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左右为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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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本质不在于满足个体欲求，而是将爱情提升到更高的层面、把它看作是对普遍真理的渴求。就像我们可以通过欣赏美的事物来接近真理一样，通过爱情，人们能够找到生命的真正意义和价值。”
——这是古希腊哲学大家柏拉图的观点，也是后世深受文艺青年们推崇的“柏拉图式爱情”观念。
奥，顺嘴一提，现在是凌晨一点十七分。
我们的苏泽同学却毫无困意，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屋顶挂着小星星吊饰，很符合家庭套房遵循的温馨装修风格。
房间内漆黑一片，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勉强能看出墙角的轮廓，米色窗帘隔光很好，但是墙壁隔音效果一般。
楼下汽车飞驰的摩擦声、半小时前隔壁的娇声他都听得清楚。
不过隔壁的声音只持续了三分钟不到，接着是一阵争吵……祝他们感情顺利吧。
说回正题。问题来了，聪明的，你告诉我：为什么苏同学要在大半夜思考人生和爱情呢？
——当然是因为他睡不着。
苏泽双手交叉、呈尸体状平躺在那张“可以睡三个人”的大床上。
右边是四仰八叉的五条悟。这家伙换了酒店提供的浴袍，呈“太”字型斜躺在床上。他睡觉一点也不老实，头发要戳进苏泽嘴里不说，还总是把腿伸到他身上。
左边是枕着胳膊侧躺的夏油杰。他弯着腿侧卧在那边，脑后的头发披散开，穿着单薄的短袖，用被角盖着肚子。
这都没什么……关键是夏油杰正对着苏泽。苏泽甚至能听到他轻微的鼾声。
苏某人暗叹，自己好歹坐拥相当数量的不动产（指一层房），怎的今日落得如此田地？
虽说按照常理，身边躺着两位绝世帅哥应该是件相当幸福的事。
但是可惜，苏泽同学是带把的，性取向又很正常。外加他也不想和两位未来的可靠伙伴发展什么哲♂学关系。
而且身边的这两位明明也不如各位读者老爷帅……
睡梦中的五条悟猛一伸手，啪一巴掌落在苏泽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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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睡不着觉的苏泽哪里能忍受这般屈辱，duang的一脚把他踹下床去。
咚！
一声闷响。然后床下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五条悟迷迷糊糊摸着床沿爬上来，接着钻进被窝，吧唧了几下嘴巴继续睡觉。
似乎全程都没醒。
——睡眠质量真让人羡慕。
“睡不着吗？泽。”左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询问。
苏泽略微一怔，斜眼看向侧边。
夏油杰依旧保持着枕胳膊的姿势，他闭着眼继续轻道：“在想什么事吗？”
苏泽蠕动一下，依旧看着天花板开口：“你醒了？还是没睡？”
“浅浅睡了一会儿，半小时前墙那边有点声响，醒了。”
这么看，隔壁那家伙还真是该死啊！
“有点不习惯，好久没和人睡一张床了。”苏泽回答夏油杰的问题。
“是吗，”夏油杰轻笑了声，“我倒是觉得格外怀念……”
苏泽等下文。
“小时候回乡下省亲，酷暑难耐，我总是精神恹恹，外婆经常从井里捞上来冰西瓜、让我解暑……晚上和表兄妹一起打地铺，那会儿可是大通铺呢。”他闭着眼回忆。
“……苦夏吗？”
“算是吧。”
一时无言。
苏泽渐渐来了点困意，脑子也开始迷糊。
