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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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醒来的时候还沉浸在美梦之中，她迷信地认为这是上天给的预兆：卖冰棍可以发财。
看了看时间，快到三点了，她赶紧收拾好准备出发。
她到冰棍厂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四五辆自行车，后面也有自行车往这边驶来。
看来，陈主任说的真对！小小的冰棍拥有广阔的市场。
很快就轮到她了，还是小李在写单。
“我要八十支老冰棍、五十支绿豆、五十支红豆、二十支雪糕！”林秋大声喊道。
“是你呀！”小李抬头认出林秋，“看来生意不错哦！”
“借你吉言啊！”林秋笑着恭维。
“给我二十六块六，然后右边冷库取冰棍！”小李提醒，“上午是你要箱子，所以才取货送到你手上，以后都是拿着单子去冷库取货。”
“我知道了，谢谢你！”林秋接过货单。
“行，去吧！”
小李摆摆手，示意下一个过来开单。
林秋推着自行车走到冷库门口，瞬间觉得周围温度降低了很多，大热天的，还是蛮舒服的。
把单子递过去，两个工作人员对照单子把各色冰棍装进箱子。
确认无误后，林秋推着自行车往学校方向走去。
两百支冰棍的分量还真不少，算是箱子将近五十斤，加上自行车的分量，林秋推着有些费力。
等到校门口的时候，刚好听到下课铃声。
来不及歇气，林秋停好自行车还没来得及吆喝，小朋友就围过来了。
有了上午的经验，这一次林秋手脚又麻利了几分，不到半个小时，冰棍就卖得七七八八。林秋数了一下，老冰棍可能因为便宜卖得最快，绿豆还剩十一支，红豆还剩四支，雪糕剩的最多，还有十七支。
林秋决定推着车到处转一次，然后发现不远处也有人在卖冰棍，看来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知道校门口生意比较好啊！
林秋推着自行车往租屋的方向走，看到有人就吆喝几句，慢慢地，又卖四支绿豆，三只红豆，两支雪糕。
当看到路边搭着篷布的半露天台球厅挤满了人时，林秋低着头推着车加速往前走。
这个台球厅是四月下旬开的，说是厅，实际上只有三张台球桌。每天下午都挤满了穿着各色衬衫梳着各色发型的青年仔，他们口里叼着烟，嘴里骂着娘，流里流气的，叫人不敢招惹。这个台球厅乌烟瘴气，林秋一直是敬而远之。
突然，一阵欢呼声响起，吓得林秋一哆嗦，赶紧加快脚步。
“唉，那个卖冰棍的，过来做生意！”一个黑底蓝花衬衫夹着烟冲林秋喊道，“你走什么走！有生意还走个屁啊！”
林秋吓得只能停下来，往后退。
“你这有些什么冰棍！介绍一下！”他粗声粗气地命令。
林秋战战兢兢，小声回答：“有绿豆红豆和雪糕。”
“一样来十支！”蓝花衬衫大手一挥。
“阿昌大气！”
“豪气啊，昌哥！”
一时间台球厅叫好声此起彼伏。
“没这么多了。”林秋生怕这人听到会掀了她的冰棍箱。
“什么？”兰花衬衫顿了顿，“那有多少上多少！”
林秋麻溜地把冰棍拿出来，也不指望他们会给钱，只求他们赶紧放她回去。
蓝花衬衫最先挑了支雪糕，其他青年随后每人拿了一支，也不挑什么品种。
“诺，拿去！”蓝花衬衫叼着雪糕，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钱，挑了张十块拍在冰棍箱上，“不用找了！”
林秋赶紧捡起十块钱，推着车就往前冲，连脚撑都没放上去。
后面的青年仔见此哄堂大笑。
真不是林秋胆子小，这个时候的青年仔是真的胆大包天，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早一向，两个厂的青年仔因为争风吃醋在桥头打群架，直接拿着西瓜刀砍，有几个砍进了看守所，有几个砍去了医院，据说还有一个砍去了西天见如来佛祖。对于这类人群，林秋是有多远躲多远，打算以后都不走这条街了。
回到租屋，已经精疲力尽，躺在席子上不想动。等快六点了，才爬起来去接王珊。
买菜，做饭，冲澡，坐等王修仁回来。
“今日怎么样？”王修仁推开门连水都没喝。
“蛮可以的！”林秋很是兴奋地和他分享，“中午下午一起卖了三百支！”
王修仁竖起大拇指，“可以呀！”
“还行吧！”林秋下巴微抬，骄傲的小表情只要不瞎都看得见。
“差点渴死我了！”王修仁端起茶缸，大口畅饮，“我去冲个澡，你们先吃！”
林秋母女俩都没动，吃饭还是得一起吃。
饭后，林秋掏出的兜里的纸币硬币让王修仁帮忙开始整理，自己拿出纸笔列起了竖式。
“老冰棍赚三分钱一支，一百三十支是三块九，绿豆红豆都是赚五分一支，一百四十支是七块，雪糕赚两毛一支，三十支是六块。”林秋再把三个数一加，“今天赚了一十六块九！我自己带了三十块钱做成本，一起是四十六块九。”
“不对呀！”王修仁数了两遍，“这数了两遍都是四十七块七，你是不是算错了？”
林秋重新算了一遍，“是四十六块九啊！”
“你是不是你找错钱了？”
林秋突然拍了一下脑袋，“看我这记性！”
“我和你说，今天我路过台球厅台球厅那条街，那些青年仔喊我过去卖冰棍，吓死个人！不过那个花衬衫给了十块钱把剩下的包圆了，可能就差在这里！”
林秋拍了一下大腿，“哦，对了中午剩了一支雪糕，我自己吃了！”
保险起见，林秋让王修仁算一遍。
“这次对得上数了！”王修仁丢下笔，“这冰棍生意做得嘞！两趟就赚了十七块多，比你踩缝纫机划得来一些。”
“这冰棍生意虽然晒了点累了点，但真的有赚头！”林秋捶了捶腰，“真的要找个机会请满哥吃餐饭，你不晓得今天我去，那陈主任多么关照我。要不是他，我估计要少赚一半！这都是满哥的面子。”
“那是的！要不是满哥，我俩认得哪个？”王修仁很赞同，“等我看到满哥，问下他哪天有空，到时候请他去外面吃一餐。那个陈主任，你明天买包烟带过去，感谢他的照顾！”
“还要你说？我今天就给他送了一包红塔山。”林秋挑了挑眉，”这冰棍生意可以做到十月，一天十六块，做到十月，按一百天算，能赚一千六呢！”
“会不会太累了？上午还要去制衣厂，下午要跑两趟冰棍厂。”王修仁有点担心，赚到钱当然好，但搞垮身体就划不来了。
“赚钱的事怎么能说累？我愿意我高兴嘞！”林秋想到每日有钱进就干劲十足，“我听说西乡那边的步行街每晚热闹的不行，我想明日五点左右再去批一些冰到哪里去卖，反正租屋也热的很，就当做出去乘凉！”
王修仁摇了摇头，这是跌到钱眼里了，他能说什么？未必他反对林秋就放弃了？不可能的好吧。
于是，晚上卖冰棍这事就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