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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杀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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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着一身疲惫和干赢架后的酣畅淋漓,回家就躺床上休息起来。

首先发现我不对劲的是二姐,二姐问我:“三娃儿,怎么了啊?”

我说:“没事!”

她见我不说,就去把大姐找来。在大姐的审问下,我如实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大姐撩开我的衣服,看见我全身淤青,心疼的说:“傻弟弟啊,人不大学着打架!看妈回来怎么收拾你!”

然后大姐去厨房拿一个碗,碗里倒上父亲的白酒,有一两左右。然后用打火机点燃碗里的酒,瞬间碗里冒着蓝色的火焰!然后大姐和二姐用手伸进有火焰的碗里,沾上热白酒给我身上淤青处涂抹着。

经历过击打的痛楚,然后用白酒涂抹,虽然碗里有火焰,但是白酒里没有燃烧完的酒精,在皮肤上也是凉悠悠的感觉!但是在大姐和二姐的轻轻揉搓下,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后的舒适感。难怪镇上有家按摩店生意那么好,涂抹过白酒都这么舒服,按摩应该更舒服吧!也应该挣钱多吧!

想到这里,我异想天开的说:“大姐二姐,今后你们不上学了,可以去开按摩店,按摩着舒服,肯定生意好,挣钱多!”

大姐在我淤青处用力一按,痛得我大声喊了出来:“大姐好痛啊,轻一点!”

二姐笑着说:“大姐不痛,让你不学好,还想让我们今后开按摩店!”

父母从地里干活回来,他们在路上已经听说过我们打架了。他们也没有责备我,知道我不轻易惹事。母亲看着我一身淤青,心疼的眼里噙满了泪花!父亲关心了我的伤势,叫我好好养着。父亲说:“不要去惹事,但是遇到事不能怕事!在任何情况下,要以保住自己的生命为前提,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情况下,任何条条款款都可以打破!人要灵活!”

我说:“嗯,知道了,爸爸!”

我们打架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全村,两个人打六个人,让我们在小孩们心中形象高大了起来。从此以后,这个村再也没有小孩来招惹我了。这就是抗美援朝做决策的时候,毛主席说的:“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伟大领袖的方针政策,同样适合在社会关系中,在小孩中也是如此!人在善良中也要带有一丝锋芒!

转眼已过了冬至,冬至后很多人家准备杀年猪了 。我家也准备在冬至后的一个星期天杀年猪。杀年猪请的村里的一个老头,六十来岁的年纪,叫陈荣华,是狗妹子的爷爷,父亲叫他表叔公。陈荣华不是专业卖肉的屠户,他家有一套杀猪的工具,又下得了毒手,乡里乡亲有杀年猪的都找他。他也挣得不少,杀一头猪手工费二十块钱,还要管生活,回去了还要拿三斤肉走,拿走的肉都是挑的最好的。

以前我家杀年猪的时候,狗妹子都要跟着他爷爷一起来我家蹭饭。和我打过架以后,他不好意思来了。只有他家大黄狗,摇头摆尾跟着来了,这里嗅嗅,那里闻闻,想马上找到好吃的,和狗妹子一样馋嘴。

杀猪在农村是一件大事,父亲提前叫来了二叔三叔和四叔来帮忙!只见他们从猪圈里赶出一头三百多斤的大肥猪,还有一头留着过年的时候卖给镇上的汪屠户。

陈荣华拿着一条竹尖做的响篙,响篙长一米五左右,响篙上面直径两公分左右,下面直径三公分左右。响篙下面五十公分左右被刀剖成了八块,轻轻一晃,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农村赶鸡赶鸭等都用这种响篙。

