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若说是因为你,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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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北将苏妈妈关到了小仓库,这事很少人知道。
公司里的其他同事们只知道苏妈妈大闹了一场,中途戛然而止,大家都在上班,因此不知道后来如何了。
苏叶莱还是在第二天才知道了这事情。
陈诗诗上班的时候眉飞色舞地转述。
“真是太帅了,我原本还在帮你切断电闸呢,就看到秦砚北带着你妈去了仓库,把她关在里面。我还给她放了一段瘆人的背景音乐,里边原本还中气十足正骂着,听到音乐的时候,瞬间就哆嗦了,哈哈哈哈。”
苏叶莱没想到秦砚北会帮她,他的方式倒是和她有异曲同工,她恐吓了弟弟,秦砚北直接关了妈妈。
这样一来,倒是双重保险了,两个人其实挺怂,大约是不敢来闹了。
她不仅感激秦砚北,也同样感激陈诗诗。
公司的总闸不能乱动,不然公司都不好继续运行了。能去帮她切断电源的这份情谊,她会记着的。
苏叶莱弯起眼:“谢谢你,陈诗诗。”
倒是把陈诗诗闹得不好意思了起来:“我,应该的嘛,路见不平 拔刀相助!”
“嗯,谢谢女侠。”
陈诗诗受用:“不客气,落难公主。”
苏叶莱苦笑,她哪里是公主啊,顶多是落难孤儿罢了。
有家人,却又似没有的。
苏叶莱回头看秦砚北,见他正低头忙碌,他似乎一直都在忙碌,又很忌惮别人靠近。
入职至今没有老员工教他职业技能,也没有人给他派任务。
他虽然在办公室,却不像是他们办公室的员工。
等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主动来找:“怎么?我的位置有朵花吗,频繁回头欣赏。”
这是打趣她。
苏叶莱切了一声:“原来你是在装模作样。”
“那倒不是,我在工作的时候会更警惕,对别的目光有敏锐的知觉。”
“牛,你大约是有三只眼睛。”
秦砚北浅笑:“那你是敖寸心吗?”
“什么?”苏叶莱没有听懂。
秦砚北不肯再重复,转了话题:“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苏叶莱摇摇头:“感谢你的帮忙,你这么一关,她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
秦砚北知道陈诗诗撞见过,于是立马就懂了,他笑着道:“那要如何答谢?”
“今天这顿饭我请。”
“好,那我要挑一个好点的餐厅。”
“没问题。”
苏叶莱随着秦砚北来到地下停车库,到了车前的时候,讶异地抬望了一眼,秦砚北竟然开的豪车。
虽然不懂豪车的型号系列,但好歹还知道几个牌子。
秦砚北对上目光,并没有解释的意思,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等着苏叶莱进去。
苏叶莱也没有询问,她从容上了车,当秦砚北要帮她系安全带的时候,她快速接过:“我自己来就行。”
手指相互划过的时候,似有电流。
苏叶莱缩了缩手,秦砚北也下意识摩挲了一下。
这种不经意的触碰很常见。
苏叶莱觉得很不自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打破车内的沉默,想了一会儿没有结果,干脆就懒得讲话了。
秦砚北眸色深沉,右食指的触碰处正在逐渐发烫,就算空调开得很低,也无法控制住发烫的心。
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言。
两人来到一家高档餐厅的时候,苏叶莱倒是没有意外,看到车子起就预料到了他会来这里。
离公司最近的一家高档餐厅。
她退订了车子,手头上有余钱,只要不喝酒的话,两个人一顿饭也就一千元左右,能负担得起。
只是,秦砚北一坐定就开了一瓶红酒,价格2888。
苏叶莱直勾勾盯着红酒看,这人就这么不客气的吗?
心中有些不高兴,但是再想想也是应该的。
几千元换个耳根清静。
黑猫白猫,能抓耗子的都是好猫,她的办法固然能够解决问题,而秦砚北就是实际到人。
既然已经开了,要退也来不及。
苏叶莱很快调整好心态,那就好好享受这个红酒吧。
苏叶莱端起红酒杯:“我随意喝点,你也随意。”
秦砚北乍一听觉得新鲜,仔细一琢磨,觉得有趣,勾起唇角:“好。”
见习惯了逢迎,听习惯了套话之后,他无比喜欢苏叶莱这般的心态,自然又舒服。
两人酒足饭饱了,苏叶莱看着红酒不舍道:“味道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怎么挺上瘾?”
