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苏妈妈来公司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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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莱最终还是去了医院,没让任何人陪,自己挂号排队,让医生清理包扎了一下伤口,还打了破伤风。
回来就将结账单子放到了傅晓燕的桌上:“医药费赔我。”
傅晓燕怒了:“凭啥赔你?我不招惹你,你倒是找上茬来了?”
“你砸伤的,监控记录都有,人证也有,我没有要你赔精神损失费,留疤整容费,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
傅晓燕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你还想要精神损失费?这么点大的伤还要整?”
看着苏叶莱这一张令她危机顿生的脸,傅晓燕真是恨不得伤口在她的脸颊上,如今只是下巴包扎着,可却没丑多少。
“你不赔?那正好,我从来没有打过官司,正好拿你试试手。”
苏叶莱语气凉凉,神色淡淡,仿佛对她来说,打官司像是喝白开水,随随便便的事情。
“你有病啊!”傅晓燕有些心虚,她没有打过官司,也有些怕打官司,这个怕的程度仅次于去警局。
苏叶莱不管她怎么说,只是再次问了一句:“你不赔是吗?那只能通过法律了,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前找你协商。”
“苏叶莱,你不觉得麻烦吗?”
也就没多少钱,有这个必要去法院吗?
麻烦?
苏叶莱冷漠的脸上有了一些兴味:“不麻烦,有趣。”
苏叶莱重生以来,完全失去了方向,她总觉得自己没有家,没有归属,不知道要干什么,只剩下活着。
可这样活着太过于无趣了。
找点事情做做倒也不错。
打官司麻烦?以前的她确实会如此认为的。
因此过去吃了亏,受了伤,她都是忍气吞声过来了,从来没有如此硬气的去找别人赔偿。
现在这么一试,还真别说,挺舒坦的。
原来,当你受到了伤害的时候,能够义正言辞让别人也付出一些代价,是能够抵消自己的不平和生气的。
这就是力守恒原理吗?
苏叶莱冷淡注视着傅晓燕咬唇急躁的模样,这般样子可真是,赏心悦目,也让她久等。
她就是喜欢看傅晓燕跳脚的样子。
秦砚北默默留意着。
苏叶莱变化真的很大,相比六年前,眼睛里已经少了烂漫的光泽。
昨天见她,就知道她过得并不好。
秦砚北忽然有些后悔,或许,那年他们出事后,就该去寻找这个女孩的。
“你自己考虑吧,等会下午出去办点事情,回来还不赔我医药费,那法院见喽!”
傅晓燕紧紧咬着唇,她不缺这点子钱,但是凭啥她出钱,她觉得很屈辱,但是对上法庭还是有些忌惮。
苏叶莱扬长而去,办公室里的人也都交流了一遍眼神。
苏叶莱什么情况,从早上开始就很不正常。
陈诗诗轻咳了一声:“苏叶莱,你今天真是帅爆了!”
“你指导的好。”苏叶莱对陈诗诗难得露出笑容。
“那倒是。”陈诗诗扬了扬头,无不自豪。
可不就是她日日熏陶教导,才让她忽然开了窍。
“你干啥去?”
“离婚。”
“牛的!”陈诗诗再次竖了拇指。
她的这个丈夫有跟没有差不多。
之前苏叶莱生病晕倒了,帮忙打电话通知她丈夫,那人居然说晚上还有饭局走不开,还说不用送医院,浪费钱,休息一下就好。
她都不能理解,这样的老公要了干嘛?
苏叶莱又不差的,人这么漂亮,笑起来甜甜的,声音也好听,这形象又不是找不到老公。
要她说啊,早就该离了。
现在也不晚!
想到了新同事今天这么帮苏叶莱,她自顾自点了点头。
嗯,帮苏叶莱考察一下下一个人选。
出了公司,苏叶莱才找到电话记录回拨了过去。
“你到哪里了?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去民政局干什么?你先回家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回家就算了,我发你一家咖啡馆,你想谈什么?直接过来。”
“我还要上班,要不等下班。”
“下班民政局还会等着你?”
“你别总是民政局,就一点小争执而已,用得着吗,我知道你有气,今天晚上我回家,我们好好挑谈。”
苏叶莱冷笑:“不劳烦你特意回一趟家了。”
丈夫知道在嘲讽他经常夜不归宿,他解释道:“我就是应酬多,回家就太晚了,所以借宿在同事家,你不要多想。”
“嗯,所以留宿女同事家。”
“我们一人一间房的,也没什么交流,其实我也不想住外面的,实在是回家路太远了,你不信我把同事电话给你,你问问?”