被赶着的走大肥猪,一边走一边用长长的嘴唇,拱着地上的泥土。我家地面是泥巴地面,没有水泥硬化过,猪嘴一拱就是一个小坑。猪每次拱地不前进的时候,陈荣华就挥起响篙,在猪屁股上用力打过去。猪屁股上已经有很多条响篙竹块留下的血痕。打一下,又前进一点,走走停停,终于赶到院坝的右侧面,猪圈的外面。挨着猪圈五十公分处,横放着一块三三一石头,石头上就是杀猪的地方。石头前面两米多,有两棵间隔三米左右,碗口粗壮的柏树。两棵柏树上两米多处,水平绑着一条手臂粗细的柏木杆,用来把猪挂上面解剖猪的承重杆。杀猪台旁边五米远,有一块高出这个地面八十公分的土地。在土地涯口挖了一个坑,用来做土灶,上面放着煮猪食的那口大锅,锅里加满了水,大姐正在往锅灶里加树枝柴火。锅的上方,竖着摆了一块两米长,一米宽,厚五公分的石板,石板末端挨着锅边,石板上铺了一块厚的塑料薄膜,挨着锅那里的薄膜,已经有一些被锅的热辐射烫卷了。这里用来刨猪毛的地方。

母亲拿着有金鱼图案的哪个脸盆,盆里放了两勺盐,一瓢水。一瓢水有两升左右。然后拿锅铲,在盆里搅动,让盐快速融化。

父亲和大叔二叔三叔四叔,一起走到猪旁边,陈荣华拿着一把一尺多长的杀猪尖刀,把刀背衔在嘴里,用牙齿紧紧咬着杀猪刀的刀背。他双手拉着大肥猪的双耳,父亲和大叔抓住猪的左前腿,三叔和四叔抓住猪的左后腿。随着父亲喊:“一、二、三!”喊到三处,大家同时发力,把猪侧摁在三三一石头上。然后他们四人紧紧的摁着猪腿。说时迟那时快,宝刀未老的陈荣华,左手捏着猪嘴,右手抓住他自己嘴里杀猪刀的刀柄,用力往猪脖子捅了进去!直到只有手柄在外面。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杀了很多猪。母亲赶紧端起盆子在猪脖子下面接猪血。

只见陈荣华左手松开猪嘴,右手扯出杀猪刀,猪疼得猛烈挣扎,嘶吼声震耳欲聋,杀口处冒出鲜血瞬间溅得他衣服,手上,脸上到处都是!房后竹林里一群麻雀被猪嘶吼声吓得纷纷展翅飞走!陈荣华放下杀猪刀后赶紧又捏住猪嘴。一个五公分的刀口在猪脖子那里,汩汩往外冒着鲜血。鲜血流在那个有金鱼图案的盆里,母亲一边接着猪血,一边用锅铲搅拌着盆里的鲜血,怕先流到盆里的猪血凝固了,影响口感质量。

陈荣华家的大黄狗,悠闲舔着地上溅盆外面的猪血,大概十分钟左右,猪血流光了,猪早已停止了挣扎!母亲端着猪血进到厨房里,二姐已经在厨房炒菜锅里烧了大半锅开水。此时灶上大锅里的水已经翻滚,母亲把盆里快凝固的猪血倒进锅里,焯水大概三分钟,猪血已经成了血豆腐。母亲用菜刀,在锅里把猪血切成了八块,用锅铲捞起来放在篮子里滴着水备用,今天中午就要吃一部分。

陈荣华又拿起杀猪刀,在猪左后蹄分叉处,用刀尖扎了一个小洞。然后又去到竹林,用杀猪刀削了一段竹筒,竹筒有小指粗细,一头削尖,二十公分左右长度。

陈荣华把竹筒尖插进左后猪蹄那个洞里,插进去十公分左右,然后他蹲下身来,用嘴含住竹筒口,鼓起腮帮子,用力往竹筒里吹气!气体在猪皮上以可见速度膨胀起来。四叔拿着一条胳膊粗的大木棍,一棍一棍砸在猪皮上。陈荣华吹的气体,随着四叔木棍的下砸,跑遍了猪的全身!五六分钟左右,猪像一个膨胀的气球!他们五人把猪抬到锅上面的石板上,猪头朝着锅里!