秦砚北很想上去摸摸她的头发,但是忍住了。
“等会还要上班,浅尝则止吧,让服务员存着,我们下次再来。”
苏叶莱手托着腮,这会儿虽然没醉,但是话却跟开了匣子。
她闷闷望着空了的酒杯:“我知道你会觉得我无情,其实我曾经不是这样的。”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的心早已结了冰。
秦砚北却道:“我能理解你。”
苏叶莱自嘲地笑笑:“你如何理解我?你没见过我从小到大的生活,又不知道我曾经的遭遇,我们甚至才刚刚认识。”
秦砚北默默放下筷子,认真回答:“虽然不曾参与你的过往,但我会看。真正绝情的人,就不会有人敢闹你。你虽然表现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但以前肯定不是这样。只有转变的过渡期,别人不适应你的变化了,才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苏叶莱张着嘴巴没说出话。
许久才问:“你不可能是公司的运营专员。”
秦砚北:“那你说说,我会是谁?”
苏叶莱沉思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你来公司的时候,是由王经理带领着,郑副总关注着,不过毛总却一直没出现,说明你和毛总没有关系。”
“嗯。”
“王经理和郑副总都很尊重你,但又提防你,怎样的人会令他们同时如此呢?”
这是苏叶莱不明白的地方。
“莫非你是合作方?”
秦砚北点头:“算是。”
苏叶莱顺着思路往下思索:“那你的职位看起来职位还挺高。”
“嗯。”
“而且看郑副总如此小心翼翼,你该是甲方才对。”
“确实。”秦砚北认可。
这姑娘还是如当年聪明,办事能力也强。
到手的新资料显示,苏叶莱才来公司两年,却是运营部成绩最稳最好的。
幸亏他亲自来考察了,也幸亏临时去咖啡厅处理文件,这才发现了她。
也同时让他打破了原本的计划。
似乎,由他亲自接管公司也有好处。
他收购公司的事情迟早会流露出去,只是早两天跟迟两天的区别而已。
与其让别人怀疑跟琢磨他的下一步行动,倒不如主动把自己牌局漏点给他们,让他们以为探到了内幕。
秦砚北重新规划了新AI系统接轨市场的计划。
苏叶莱见秦砚北笑容和煦,十分友善,甚至有一种奇特的亲和,下意识地问出一句:“那你来公司做什么的?”
这原本是好奇,但是说出口之后又很快发觉到了不妥,赶忙补充道:“不好意思,无意打探,刚刚好奇就顺嘴问出来了,不过,我现在不希望得到答案。”
秦砚北倒是不介意她这么问,对苏叶莱说不希望得到答案反而起了兴致。
“为何不想知道?”
“都说好奇害死猫,跟自己不相关的事情还是少知道对我好,更何况知道了又如何呢?总归是商业上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万一消息泄露了我还会被怀疑。不想知道,别告诉我。”
秦砚北忽然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我若说是因为你,你信吗?”
即便事后发觉亲自来益处也很多,但起初是因为苏叶莱。
他想要近距离接触,又不想一下子出面而惊扰了她。
“我?”苏叶莱惊讶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秦砚北大约是在开玩笑,亦或是一种巧言令色,像她丈夫那般。
秦砚北郑重点头,可苏叶莱却忽然对他没了好印象。
她的丈夫曾经也是说过类似的话,曾经令人心动脸红过。
她如今是杯弓蛇影,排斥那些巧言令色的人。
秦砚北看苏叶莱逐渐没有温度的笑容,知道苏叶莱对他起了防范之心。
是他太过心急了。
于是又改口道:“开个玩笑,可能有些唐突了,这理由确实不太方便说,”
苏叶莱直白道:“这种玩笑以后不要再开了,我不喜欢。”
男人总会以开玩笑搪塞人,真是能攻能守,进退皆宜,最终令人分不清楚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苏叶莱不喜欢。
秦砚北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下次注意。”
苏叶莱没想过有人会如此配合。
她过去和丈夫反应过几次,他都是以“别较真,较真的女人老的快”类似的话语含糊的过去了。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对她道歉,更不会说下次注意。
苏叶莱稍稍缓了面色,或许是她敏感多虑了,毕竟是名义上的同事,无冤无仇的,弄太尴尬也不合适。
更何况,他还帮过她。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结账。”苏叶莱看了一下手机,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
秦砚北知道苏叶莱此时情绪不平稳,显然是自己说错话了,他便不再多说,也没有擅自做主去结账。
回去的路上,两人同样没有说话。
到了公司,傅晓燕已经在了。
自打过来就盯着苏叶莱的座位。
陈诗诗对着电脑屏幕打字,无意会看到模糊的影子,总觉得背后有似有饿狼,直勾勾朝着她这儿。
搞的她都想拿照妖镜回头照一照,好好看看后背那玩意儿是人是鬼。
苏叶莱进来的时候,陈诗诗连忙拉了拉她,悄声道:“你快看看,后背那个女人变异了没有?我怎么脖子凉飕飕的。”
后背那个女人就是指傅晓燕。
他们办公室人不齐,最后面一排在过去只有傅晓燕一个人,因此陈诗诗经常说后背那个人。
现在最后一排多了一个人,于是就改成了“后背那个女人”。
苏叶莱对上傅晓燕怨毒的目光,皱了皱眉头,被陈诗诗影响下,下意识想:后背这个女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傅晓燕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王经理今天特意提醒她,千万不要去惹苏叶莱,这样更是惹恼了她。
她傅晓燕也不是吃素的好吧!