苏叶莱直接忽略了他鬼话连篇的借口,听他说让她问问?
就着他的话头接上:“行,那你把同事电话给我,我问问。”
电话那头一顿,显然没想到苏叶莱真的会要电话。
苏叶莱轻笑着,笑中无不讽刺:“怎么?觉得我会嫌麻烦?还是觉得我害羞抹不开面子?”
“没有,不是这意思,就是大家工作都忙,担心打扰到别人。”
“那你刚才还说不信可以联系来着,你的话可真是漏洞百出呢。”
“苏叶莱,我的解释你又不肯听,那我有什么办法。”
“那就离婚。”
“你真是够了!怎么张口闭口离婚,你拿的彩礼钱还没给呢,怎么能够离婚!除非你把钱拿回来。
“彩礼没有经过我,直接给到了我妈手里,所以你们可以找她去要,我没有意见。”
“那也是你妈,你们都是一家子,钱到了谁的手里不是都差不多,你去把钱要回来。”
他的话跟婆婆如出一辙,还真是他妈的好大儿。
苏叶莱着急离婚,不想因为这笔彩礼钱影响了离婚的速度。
她知道,钱进了妈妈手里多半是花完了,想要再拿回来是不可能的。
她攒了十万块钱,原本是用来买车子的,都已经付了定金,准备周末去提车的。
按照上一世的情形,下周就能中彩票,她无需担忧钱的问题。
苏叶莱现在还无法确定,将来会不会有什么变数,是不是真的会中彩票。
但是,哪怕不中彩票,她也要尽快结束掉这段婚姻。
其他的,可以从长计议。
如果说花6.6万元就能解决麻烦,苏叶莱是舍得的。
她可以先用自己的钱先把彩礼钱给填上。
速战速决。
“你过来,我把6.6万给你填了。”
“6.6万元放个贷款,两年还有不少利息呢,更何况是你想要就要,想还就还的?”
苏叶莱见他如此纠缠,便知道无法快速私聊了。
她也就懒得继续:“给你两个选择,你现在来民政局办离婚,可以直接拿走6.6万。如果你还想得到更多,那么跟我的律师去提意见吧。”
“我带来了一些嫁妆,婚后有给你家人发了红包,以及家庭生活开支,这些几乎都是我在置办。到时候我整理一下,让律师来联系你。”
“苏叶莱,你我真要如此绝情吗?我,我不能没有你。”
苏叶莱前世就已经看到了他的真面目,所以无比恶心他现在这般做态,只觉得无比恶心。
“看来得法院见了。”
法院流程就会很漫长,特别是离婚。
苏叶莱不确定要过多久才能拿到离婚证,也不了解6月7号的彩票是否会有他的份。如果他能平分,那么她宁可不要这彩票,宁可送给闺蜜,都不会让他拿到一分一毫!
不仅不会让他拿到钱,还要让他过得不得安宁。
重生后,她不再顾及别的的感受,彻底放飞天性。
可痛快舒畅之余,还是有无法化解的怨气,这股怨气是对这个丈夫。
只有见到他落难,她才算是真正的重生。
如果杀人不犯法,她肯定拎着刀手刃了,可是不行,她不会让自己涉险,起码不会为了这种男人而去坐牢。
所以,不能着急。
反正,她有时间。
以后没了加班,没了公司领导同事推过来的工作,没了婆婆那边频繁横生的事务,她清闲了很多。
恐怕,再过几天后,她还会没了工作。
不过她不怕,以她的职业能力,想要找个6000元的工作应该不难。
6000元足够了,苏叶莱对生活的要求其实并不高,她不爱逛街购物,不追求名牌奢侈品,社交活动也少,更没有费钱的爱好。
真论起来,最花钱的就是吃。
但她也不出入那些高档餐厅,只不过买些精致的点心,煮一壶香甜的果茶罢了。
一个人能吃多少?
