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姐妹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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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要回屋里说，还非要把鸢儿支开？“柳文清轻声问道。
“夫人这么聪慧不好，会让为夫没一点成就感。“向松回道。
“说吧，我做好准备了。“柳文清端坐在了桌子前。
“鸢儿的哥哥姐姐有消息了。“向松低声说道。
“什么？在哪儿？“柳文清格外急切。
“她哥哥季风被当年一名神秘剑客救走。现在江湖上有名的“玉面小旋风”就是他，雪落山庄的三少爷南宫风，救走他的正是南宫家大公子南宫云天。至于姐姐季翃，则是被忠仆的赵大牛和秋月带走，他们一路北上，恰好就在咱并州城内落了脚。“
“我记得秋月绣活特别好，赵大牛功夫不错？“
“是，现在他们也以此为生：赵大牛在一家镖局做镖师，平时只接短程的活儿；秋月则是在从绣庄接活，顺带教翃儿绣技。“
“那就们以给邺儿找武师傅，给蓝儿、鸢儿找刺绣师傅为借口，请他们进府中一趟吧，咱们先把季翃他们接过来。至于季风，南宫家后台够硬，实力够强，先放一放吧。夫君的意见呢？“柳文清镇定的说道。
“英雄所见略同。这件事情我原是想借岳母之手达成正合适一些。虽然六年的时光过去，但是就怕有个万一，而且刺史府直接从平民区找人难免引起有心人注意。只要进了刺史府就没问题，这就是咱的天下了。到时候如何和孩子们咱们再商量。”向松拍了拍柳文清的手。
“这好办，你将季翃的地址给我，我传张纸条给二位娘亲，相信他们很快就能达成咱们的心愿。”柳文清自信的说。
“对，给俩娘找点事儿，省的一天到晚盯着咱们取乐。”向松忙不迭的说道。
“说什么呢？那是咱们的娘。”柳文清嗔道。
随即，手写纸条，吩咐心腹丫鬟梅香以“为母亲送银两让她们逛的尽兴”为借口送了过去。
晚上，柳夫人请向松、柳文清夫妻到了她居住的院子。
堂屋中，柳夫人坐在主位，左下手座位上坐着一个汉子正是赵大牛，右下手则是一位妇人搂着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柳文清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小姑娘，她长得太像故友了，一霎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稍微抬头，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平复下来后问小姑娘：“翃儿，可还记得柳姨？”
季翃听到“柳姨”这个称呼后，大眼睛眨了两下，又盯了柳文清一会儿，缓缓地点了点头，深施了一礼，却没有说话。
柳文清搂过孩子，轻轻抱住了她，“好孩子，你到家了。我和你哥哥嫂嫂谈点事情，你和柳祖母在这里坐一会儿吃点心好不好？”
秋月拍了拍季翃的手，鼓励她，她缓缓点头，拉住了走过来的向夫人。
四个人走进了隔壁的厢房。赵大牛、秋月二人上前行礼，向松扶住了赵大牛，柳文清扶住了秋月，“好秋月，赶紧起来。”
“奴婢拜见柳夫人，重新见到您，奴婢心中一下就踏实了。就是……”她纠结地看向对方，还是鼓起勇气接着问道：“我家夫人当时怀胎将生，当时情况紧急，让我和大牛带走了小姐速速离开扬州，说如果没事儿会有人找到我们。可是我们在说好接头的地方呆了半年，没有等到任何人，无奈只能一路北上，辗转多地，后来才在并州落脚，如今六年过去，不知道您是否有我家夫人的消息？”
柳文清沉吟着看着他们二人，又看了看向松，这才说道：“当年季大人在京城被人诬陷，我家夫君收到消息后，飞鸽传书，我匆匆赶到扬州刺史府，正赶上清塘生产。她……生下孩子就去了，当时抄家的衙役马上就到，我只来得及将孩子从后门带走。“
