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割地,不赔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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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文昌伯爵府，仵作前往验尸，蒋大人让秦永捉拿谢光，并押入京兆府监牢。
闻讯赶来的文昌伯质问蒋大人，为何无故拿人？
蒋大人看着文昌伯说，“四海书局管事供认，是受文昌伯爵府二爷谢光指使，找人书写诽谤诋毁玲珑公主的书，现在证据确凿，文昌伯要是有什么想法可向皇上申诉，现在，人我肯定要带走。”
说完，让秦永将人抬走。
那谢光的夫人哭闹不让抬，说是相公伤重，不宜搬动。蒋大人看着二夫人说，“既然夫人情深舍不得，那就一起去京兆府监牢伺候二爷吧，这样你们也放心些！”说完，让人把二夫人也带走。
谢二夫人一见要带自己走，死活不肯去，坐在地上哭泣，说什么也不去京兆府的监牢。
这时，仵作已经验完了两个尸体，把蒋大人拉到一边说，“蒋大人，这两个人都是溺水淹死的。那穿丫鬟服饰的脖子后面上有被砍伤的痕迹，估计是被砍晕了之后扔进水潭的。另外一具穿着华贵的女尸就是溺水而亡，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蒋大人听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让衙差将两具尸体抬回京兆府。
有了四海书局管事的供词，审理谢光的时候没费多大劲了，谢光就全招了。
这次蒋大人重新整理了供词和案卷，再次面见了皇上，将供词和案卷递交给了皇上。
皇上看后非常震怒，下旨，查抄文昌伯爵府，褫夺了文昌伯的封号，剥夺了谢荣的官职，谢家三族全部流放莫城。谢光和那书局管事，斩首示众！
圣旨一下，京城里的人全部闭了嘴，没有人再去议论玲珑公主。那些抱着侥幸心理留下没有上缴的书，也偷偷在家里烧掉了。
大燕和大周国的和谈进行的也很顺利，马上就要进行签约。
皇上最近心情很好，准备举行一场宫宴庆祝一下。想着姜歌好久没露面，让来福给姜歌送去礼服，通知姜歌参加三天后的宫宴。
来福到了姜府，把皇上的意思和姜歌说的明白，姜歌点点头，问了一句，“来福公公，我不大明白，这三天后举办宫宴，是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举办吗？还是不算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举办？”
来福一听，也有些懵？这三天后到底是怎么个算法？他现在也搞不清楚了，这三天后到底是指的哪一天？
来福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干脆说道，“公主，宴会前一天我派人通知你！”
姜歌点头说，“好！”
到了宫宴这天，姜歌穿上宫里送来的礼服，嫌弃的不行，鹅黄色裙摆上绣着大朵的乳白色的花，姜母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就觉得挺好看的。
姜歌不喜欢，还想穿那件瓢虫的裙子，但是裙子短了，穿不了了。没办法，只能穿这件。
这次还是宫羽陪着姜歌入宫，姜父还是不肯去，好吧，姜歌也就不强求了。
姜歌进了皇宫，先去给皇上请安，又去给皇后请安，一切都进行的顺顺利利。
到了宴会厅，宫人领着姜歌入席，姜歌坐到了指定位置，宫羽坐在她的身后。
姜歌对面坐的还是启王世子周珺，自打姜歌进来，周珺就一直在看姜歌，见姜歌还是坐在他对面，心里非常高兴。
今天这个宴会，没有女眷参加，整个大厅就姜歌一个公主。姜歌看了一下自己的下手位置，不知道一会儿是谁坐在这里。
不一会儿，皇上皇后到了，一起到的还有大皇子，二皇子，孟丞相，还有大周国使臣仇英等人。
大臣们起身向皇上皇后行礼，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皇后落座，让大臣们起身。
大周国使臣仇英带领使臣们向皇上皇后行礼，表达对皇上的敬意。感谢大燕的宽宏大度，愿意把禹州、春城和秋水城归还给大周国，大周国愿意每年向大燕进贡价值百万两银子的物资。
姜歌见到仇英等大周国使臣就心情不大好，想到自己差点死在大周国的铁骑下，就很不痛快。现在一听使臣说，大燕要归还秋水城、春城和禹州府，就觉得不对，顾不得礼仪就站了起来，直接说，“父皇，大周国向大燕每年进贡价值百万两的物品这事不妥。”
皇上皇后都看向姜歌，大臣们也都看向姜歌，孟丞相更是皱紧眉头，对姜歌说，“和谈已经结束，玲珑公主就不要横生枝节了！”
