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重新分配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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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营部的重组工作在接下来几天按部就班的进行。
苏叶莱心事重重，不是担忧办公室里，同事们的归宿。
而是，因为秦总的话。
“给你布置一个任务，考察数据组和营运组的员工，以及被安排到运营后勤的几人。”
“我以什么身份去考察？”
“运营总监。”
苏叶莱万万没有想到，秦砚北布局的这一切，核心人物竟然是她。
何德何能。
第一回，她感觉到了压力。
之前王经理推选她接任经理，她觉得自己能做。
但是如今让她去管那些总部过来的人，她退缩了。
看过这些人的资历，履历很棒，里边还有博士生，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
让她去管理这些人，内心是退缩的。
陈诗诗不知道这些内情，她整日里苦着脸，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放心吧，你的数据并不差。”
“可这不是还有总部过来的人嘛。”
“你也未必不如他们。”
“真的吗？”
“嗯。”
边上有别的同事听到，撇了撇嘴：“切，评选的人就是他们总部的人，这后门一开，人都招满了吧，我们哪还有名额了？”
苏叶莱并不搭理。
这时候，冯毕岸开口道：“有的人以为自己数据好，所以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等会儿真刷下来了，别哭得太难看了。”
大家齐刷刷看向苏叶莱，目前办公室里数据最好的是她，最不紧张的也是她。
一些人吃味，对于苏叶莱这种几乎稳进的人羡慕嫉妒。
“男八婆，关心自己的吧。”陈诗诗本来气就不顺，听到冯毕岸阴阳怪气的，就来了脾气。
冯毕岸站起来：“你再说一遍试试？”
“男八婆，男八婆，略略略。”
办公室的空气忽然起了硝烟，眼见着两个人快打起来。
陈关拦住要冲过去干仗的的冯毕岸：“少说几句吧，等会儿经理过来，看到了不好。”
冯毕岸气恼地坐下：“谁在乎，大不了就不干了，辞职。你倒是个老好人，这里呆最久的就是你吧，家里还有生病的儿子，好好想想怎么办吧，少管别人的闲事。”
陈关低下头去。
苏叶莱默默看着，她对公司的同事了解不多，平常只通过别人交谈中的只言片语得到一些讯息。
现在秦总布置了任务给她。
其实就是想要她好好了解运营部的人，哪些人可堪重用，哪些人可以留下来，哪些是她不需要的。
一时间，有种当家做主的错觉。
那么原先的一些想法就随之潜移默化的转变了。
她可以怜悯别人，但同时也有一种部门责任感，所以需要做出一些权衡跟取舍。
这种取舍，同样令她为难。
有的时候，弱者也有着他的原因。
被淘汰的人并非全然无辜。
实力弱，工作不认真，懈怠，也占了一部分因素。
到了周五上午，结果就出来了，每个部门6个员工，原运营部的人只被选中了5人，剩下7人都被排去了运营后勤。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苏叶也被派去了后勤。
这下子，有人耳语起来：“奇怪了，苏叶莱怎么会被刷下来的？”
“对呀，她的成绩不应该刷下来的。”
“可能是之前的那些传闻不好听，两个部门经理又不要？”
“嗯，有可能的。”
“你们不觉得陈诗诗能去数据组很奇怪吗？”靠墙的女生看着名单里陈诗诗的名字就没好气。
陈诗诗能去，她怎么就不能去了？
“她比较喜庆，招人喜欢也是正常的。”边上有人解释。
这不说还好，一说就更来气了：“她喜庆个毛？那个数据部经理眼睛瞎掉了吧？”
“嘘，你小声点儿。”边上同事连忙拉住。
数据部经理邱邢正好带着总部的人进来，恰好听到女生的话语，他摘掉眼睛看了看前方，就是有些模糊，瞎倒是不至于瞎。
