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何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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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正巧!凌志风此去梁溪,拿着地契和房契竟寻了半日才找到那祖屋。
凌志风几岁便跟着母亲到南京和父亲团聚去了,这祖屋也是甚少回来。自从十七岁入仕以后更是未得空回来了,但对祖屋的方位大致还是有印象的。
“怪事?明明就是这里啊?何以不见踪影?”凌志风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只见原来祖屋的地方有一群人在那里拆拆打打,将那房子拆的只剩一个架子了。莫非?
凌志风对着地契核对了几遍,终于确定这就是自家的祖屋,连忙上前去喝止。可那些正在拆房屋的人看见来人不过是个外乡人,便不放在眼里。更有甚者居然上来推搡起来:“哪来的小子?也不打听打听这梁溪地界上黄爷是谁?我们奉他的命,拆他家的祖屋,干你何事?”
凌志风带来的亲信一看这些人如此猖狂如何能忍?双方便打起来闹到了衙门上。这才知这确实是凌志风家里的祖屋,只不过这些年鲜少有人来,有些人便打起了这房子的主意。
这一次拆凌志风家祖屋的人是梁溪十里八乡有名的地痞。平日里便是横行霸道惯了的,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不过他这次倒也聪明,拆之前也是打听过了的。听人家说这家房子的主人十年前便下了大狱,死在牢里了。本想着这家人估计是没什么后人了,就算有后人估计也是不会回来的了。便放心大胆的拆了打算盖间新屋,顺理成章的占为己有了。
谁知道才刚开始拆,没两日就被主家抓了个正着。更让人那黄爷惶恐的是,这家人的后人居然位居高位,只见那县衙大人都对着那人磕头谢罪。那黄爷更是后悔不迭,将那头都磕出血来了。
凌志风此行本不欲暴露身份,便叫县衙大人等他走后再寻个事将那地痞治理了。如今当务之急就是翻找祖屋内有无圣上要的东西,可祖屋现已被拆的七七八八,倒也帮了凌志风的忙了,于是带着之前那一帮人在那拆的七零八落的祖屋里好一顿翻找。
没一会儿,便在后院的桂花树下三尺处找到了一个匣子。凌志风直觉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了,连拆都没拆,便将它连夜带了回去。
离去前看了看拆的七零八落的祖屋,想着改日还是要派个人回来把祖屋修缮一番为好。
凌志风回来后便拆了那个匣子,那匣子里只有一张泛黄的字条。凌志风一看那字条便大惊失色,连忙赶到木樨院,又让凌老夫人细细的回忆了当年之事。此时凌志风把前因后果一联系心中便有了答案。
有道是命运如纸,因果如影。十年前种下了因,如今总算有了果。
做完这一切已是夜深了。凌志风连日来赶路已是疲惫不堪,走到书房的偏房里时已是困意袭来,于是便未点灯,和着衣就躺下了,可躺下没多久就发现不对劲,那被窝里居然还有一个人,还是个女人。
凌志风暗笑着余蓁蓁调皮,便伸出手去将被窝里的人搂在了怀里,唤了几声“蓁蓁!蓁蓁!”
没有听到意料中的声音,居然听到了“老爷,我是萋萋。”
凌志风惊呼一声,翻身起来:“怎么是你?夫人呢?”
而余蓁蓁此时还未睡下,也不知志风和萋萋此时在做什么?这样想着心内便是翻江倒海的难受,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漫无目的的划着圆圈。
突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只见凌志风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余蓁蓁!你就这么希望我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你的心是什么做的?”说完便摔门而去。
余蓁蓁第一次见凌志风发这样大的火,便急忙跟上去。只见凌志风在前面快步流星的走着丝毫不理会她,凌志风去书房收拾了一些东西便骑着马离去了,竟是连头都没回过一次!
余蓁蓁看着凌志风离去后只得失魂落魄的回到青苍院,一回到院内就见萋萋正衣衫不整的跪在堂下不住的哭泣着。余蓁蓁只得上前扶萋萋起来,只见萋萋脸上赫然有一个巴掌印。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可是老爷打的?何以如此?你可有按我的吩咐去做?”
萋萋闻言哭的更厉害了,断断续续的哭着说:“老爷说,说,说我不知廉耻。说,说叫我速速,速速离去。”
余蓁蓁看着萋萋哭的抽抽噎噎的样子不禁有些不忍,可听到她说的话心底又生出了几分隐秘的欢喜来。余蓁蓁为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感到羞愧,于是忙安慰萋萋:“无妨无妨,想来老爷对此事是毫不知情了,有些惊讶恼怒也是有的。也怪我,以为老夫人跟老爷已是说过了的,便没同老爷细说。你放心!等老爷回来我同他好好说说,找个机会再送你过去可好?”
萋萋闻言抬起挂满泪痕的脸对着余蓁蓁不住的磕头:“夫人,我不愿!我不愿!若您再让我去,我今日便死了干净!”说着便站起来冲着堂前的柱子撞去,好在秦嬷嬷眼疾手快,连忙将萋萋拦了下来。
余蓁蓁看到萋萋的反应大为吃惊,没想到萋萋竟对此事这般不愿。也是了,萋萋素来便有些心气的。今日又被志风这般打骂了一番,难免自觉没脸,这才不愿前去伺候了。若日后好好与志风说上一说,想必就没事了。这般想着便派人将萋萋送回了临音阁,还派了两个丫鬟婆子好好的看顾着萋萋,以免她想不开。
次日一大早,凌老夫人正和淑和用着早膳,刘嬷嬷便过来耳语了几句,凌夫人惊讶的抬起头:“竟有此事?一会儿叫夫人和萋萋过来一趟!怎的连这么件事都办不好?”
