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瑞雪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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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众瞩目的舞台中央，聚光灯下老杨光芒万丈的站在那里，小眼睛光彩琉璃的面部表情激情澎湃的高唱着《我的祖国》。台下千万双眼睛中他看到老伴的那双有些变小了的依旧明亮的眼睛，还有平平安安的，有儿子儿媳的，有亲家大哥大嫂的。再看这边有老邱大成的有同事邻居同学老乡的……一个个充满热情的盯着他。嗯？怎么还有她们……皮皮小丫头……姓燕的和姓什么灵的。妈呀！这这……脑袋上的头发剪成碎发，天鹅一样细长的脖子……还有闪着寒光的大眼睛和像刚喝完血的小口，啊……小口张开锋利的牙齿向着老杨的鼻子咬下来……
救命啊……杀人啦……
腿软的像面条，手舞足蹈就是移动不了半步的老杨突然睁开眼睛……
妈呀！
原来是做了一个梦，先甜后苦的……梦！
“我怎么会梦到她？奇怪……为什么咬俺鼻子？”
解决掉肿胀的膀胱，回到床上的老杨睡不着了，脑子里一会是一张血红的小嘴尖尖的膫牙，一会儿又模糊不清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冬季的夜晚格外长，从凌晨三点折腾到六点，看看窗帘一点亮的意思都没有，老杨有心起床到外面转转，一想刮了一夜的北风……还是算了。血盆小口不见了，两排洁白的獠牙也消失，取尔代之是一个一脑袋碎发的影子。
哼哼，不男不女的干嘛来梦里嚯嚯人。咱最近可没得罪她呀，这位姑奶奶怎会进入梦中？俗话说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可咱对灯发誓绝没有想她，这梦里……不科学呀！
翻了几个身伸手捏下鼻子又使劲喘几口。没什么毛病呀！没长泡泡也没冒泡泡更不会流鼻血。
“鼻子鼻子，什么事会用到鼻子呢？牛鼻子……狗鼻子……”
老杨首先想到鼻子除了基本功能外，只有这几样经常用来称呼或形容某个人某件事。牛鼻子老道？不可能，咱怎么可能出家为道。有老道巧遇咱？又或者像老牛鼻子上穿个圈控制它的行动，是暗示咱该走一趟道观善哉善哉两下？
狗鼻子嘛，不是什么好话，说某人的鼻子像狗鼻子，是有点畏畏缩缩偷偷摸摸不请自来的意思。噢……是说咱的鼻子灵像狗鼻子？俺闻到什么了，莫名其妙……
终于盼到窗帘透亮，老杨非常难得的早起床，洗净手做饭去者。
“有点冷，地暖停了？”
只穿一件薄睡衣的白经理起床后，左手护住右手臂皱着眉头走出来。
“下雪了。”
“噢？大不大？”
听说下雪她的眉头更是拧在一起，边问边摇摆着有些发福的身体走向窗前向下张望。
“不小。有人铲雪了……”
等白经理梳洗完毕，老杨关掉火苗说道：
“你先吃，我下去帮下忙。”
“回来。你腰不好，下雪台阶滑，别摔了，还是别去了。”
“我慢慢的，下台阶抓栏杆不会摔的。大伙的事大伙干，是吧？”
“那你小心点，摔了没人管你。”
“不会的不会的……”
乐呵呵的老杨拿起家伙事开门去了。
“哟呵，大明星来啦？”
“小杨子，你还亲自来呀！”
楼下，台阶上的积雪基本清理干净，四五个半老不老的邻居和保安正在打扫路面，见老杨出来都开起玩笑。
“明星也要走路呀。”
老杨挂着真诚的笑容加入队伍。
洁白的雪花飘了半宿，地面上累积有两三毫米厚，这在鲁西北算是中雪了，何况还是今年第一场雪。
“老杨别动……哎对，铲上一铲雪，拍照要真实，别像有些领导参加劳动，拍出来的照片上铲上没有半点土，纯粹胡弄人。”
六楼的老刘是位转业军人，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声音洪亮，由于兴趣广泛又乐于助人，全小区大人小孩都喜欢他。此时，老刘摸出手机给大伙拍摄，特别重点照顾老杨。
“我这段视频发出去点赞的一定不少，独家新闻呢。”
