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在鹿城开始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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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孙长官惊讶道，“荷荷，还真没瞧出来啊，如果不穿军装，他也就和卖猪肉的差不多，能这么猛？”
董长官微微一笑，没再出声。
“无妨，老孙说说也看着好。大战在前，最怕队伍不能一心，强调下纪律不是坏事。”傅作义轻轻摆摆手，指了指桌上的两页纸道：
“如果他能沿着设计的这个线路，每天拍照片回来，倒是着实有用，但真打起来，你们也别指望飞机队能帮上什么忙，能和日本飞机兑兑子，那就最好不过了。”
“哎，兑子？能对掉一架东洋飞机，我就谢天谢地了。”孙长官爽朗地道。“对吧，老董？”
董长官摸摸短发，所答非所问地道：“傅长官刚说的下雪，真是个大问题。从天下往下看，除了白色，啥也看不见吧。”
……
阎锡山这次来包头，并没待多久，林怀粤邢骁霏人都能没见着，听梁华之说，当天就去乘火车去归绥平地泉视察战备了。自然也没时间接见他俩，但老闫支持航空队的意愿和决心，已经对傅作义和王靖国完全表达到位了。
林怀粤也向梁华之表达了谢意，请他代为赵主席阎主任转达。
梁华之感叹道：“我们阎主任啊，就是个吃苦受累的人，什么事都要操心，操不完的心。”
……
下午时候，海兰泡机场有两人找到绥西公署来，说要见林怀粤先生。这是个叫米勒的德国人，带着个翻译。
寒暄几句，米勒就说施密特先生让我来的，让我带你们去机场看看，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马上问。
三人一听自然高兴，戴上帽子就要出发，赵宗抚要求道：“博涵兄，我爹要我多些了解些飞机和空军，能不能带我一起，和你去看看，学习一下。”
抬出赵主席，邢骁霏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赵宗抚拉他坐耿效文开的车，待两人坐上车，笑道，“那个孙兰峰孙瘸子，没一见面朝你咋咋呼呼的吧？”
“没有，呵呵。”
“嘿嘿，他有个外号叫孙瘸子，他从十七岁就开始跟傅作义，每战带头冲锋，身先士卒。八年前傅作义跟奉军打仗，奉军看到他特别虎，拿轻机枪专门扫他。但孙瘸子的冲得特别快，打败奉军拿下了阵地。
他倒下给送到医院，才发现他小腿被机枪打得几乎没有一块肉了，连骨头都露在外面。可孙瘸子还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从那之后，他的小腿就留下了一道大疤，走路有点长短脚，“孙瘸子”的外号也就出来了。不过，一般人不敢叫。”
“果然是一员英勇悍将啊！”邢骁霏道。
“还有个董其武，沉默坚韧，足智多谋，善于指挥步兵，有儒将美称，非常厉害。可孙瘸子就凭着他的勇猛过人，和董其武一起，同称傅作义身边的猛虎。在傅作义部下，可以说，没有一场仗少了他们俩的。
傅作义常常在作战中以董其武担任正面防御，而孙瘸子担任强攻反击，人称“孙兰峰、董其武，傅作义的两只虎。”
“那我今天运气不错，两只老虎都见到了。”邢骁霏微微一笑。
“不过孙兰峰脾气暴躁，瘸了之后比原来更暴，但作战也更猛，他的老部下说他，都叫“孙兰峰，急火星”，因为脾气暴，也经常冒进，所以傅作义也常骂他“愣头青”。
博涵兄，我爹让我跟你说，孙兰峰就那样，是个愣头青。他说什么难听的，别往心里去。”
“帮我谢谢老爷子，真没什么的。”邢骁霏亲热地搂搂赵宗抚肩膀，笑道，“谢谢赵老对我们航空队的看重，没有他派你来帮助，这事也不会这样顺利。”
赵宗抚点点头，脸色也变得正经起来道，“博涵兄，你不知道我们在燕京读书，待得那是怎样的一种憋屈，拜托你，一定要好好打击日本人的气焰！”
邢骁霏拍着胸脯道：“这一点，你只管放心，打日本，我一定不怕伤亡不怕损失，拿出我的全部力量来！”
……
一行人实地勘察海兰泡机场后，里面的设施条件，比邢骁霏起初设想的还要好。
米勒作为常驻这里的德国主管，把机场各种事务管理得井井有条，连旱厕都有人每日两遍清扫，整得干干净净，尤其干净的厨房与餐桌，宿舍里还有收音机，三人看过实在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于是当场林怀粤就以基金会理事长的名义，与机场签订了租用合同。
回到包头绥西公署会议室，林怀粤邢骁霏代表航空队与梁华之所代表的山西督军府，就山西省和基金会飞机队如何协作，展开了一番广泛深入的探讨。最后确定如下：
山西聘请基金会飞机队，派遣不少于七架飞机，协同晋绥军与伪蒙军作战。燃油弹药通讯由晋绥军提供，机场与飞行员费用由航队负责，飞机出现战损包括抚恤金，双方各承担一半。
签订合同之日，山西先行支付第一笔费用三十万。第一批飞机就位开始执行任务时，开始支付第二笔，以后逐月支付，直至合作结束。
下一步，山西将以现有航空资源，与航空队合作，在太原开办航空分校。为山西培养飞行学员。
教官油料管理等一应费用由航校负责，山西提供安保场地及部分教学校舍。每一位学员学成，督军府就向航校支付部分费用作为补贴。
……
翌日，梁华之带来了正式书写的协议，中英文一式三份，梁化之林怀粤作为双方代表签字画押。事情尘埃落定。
包头，是蒙语“包克图”的谐音，包克图的意思，就是“有鹿的地方”，所以，包头也有鹿城之称。
就在这里，基金会航空队连续签下了第一笔租用场地合同，和第二笔接受雇佣的合同，
正式开始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