凭啥不能惹?
难道她是天王老子不成?
她不服!
就是要惹,怎么滴?
傅晓燕冲过来,双手交叉怀抱在胸前,尖着嗓子说话:“苏叶莱,你还好意思来?像你这样的不孝女,要是我早就找个地缝钻起来了。”
苏叶莱都没有站起身,只凉凉审视着傅晓燕。
她从来不爱主动惹事,可如今事情找上了她,那么不接肯定是不行了。
傅晓燕对上苏叶莱的眼睛,气势上就莫名泄了几分。
这女的现在怎么如此凌厉?
但是想到自己身后还有闺蜜撑腰,于是又找回了一些信心。
更何况去,她怕啥。
她刚刚说的有错吗?
苏叶莱这样对她的妈妈,实在太过分了,连她都看不下去。
她可是在替天行道!
苏叶莱见傅晓燕的目光飘忽不定,下巴却是抬得老高,像只准备战斗的红羽公鸡,咯咯咯直叫唤。
于是冷笑:“我又不是蟑螂,没办法钻地缝。你钻多了地缝,会这么想倒也正常。”
傅晓燕还以为苏叶莱必定要解释一番的。
她早就准备好了,无论苏叶莱怎么解释,都是不孝,单一个孝字就能站在道德的最高处压制她,让她无地自容,让她羞愧难当。
她不知道的是,苏叶莱早已经看透了这一切。
所谓无地自容,羞愧难当这些情绪,一方面是因为脸皮薄,当然也是因为把自己的心过多放在别人的嘴里。
有的时候太在意别人了,就会不自觉丢了自己的心,从而就会随着别人的言语撩拨,而乱了心神。
心神一乱,可不就是被人牵着鼻子乱走。
苏叶莱很清醒,所以当傅晓燕刁难她的时候,完全没有情绪,更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任何心情起伏。
她镇静的如同是在听别人的事情一般。
只是,对傅晓燕的不喜正在加剧,这个女人前世总是安排工作给她,让她不得不加班加点,但她从未想过要对付这人。
这世道啊,有很多人,哪怕是你不欠她的,可她还是“自来熟”的指挥你做事情。
指挥你帮她做事情。
苏叶莱刚来的时候还以为傅晓燕是部门的副经理,或者是主管之类。
过了很久才听陈诗诗说:“不过是个小三而已,一天天来办公室里作威作福了,业绩永远最差,王经理还天天护着,说傅晓燕的用户最有价值,我呸!。”
苏叶莱才意外知道傅晓燕就跟他们一样的,就是普通员工而已。
之后会委婉拒绝一些事情,但依旧勉为其难接受一些。
这种事情虽然让人不舒服,但是起码没让她绝望。
苏叶莱并不是爱纠缠的性子。
前世的人和事,能够让她耿耿于怀的,那就那么几个而已。
能让她起了报复心思的,只有一个。
如今傅晓燕变本加厉,总试图找茬儿,苏叶莱只好奉陪一下。
她嘲讽傅晓燕跟个蟑螂一样,不仅爱钻缝隙,还无比恶心。
傅晓燕没能压制到苏叶莱,反而被苏叶莱给骂成了蟑螂,她羞怒不已。
“你!苏叶莱你说谁蟑螂呢?”
苏叶莱不紧不慢:“刚刚谁要钻地缝的就是蟑螂,哦,不对,还有可能是苍蝇。”
陈诗诗本来想替苏叶莱说上几句的,听到苏叶莱有力的回击,忍不住抚掌大笑起来:“这个比喻妙啊,妙啊,大家发散性思维一下,除了蟑螂苍蝇还有啥爱钻缝的?”
