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目标大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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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在拿我寻开心吧。”周科惊得半天合不拢嘴，且不论以他目前的实力能不能夺冠，即便夺冠跟救人又有什么关系。
“不懂了吧，小子！”德鲁很满意看到周科脸上震惊的表情，当年自己被吓到的场子也算找补回来些，“跟着德爷混，日子有得奔。”
“说正经的。”周科催促德鲁少卖关子，心里嘀咕什么日子有得奔，怕不是三天饿九顿。
知道周科心急，德鲁戴回墨镜正色道，“历来大演武的冠军都能获得神会许可，允许提出一个要求，只要不触及社会底线都能实现，但凡你拿下这届大演武冠军，别说向杨家要一个人，就算要求杨家五杰里排行老三的女娃嫁给你都不是不可能。”
“咳咳咳。”德鲁前半句还挺正经，后半句着实让周科绷不住。
“咋？你别不信，杨家老三的美貌，连不少黑狱高层的公子哥都为之着迷。这次我看那船上有个姑娘，不知是不是她，可惜距离太远没看清样貌。”德鲁懊悔地拍大腿，压根不像开玩笑。
听德鲁这么说，周科回想起来，当时确有一名女子在场，只是那人极少开口，而他一心只想着救人，也就没在意那女子究竟生得何种容貌。
“另外这届大演武之后，恐怕将开启每五十年一次的神赐大演武。”德鲁用极低的声音告诉周科，神赐大演武是他前年升职接触到内部资料才偶然得知。
神赐大演武，只允许近十届的大演武冠军和部分大家族参与，寻常神赐者根本没有资格。拿下大演武冠军就可以让神会实现一个要求，如果是神赐大演武的冠军，那能得到的想都不敢想。
“神赐大演武？我还是先想想怎么拿到大演武的资格吧。”周科没心思好高骛远，当下他确实再次拥有了神赐，但参加大演武，要么有家族推荐，要么有神赐院推荐，就他这近乎孤家寡人的状态能指望哪个。
“你只要下定决心，放手一搏，我有方法。”德鲁双手交叉，一番思量语出惊人，“走神赐院推荐这条路，也不找其他的，就选春平神赐院。”
“什么？”周科感觉要么德鲁脑子坏掉，要么自己耳朵坏掉，“没搞错吧？春平神赐院？你是打算把我送去献祭么。”
“怎么说话呢！”自己费尽心思想出来的方法如此不被待见，德鲁有些生气，“谁让你以这副尊容过去！真当我缺心眼？”
“你的意思是……”听出德鲁的话外之音，周科狠下心，“我相信你！”
“这还差不多！”原本德鲁只是突发奇想，但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已于脑海中构思出大致方案，但方案落地的过程中离不开某人帮助。
见德鲁说完话就陷入沉思，周科也捺住性子，默不作声。
三小时时限将至，德鲁的工作传呼机响起，德鲁一言不发起身准备离开，现在他要去找那个能帮上忙的人聊一聊。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见德鲁转身要走，周科脱口而出。
“快问！”
“安排我送货的周老板，没出现在证词上，他应该也是一丘之貉。”
“废话，老周是我的线人，要不怎么能搜集来这些线索，放这么长线可惜没能逮到三石帮老大。”德鲁摇了摇头，有些惋惜，虽捣毁三石帮，但放任一个老奸巨猾的人在外头难保他日不会另立山头。
“小子，接下来好好休养，出院那天我在神赐院门口等你。”
马丁靴踩在医院走廊的声音渐行渐远，周科躺在床上望向窗外，停留于枝头的白鸽向着广阔天地张开双翼，振翅翱翔。
“帮助我能帮助的，拯救我能拯救的。二十年的人生推动我走到这一刻，接下来是展开新篇章的时刻，目标大演武！”
半个月后，秋意渐浓，医院内银杏树林一片金黄，路面仿佛镀上一层金色毛毯，户外进行康健恢复的人有说有笑，医护人员伴着惬意的秋风往来匆匆，毫无倦态。
何人能说秋败，唯是心衰罢辽。
和煦的秋日映衬着周科舒展的身躯，拉长的背影于医院正门口停留，周科向着这里深深鞠下一躬，感谢医院内所有照顾过他的人，他们没有人介意渎神者，神赐者也好，普通人也好，一视同仁进行救治。
离开医院，周科先是回到孤儿院，让刘阿姨等人放心，顺道看望先前救下来的三个孩子，他们的家人还未联系上也就暂时住在孤儿院里。
孤儿院除了孩子们不再向往外地通职学校，一切仿佛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年龄稍大的开始打零工兼职，稍小的就随刘阿姨一同打理杂务。
最让周科喜出望外的，是站在孤儿院门口向自己展示神赐的陈琳，尽管目前只能栽花种草，但意味着陈琳从此成为一名神赐者，说不准真有一天能达到陈院长的高度。
久违的祥和宁静，周科甚至希望能永远停留于此刻，但是小嘉还在杨氏手中，控制他杀害陈院长的真凶也未找出，远不是停歇的时候。悠久岁月后每每想及于此，周科仍能感受到这份初秋的幸福，回想起陈琳略显生疏操弄神赐的午后。
稍作休整，周科马不停蹄赶往春平神赐院，五年里他总是有意无意绕开这里，如今他彻底正视自己的过往，无论何如都要进入春平神赐院，并获得神赐院推荐参加大演武。