“我只是觉得，我记忆里那样的美好回忆，不该被诅咒破坏。”夏油杰轻声道，“仅仅是为了守护、无数和曾经的我一样的孩子，也值得拼上性命。”
话有些拗口，但很好理解。
“还真是高尚的理想呢。”隔壁小床传来懒懒的嗓音。
“你这样，可是会随便死掉的哦。”右边传来另一道声音，语调有点混不吝。
怎么我困了，他们又醒了……？
苏泽眼皮在打架，终究困倦掩盖了神智。
……
“新同学，夏油杰。大家欢迎！”夜蛾正道站在讲台上，一本正经给大伙介绍新人。
此时夏油杰已经换上了高专制服，头发还是丸子状，裤腿格外肥大。
“好哎！”五条悟坐得歪歪扭扭，敷衍附和。
硝子托腮扣手机，按键的声响此起彼伏，嘴里叼着草莓味儿的棒棒糖。
“好哎～”她也加入气氛组。
苏泽坐在第二排靠窗，无聊扫着楼下风景。
但是忽然间他浑身一激灵。
他转头看向夜蛾正道，虽然自家老师戴了墨镜看不见眼睛，但是苏泽可以肯定他在看自己。
“好哎好哎……”苏泽有气无力，被迫加入气氛组。
能不认识吗，都睡过一张床了好吗？
“嗯，很好。下面介绍一下夏油同学的咒术——”夜蛾正道转身看向他，“杰，展示一下吧。”
夏油杰轻轻颔首，下一瞬，漆黑如墨的咒力在他身后涌现，咒力翻涌浓郁如墨团。劲风和澎湃能量风暴扬起他的发梢。
三人注意力被吸引了几分。
那团黑乎乎的咒力煞是渗人，苏泽眯了眯眼睛。
夏油杰聚精会神，操纵怀中那团能量。
siu——
黑雾变淡，然后……
出现了一只呆萌带翅膀的地鼠……
它用力挥动小小的翅膀，努力盘桓在夏油杰胸前。肉肉的肚子叠成好多层，发出吱吱的叫声。
“这么大阵仗，就出了这个小玩意？”五条悟伸脑袋打量。
“示范而已。”夏油杰把地鼠托在手心。
小地鼠看见五条悟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赶忙转身抱紧夏油杰的手腕。
“它不喜欢你哦，五条同学～”硝子悠悠道。
五条悟额头爆筋。
“杰的术式叫‘咒灵操术’，顾名思义，‘操纵咒灵的术法’。”
夜蛾正道开口：“虽然这个能力在初期几乎无用，但随着降伏的咒灵数量不断增加，术式的威力会不断增强。”
他推下墨镜，“理论上讲，无上限。”
呵，倒是和五条悟的无下限遥相呼应了。
苏泽暗道。
“杰现在持有一只一级咒灵、两只准一级、三只二级咒灵和十几只三、四级咒灵。”夜蛾正道继续说，“高专给他的评级是保守二级，也有很大可能接触准一级术士的水准。”
那就是和苏泽、五条悟几乎同级了。
相比之下，只有四级的硝子依旧是表面上的垫底。
不过谁敢无视一个超级奶妈？尤其是当整个咒术界只有一个这样的奶妈。
新生介绍环节很快结束，然后是关于咒力和咒术的专业知识讲解……
“咒力的来源是施术者本身的负面感情，咒术师从小就训练从负面感情中提取咒力，能够在战斗中稳定输出……”
五条悟趴在桌上大睡特睡，鼾声如雷。涎水顺着桌角往下流。
“噫，要漫到我这边啦！”硝子挪挪桌子，远离他一点。
苏泽把自己脚上附上一层炁，确保不会殃及池鱼，然后继续欣赏窗外风景。
夏油杰在课桌下发动咒灵操术，肉乎乎的蠕虫在五条悟脚下围了一圈。
口水全都围在里面，这下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先生大义！”苏泽竖大拇指。
硝子掩嘴欢笑。
五条悟的鼾声抑扬顿挫、哀转久绝……甚至能和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争辉。
讲台上，书写板书的夜蛾正道忍无可忍，转头重重掷来棕熊咒骸，熊掌一巴掌把五条悟从梦里呼醒。
“啊？”五条悟顶着发肿的半边脸，左看右看，一脸懵逼。
“站出去，悟！”
天降横祸的五条悟滚出去了。
夜蛾正道继续转身书写板书。
“在领域内施术者的术士威力会得到大幅提升同时追加必中效果，普通人每天只可以释放一次，包括生得领域、简易领域……”
后排三人互看一眼，都看到对方压不住的嘴角。然后再也忍不住，无声大笑。
——
（又回到高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