淑和此时听得耳朵都竖了起来!又听得外祖母说:“和儿,一会你便和先生去习字,不可偷懒哦!”淑和知道这是外祖母想打发自己走呢。可她听到外祖母言语中提及了舅母和萋萋,又面色有异,心想着萋萋之前就不太愿意,莫非是是出了什么事不成?这哪里还愿意离去呢?于是撒娇道:“祖母~你不是答应我今日可以休息一日的嘛!还说今日要陪我玩呢!怎的说话又不算数了?”
“和儿听话!祖母今日有事,改日定好好陪咱们和儿玩可好?”凌老夫人轻声的哄着淑和。
“祖母这里有什么事是和儿不能在这的?和儿已经长大了,上次还给舅父出主意了呢!您不是还夸我了吗?”淑和眨巴着眼睛,极力想留下来。
凌老夫人看淑和这般坚持,也就由她去了。“好!那你在里屋玩着,等祖母说完话就过来陪我们和儿玩可好!”
“一言为定!祖母可不能耍赖皮!”
“哈哈哈哈…好!不耍赖皮!”凌老夫人只有跟淑和相处才觉得舒心惬意。还是小孩子单纯,没那么多糟心事!
萋萋昨晚被扇了一巴掌,现下脸都高高的肿了起来。此时满脸绝望凄然的跪在堂下。
凌老夫人听余蓁蓁将昨日的事说完,立刻拍着桌子大发雷霆起来:“荒唐!”
经过上次的事,余蓁蓁内心无比畏惧这个婆母,连忙也跟着跪了下去。:“媳妇原想着您已经告诉志风要给他纳妾了,昨日志风说他要宿在书房,儿媳便跟他说已经准备好了。儿媳见他也未说什么,便猜想他许是知道的,只是羞于说穿。可谁知,谁知…”
“猜想?这种事你能凭猜想就去安排?我原以为你是个妥当的,这段时日却是见你频频出错。我让你去全权处理此事,就是想着志风日后会惦念着你贤惠大度,这才没插手此事。可谁知你连此事都办不好!”余蓁蓁原本跪得直直的,听到婆母这般疾言厉色,便颓然的跪坐到了脚上。
萋萋看见夫人这般,想着都是自己没办好这件事才害的夫人被责骂,虽是自身难保,但也心生不忍:“老夫人!此事与夫人无关!夫人将此事已是安排的很是妥当了。是奴婢没用,让老爷厌弃了。”
凌老夫人看萋萋的脸肿成那样,不由得语气软了几分:“你也别太在意!等志风回来我亲自与他说去,定为你讨个名分来!”说罢只当是余蓁蓁善妒,深深的看了余蓁蓁一眼。
谁知萋萋一听老夫人说那话情绪又激动了起来,竟跪爬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我求求您,换别人可好?就看着我伺候您多年的份上!换别人去伺候老爷可好?”
凌老夫人跟昨日的余蓁蓁一样,一脸不可置信:“什么?换别人?难道你还不愿意不成?”
萋萋不敢答话只不住的磕头。
凌老夫人这回是真的动怒了:“配我们志风难道还委屈你了不成?你竟还不愿意?我见你素日便是个伶俐的,便想着抬举你几分。没想到你竟如此不识抬举…”凌老夫人越说越激动,一时间竟忘了淑和还在里屋了。
淑和听外祖母这般说话,半分不像平日里的模样。饶是这个人是外祖母,淑和也是听不下去的。于是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祖母,孙女觉得您这话说的不对!萋萋虽说是个下人,但也该问过她的意思才对。何况我听您们说舅父也是不情愿的。这般强迫又有何意义?难道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吗?”
这话说完,余蓁蓁和萋萋都望向了淑和,尤其是萋萋,满眼都是感激,却也都不敢说话。
凌老夫人见平日里乖巧懂事的淑和竟也开始忤逆自己了。不禁踉跄了一下,刘嬷嬷见状忙扶着凌老夫人坐下了。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传宗接代又有何错?你那父亲不也是在你母亲怀上你后便迫不及待的纳了他的表妹吗?你舅母久未有孕,你舅父为何不能纳妾?你倒是说说?”凌老夫人见淑和如此对她说话,心痛难过之余又担心起淑和来,这个性子若是日后嫁人了可如何是好?
刘嬷嬷看凌老夫人心痛难忍,连忙出来打圆场:“表小姐还是个孩子懂得什么?不过是见不得你们这般罢了!原也没什么大事,说开了便也好了。”
凌老夫人不想说话了,便摆了摆手。刘嬷嬷赶紧将余蓁蓁和萋萋扶了起来:“老夫人今日有些乏了!夫人,您先带着萋萋回去吧!平安,快把表小姐带回去!”说完给她们使了使眼色示意她们快走。
于是一行人只得的担心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