姜歌看着孟丞相，不惧的说，“这就是你们商议了许久的结果？把大燕将士用血肉打下来的土地又还给敌国，这就是你一国丞相的能耐？”
“放肆！”孟丞相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放肆，放肆的是你！谁给你的权利把这些城池送人？你凭什么？那里有一里地是你打下来的吗？你说送就送，说还就还？你有问过那些战死的将士，他们同意了吗？”姜歌大声质问，觉得自己要疯了，凭什么她们用命打下来的城池说还就还。
转身又指着仇英说，“你也不要在这假惺惺，价值百万，谁说了算？随便拿几个珠宝就说价值百万，你糊弄谁呢？上次拿个破箱子说是无价之宝，现在又说价值百万，你们大周国人一向这样狡诈吗？”
姜歌的话一出口，人们都反应过来，对呀，价值百万两，听着挺多，谁说了算啊？真要是拿珠宝糊弄，还真没多少。
孟丞相脸面有些挂不住，质问姜歌，“玲珑公主如此激烈反对，想来公主有更好的决断，那不知玲珑公主的要求是什么？”
姜歌瞥了一眼孟丞相，冒火的双眼瞪着仇英说，“割地，赔款！”
仇英想都没想大声拒绝说，“不可能！”
姜歌瞪着仇英说，“不可能，那就接着打。我玲珑从你们大周国的铁骑下活了下来，就不怕和你们再战。来啊，打啊，谁怕谁！”
仇英死死瞪着姜歌，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姜歌也死死的瞪着仇英，开口说，“是你们大周国求和，不是我大燕！你要搞清楚，现在，是大周国在求我们大燕，对你们大周国高抬贵手，放过大周国！你，把你的头给我低下去！”
仇英听了姜歌的话，脸色紫涨，紧咬着嘴唇，拳头攥的紧紧的，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姜歌继续瞪着仇英，挑衅的说，“不服，打啊！不怕死，上啊！”
这时，旁边一个大周国使臣开口说话了，“玲珑公主，你不要欺人太甚！”
姜歌反手跳起来给了那使臣一巴掌，“轮到你说话了吗？战争是你们挑起来的，你们现在还有脸在我大燕的土地上耀武扬威，谁给你们的胆子，是他吗？”姜歌一指孟丞相，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孟丞相。
孟丞相也急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说，“既然玲珑公主如此能耐，那和谈不如你来吧！”
“我来就我来，凭什么我们武将打下来的江山你们文臣说了算！我们浴血奋战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喝酒赏花，吟诗作画。现在你觉得受了侮辱，我们在战场上，是拿命在搏，活下来就是命大，死了就活该吗？大燕的将士们都是谁？你们知道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在这里和我吼！”
“说的好！”骠骑大将军尹大将军第一个站起来鼓掌。有了尹大将军带头，武将们都鼓起掌来。
仇英知道今天的事怕是不能善了了。他现在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他干嘛要提议和的内容，他要是不提，明天一签协议事就成了，后悔啊！后悔死了！
皇后身体刚好了一些，今天也是勉强过来，看到玲珑公主说的，做的，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是真没想到，当着满朝文武，玲珑公主如此敢说，如此敢做，还当众跳起来扇了大周国使臣一耳光。她真是不敢相信她看到的都是真的！
皇上看到玲珑情绪激动的为大燕将士们抱屈，有些动容，觉得自己现在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差点犯下大错，还好，还好有玲珑及时站了出来，一切还能挽回。
大皇子周煜看着姜歌，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和姜歌的差距。和谈内容他是知道的，但他真的没有站在大燕将士们的立场上考虑，他甚至觉得每年有百万两物资也不错，根本就没想到这里的认知问题。可是姜歌只听了一句，就找到了重点，他真的差的太多。
姜歌向着皇上行礼，开口说，“父皇，刚才丞相孟大人主动让贤，让儿臣负责和谈，儿臣虽小，但也从大周国的铁骑下活了过来，儿臣愿意担此重担，并且，邀请骠骑大将军和儿臣一起负责和谈一事！”
骠骑大将军一听，立马向皇上行礼，“启禀皇上，臣愿意和玲珑公主负责和谈一事！”