“谢谢关心，800度的近视，离瞎还远。”邱邢的话让办公室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缓解。
同事们纷纷笑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邱邢询问道。
余意抬起头，红着脸回答：“余意，抱歉，被刷了一时生气，见谅。”
邱邢点点头：“目前只是暂时这么划分，后边还会慢慢调整磨合，况且将来人手不够，还是有机会调过来。”
余意没有说话，就算心里不舒服，但是当着数据部经理和总部过来的这么多人，她也不好继续爆发。
邱邢接着对大伙儿道：“三个部门以后不在一处办公了，这里分给我们数据部。营运部在隔壁那间空屋，至于后勤部，等苏叶莱来了之后带你们过去吧。现在先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喊我。”
邱邢说话随和，大家也没啥好置喙的，分了部门，分办公室是正常流程，除了陈诗诗一人，其他所有人都开始收拾。
有的准备出去，有的准备进来。
陈诗诗有一些懵，数据组进来5个总部的人，就她一个是运营部的。
她也搞不懂这是为什么。
余意的话听的很清楚，但是这一回破天荒没有和她争吵。
因为，连她都觉得余意说的有道理。
嗯......有点道理吧。
喜庆个毛这一点不认可，所有亲朋好友都说她喜庆。
但是看在这姑娘被分去了后勤部，勉为其难让让她。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心中那份窃喜，这下子可以跟家里交代了。
前天跟家里人提到公司重新分部门，工资可能会降，家里人都愁得吃不下饭。
昨天还给她安排了两个相亲对象，劝她说：“女孩子在工作这一块到底是吃亏的，还是早点儿嫁人的好。”
可是两个相亲对象都没瞧对眼。
陈诗诗还是想要嫁给爱情，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
所以苦恼怎么跟家里回复。
今天结果出来了，她进了数据组，绩效还是照常算，而且还增加了各种补贴。
粗略一算之后，工资大约能涨2000。
这回能够在家里挺起腰杆来了，她的工资跟老爸相差不多。
谁说女孩子在工作这一块吃亏了，非得早点儿嫁人！
大家都在忙碌着，只有陈诗诗一人闲着，她觉得不太好意思，于是起来帮忙。
看到苏叶莱的位置空着，有点忧伤，要是苏叶莱一同留下来就完美了。
不过听邱经理的意思，苏叶莱大约是后勤部的经理了，那倒也不错，好歹是经理。
说来也奇怪，苏叶莱不知道哪里去了，大早上人就跑没影。
最近几天总是没在办公室里。
等过了一小时，苏叶莱才来，对着后勤部的人道：“我们去S会议室里侧的那个空屋。”
就此，运营部的大部队，几乎都撤离了出来。
分别时刻，大伙儿还是会恋恋不舍。
几个要好同事的被分开，于是在拐角位置依依道别。
就连陈诗诗和余意两人也没再闹。
余意抱着一个大箱子往外走，不小心碰上了陈诗诗，她想了想还是道歉道：“对不起。”
“没事，要帮你拿吗？”
余意摇摇头：“不用。”
转身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一滴眼泪滑落。
其实，陈诗诗也不那么讨人厌。
苏叶莱将一切看在眼里。
秘书的评选很快进入到第二阶段。
每个人被派发了测速。
吴川拿着自己的测试任务：“近期，公司内部出现员工资料泄露，为了保障内部资料安全，请于一周内排查出公司内所存在的隐患问题，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请求各部门经理的配合。”
这测试很帅了，还要各部门经理配合。
吴川更加坚定了当选秦总秘书的心思。
听说苏叶莱当了部门经理，所以竞争对手少了一个。
其他的人嘛，有两个实力平平，倒是新聘来的两个藏得还挺深，探不出深浅来。
探不出深浅就有问题了。
他得好好再探一探。
新聘的秘书人选被安排在一间办公室里。
