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李斯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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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三十多年来，一哥的确遭遇过几桩谜案，至今都没有合理的解释，其中一桩虽说有明确的嫌疑人，但疑罪从无，苦于证据缺失，补充侦查依旧未果，最终成为悬案。
一哥意难平，发誓从此不再让经手案件成为谜案。
证据确凿，固定证据是他的信条。
这就需要从排除嫌疑开始。
孙连成才懒得招呼他们，来到小院叫小琴打开了直播。
空荡荡的小院，三两位警察，竟成了4000多万粉丝的关注点。
一哥和老嬴他们过来后，孙连成问道：
“院长大人，钱呢？”
“再给我十分钟。”
“拿来。”
孙连成冷酷地伸出双手。
“什么？”
“遗嘱。”
院长大人捂住口袋，不想交出来。
“钱没到，交易未达成，我拍卖了它。”
“你有文物拍卖许可资质吗？”
一哥说道。
“弄一个，我这叫预拍卖，取得资质便成交。你们不发资质，我就当玩儿了。”
这也行？
肯定不行。
但是，他们玩儿便不好说了。
擦边球。
“粉丝朋友们，我们的孙连成，今天将拿出一件好东西，说文物它不是文物，说不是文物他又是文物，那么，它是什么东西呢？有请持宝人孙连成，闪亮登场！”
蒙甜儿开口道。
“这是件真迹，秦相李斯的书法作品，请大家慎重起拍。”孙连成伸出手去，从抠抠搜搜的院长大人手中接下物品道，“各位观众，请上眼！”
直播间的气氛立马被调动起来，蒙甜儿接连数道：
“人数破5000万了！”
“7500万！”
突然蒙甜儿的手机响了，是平台方的电话：
“蒙甜儿小姐，不是我们限流，是信息传输速率限制，马上要突破9500万人了。”
“我们不是有1.4亿的粉丝量么？”
“2.5亿了。”
“好吧，我知道了，直播间最多能承受多少人在线。”
“一亿。”
“明白了。”蒙甜儿对孙连成道，“峰值一亿人在线，拍吧。”
“我孙连成，保证这是李斯小篆真迹，但不保证它来自秦朝。”
“什么意思？”
“你是说秦朝的李斯刚写的新作品吗？”
孙连成看眼字幕，道：
“就是这意思。”
“李斯还活着喽？”
“死了，孙半扇已经嗝儿屁了。”
“这小子又在胡说八道。”
“他那件秦始皇冠冕和袍服，不像假的。”
“检测报告出来了吗？”
“对对对，你还欠我们一个说法！”
“甜儿，对准一哥。”
蒙甜儿将镜头对准一哥，一哥在手机上看到自己入镜了，便转身退出直播室，拨打起电话来。
“老嬴。”
西装革履的赵政这便又牵扯一道绿色意气，那气息飘散向一哥，直播间里众人这便听到了他电话的内容：
“领导，这小子要发布消息，请指示。”
“不许发布，后果你知道。”
“被架火上烤了，早说把他抓起来，就没有今天的事。”
“目前他说的，和我们的侦查结果没有冲突，证据不足，只是留滞24小时，没有必要。”
“他又整幺蛾子，难不成真叫他把消息发布出来么？”
“你等一下，那小子在直播我们的谈话，你手机被中了木马？”
“嗯？”
一哥转身，看到同事手机里已然沸腾，字幕纷纷跳转出来：
“这孙子说的是真事呀？”
“真是秦始皇的衣裳吗？”
“那叫堂皇冠冕、玄衣纁裳！”
“他哪儿来的？”
“始皇陵不是被盗了么？”
“他干的？”
“还有谁！”
“干吗不抓他？”
“你当警察是吃干饭的，证据不足，刚才那谁不也说了嘛。”
“天大的事，刨了我老秦家的祖坟，抓！一定要抓！”
“抓！”
“抓抓！”
“抓抓抓！”
满屏的“抓”字让孙连成上火，他知道有邪恶势力盯上了自己。
拱火？
小样儿！
“老嬴！”孙连成唤道，不见应，便向看戏的赵政道，“赵老师！”
“你说。”
“帮个忙呗。”
“什么忙。”
“群众中间出了不入流的家伙。”
“入流的还是群众么？”
噫？
老嬴这话说得有玄机呀！
孙连成琢磨片刻道：
“我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清流？”老嬴道，“那你就想想办法么，你是天孙，你有办法的。”
我有办法？
我他娘能有什么办法？
一个破送快递的。
等一下，我不光是送快递的，还是——
天孙。
我是天孙，好吧，我是天孙大人，但这又算个屁？
是天孙便能号令天下，这尘世便是天下的一部分。老嬴的话语在孙连成的脑海中闪现出来，他在提供帮助。
号令天下，有能力阻止乱带节奏的人，身边恐怕非蜃龙老祖莫属了。
老祖！
孙连成脑海里说道。
你识海未开，他听不到你脑海的召唤，说出来！老嬴又道。
“老祖！出来！”
孙连成唤道。
“嘭！”
一团玄色气息浮现在孙连成面前，亿万观众顿时鸦雀无声，本来乱糟糟直播间再没有一条字幕滚动，都在注视着那团凭空而出的气息。
那团玄色气息突然暴涨一圈儿，颜色已是青金色，金色光泽翻涌，硕大的一团。
“老祖莫闹，叫他们见识一下你尘世里的真面目。”
孙连成说道。
“好嘞！”
伴随着这句话，那团青金色气息又收缩下去，突然——
“嗙。”
一声细小的声音过后，那团气息幻化成了一条三眼四脚小蛇，小蛇自由自在地翻飞数遭后攀附到孙连成的肩头，他道：
“我他娘的终于现身啦！”
直播室里依旧鸦雀无声。
并非是鸦雀无声，有许多声音发出来，但被蜃龙老祖的气息压制住了。
客户端上行网络拥塞。
一哥这次来到镜头面前，摊开双手，那意思是：我无能为力了。
“拍卖李斯遗书，起拍价，1050万！”
孙连成对众人说道，看向院长大人，院长大人在打电话，肩膀脑袋夹着手机，伸出两手做个暂停手势，很快说道：
“已经打了，拍卖终止吧。”
短信来了，是正确的数字。
孙连成却没有欣喜，这一刻，财富在他看来，只是数字。
他的心难以获得慰藉，便对蒙甜儿道：
“结束直播吧。”
说完进了屋，倒在炕上，懒得理会窗外的一众闲人。
钱来得太容易了。
这成了孙连成的苦恼，之前十块八块地挣，如今千头八百万地来，够刺激的。尘世里标定一切事物价值的，原来是串虚无的数字。
古域之中，又是什么？
孙连成起了琢磨，许久之后脑海里才飘来老嬴软绵绵的两个字——
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