皇上看向大周国使臣仇英，仇英知道，事情到了这里，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在僵持下去，说不定又会开战。大周国的将士真的经不起大燕的屠杀。最后无奈的对说，“大周国愿意割地，但是不再赔款！”
姜歌右手往后一背，左手放在身前，抬着头大声说，“无妨，只要是我大燕将士埋骨之地，我就不许你们大周国大军踏足！”
“好！好！好！”武将们纷纷鼓掌。
渐渐的掌声多了起来，文臣们也开始鼓掌，这才是大燕该有的气势。
启王世子周珺鼓的最大声，还不时叫声好！
姜歌最后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
皇上见姜歌笑了，大声说，“既然大周国使臣同意割地，明天和谈继续，由孟丞相和骠骑大将军共同负责。请大周国使臣落坐，宴会继续！”
达到了目的，姜歌才不管谁去签约呢，她就是不能让将士们的血白流。
二皇子周橓悄悄和周煜说，“大哥，那玲珑公主好威风啊！”
周煜看了一眼弟弟，说，“玲珑公主有那个本事，有那个底气，你没听她说吗？她是从大周国的铁骑下活了下来。如果你也能，你也会像她一样威风！”
武将们今天高兴了，终于扬眉吐气了，玲珑公主为武将们发声，让他们很高兴。感觉将士们的血没有白流，有人记得他们！
大周国的使臣们不高兴了。悄悄说，“虽说割地不赔款，怕是很难和国君交待。”
“也不知那小姑娘哪来的底气，也太嚣张了！”
“她？就是她下令斩杀了三万华国将士，不留一个俘虏的玲珑公主。”
“小小年纪如此狠毒！”
“难怪刚才口口玲珑，我还以为她是哪个大臣女儿呢！”
“她是皇上的义女，不是亲女。”
“这玲珑公主是厉害，要是能娶回大周国就好了！”
“现在太小了，据说今年才九岁！”
“不急，离十五也不过只有六年。”仇英说完，就笑了起来。
姜歌耳力很好，大周国使臣离她不远，他们谈话听的一清二楚，还想算计她的婚事，做梦。不过为了防止别人也算计，她还得真的想办法拿到婚姻的自主权。她得让皇上下一道圣旨，只要她不想嫁，谁也不能强迫她。
“公主，公主，水洒了！”宫羽在后面提醒。
姜歌这才发现，刚才走神，杯子里的水洒了都不知道。
姜歌和别人没有话题聊，就问宫羽，“我刚才帅吗？”
“帅，特别帅，特别是最后，背后手说的那句：无妨，只要是我大燕将士埋骨之地，我就不许你们大周国大军踏足！这句最帅了！”
姜歌得意的拿起一块点心放到嘴里，满脸得意的吃着，那小模样要多嘚瑟就有多嘚瑟。
启王世子周珺一直看着姜歌，姜歌今天高兴，回了周珺一个笑脸，周珺也微笑着端起酒杯向姜歌示意，姜歌也端起水杯，和周珺遥遥示意，饮了一口白水，愣是喝出了饮酒的姿态。
周珺看着姜歌可爱的动作，忍不住拿衣袖遮脸，笑个不停。
皇后身体不大好，待的时间长了有点坚持不住，想着提前退场，回宫早些休息。看着皇上时不时望一眼玲珑公主，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皇上对云公主和丽公主不闻不问，对玲珑公主却格外上心，听内务府的说很早皇上就吩咐内务府给玲珑公主制作礼服，甚至还把身高做了说明。皇上对自己亲生的儿女都没有这样上心过。
皇后又看看自己两个儿子，想到现在后宫里又有宫嫔怀有身孕，想到自己小儿子差点被过继给公孙家，心里就很难受。虽然父亲辞了官，至今无人替代，可是辞了官，就是辞了官，现在贵妃又开始有点嚣张，几次到她宫里，说是探病，实际上是来示威。想到自己的处境，皇后忍不住叹气。
皇上注意到了皇后的情绪，可是并不在意。首辅公孙大人虽然辞了官，可是追随他的官员还是暗中和公孙大人有来往，甚至在一些事情问题上还是遵循原来的套路，到现在，首辅的位置还空着，谁被提名，谁就倒霉，总是会出一些这样那样的问题，总之，谁都不合适。既然谁都不合适那就空着，皇上也来了脾气，决定这次硬刚到底。
看着眼前的歌舞表演，皇上的心思却飘的很远，今天要不是玲珑闹这一出，大燕将来又会让各国笑话。想到在朝堂上，那些文官都鼓吹这次和谈谈的好，为大燕争取了每年一百万两的物品，还说，功在社稷。今天看来，就如同笑话一般，被玲珑狠狠打了一个耳光，那么长的时间谈了个笑话，还不如玲珑说的半个时辰。玲珑给大燕争到了秋水城，春城，禹州府三个城池，这不比每年一百万两物资香吗？他是要借着玲珑这股风，好好整顿整顿朝堂了！
孟丞相看着眼前的歌舞，觉得扎眼，听到武官们的笑声更觉刺耳。虽然，皇上仍然让他负责和谈，大家都明白，这是给他这个一国丞相一个台阶。孟丞相觉得坐在这大殿上着实有些难堪。
看着玲珑公主那高兴的小表情，孟丞相倒是没有怨恨，而是反思自己，和谈的时候，他们是怎么想的？最初的想法是什么？
好像从一开始，他们就一致认为这些打下来的城池大周国根本就不会给，他们只能在赔款上做文章。他们是怎么就认定大周国不会割地的？孟丞相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