平常董若与不爱说话，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莫兰几次想要攀谈，都被冷脸挡回来了。
吴川探头探脑路过的时候，莫兰正好在询问：“你的任务是什么？”
董若与义正言辞：“不方便透露。”
莫兰讪讪按，觉得无趣，又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眼角余光瞥到吴川，就朝着门外喊：“在外面偷偷摸摸做什么？”
吴川就当作没听到，偶然路过，吹着口哨离开。
“装模作样。”莫兰嗤笑了一声。
回头看董若与，就跟冰雕似的坐那里，于是撇了撇嘴。
做秘书的，首先得会交流，像董若与这样的，跟哑巴什么区别？
大约得淘汰。
没聘选上秘书的人，还可以在公司内部申请其他部门。
但是莫兰心中清楚，她必须得聘选上秘书的职位。
董若与不是她的对手，那个吴川才是。
还有原先的那个秘书，虽然看起来很老实，但过去在公司横行霸道的，也得留意着点。
苏叶莱原本勉强算一个对手的，但是既然人家才当了经理，大约不会来当秘书了吧。
哪有既当经理又当秘书的呢？
只是她看苏叶莱不太爽。
秦总跟苏叶莱走的挺近的，没准有那么一回事？
那可不行，她不同意。
正琢磨着如何挑拨一下两人的关系，就听说苏叶莱婆婆来闹事。
莫兰眼睛一亮，真是天助我也！
她兴致冲冲地走出办公室。
到了苏叶莱办公室门前，就听到女人喊着：“我不同意离婚。”
门口围了几个看热闹的。
莫兰一眼就望见了吴川，状似路过的模样，于是喊了一嗓子：“吴川，你也在啊。刚才还在我们办公室门口，怎么又到这里来了，里面吵吵闹闹的发生了什么？”
吴川白了一眼莫兰：“哦，我路过，啥也没听到，你自己听吧。”然后快步离开了。
莫兰撇了撇嘴，她肯定不会在门口听。
眼睛转动了一下后，去拿了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水，这才推门进去。
“打扰一下，您的水。”
袁伟杰妈妈正口干舌燥着，就见一个漂亮姑娘端着茶进来，一边接茶水一边夸赞道：“哎哟，怎么好麻烦呢，谢谢谢谢。姑娘你人美心善。”
莫兰听到夸赞，笑着道：“阿姨客气了，您别站着，边上沙发坐吧。这里是办公室吗，人多眼杂的，有什么事情您耐心说，别那么大声，小心吵到了上头秦总。”
“唉，好，唉，好。秦总是哪一位？”袁伟杰妈下意识答应，听到姑娘特意提到了秦总，于是询问。
“是我们公司的总裁，和苏经理关系很好，是个很帅的男人。”
听着莫兰描述，袁伟杰妈脑海忽然冒上来一个人，上回和苏叶莱一起吃饭的那个就很帅，关系看起来也挺好的。
莫非那就是秦总？
公司的总裁？
年纪那么轻就做了总裁，真是了不得啊。
想到自己儿子，她又觉得儿子也不错的，那个总裁的位置也能当得。
只可惜没有留下上回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要不然让她给自己儿子安排个工作，回头提拔一下，怎么也得是个总经理。
苏叶莱见两人说说笑笑，聊得十分愉快，于是笑着道：“莫秘书，哦不对，你还不是秘书，那我现在称呼你莫小姐吧，我看你们两人聊得投缘，这样吧，我先出去，给你们腾个空间。”
“不用不用，我这是担心事情闹大了影响不好，过来帮个忙，你们聊。”莫兰是想留下来听一耳朵的，可苏叶莱要离开，那她可就不干了。
留她跟这女人一屋，疯了吗？
袁伟杰妈也是连忙摆手：“姑娘人很好，改天再聊，现在不是还是重要的事情。小莱啊，听妈的话，你们两个和好吧。”
“我们离婚了。”苏叶莱依旧那么一句。
“哎哟，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轴呢？这离婚还可以再复婚的嘛。”
这个时候，保安进来了，对着沙发上的袁伟杰妈道：“请您出去！”
袁伟杰妈笑着道：“我是你们苏经理的婆婆，别闹，回去吧。”
保安依旧不让步：“这里是办公区域，无关人士请出去。”
“你们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吗，我是苏经理的......”
