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五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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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和平看自家姑娘吃完早饭后就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本色,脸蛋也是红扑扑的充满血色,这才放心送乔欢去学校。
“欢欢,你上音乐课注意认真听讲,如果老师说了什么,或者真的攥你衣领了,你回来跟妈说,妈去找他,知道么?”邱和平不放心地叮嘱。“欢欢,唱歌难听没什么,五音不全也没什么,只要我们自己唱得开心就行了,不要管别人怎么看,晓得么?像你爸,天天干活的时候在那儿哼歌,也难听得要死,不也没管别人怎么说,依然唱得开心嘛!所以说唱歌只要自己高兴就行了!”
乔欢醒来这么长时间,其实是真的已经忘了梦里的痛苦,只记得场景而已,因此哼着歌很不在意地点头,反正她现在的班主任是徐老师,徐老师可喜欢她了,还让她做数学课代表,也不会嫌弃她牙尖嘴利,更不会阴阳怪气地骂她!
今天二班是有音乐课的,依然是王老师上课,穿着风格一致的花衬衫,顶着充满文艺气息的长发,唱的歌也是《种太阳》。大概是即使换了班级,有些事冥冥之中还是会发生的。
但是乔欢并没有如梦中那样走神,混在同学堆里唱得可大声可开心了!
教完一首歌之后,事情并没有按照梦里的发展,看时间还早,王老师竟然让每个人挨个站起来唱一遍!乔欢突然脸色有些发白,神色有些紧张,梦里的场景如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一一闪过。
“你这歌唱得比公鸡打鸣还难听!”
“你哑巴了,怎么不认真听讲?不会好好唱歌么?”
“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是一直会狡辩的么?”
“陈老师,这是你之前说的偷人字典的学生么?”
“乔欢,你真扫兴!”
一句句难听的话在乔欢脑海里回荡,甚至乔欢还想起了衣领被攥住时带来的窒息感!
同学们一个个站起来唱,唱完又挨个坐下,王老师面无表情,只是点头或者摇头,教室里的氛围莫名的有些紧张。很快,乔欢前面的吴洁就站了起来,她的歌声很好听,充满童趣,而且乔欢这个外行也觉得她的音调特别准!越到末尾的时候,乔欢越紧张,脸色越白,心脏也扑通扑通地跳着,仿佛恨不得要蹦出嗓子眼儿!
无论多紧张还是多害怕,这一刻总是会来临的,吴洁唱完便也坐下了。乔欢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站起来!
“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开场时,乔欢的声音有些颤抖,也果不其然不在调上,走得简直有十万八千里远,但是在全班同学面前开口的那一刹那,她仿佛想通了,她现在是二班的学生,她的班主任是徐老师,而陈海燕陈老师也早不在学校里了,梦里的一切又没有真实发生,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砰砰直跳的心脏也恢复了正常搏动的频率,惨白的脸也因为大声唱歌充满血色和生机!没错,妈说的对,唱歌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走调跟别人,跟王老师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小虎队那样的歌手,我只是唱给我自己听!这么想着,乔欢的歌声也越来越洪亮,表情也越来越自信。“都会变得,都会变得温暖又明亮!”伴随着歌词结束,乔欢也唱完了!
讲台上的王老师依然沉着脸,这一点和梦里一样。“你这歌唱的,比公鸡打鸣还难听,你也好意思唱得这么大声!”说出来的话依然如梦境中一般难听。
这一次乔欢没有低着脑袋,没有畏畏缩缩,只是自信地昂着头,大方地说:“我妈说没办法,这是像我爸,我爸唱歌就很难听!不过没关系,唱歌是唱给自己听的,自己高兴就好!”
王老师无法说出其他什么话,只能暗自嘀咕一声牙尖嘴利的,就让乔欢坐下了。
乔欢坐在位置上,总觉得自己浑身轻松,好像卸掉了一副重担!
“妈,我跟你说,今天音乐课上王老师教完唱歌后,让我们每个人都站起来唱一遍。我也唱了!”乔欢一放学就迫不及待地和邱和平说。
“真的吗?那音乐老师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么?”邱和平听得很是担心,担心自家姑娘梦里的情景变为现实。
“说了,他说我唱歌怎么比公鸡打鸣还难听,还说我怎么好意思唱那么大声!”乔欢说起这个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的。“但是我就直接跟王老师说,我这是像我爸,还说唱歌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了!然后王老师就没说什么了!”
“嗯,说的对,以后别人这么说你,你就按照这样回人家!哎呀,我姑娘可真棒!”邱和平这才如释重负。
“妈,一开始我可紧张可害怕了,后来我想到你早上和我说的,我就不怕了,还越唱越大声。”乔家在路上继续絮絮叨叨地说各种细节。
放学后母女两个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先去了店铺。毕竟一年级放学太早了,这才四点不到呢!店铺开业之后,母女两个每天都是放学后来店里,乔欢写作业,邱和平收拾收拾,如果有人来买鱼吃饭,就招待;没人的话大概等到五点半左右就回去。
自从家里开了店后,餐桌上就时常见到烤鱼和钵钵鸡,乔欢已经由最开始的喜闻乐见,到后面的见怪不怪,直到现在,已经是极度嫌弃了!即使客人当着她的面,吃得喷香,她内心也毫无波澜。
“妈,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不会还有烤鱼或者钵钵鸡吧?”回家路上乔欢好奇问道。
“你这孩子,这才吃了几顿,就嫌弃了?这些不是当初你闹着要吃才做出来的么?”邱和平有些闹心地看着自家闺女,今天还剩一些钵钵鸡,晚上肯定就以它为主了啊!
“妈,这哪是几顿啊,我觉得我现在呼气都是钵钵鸡或者烤鱼的味儿,不信你闻闻!”乔欢还真朝邱和平探过头去。
“坐好了,闹什么,我在骑车呢!”邱和平制止了乔欢的闹腾。“晚上就吃钵钵鸡,你爱吃不吃吧!”当然这只是嘴上说说,回去邱和平还是给乔欢做了她最爱的酱油炒饭。
“哇,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乔欢看到炒饭忍不住唱了一句歌词,依然稳定发挥不在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