赵大牛哀叹：“我们早就猜到了，当时说好的三个月没音信，就让我二人以兄嫂的身份带着小姐隐姓埋名生活下去。我们这一路行来，虽然时不时和那些提前出来的旧人联系，但是大家都没消息，心中明白多半是不好了，只是不甘心，老爷夫人那么好。“
秋月含泪问道：“夫人，您刚刚说我家夫人生下了孩子，不知那个孩子？“
柳文清点头，“嗯，活下来了。就是向府里的三小姐，清塘之前为其取了小名为鸢儿，因此老爷定下的大名向晴鸢。鸢儿尚且不知自己的身世，当年清塘交代不对鸢儿说出实情，孩子也太小，她的哥哥姐姐当时也下落不明。现在既然翃儿来了，先让她们姐妹相认吧。“
说着，她停顿了一下，“咱们商量看看要不要对她们提及亲生父母，等她们大些之后再说，以免以后成长左了性子。还是翃儿当时四五岁了，现在才六年，肯定对爹娘还有印象，所以，我们就改个说法，说你们父母出了意外，你们兄妹走散，鸢儿被我们收养。或者就实话实说，让她们做个准备？“
赵大牛这时候问道：“向大人，夫人，可知我们少爷的消息？当年老爷因公去京城，顺路送少爷去学艺，少爷当时十岁，今年已有十六了，小人是怕时间久了两个妹妹怕是都不记得她们真正的哥哥了。”
向松这才把他的打算说出来：“你们少爷现如今在雪落山庄非常安全，日后有机会可以给他传递消息。我的意见是翃儿和鸢儿还小，过些年长大了再把实情告诉她们吧。兄妹相认固然是好的，但彼此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赵大牛听罢，心中暗暗点头，当年老爷预知不好，这才将家中少爷、小姐一个北上，一个西行，为了预防万一，这才决定他们彼此不通信，不告知具体下落的相关信息。只有老爷一人知道两个孩子具体下落，如果没出事，可以一家团聚，如果有个万一，能保住一个是一个。苍天有幸，三个孩子都得以平安。
想到此，赵大牛行大礼道：“谢过向大人，小人刚刚小人之心了，还请大人责罚。”
向松堂堂刺史，自然清楚赵大牛刚刚的话并不是想让鸢儿兄妹三个相认，而是确定府中是否有疏忽推脱之心，微微一笑：“罢了，你们自凶险中逃生出来，怀有防备之心是好事儿。能为他们兄妹如此思量考察，真当得起义薄云天四个字。放心，鸢儿是我的女儿，即使认了亲，亦是要留在我家安心长大的。至于翃儿，我亦愿收养，过一会儿再问问她们姐妹的意见，我再次先问问你们，接下来打算如何？”
赵大牛和秋月互相看了一眼，秋月说道：“来之前，我和大牛商量过了，之前是迫不得已，真当他们兄嫂，我和大牛身份不合适。此外，还有公子呢，直接和两位小姐他们哥哥在外学艺吧。当时翃小姐当年虽然只有五岁，但已经记清楚家里的人了，纵然过去六年，也每时每刻惦记着。翃小姐和我留下就麻烦夫人了。既知大公子下落，就让大牛在外边打理老爷留下的私产，边找机会和公子联络上。“
向松一想这样也可以，那就告知事实，实话实说，各归各位，于是点头答应。这时柳文清则摇头了，“不可以，当年你二人正是季大人和清塘的心腹，又带着翃儿过了这艰难的六年，就让他们认个义兄义嫂吧。“
一面说一面带着他们又重回堂屋内，这时候，前去请向晴鸢的人也领着小家伙过来了。
鸢儿进门就腻到了柳文清身上，“娘亲，是不是想鸢儿了，有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向松扑哧笑了，“这破孩子，又从哪儿听到的这么一句？“
“刚刚去找哥哥，听见他院子里的小厮正和母亲屋子里的丫鬟姐姐说呢，我感觉很好听，就说来试试。“
“是来旺和小婵吧，人家两个定了亲了，你个猴丫头，以后少听墙角，听到没？“柳文清哭笑不得，”过来，给你介绍几个人。“
待柳文清将人一一介绍，同时说明翃儿和鸢儿才是亲姐妹，他们还有一个哥哥在外求学回不来，以后二人要同在刺史府生活，大牛和秋月就是他们的义兄义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