6000元对她来说,已经能够过得很舒服了。
所以即便是没有中奖,苏叶莱也不怕被公司辞职。
不怕,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放飞自我。
对未来担心害怕、心中没有安全感、外界家庭的压力,这些都如蜘蛛吐出来的丝,将人困住,越挣扎缠绕的越紧,缠绕的越紧就越喘不过气来,就越没有空间思考,直到逐渐习惯了被束缚。
苏叶莱现在如蝶破茧,正在飞离这些。
她知道自己是幸运的,无比幸运。
有多少人就这么的死去,又能有多少能能得到重生的机会?
走错了路,哪怕再追悔莫及也只是空添烦愁,唯一的办法只有自己劝慰自己,人往前看,凡事看开点儿。
实际上能够真正看开的愁苦能有多少,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苏叶莱心中暗自决定,绝对不能辜负命运给予的馈赠。
她本可以做个咸鱼,吃吃喝喝,到处游玩,了此残生。
但总觉得,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
有种隐隐的预感,她自己的人生路已经走向另一条。
那是一条新的路。
前路是凶是吉,是险是坦,都无从得知。
也无比困惑于一些:我是谁、我从哪里来之类的哲学性问题。
会有些儿迷茫。
但她一点不怕,像是游戏中的角色,等待着任务的出现。
总归,这一回,就算是壮烈的死,也不会再让自己落得个饮恨而终的结局。
挂掉电话之后,苏叶莱直接将丈夫的号码放进黑名单里,无意中看到一大片未接电话,是妈妈打来的,躺在黑名单里,猩红一片,极为扎眼。
苏叶莱第一回将妈妈的手机号码放入黑名单里,也是第一回不接她的电话,现在看着这十几个一连串的未接记录,她是急了。
晃神的功夫,手机频幕从记录栏忽然切换到了闪烁的名字。
陈诗诗的电话进来。
“苏叶莱,你妈妈在公司闹,说公司不交出女儿来,她就不走了,晚上睡在公司门口,让公司丢脸。”
苏叶莱一点都不意外,从拉她进黑名单开始,就等着暴风雨的来临。
如今能整这一出那可太正常了,这是她妈妈做惯了的。
撒泼打滚是她的长项,这项技能给她带来过不少的益处,所以这么二十年来,已经是磨练得如火纯青了。
凡事凡物都是相对的。
只要有一方通过耍无赖的方式得到了好处,那么总归得有人失去一些好处。
在家里,那个吃亏的人只有她,也只能有她。
为了亲情二字,也因为生养之恩,苏叶莱默默忍受,很少叫屈,更是少见有哭。
可现在,她不再吃亏了。
亲情已断,生养之恩已经在上一世完结。
上一世,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她的妈妈背弃了她,她的女儿已经死了,沉入湖底,永远长眠。
只是她不会去蓄意报复自己的妈妈,但也再不愿管他们了。
前世已埋,妈妈跟弟弟过得如何,是好是坏,她都不会管,就当陌路人,缠人的陌路人。
若是妈妈到了晚年,最多不过在法律范围内,给予最基本赡养费。
至于别的,休想再拿得分毫。
妈妈来公司闹,不就是逼迫她就范,让她乖乖答应要求。
越是这样,越是不让得逞。
苏叶莱垂着眼给妈妈发了短信:“你只管闹着。”
苏妈妈见到苏叶莱三个字的时候,脸上还很得意。
果然,苏叶莱还是很在乎名声的,这不就来联系她了嘛,乖乖拿钱不就好了,非得让她跑一趟,为此连麻将都没去打。
可当看到短信内容了之后,心情急转直下,她愤愤在手机上打字,打得极其用力,仿佛能够戳出来一个洞。
等她咬牙切齿编辑完:“小畜生,给老娘滚出来,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不过信息没发出去,弹出来无法发送的信号指示。
苏妈妈气得差点砸了手机:“苏叶莱,你我就不信你忍得住,我就守在这里,看你怎么办。”
她了解苏叶莱,再怎么嘴硬,最后肯定要退让的,如今不过是做无谓的挣扎罢了。
傅晓燕出来一看,苏叶莱妈妈虽然不丑,但是也说不上好看,这么一看苏叶莱的基因也不咋地,现在年轻看着还行,等年龄上去了,就会变丑。
“切。”傅晓燕想到此处不由得意一笑,过去询问:“阿姨,我是苏叶莱的同事,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苏叶莱妈妈眼睛一骨碌,到公司这么久,也就前台过来招待过她,之后就被晾在一个房间内,没人管。
她想出来各个办公室溜达,总是被人赶回房间来。
