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迫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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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春枝以前也喜欢赌上两把，可自从离婚后，经济没了来源，还有孩子要养，再也不敢赌钱。
因此每次发工资，她都孝敬范大烟两百块，以此躲避赌斗。
而范大烟每次接钱时，总要伸出魔爪，想趁机揩油。
但总是被戴春枝躲过，或者借机逃避掉。时间一长，他便有些不耐烦了。
戴春枝心中清楚，范大烟是故意刁难。
她只得从一摞钞票中，又抽出三张，一共五张递到范大烟面前，笑着说：
“多谢厨师长对我们孤儿寡母的关照，也为我担下了风险，这点小钱，就请你买包烟抽吧。”
赢天下虽然不禁止赌斗，但是也不强求。
如果个人不愿意玩两把，实际也没关系。范大烟说这是规矩，其实是他自己定的。
他本身是个大赌师，将大家聚到一起赌斗，为的就是捞一把。
对于有些手艺好的厨师，也不喜赌斗，他便没有办法，不敢用强。
而对于戴春枝这样的人，他却可以随意揉捏，因为好招人。
谁要是不干了，当天就有人接班。
赢天下对于这样的事，不容易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管，各凭本事嘛。
戴春枝知道这种情况，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因此每次发工资，便塞两百块给范大烟。
洗菜房十二个阿姨，戴春枝最年轻。也颇有姿色，身材也好。
范大烟对她十分垂涎，这才同意她花钱消灾。
不过时间一长，总也不能得手，他也没了耐性。
他知道戴春枝的难处，拿捏住了她的七寸。这才充满威胁的对戴春枝说，不去玩两把，就得走人。
不过他看见戴春枝又添了三百块，还有她眼中掩饰不住的慌乱，便又勾起了他对戴春枝的念想。
于是左手接钱，右手摸向戴春枝的脸，并且说道：
“好吧，看你也确实不容易，我就替你担待点。”
戴春枝心里极其反感，可为生活所迫，还只能笑脸相迎。
她在心里想着，这次怕是躲不过了。不然这个死胖猪真要发飙，工作也就没了。
戴春枝嘴上应承着谢谢，可在心里盘算着，还是等他手掌贴近脸面，手指将触未触之际，自己再躲开，也算是给他留点面子。
偏偏老阿姨们起哄，说的话连讽带刺，这个说：“年轻就是好啊，如果我年轻个二十年，也可以不用去赌。”
那个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年轻就是本钱嘛。”
还有人阴阳怪气的对范大烟说：“厨师长，咱让你摸两下，不去赌斗了行不？”
话一说完，全体哄堂大笑。她们所说，言下之意，好像是戴春枝主动贴着范大烟。
戴春枝气的身体轻颤，却又无可奈何。她已经被老阿姨们欺辱惯了，忍忍也就过去了。
这帮阿姨与戴春枝不同，本身衣食无忧，又毫无压力。
只是因为好赌，又没技术，因此常输。
来赢天下工作，基本为了筹集赌资。
每次发薪日，也就是她们的狂欢日，一定会去跟范大烟他们赌上两把。
说到底，就是一群势利眼，还喜欢阿谀奉承。
范大烟对于这种情形，已经是司空见惯，他很享受这样的氛围。
他希望在谣言的压力下，迫的戴春枝就范，那真是心想事成了。
他觉得今天的话语，极具威慑力，戴春枝应该不敢再反抗。
虽然还不能就此将她纳入怀中，可摸摸细嫩的脸蛋，也是突破了一大步，往后就会自然而然。
范大烟心里正美滋滋地想着，忽然横插过来一人，将戴春枝往后推了一步。
既避开被摸脸的风险，也使范大烟拿不到钞票。
张明生是背对范大烟，面向戴春枝，双手拿住她胳膊，将她推后一步，说：
“既然这是规矩，你就别让厨师长为难。咱们就去玩两把，说不定还能赢呢。”
张明生来赢天下一个月，唯有一个戴春枝与他走得近，在生活上还对他有些照拂。
他冷不丁从师傅的光环下走出来，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切都不习惯。
忽然有个人对他有那么一点好，他心中极为感动。
他对戴春枝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师傅。
他也清楚戴春枝的境况，看到戴春枝既要花钱，还要被范大烟欺负，总算是鼓足勇气，站了出来。
他将戴春枝又往后推了一步，自己转过身来。
从刚发的工资里，抽出五张一百的，递给范大烟：“厨师长，我不赌，请你笑纳。”
不要说戴春枝，范大烟及那些老阿姨们，都很蒙圈。
这人还真是有意思，自己花钱消灾，不去赌斗，反而让戴春枝去送死。
老阿姨们首先嘲弄起来，说什么的都有，最难听的还是那句：吆，来了个狗熊救美。
有些阿姨什么都不说，只是嘿嘿哼哼地笑着。特别的鄙夷不屑，这比言语讥刺，更让人难受。
戴春枝知道张明生是好心，但她估计张明生搞不清楚状况。如果现在不出五百，上了赌桌，没有几千那是下不来。
所以她没理会张明生，又走到范大烟面前，将五百块递了过去，说：“厨师长辛苦了，拿去喝点酒吧。”
范大烟被张明生横插进来，哪好意思再收钱。
他笑得意味深长，对戴春枝说：“我辛苦都是应该的，不过规矩不能破，别忘了赌局马上开始。”
然后他又拍拍张明生肩头：“这是规矩，我也不敢破坏。玩两把，说不定你还能赢。”
范大烟既没收张明生的钱，也没收戴春枝的钱。
他冲那帮阿姨一挥手：“走咯，咱们开始。”
十几人呼啦冲出门，有的老阿姨，故意将张明生与戴春枝挤向一边，瞬间洗菜房只剩下张明生与戴春枝。
张明生对戴春枝说：“我们也去吧。”
戴春枝心里，其实很是埋怨张明生。不过他也是为了帮自己，怪罪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现在看来，不去是不行了，除非放弃这份工作。
可要是没了这份工作，她又拿什么生存？
戴春枝只好无奈地对张明生笑笑，什么也没说，朝厨房走去。
张明生是出于好意，所以他自己倒没觉得什么，跟着戴春枝来到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