独家新闻《红伞老怪斗雪魔》的反映如何，这个……老杨不在乎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儿子突然打来电话。
“爸，您吃完早餐了吗？”
“没呐。我在楼下扫雪呢，一会儿回去吃。怎么了……有事？”
“平平安安吵闹着要堆雪人，您吃完饭领他们随便堆一个吧。”
“嗯……好。一会儿我去接他们。”
“你们注意安全，就在楼下就行，别去远了。我和淑文上班去了……”
下雪了，事先的计划因此而改变。昨晚已经由于清汕大哥的事而通知过老邱和大成，今日也要通知王清汕取消会谈改日再约，上午的工作只有一样……陪平平安安堆雪人。
堆雪人？雪天路滑的，一老两小三只需要人照顾的宝宝，这个……白经理不放心，要亲自陪他们一趟。
好啊！快吃，快走。
临出门老杨先把一些水果和一把水果刀塞入包内，又抄起小铲子小箥箕跟着老伴进入电梯。
“大冷的天你装水果干嘛？我警告你，不准给孩子们吃，你也不能吃。”
“知道知道，这不是堆雪人吗。”
“雪人吃水果？”
白经理疑惑的问，不等回答自己恍然大悟。笑道：
“你这聪明劲用到工作上，你就不是一个最低等的退休工人了。”
“我用在工作上了，得的劳动奖状能贴满墙。”
哎！两人都沉默了，时代早变了，真正劳动积极肯干吃苦耐劳的人，哎，除了几张奖状再多领百把十的奖金，别的……哈哈。
“呜呜……呜呜……爷爷……雪呐？你把雪弄哪去了？”
平平安安手持彩色塑料小铲子冲出楼梯口，往外一张望顿时……傻了。
人行道上，台阶上下的，大门口小门口的雪……不见了，被人们扫进小车垃圾筒运进绿化带，而绿化带内因地形植被的原因，雪花根本形成不了平整的样子。
“那个……安安，你瞧爷爷们把雪堆在那里，咱们直接改造成雪人咋样？”
“不吗！安安要堆白雪公主，不是黑雪公主。”
安安难过的鼻子泡都出来了。他今年三岁半多点，清楚的感受下雪还是第一次唉。去年前年下雪……人家还小呢……记不清嘛！
平平不说话，表情也是难过的样子。
“臭小子，别哭了，让你爷爷开车，咱们去找块雪地堆白雪公主去。好不好？”
白经理看看大门外走动的行人和车辆想出一个主意。
“好。奶奶，让爷爷开三轮车去。”
“为什么？三轮车里不暖和。”
“平平想邀小姐姐一起堆雪人。”
“小姐姐还没坐过咱家的三轮车呢。”
“爷爷给三轮车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飞天小老鼠，我要告诉小姐姐。”
见奶奶点头答应，俩小不点一左一右扯住爷爷的大手，向停放一边已被老杨清理干净的三轮车走去。
三轮车太小，老老小小已经有四人，再加上平平安安的朋友确实坐不下，也不安全。没办法，不会驾驶三轮车的白经理，只好放弃监督的责任，叮嘱几句后上楼去了。
“拐弯，爷爷……”
孙女孙子指挥着爷爷驶入二期。
“你们的好朋友也住在二期？”
“是。爷爷，左拐左拐……右拐……再往右拐。爷爷，小姐姐就住在这里。”
停车后，平平安安跳下车蹦跳着向中间单元冲去，老杨在后面慢悠悠的跟随。像自己住的小区一样，这边楼前楼后的积雪打扫的干干净净，就是相邻的小广场上也见不到雪的存在。
“小姐姐，倩文小姐姐在家吗？平平安安来找你啦。”
“小姐姐，爷爷开三轮车来的哟……”
楼上传来姐弟俩的叫门声，刚进楼道门的老杨突感一阵莫名的恐慌，抬起要踏上台阶的腿变得重如泰山，脑袋一晕身子一晃有点喝高了的感觉。
“咦？平平，安安，你们怎么来啦？”
“小姐姐，爷爷开三轮车来了，平平想和小姐姐一起堆雪人。”
“安安告诉小姐姐，爷爷的三轮车叫飞天小老鼠。小姐姐，咱们一起坐车去。”
“爷爷也来了，快，快请爷爷进屋暖和暖和。爷爷……爷爷……”
倩文探头顺着楼梯看向下面。
“我不上去了，在这等会，多穿点衣服下来吧。”
倩文本应该今日上学的，因为下雪老师在家长群里通知改为明天。明天是本学期最后一次上学，老师发放成绩单，布置寒假作业，最后再叮嘱学生们注意安全并祝其假日快乐和提前送上春节的祝福后，这一年的学业算是圆满收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