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季翃：怎么就长姐如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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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信息砸下去，季翃傻愣愣的呆在原地：自己的父母身亡，哥哥不在身边，有了一个妹妹，但是自己没接触过。她自然知道大牛和秋月不是自己的亲哥亲嫂，但是六年的相处，早已经是一家人，现在他们这家人要被分开，大牛哥要出去做生意，只留下嫂嫂和自己生活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小姑娘害怕了，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柳文清一直关注着季翃的情况，见状，将小姑娘抱到眼前，“翃儿，可是感觉委屈了？当年你爹带你哥出门拜师求学，归来的路上遇到歹人遭遇意外。你娘在家生娃，也不幸离世。只有你，身边没有亲人，虽有你兄嫂在身边，还是感觉委屈是不是？”
季翃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柳姨，我想娘亲，她为啥不要我？非要赶我走。”
“傻孩子，父母若是不要你，你爹爹、娘亲怎么会将他们最可靠的手下交给你。本来柳姨不想把告之你们实情，因为鸢儿太小，你年岁也不大，正是该好好长大的年纪。但一旦深究，还是要从实情出发。当时家里出意外的时候，柳姨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却明白你娘为什么只让人带你走，而不是她带你走。”
季翃抬起模糊的泪眼，“为什么？”这是她小小年纪苦苦探寻却仍得不到的答案。
“因为你的安全！更因为她爱你胜过她自己，甚至你当时未出世的弟弟妹妹。”柳文清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了我？”小姑娘疑惑。
“是，她当时没想过这么快生下你妹妹，甚至想到了生下了，刚刚出生的孩子如果不精心照顾，谁也不能保证她能顺利长大。而且这件事情几乎已经发生了，要不是我恰巧赶上，鸢儿恐怕没有机会见到这个世界。这个道理你认可吧？”
季翃点头，这六年，他们北上的路上，路过的村庄，在并州住在居民区，每个地方总能碰到孩子夭折的事情，说句实话，很多时候，家里死个婴儿，或者产下死婴，经常就是随便找块布或者草帘一包，随便一埋。甚至，季翃还见过家里的大孩子背着筐去埋弟弟妹妹，孩子没有太大力气，就浅浅挖了坑，草草了事，看起来和埋死狗没啥区别。
柳文清见到季翃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孩子一路上见识了不少，也被迫长大了不少，心里更心疼她了，“好孩子，你娘当时没有跟你走，就是为了你们兄妹两个。当时截杀你爹的人很强大，甚至，强大到现在我们也没办法调查出真相，强大到你们想要和你们兄长相认也得偷偷摸摸，因为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盯着你家。当年你娘不走，别人就基本认定你家灭门了，只是跑了两个孩子，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如果当时真是你娘带你走，一定会有追兵，那时候别说你，你哥的下落都得被人深挖，斩草除根。你娘她就没想活，甚至她也没想你妹妹能活。“
季翃听到此，放声大哭，六年的心结一下子打开，只是声声呼唤着：“娘……娘……“
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向晴鸢这时候上前，抱着她：“呀，姐姐，别哭，你还有我，有我。小婵姐那天说长姐如母，咱没娘了，你以后给我当娘好不好？“
这一问，把个季翃噎的啊，这破孩子我找娘是想有人疼爱，有人照顾。结果娘没找到，硬是来了一个非要逼着自己当娘的，自己还得疼她，照顾她，什么长姐如母，这是谁家的妹妹，这么能顺杆子爬？奥，自己家的，算了吧，照顾就照顾吧。自己好歹还被娘宠过五年，这个妹妹可以说都没见过娘。唉！
这时候，柳文清一把拎起向晴鸢，“向晴鸢，你不想活了？老娘还在这，你这又找一个娘？你是认为有了亲生父母、亲哥亲姐就不要我们这对爹娘了？你胆子不小啊，知不知道就是你现在出门说不是我女儿，是季家的姑娘，仇人都不认你！人家家破的时候，季家就一儿一女，你这个向家姑娘是铁板钉钉，任何人改不掉的事实！“
向晴鸢奶叽叽的开口，“哎呀，娘亲，亲爱的娘亲。我这不是看姐姐伤心么，我就是向家老三，一辈子都是。我以后要给你和爹爹养老的，我不去别人家，乖乖的啊。“
向松一捂脸，“这孩子一天到晚胡说八道，不论听到啥都拿出来用用。来，来，来，小东西，为什么你能从认亲姐跳到给爹娘养老送终？我用你养老送终？你麻溜嫁人去，我又不是没儿子，用你？”
“不嫁人，招一个倒插门的！哥哥以后是嫂子的，爹娘是我的！”向晴鸢小胸脯拍的山响。也不管一边的爹娘、义兄义嫂如何目瞪口呆。
这边，她直接化身为了好奇宝宝，瞅着季翃，“呀，小姐姐是我亲姐姐啊。你好可爱，好淑女啊。我想抱抱你，看看你是不是和蓝儿姐一样香。啊，啊，啊，我抱到了。真乖，姐姐，放心，你要是不想给我当娘，我给你当也行，我以后照顾你。“
柳文清忍无可忍，上前就是一脚，“你个没大没小的，嘴上还有没有把门的？还敢给自己的亲姐姐当娘，我……“说着，就扭头找屋子的鸡毛掸子。
“啊啊啊啊，爹啊，救命啊。姐姐，快跑，咱去找祖母。祖母啊，你可爱的小孙女要被娘打了！“手里拽着季翃，向晴鸢一路跑远了……
“这孩子被我惯的不成样子了。“向松一脸尴尬的和大牛秋月解释道。
“向大人，您客气了，这是您和柳夫人精心呵护，鸢小姐才能如此善良、灵动。刚刚柳夫人在说我家夫人的时候，鸢小姐低头，眼泪都打湿了地板，后来耍宝只是不想翃小姐伤心难过。这么聪慧的好孩子相信定是得到了全家人的宠爱和影响。“秋月诚心诚意地道。
“是，鸢儿的确是个好孩子，带给我和夫君很多快乐，但是仗着聪明，太淘气了，让人头疼。“柳文清答道，”不是那个机灵鬼了，翃儿对清塘感情颇深，以后我们将其收为义女吧，亲生父母的位置还是不要动了。秋月和她留下，希望不要被鸢儿带歪了。这破孩子，谁的墙角都敢听，秋月，你以后一定要注意。“
秋月含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