被她这么一问,有人接应起来:“老鼠?”
“老鼠爱钻洞,缝恐怕钻不进吧。”
陈诗诗看着傅晓燕的体型,微胖,特别是胸前两坨,喘个气都在晃动,这不现在晃动的更加厉害了。
于是她撇了撇嘴道:“那确实挺难的,只怕头进去了,胸卡在外头了。”
办公室里讨厌傅晓燕的其实有不少。
不过是看着大家都是同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少真的起争执。
也有知道王经理跟傅晓燕事情的,看着王经理的面子上,这才敬着她几分。
但到底只是底层打工人,会察言观色的多,真爱曲意逢迎的少。
找到了机会,总是有人跟着损上两句的。
傅晓燕胸前抖动更厉害了。
“太过分了,你们是要造反?”
苏叶莱凉飕飕回怼了一句:“你算什么?是皇帝还是皇太后?用得着造反?”
傅晓燕怒瞪着苏叶莱,她很想说她身后有人,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合适说。
陈诗诗冷不丁又跟了一句:“梦里的太后,梦做多了,还以为自己就是了,现实中就开始颐指气使地对人指手画脚起来了。”
办公室里传来一阵深浅错落的笑声。
笑声不响,多是沉哑的闷笑,但是传到了傅晓燕的耳朵里却是无比刺耳。
面前的苏叶莱还一直盯着她,那目光中无不是嘲讽和胜利者的微笑。
傅晓燕身子晃动,摇摇欲坠,嘴唇哆嗦着,最终有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你们都欺负我。”傅晓燕用手捂着脸跑出了办公室。
俨然已经忘记了是她主动招惹的别人,更忘了今天的任务是要让苏叶莱羞愤难当,当众下不来台。
陈诗诗气呼呼坐下来,切了一声:“搞得好像我们多欺负她似的,就几句实话,自己倒是听不得了。”
看苏叶莱还静静看着傅晓燕出去的方向,以为是在担心她告状去:“你怕啥,傅晓燕不过就是去找王经理哭诉,跟个小学生似的,还告状,谁怕啊!王经理来了我们就说是她先惹的事。”
苏叶莱摇了摇头:“方向不对。”
方向?
陈诗诗回忆了一番,对哦,傅晓燕出门左转丹青,而右边是王经理办公室。
左边有什么?
左边是一间闲置的办公室,再过去就是走廊了,连着后排的大领导办公室。
莫非直接找大领导们告状去了?
很有可能。
陈诗诗一挥手:“管她找谁呢,我才不怕,你怕吗?”
苏叶莱笑着摇摇头:“我也不怕。”
“那就对了嘛。谁怕谁!”
陈诗诗气呼呼对着键盘敲,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
刚刚过了嘴瘾,这会儿想着万一她被那些大领导难看了,以后工资和职位升不上去,那她还是亏的。
但是很快就自我劝服:被大领导们穿小鞋了也不怕,大不了换一家公司,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谢谢你,帮我解围。”苏叶莱在边上低声答谢。
陈诗诗大手一挥道:“我是早就看不惯她了,今天也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而已,别挂心上。”
苏叶莱知道陈诗诗的家庭环境也一般。
家中同样有个弟弟,正在念高中,成绩很好,一直保持在学校前三的位置。
明年就是高考了,这会儿更是牟足了劲,她的爸妈到处寻找名师开小灶,希望儿子能够拿个省市状元,光耀门楣。
但是这几年花钱也多,跟流水一般出去,逐渐入不敷出。
因此对陈诗诗也施加了压力,希望陈诗诗努力上班,多赚钱来好维持家里的开支。
陈诗诗的压力很大,公司涨薪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不降就挺好了。
因此家里来电话的时候,她的情绪总是会非常的低落。
她又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因此就算苏叶莱不打听,依旧了解她的事情。
如果傅晓燕的事情真到了影响到陈诗诗的工作,那她会想办法帮忙的。
彩票的时间来没有到。
如果真中奖了,她就办个公司,给陈诗诗开高工资聘请。
陈诗诗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工作起来还是细致的,成绩也不差,只是像她一般资历浅了一些。
思及此,苏叶莱的头微不可查点了一下。
秦砚北在后排看到,稍顿了一下手指。
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很多,但是不同血缘相像,还在某些微动作上一致的人真的很少。
要不是邓泽宁亲自看过,说家里没有流落在外的妹。
真的会以为这就是邓泽宁的亲妹。
或许,就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