陈荣华拿一把锡制瓜瓢,右手握在瓜瓢手柄上。瓢口直径二十公分左右,瓢深八公分左右。他一瓢又一瓢,舀起锅里滚烫的开水,淋在猪身上,水又顺着石板,流到锅里!然后他拿着一把铁刮子,铁刮子半弧形,一面有刀口,一只手握着铁刮子正合适。然后他用铁刮子,刮刚烫过的猪皮,猪毛就挨着掉了下来。刮不动了,又浇一点滚烫的开水。刮完了腹部面,几个人又帮忙把猪翻过来刮猪背面。二十多分钟后,一条光溜溜肥滚滚的发胀的猪,呈现在大家眼前。

陈荣华用两个大的铁勾子,他们叫这种铁勾子叫“连环”。我不知道为什么叫这种名字,可能是每个连环上面,有两个勾环连着的吧。他用这两个连环,勾着猪的两条后蹄。然后叫众人帮忙,把猪抬到两棵柏树上的柏木杆边,把两个连环挂木杆上,此时猪头朝下。

父亲拿来了一个大的塑料盆,直径一米左右,放在猪的旁边,用来装猪肉。还拿来了一个大桶,拿来装猪下水。

只见陈荣华从他刀褡裢里,拿出一把比杀猪刀短一半,小三分之一的锋利的尖刀。从猪背面,猪尾巴侧面下刀,贴着猪脊椎骨的侧面,一直往下滑动,直到猪头后面。然后拿出砍刀,砍断猪脊柱骨,半边是软肋,半边带脊椎骨。这就是他们说的开边,从猪背后剖开了。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

陈荣华习惯了这种味道,大黄狗更是欢快的跑过来,找着开边时地上掉落的骨头渣。接着他掏出猪的内脏,掏出大肠小肠。把大肠里的猪粪从猪肛门处挤了出来。更浓郁的臭味弥漫在两棵柏树之间。挤出大肠里粪便以后,就把大肠从肛门处整个翻了一遍,让父亲拿去清洗干净。翻肠可是技术活,一般人弄不好的。小肠也是按同样的原理,翻过来处理好了,让四叔拿去洗。四叔年轻一点,不愿意干洗肠子的事,最后由二叔拿着去洗。

陈荣华又把猪头劈开,把猪彻底分成两半。然后从猪头处下刀,一个多小时,把一头三百多斤的肥猪分割好了!

中午炒了一些肉,猪血,猪肝,猪腰等。

吃完午饭后,陈荣华拿着母亲给的二十块钱,背着刀褡裢,提着一块他看中的三斤多肉,带着大黄狗回家了。大黄狗也饱餐了一顿,摇头摆尾跟在陈荣华屁股后面,高高兴兴回家了。二叔三叔四叔他们,吃完午饭后,也一人提一块三斤多的猪肉,猪肉都是父亲让他们自己挑的最好的!

下午父亲母亲准备灌香肠,做腊肉。做腊肉的肉,用那个大盆装着,用秤测量了肉的重量,按十斤肉配二两二盐巴的比例,二两二就是一百一十克。把盐按比例秤好以后,就把盆里每一块肉均匀的抹上盐,腌渍两天两夜,四十八小时以上。然后把腌渍好的猪肉,拿太阳下晒一个星期左右,拿新鲜的柏树枝,点着后进行烟熏。熏两天一夜,腊肉就做成功了!

父母把做腊肉的肉,腌渍好以后,就开始灌香肠。

灌香肠用猪的小肠。父亲用竹筒把小肠吹得像长气球一样,用温水烫了一下,然后放了气。

同时母亲和两位姐姐疯狂的切肉,把灌香肠的肉切成一片一片的。然后按十斤肉一两花椒二两辣椒面,二两二的盐,按比例配好以后,搅拌均匀,就开始灌香肠了!

父亲用一段长六公分左右,直径三公分左右的竹筒,把小肠套竹筒上,从竹筒里灌进去拌好花椒辣椒和盐巴的肉块,灌一部分,就往后挤一部分,直到灌到小肠的一半。猪的小肠容量挺大的,一头猪的小肠,能灌完一头猪的肉!香肠灌完以后,拿一条大竹竿挂了起来,风干水分后,晒一个星期的太阳,拿新鲜的柏树枝丫进行烟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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