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索卢斯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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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索卢斯获得随心所欲变形的能力后，决定试一试。
“这太神奇了！你变成那样之后能做什么？”
“还是老样子，可以储存物品并消耗你的魔力来施展你知道的魔法，只要你允许我这么做。”
“那这样有什么意义呢？上次我们测试时，我们的精神链接范围大约是10米。当然，我可以将你安置在某个地方作为监听器使用，但随后我必须想办法不引起怀疑地把你取回来。你自己能移动多远呢？”
“我们现在就来试验一下！”索卢斯开始快速行动，先是在地板上移动，然后爬上墙壁直至天花板，接着又移向房间的另一侧，与利特拉开了5米的距离。
“目前看来不错，我觉得还能走得更远些。”索卢斯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前行。
利特打开房门，用生命视觉确认没有任何人藏在角落或是他不知晓的秘密通道内。然后，他让索卢斯离自己更远一些。索卢斯一直在发出嗡鸣声，这让利特能够感知到随着距离的变化，他们之间精神链接强度的变化情况。
到了十米时，他们的联系仍然清晰如同索卢斯还在他的手指上一样。当距离达到二十米时，连接变得模糊，尽管仍能共享她的感知并进行沟通，但需要集中注意力。到达三十米时，她的心念几乎只剩下微弱的低语。
“我现在感觉不太好，恐怕这就是我的极限了。如果再远离的话，我就无法接收你的魔力，为了移动我会开始消耗生命力。虽然现在我的储备不像你初次发现我那时那么匮乏，但想到每走一步都在流失能量，独自面对这种状况让我非常害怕。”
利特理解她的恐惧，毕竟她曾经一度接近死亡，为了生存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如果是魔力问题，我看看能不能解决。”利特用灵性魔法创造出一条魔力丝线，并通过它与索卢斯建立了连接。
突然间一切又变得清晰起来，他甚至能感觉到索卢斯那小小的身躯欢快地舞动着。借助新的魔力连接，索卢斯得以迅速前进，直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达到了五十米（约54.7码），这是灵性魔法的新界限。
要将魔力传输至更远的距离，利特就需要付出更多专注力和自身的能量消耗，就像是同时施放并维持多个法术一样。
为了让索卢斯抵达仆役住所，利特不得不全神贯注，以至于对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变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进入了类似冥想的状态。
“这完全不可接受！我必须时刻关注伯爵大人和他的孩子们。如果我们在这期间遭到袭击，而我却像个睡美人一样沉睡，会发生什么？更不用说，我要怎么向伯爵解释我的‘嗜睡症’，既不能失去他的信任，也不能暴露索卢斯的存在？”
利特试图睁开眼睛，用自己的耳朵去聆听而非依赖索卢斯的感知，但这并不容易，仿佛是在推一辆上坡的汽车，稍有不慎就会退回原点。经过多次尝试未果后，利特终于忍无可忍。
“该死的！既然精细操作不行，那就硬碰硬吧！”
利特强行清醒过来，他的房间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门依然从内部闩住，因为此时索卢斯已超出他的视线范围。他又能听见、看见周围的事物了，但他心中的负担和身体的疲惫并未减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魔力被逐渐耗尽，思维也比平时迟钝许多，就像脑袋里塞着一首挥之不去的商业广告曲目，试图进行复杂的心理计算一般。精神链接仍在，但却受到了阻碍。
“看起来在这个范围内，我只能使用自己的感知或她的，不能两者兼得。虽不尽如人意，但也算是进步了，至少我不必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昏昏欲睡。”
利特再次闭上眼睛，要求索卢斯返回。在她归来后，他们一起策划了下一步行动。
接下来的日子中，利特会一直陪伴三位贵族，将他们禁闭在伯爵的私人居所之内，并由卫兵重重包围。
对于外界的人来说，利特的入驻仿佛并没有带来多少变化，但实情却截然不同。他严密把控着饮食水源，每一滴水都要经由他的魔法变出；每一份食物入口前，他必定会施法探查其中是否暗藏毒药，并予以净化。他还巧妙利用光系魔法诊断咒语“维尼雷”，掩饰自己施展身体强化或类似成像呼吸术的过程，以此探测他们体内是否有在他到来之前摄入的慢性毒素或是其他异状。
利特表面上看似隐匿不出，实则正逐一审查嫌疑人。为了节省不必要的能量损耗，他会先与魔法构装体索卢斯建立起心灵连接，悄然将她附身于餐盘、托盘甚至仆人的衣物之下。随后，索卢斯便会潜入厨房寻找目标，在确定安全之后释放微弱能量通知利特可以继续供应食物。白天，她会持续跟踪嫌疑人，期望能够现场捉拿到罪魁祸首。
多数时候，索卢斯并无收获，但即便只能听到些微的闲言碎语，她也觉得不枉此行。正值此时，一位四十多岁的胖女仆提及，自从伯爵夫人离府之后，府邸内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许多坏事。