如今有这么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出现,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站起来抓住傅晓燕的手臂:“姑娘啊,你是不知道,苏叶莱她心狠啊!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现在工作了,竟然不把工资交给老娘管,现在连赡养费都不交。
傅晓燕忍住厌恶,皱着眉头听完。
她是真恨不得甩开这只手,要不是因为苏叶莱妈妈的话甚得她心,早就转身就走了。
苏叶莱妈妈的话可真是神助攻,她要把这些话传给大家,让所有人看看苏叶莱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么恶毒的女人就该人人厌恶才对。
苏叶莱就一个新人而以,凭什么如此嚣张,竟然敢羞辱她。
她要让苏叶莱在公司呆不下去。
王经理没有能力提她开除了苏叶莱,那她自己想办法。
有她在,苏叶莱休想在这儿立足下去。
“苏妈妈,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惜现在苏叶莱不在这儿,我也帮不了你太多,不过边上的屋子有一个小喇叭,接着音响,你打开红色按钮,随着哭诉就行了。”
“姑娘我就觉得你人美心更善,是个好姑娘,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你带我过去吧,你按了按钮,我说话。”
傅晓燕知道公司不会让随便动那房间,都是临时有事情才会启用的。
她带过去,到时候上头领导不高兴了,她也倒霉。
“阿姨,我也帮不了你更多了,过来跟你说话就不容易,您就快点去吧,晚了门就锁上了。
苏妈妈一听门要锁上,就心急了,也没什么心思拉帮手,抬起屁股就往右边走。
公司的音响接着各个办公室。
苏妈妈哭哭啼啼诉说着苏叶莱的小气,苏叶莱的冷血,到后来找不到形容词了,就开始讲诉苏叶莱小时候的糗事。
“你们是不知道啊,苏叶莱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偷东西哟,偷我的耳环,偷我项链,后来还偷我钱包里的钱出去买零食吃。这孩子从小就心思不正。”
“上初中的时候啊,当着所有人的面光屁股……”
同事们神色各异地交换了眼神。
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
苏妈妈越说越顺溜,正起劲,进来一个男人,关掉了她的话筒。
苏妈妈尖叫:“你关了做啥,赶紧给我!”
秦砚北眯起眼睛,露出狠戾的目光:“你不想死的话,就跟我走。”
“你是谁?是苏叶莱派你来的吗?你跟她说,她要是不出现,我就呆这里不走了。要么拿钱来,要么……总之先拿钱来!”
秦砚北终于明白咖啡馆的时候,她会如此哭泣,悲寂无声,似是绝望,又似是自嘲。
有这般妈妈,才会造就了如今的她。
苏叶莱做事情很决然,丝毫不留余地,她这是完完全全豁出去了。
秦砚北观察了这么一天,知道苏叶莱其实是在宣泄,那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形式。
以反骨的形式在寻找精神的平衡。
他很心疼。
他的家族里,有不少姐姐妹妹,从没见过如此对待女儿的妈妈。
或许有重男轻女,但不会表现如此恶意。
他无法理解。
“你是她的妈妈,不是仇人,知道这样做,会让她在公司呆不下去。”
苏叶莱妈妈却丝毫没有后悔之意,反而露出精明的表情,得意洋洋道:“让她知道老娘的厉害,不给她使点儿杀手锏,她就敢拉黑我,不给我钱了。只有做得狠了,知道疼了,以后才不敢这样对待我。”
秦砚北沉默着,他没有从苏妈妈这里得到任何在意女儿的言论,话里话外都是要给女儿颜色瞧瞧,为的就是钱。”
他原本想问多少钱,他出了算了。
但是听到后面心里就有数了,这个女人心思歹毒,不留情面,且贪婪成性,哪怕给了钱,也只能短暂的消停。
给钱相当于在鼓励她,让她尝到了甜头,等后面没了钱依然会故技重施,甚至于变本加厉。
秦砚北将背斜倚到了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桌前。
苏妈妈抬头看男人的反应,见对方没有反应,在看眼神,似乎能够把人吞没。
她活了这么久,啥样的人都见过,可秦砚北身上的威慑力,超乎他的年纪。
他的眼神似乎能够洞悉她,把她心中所思所想都看个遍。
苏妈妈有点不敢对视,别过眼睛看向别处,嘴上坚持着:“你跟苏叶莱说,老娘养她这么大,是时候回报了。”
秦砚北冷笑:“你随我来。”
苏妈妈不太敢走,她觉得还是这里安全:“我,我不走。”
“你想要钱吗?”