苏叶莱冷冷打断：“不要乱攀关系，我和你儿子离婚了，我们两人也就没有任何关系，最后重复这一次，你儿子出轨和已婚人士同居，证据齐全，你再闹得话，他得去坐牢了。”
袁伟杰妈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说...袁伟杰和已婚的人同居？”
莫兰也大吃一惊，这是什么鬼热闹，这杯茶水是送对了。
没缓过神来，就被保安请了出去。
苏叶莱似笑非笑地看着莫兰：“莫小姐，听说今天派发了秘书的第二阶段测试，吴川刚才还来和我协商，要我配合调查，看起来你的好像不一样。”
莫兰一听，什么？吴川的测题需要部门经理配合？
“莫小姐，这个沙发已经弄脏了，我不介意你也坐一坐，还有那杯茶，看起来泡得不错，你费心了，要不然别浪费，给拿走喝掉吧。”
莫兰知道自己得罪了苏叶莱。
干脆也就不伪装了，她站起身来，对着苏叶莱道：“苏经理，听说你和秦总走挺近的，他恐怕还不知道你结过婚吧。”
苏叶莱挠了挠额头：“哦？是吗？这种私事难道要汇报给秦总？”
莫兰咬了一下唇，轻笑道：“那倒不必，算了，今天是我打扰了，原本就是想要帮个忙而已，没想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沙发离门近，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走出门去。
到了外头，沿着窗户往外看，见苏叶莱的婆婆还没有离开，在公司门口闹腾，于是加快了脚步跟了出去。
“阿姨，这苏经理真是不讲情面啊。”莫兰到了门口，便攀谈起来。
“是啊，唉。姑娘你是不知道啊，我对小莱一直都很好，没想到她现在这样对待我，真的是心凉哟。”
“阿姨，您这样好的婆婆很少啦，苏经理她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袁伟杰妈见莫兰听闻到她的儿子出轨后，还是愿意同她说话，说明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于是给自己儿子找补：“年轻人不懂事的哟，小莱不理我儿子，我儿子是个男人，一个不小心没有忍住，唉，就犯了错。这男人嘛，总归都是这样的。两人和好了，在一起热乎着，就啥事情没有。”
莫兰附和：“阿姨您说的是，问题不大的。”
“还是姑娘您乖巧。”袁伟杰妈妈看小姑娘这样好，长得也很好，笑弯了眼睛。
“姑娘，你是公司里做什么的？”
“阿姨，我是总裁秘书。”
“哦，小姑娘有前途的。”
“谢谢阿姨，阿姨您不知道吧，其实苏叶莱冷待您儿子，主要还是她心里有别人。”
袁伟杰妈眯了眯眼睛：“有别人？”
“对，她大约是喜欢我们的秦总。所以才会执意要和您的儿子离婚。”
“什么？”袁伟杰妈脑中浮现出那天饭店的画面来。
难怪两人站得这么近，那个男人还替苏叶莱说话过。
原来如此。
“谢谢啊，小姑娘。”袁伟杰妈妈忽然有了对策，对莫兰更是和颜悦色。
“不客气的阿姨，我还有工作要忙，先回去了。”莫兰见差不多成了，和袁伟杰妈妈挥了挥手。
“等等，姑娘您贵姓啊？”
“我叫莫兰，阿姨以后有什么事情进不来，就跟前台通传我就行，我给您带进去。”
“哎哟，那可太感谢了。”袁伟杰妈眼尾褶子堆满了，对这个姑娘是越看越喜欢。
这下好了，以后进苏叶莱公司更方便了，今天还是爬墙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