“先是有人给伯爵大人下毒，然后老爷又辞退了我们不少朋友！我知道他是怕得慌，可这也忒不地道了！”一个不满十八岁的男仆嘟囔着。
“闭嘴，蠢货！幸好我们的工作和推荐信还在！现在哪是偷懒和发牢骚的时候！”胖女仆斥责道。
“依我看，那位夫人可真是比果仁蛋糕还要难以消化。”欢迎利特到来的管家兼仆人总管波尔图斯插话说道。
“她整天对着可怜的伯爵絮絮叨叨地要钱。不过这一回，我觉得她可能有个动机——虽然我不愿承认，但这理由简直合情合理。”他戏剧性地侧过头去，如同知晓内幕之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众人催促下，波尔图斯壮着胆分享了他的重大发现。
“还不明显么？我是说，谁能替那两个废物出头？他们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就算是伯爵夫人也不会跟这种渣滓搅和在一起！我真心庆幸他们总算滚蛋了。要知道，我女儿越长越可爱了，一年来我每天都提心吊胆地把她藏着掖着，就怕被那个叫洛兰特的走狗撞见！”
“谁关心你的女儿，老头儿？快点说重点！”胖女仆催促道。
波尔图斯身边迅速围拢了一批仆人，即使四下无人，他仍旧压低嗓音，像是即将揭露一个禁忌的秘密。
“你们想想，刚刚来的那个少年说不定就是伯爵的第五个公子哥儿！所有人一听都惊掉了下巴。”
“瞧瞧，黝黑的头发，身高在同龄人中鹤立鸡群，还对魔法痴迷不已，简直跟老爷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然，老爷怎么会亲自为他画像，还将画像挂在画廊中，放在全家人的画像之中？又为何特意让家里的裁缝给他制衣，在需要的时候让他融入家族？一家人嘛，终究是要团团圆圆的！”
消息一出，房间内顿时炸开了锅，各种猜测纷至沓来。
“原来这就是伯爵夫人如此愤怒的原因！这就全都能解释了！”
“你说他会是下一个继承人吗？可怜的杰登……”
当人群陷入各种揣测之际，索卢斯却为自己此刻身为魔法构装体而窃喜不已。她笑得几乎控制不住身形，若是个人类，恐怕早已捧腹倒地，大口喘息不止。
这场讨论注定会持续许久，但幸运的是，索卢斯的目标对此类八卦毫无兴趣，径直朝着仆人们的宿舍移动。索卢斯迅速脱下藏在围裙下的鞋子，悄无声息地尾随而去，直至锁定鞋子的位置。
这位女仆是利特的重点嫌疑人之一，她负责接触家族的所有膳食，并且无论是体力还是魔法能力均超出常人，虽不显着，但却是现有线索中的关键。先前排除的众多嫌疑人要么盗窃银器，要么与其他仆人有染，但这些都不是索卢斯追踪的目标。
少女用钥匙打开了自己的寝室，走进了典型的仆人卧室。每个房间长8米，宽6米，门对面的墙壁边放置一张床，两侧墙壁各有一张床铺。除了油灯照明，唯一的自然光源来自一扇大窗户，每张床边配有一个木箱，供仆人们存放物品。
女仆离开后不久，便开始大声抱怨起来。
“这群傻瓜！就知道嚼舌根，把所有跟贵族沾边的事儿说得多么不堪！谁关心谁跟谁睡了？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摆脱这堆烂摊子！自从裁员后，我都没法偷懒了，这半数的工作量够呛！”
“老爷是减轻了咱们的工作负担，可房子一半的区域也要打扫，现在庞特斯那老家伙就有更多时间来检查我们的活儿！要是我再被扣分，那老混蛋就要从我工资里扣钱了！天哪，累死我了！”
她拉上窗帘，换上睡衣倒头就睡。索卢斯只得在心中叹息一声。
看来这次搜查又将以失败告终，这个女孩看起来的确不是个冷血杀手，倒是挺可爱的，尤其脱下宽松制服后更显得娇俏。不知她是不是符合利特喜欢的类型，也不知道他对这类场景是否会有意犹未尽的幻想。
她暗自发笑：“大概不会。按照记忆来看，他身体还没进化到会对这类事情动心的地步，头脑也不在这方面花心思。就算我告诉他我闯进女厕，他也没查看过那次的记忆，只是听完我的汇报罢了。”
索卢斯施放了“静默”咒语，确保任何声响都不会打扰到熟睡的女仆，同时还附加了黑暗魔法，令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
接着，她开始了开箱查验。凭借精神魔法和空间转移的能力，对她来说撬锁简直是易如反掌。
索卢斯一边翻检女仆的私人物品，一边琢磨着她的生活点滴。
每当离开利特，总会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萦绕心头。她已经习惯了时常聆听他的思绪、忧虑与回忆，如今脑中一片寂静，令人感到无比孤单。即使在利特入睡之时，他的思想也会一直陪伴着她。
这么多年来，她始终未能弄清自己对利特的感情定位究竟是什么——是伙伴？主人？亦或是父亲般的存在？毕竟，是他赋予了她第二次生命，她的最初欢乐记忆也始于他那里。
在遇见他之前，她的记忆中唯有对死亡或者丧失自我的恐惧。
一番搜寻过后，除了日常服装、鞋子、家庭纪念品以及她与亲人之间平淡无奇的书信之外，别无所获。
哎，按照地球上那些侦探小说的情节，凶手身上本该藏有教唆者的密函、钱财、印章、毒药之类的东西才对。
既然已经进了房间，索卢斯决定顺带检查剩下两张床铺和木箱，先从房间左侧的那个开始。不出所料，里面的东西更加平凡无奇。
两张床已查，只剩最后一个箱子。
索卢斯解开最后一把锁，翻开最后一个箱子中堆积的衣服、信件和饰物。当她把一双旧鞋翻过来时，一件意想不到的宝贝赫然出现在手中。
“嗯哼，看看我们找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