听到钱,苏妈妈眼睛一亮,喜形于色:“早就该这样了嘛。”
秦砚北在前头带路,苏妈妈后背跟着,一边嘴上絮叨着:“你跟苏叶莱什么关系?你喜欢她吧,留个联系方式,微信和手机,以后我们多多联系。”
“看你这年纪有30吧,跟我们苏叶莱很相配啊。”
“家里住哪里啊?改天过去做客。”
秦砚北一言不发。
苏叶莱妈妈:“小伙子就是不爱说话,不过没有关系,男人嘛,就是少说话更有魅力,像女孩子就得开朗点,苏叶莱就……”
话到一半就停住了,转了个大弯:“她呀就是需要男人疼。”
秦砚北点头:“她确实缺人疼爱。”
苏妈妈听他难得搭话,高兴道:“是啊是啊,我们家女儿长得漂亮,你呀真是有眼光。”
秦砚北笑了笑。
苏妈妈都快飞起来了,她早就打量过秦砚北的穿着,那行头看着就很有钱。
苏叶莱给她吊了个金龟婿过来,回头赶紧让这逆女离婚了。
现在那个不行,当初儿子大学要学费生活费,着急嫁出去,这才随便挑了一个。
现在看来是越来越不喜欢,那个男人工资也就一万块,还小气吧啦的,竟然还指望着她给女婿好处。
这什么道理!
可偏偏那婆婆是个能说会道的,脑子又灵活,争吵起来有些吃力,既然得不到好处,后面干脆就不来往了。
苏妈妈安静了一小会儿,又开始询问:“你妈妈是做什么的啊?她好不好相处?我可是很好相处的,平常跟我呆久的人都会夸我,别看今天发飙没办法才这样,其实我很和善的哩,最不喜欢跟人起争执。不是不知道……”
话说到一半,发觉进来的屋子黑乎乎没有灯亮,即便苏妈妈聊得兴致勃勃,也觉察出来不详的气息。
“这是?”
“你进去看看。”秦砚北面无表情。
苏妈妈迟疑着,在思考要不要进去,理论上不会坑她的,这男人喜欢她女儿,未来的丈母娘巴结她还来不及的吧?
苏妈妈小心翼翼走了几步,心中暗自放下来戒备心,现在是法制社会,量他也不能拿他怎么办的……
这还没有做完整心理建设,就停砰的一声,随后卡擦一声落锁的响动。
苏妈妈连忙去拍门:“这是做什么,我还在里面!”
此刻苏叶莱妈妈反应过来,这男人压根就没想讨好她,也没想给她钱,她开始咒骂起来:“这孽女竟然敢这么对我!”
“我跟你说她已经结婚了,哈哈哈,还想在一起,我要曝光你们的关系,让你们跟过街老鼠一样不得安生。”
秦砚北在门口道:“苏叶莱没有指示过我,只不过你影响到我工作了而已,你想要钱啊,从我这里不劳而获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确定要?”
秦砚北声音越来越沉,苏妈妈听得后背发凉。
她有些后悔招惹这个人,就不该跟着来的。
这个位置很偏,是小仓库,没有网络,电话拨不出去,也没办法打微信语音。
最近公司更迭,精明的郑副总早已经停了公司的采购,仓库里较为空旷,同时也很少有人来。
苏叶莱妈妈起初还在高声叫喊,使劲拍门,但喊得喉咙都快哑了,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等适应了屋内黑暗的环境后,她环顾一排排空空的架子,耳边似乎有细碎的声音,若有似无,闹得她毛骨悚然?
什么东西在动?老鼠?蛇?鬼?
苏叶莱妈妈最怕这些了,任何一个窜出来,都能要了她的老命。
她靠在门边上,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不知怎么的睡了过去,等醒过来后已经是饥肠辘辘,屋内已经没有了一点光亮。
时间已经到了半夜1点钟。
细细碎碎的声音再次响起,苏妈妈抱紧自己的身体,惊恐到了极点,这个时间比白天要吓人。
她一遍又一遍的咒骂苏叶莱,到最后有点儿神智不清了,鼻涕横流道:“白眼狼,不是亲生的就是不靠谱,我的儿啊,快来救救妈,妈要不行了!”