神赐院正门近在眼前，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人，周科愣了半晌，硬着头皮走过去，要有选择他真想装不认识德鲁。
德鲁一改之前穿着的黑色警服，酒红色的礼服凸显出厚实的臀大肌，胸花又大又粉，如果不是满地烟头和那副墨镜，周科还以为是哪家婚宴请的司仪。
“你小子，让我等这么老半天！”德鲁掐灭烟头，一手摁在周科蓬松的头发上，“今天入院面试怎么穿的运动衫？你刘阿姨没跟你说？”
“啊？”周科大脑都宕机了，根本没人告诉他今天入院面试。
此时孤儿院内正忙着洗碗筷的刘阿姨堆起刚洗好的盘子，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糟了，小周出院太高兴，忘记告诉他今天要去面试。”
“有德鲁在，应该没事！”刘阿姨转念一想，继续忙活。
“计划呢？方案呢？这么多天都不跟我说道说道？”感觉唯独自己处于状况外的周科哭笑不得，难不成德鲁以为自己换身衣服就能进春平神赐院？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在意细枝末节，干不成大事。”德鲁哈哈一笑试图掩饰尴尬，“再说咱有预案。”
“在黑狱里做事，你也是这种风格？”周科差点就吐槽德鲁能进黑狱，不是上头有人就是有啥pY交易。
“嘘，换这身行头就是不想让人看出来我的身份，避嫌！”德鲁示意周科小声，自己也压低音量，“黑狱里的家伙大多都是想得多干得少，只有像我这种，才能屡立大功。”
“是的呢，前辈，你因此受到的处分跟表彰几乎一样多，还老被穿小鞋，其他组里执法员至少十人起步，咱们组算上我这个实习生拢共才四个。”
冷不丁的声音，吓得周科跟德鲁一个激灵，抬眼望去，一名身着黑色女子警服的执法员正站在德鲁身后，手指捻起德鲁肩头的衣服，柳叶般的秀眉皱起，“前辈不得不说，你的品味实在是……太超前了。”
“你懂个锤子品味！”听到手下对自己如此考究的穿着打扮是这般评价，德鲁有些不忿，“司徒长风，昨儿不是跟你们说过今天别找我么！”
“前辈就算你休假，传呼机总要带着吧，万一有紧急任务，赶不上又要被人穿小鞋。唉？这个人怎么脸上还有记号。”司徒长风说着把脸凑到周科近前。
为了符合执法队的要求，司徒长风留着短发，古板陈旧的制服却更凸显其精致面容，淡粉色的双唇晶莹欲滴。
周科面色发红，心跳加速，支支吾吾半天蹦不出一个字，不知是担心自己渎神者身份暴露，还是单纯的被司徒长风的美貌所惊艳。
“小子怕了吧，老实交代最近有没有犯什么事，不然请你回去喝一壶。”德鲁一把勒住周科脖子，俨然一副严刑逼供的样子，“我看这小子鬼鬼祟祟，就抓来盘问盘问，说不准休假也能捞到些小虾米。”
“好吧，我还以为你今天休假是为了接前些日子收养证明上的那孩子……”司徒长风瞅瞅周科，又瞅瞅德鲁，把传呼机塞进德鲁口袋立马退开几步，“好了，前辈你跟他……慢慢玩，我回去了。”
汗流浃背的周科与德鲁，瞅着司徒长风健步如飞跨上停在远处的黑色摩托扬长而去，各自松了一口气。
“我怎么感觉她最后眼神怪怪的？”德鲁松开勒住周科脖子的手肘，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那是嫌弃的眼神。”周科一脸生无可恋，推开德鲁继续补刀。
情急之下，德鲁表演的用力过猛，导致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司徒长风都认为德鲁有着特殊的性癖。
“呼……起码蒙过去了。”德鲁捏了一把冷汗，也替自己的急中生智感到自豪。
“那人说，前些日子你在忙活收养证明。”周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不会是……”
“没错，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德鲁双手拍在周科肩头，满脸严肃，“孩子，以后我就是你爹了！”
“我……我……”周科真是有怒不能言，有苦说不出，恨不能寻块豆腐撞死得了，“我二十一岁还要认个野爹？”
“你以为我愿意。”德鲁捂住周科张大的嘴，警惕地环顾四周，“要进入神赐院，必须有合法的监护人，你刘阿姨光陈琳就有的忙了，自然没有空闲负责你，其次你现在的身份太过敏感，必须要有一个新身份，几经考量只有我来当你的监护人，才是唯一的办法。”
“新身份？”既然打定主意参加大演武，周科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含泪接受德鲁的安排。
德鲁强忍笑意领着新收的“儿子”穿过几条街巷，走进位于商店街偏僻处的一家服装店，店内看不到除他们两人以外的其他顾客，唯一的店员还趴在收银台打瞌睡。
德鲁翻着凌乱的衣架，手指向店铺后头拉着帘子的隔间，“这家店的老板是我的死党，地方也隐蔽，以后就在这里碰头，现在你先到试衣间候着。”
一个半小时后，周科穿着与德鲁同款酒红色礼服站在试衣镜前，右脸的黑色标记彻底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暗红色的伤疤。
德鲁摸着下巴，来回打量周科，他很满意自己精挑细选的衣着，暗中称赞道，“我真是太有品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