就原谅他。

但他还是想要主动一点儿,向她道歉,并且亲口听到她说原谅。

乔今安低头,凝视着他:“云景尧,原谅只是原谅,并不代表我接受你的爱。”

云景尧脊背微僵,随即露出了抹笑意,这已经比他预想中还要好了,他该知足了。

原谅了,至少证明还有希望。

他们之间,才会有崭新的开端。

乔今安犹豫了许久,才从他手中接过花束。

她身后的云慕言和梁维对视一眼,做了个击掌的动作。

乔今安转身,刚好瞧见:“云慕言,你行啊,居然骗起了妈妈。”

“妈妈,对不起。”云慕言低下头,说出了心里话:“我只是想有个完整的家。”

只是想有个完整的家...

乔今安浑身一颤,胸口抽痛,一把将他揽入了怀中。

“言言,如果妈妈做不到,你会怪我吗?”她问这话时,声音已然有点哽咽。

云慕言的心沉到了谷底,小脸上却没有表露一丁半点儿。

“不会。”他把头埋在了乔今安的怀中:“妈妈先是自己,其次才是妈妈。”

妈妈有权利,做任何选择。

如果家庭圆满和妈妈幸福之间,只能二选一,他宁愿选择后者,也不要妈妈委屈求全。

这句话,乔今安彻底绷不住了。

云景尧拿出方巾,小心的帮她擦拭:“我们的言言长大了,懂得体贴人了。”

“云景尧,我原谅你了。”乔今安抬眸,静静的看着他。

就让从前的往事全都归零。

她真的真的原谅他了。

但也只是原谅而已。

云景尧微微一笑:“安安...我好开心。”

天空传来声沉闷的巨响,绝美的弧线划过天际,在夜幕中飞舞,流光溢彩。

九尺玉散落开,照亮了整个山顶。

云景尧望了眼天空,从西服里拿出从厉中正那里取回来的镯子。

他又单膝跪在了地上:“安安,方才是求你原谅,是为前半生而求。现在是求你给我个机会,为后半生。”

乔今安定定的望着他,一言未发,脚下却往后退了半步。

“安安,我不需要你现在给我答复。”她的动作让他心中微寒,幽深的眸子色彩黯了几分。

甚至连声音都带了点儿苦味:“安安,求你考虑考虑我。”

黑暗中,远处的树林里,有人连着拍了几张照片后,把相机调为了录像模式。

那人穿着吉利服,极为隐蔽,无人察觉。

云景尧将盒子打开,帝王绿的翡翠手镯在烟火的照耀下,闪着青蓝色的幽光。

他知道她不会接,他只想告诉她:“安安,它不会再有别的主人。”

乔今安仰头望着天空,瞳孔中全是金色流光的倒影:“什么时候醒来的?”

她忽然问了这么句,将话题转移开来。

云景尧起身,跟她望着同一方向:“几天前。”他顿了会儿又道:“那天在西岭时,你说你想看烟花,我就想给你个惊喜,才瞒着你...”

他本来想等些时日,可听到她说累时,他便坐不住了。

“很漂亮。”乔今安笑了下,眼敛下泛黑,有很重的疲惫感:“既然你醒了,明日就回环宇罢,我很累。”

云景尧心疼的想要将她揽过,他也很想告诉她,不管前面的路多么崎岖,他都会陪她走下去。

但他明白一个道理,欲速则不达,还是忍住了。

他盯着海面上涌动的波涛,心里思绪万千,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海面趋于平静。

海风呼啸,有了两分寒意,乔今安只穿了件白色的连身短裙,扛不住冷意,抱紧了手臂。

正准备转身时,一件暗黑色的西服罩在了肩上。

他眉眼不如平时锋利,是少见的温柔:“风大,我们下山罢。”

乔今安点头,上了观光车。

司机接了个电话后,扭头道:“先生、太太,今晚风浪大,游轮驶回江城太颠簸,不如等明日再离岛?”

云景尧没有立即应声,转而问乔今安:“安安,你认为如何?”

“回去...”她话到了嘴边,忽而想起他头部才做了手术,需要好好休息:“那便明日回吧。”

他瞥向海边,唇角的笑容差点没有压住。

得空云慕言及时转移了乔今安注意力:“妈妈,你会游泳吗?”

上山之前他就瞥见了酒店里的泳池,上面支了个很大的滑滑梯。

看起来好玩极了。

云慕言爱玩水,但乔今安很怕水,水只要没过脚踝,她心跳就会加快,呼吸也会变得不顺畅。

“妈妈不会。”乔今安猜中了他想玩水的心思:“不过你可以找爸爸。”

云慕言现在暂时算个肱股之臣,云景尧对他也是有求必应。

酒店的房间露台直接连通了泳池,而室内是海底世界,有云慕言最喜欢的白鲸。

他正贴在玻璃上观察它,它眼珠转了转,脑袋往里一埋,原地打了个圈儿,猛然对着云慕言张开了‘血盆大口’。

冷不丁儿的看到一排排尖锐的牙齿,云慕言被吓的往后退了退,白鲸心满意足,摇着尾巴悠哉游哉的走了。

云慕言明白了,它就是在故意逗小孩儿玩。

于是对着白鲸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然后飞快的冲进了游泳池,乔今安笑笑,端着果汁到了露台,躺在沙滩椅上看云慕言玩耍。

云慕言从滑梯上滑下来,溅起不少水花,进了乔今安眼睛。

她揉了几下,再睁开眼时,泳池里赫然出现了另一个高大的身躯。

云景尧肩宽腰窄,胸肌发达,腹肌八块,全身上下没多余的赘肉,堪比男模身材。

乔今安多看了两眼,还没来得及挪开,就与他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这种感觉就好像上学时看别人的答案,被老师抓了个正着,让人无地自容。

她耳根绯红,赶紧起身准备回房间睡觉。

云慕言捕捉到了她的逃跑信号:“妈妈,你不看我玩耍了吗?”

他的杀手锏就是那双充满期待的大眼睛,让乔今安无力招架,不忍拒绝。

“我吃点东西再来。”她心想,能躲一时便是一时。

云景尧唇角微扬,怎么会有人这么害羞?

不过,他心情却是格外的好。

乔今安的确是饿了,叫来客房送餐,等填饱肚子才出去。

而夜深了,屋外温度也明显低了。

“言言,睡觉了。”乔今安看了眼时间,催促道。

话刚说完,云景尧从她脚下的水中猛然蹿了出来。

乔今安白了他一眼:“真幼稚。”

云景尧听了,还挺享受,巴不得她多骂两句。

他曾听过一句话,男人的成熟是给外人看的,不过是表面。而幼稚才是心理,往往留给了最爱的人。

就算她把他当三岁小孩儿,他也心甘情愿啊。

“啧——”就连年少无知的云慕言见了,也忍不住悄悄摇头。

他好像发现了个秘密,他老爸在炼武林秘术。

那什么上什么贱,下什么贱来着?

云景尧收瞥向他:“你咂舌干什么?知道清朝有个骁勇善战的大将军怎么没的吗?”

“请问呢?”云慕言对历史还算感兴趣,但不知道他老爸说的是哪段儿。

云景尧眼神凉悠悠地:“得意忘形。”

“过河拆桥。”云慕言当即就想到了这么个成语,形容他老爸最合适不过,但碍于他爸别有深意的眼神,还降低了分贝,如同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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