秦砚北到也没有真的为难人,在第二天清早就把人放回去了。
苏叶莱妈妈早已经魂飞魄散,不敢再耍恨,门一开就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步履蹒跚地跟着王经理离开。
王经理也是看得胆战心惊,这是在警告他!
如果继续得罪苏叶莱的后果就会如此。
他想着请假休息的傅晓燕,总觉着得再提醒一下,千万不要去惹苏叶莱。
苏妈妈回到家,在床上躺了好一阵子,这才回来一些精神,她连忙打电话给儿子:“儿子啊,妈妈被欺负了……”
话没有说完,就听儿子在电话那头说:“妈,你昨天去哪里了?我昨天被人带走,让我打电话给你,你什么时候回家,他们就什么时候放了我!妈,你怎么才接电话啊!儿子都……都尿裤子了。”
苏妈妈一听,再次号啕大哭起来:“哎哟我的儿啊,造孽哟,你姐姐这样对待我们!”
“妈妈,姐姐是不是知道她不是你亲生了呀?”
苏妈妈一顿:“那应该……不可能吧?”
应该是不可能的。
她也是在苏叶莱初中的时候才知道,当初儿子肾不好,需要移植,她想着女儿的不就是现成的,为弟弟做点儿贡献理所因当。
可在医院检查过后,才发现两人居然不匹配,这不是她亲女儿,回来后想来想去,应该是医院里抱错了。
去了医院一查,果然同一天出生的有两个女娃。
苏妈妈和医院闹着要赔偿,却有一个僧人模样的长者说:“了不得,这个女孩的八字了不得,只可惜被人替了命格,凶险难辨喽。”
说完摇摇头离开了。
苏妈妈看着单子发了一会儿呆,护士过来通知她:“对不起,我们马上联系对方的家长,至于赔偿……”
苏妈妈道:“不用不用,不换了,你就给点补偿就好了。”
医院正好是评选等级的关键时期,当然愿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让苏妈妈拿着3万元的赔偿离开了。
从此,苏妈妈就再没提过这一茬,就连亲儿子也是最近才告诉的。
儿子那头哭了起来:“妈,你别再去找她了,你知道我昨天怎么过来的吗?他们居然给我放扒皮的视频,还让我一边看一边吃饭,我,呕……”
那是真的越吃越吐,想起来就吐。
苏妈妈气愤不已:“太过分了,妈这就找苏叶莱算账去!”
“妈,你想要了我的命吗?你还是我妈吗?”
苏妈妈摸了一下出汗的额头,她其实也是腿软,再不敢去公司了。
哪怕真的要算账,她好像也想不出来办法。
于是幽幽叹了一口气:“到手的财神爷跑喽。”
“妈,这个可是个煞星啊!”
苏妈妈恶狠狠:“对,就是煞星,早知道该叫医院换回来的,妈这就去找你亲姐姐,没准过着富贵日子呢。”
“妈,你去找找。我再过半个月就放假了,暑假要去旅游,需要8千元。”
苏妈妈是疼儿子的,只能按着头皮商量:“要不然先3千,等你爸的补偿金发下来了,再打给你。”
“那…行吧。”
“儿子,你现在在哪里?”
“我还被关着呢,妈你等等,我让他们接电话。”苏叶斌拿着手机出去敲门,见门虚掩着,出去已经没人了。
“好,我来说。”苏妈妈答应。
苏叶斌呆了一会儿,羞红着脸道:“妈,不用了,我自己能够解决。”
“儿啊,不要逞能啊,让妈来求他们。”
“没事的妈,儿子大了,是个男子汉了,会自己处理事情了。
苏妈妈欣慰,此刻觉得儿子真的长大了:“儿啊,妈相信你,你是最棒的。”
苏叶斌却觉得妈妈的话无比讽刺。
当时他被一伙人带到了这里来,并警告说如果他敢踏出房间一步,就打断腿,苏叶斌怕得要死,在里头胆战心惊。
没想到,只是恐吓他?
这会儿外头哪里还有人了?
苏叶斌羞恼不已,可即便如此也不敢联系姐姐,去质问是不是她做的,也同样不肯告诉妈妈,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