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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10.奇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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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内超过一个星期没住人,缪蓝下午回来,开窗通过风后,在楼上楼下都点了奇楠香。

白奇楠气味多元,融合了木香果香花香,闻起来清新怡人,实则相当霸道。

一旦沁入鼻腔,难有其他香的存在余地。

她曾试过,楼上楼下分别点奇楠香和木樨香,结果桂花香一败涂地,整栋房子完全浸润在前者的气味中。

第一次,缪蓝觉得某种香突破了白奇楠的香气封锁。

来自贺京桐。

在他吻住她的时刻。

满室的奇楠香被取而代之。

他身上并非大分子香氛物质组成的特定味道,而是在进行接吻这个动作时,天然释放的荷尔蒙气息。

嗅觉上的感知仅占比一小部分。

他于方方面面宣示自己的存在。

眼神的纠缠、唇舌的触碰、呼吸间的轻喘、身体的亲密相贴。

五感共同发挥作用,畅快地服务于这个吻。

缪蓝脸上忽然被不一样的触感冰了一下。

他压得太紧,镜片碰到她了。

她不适地后仰,后脑勺在他的掌中,往哪个方向偏都是徒劳。

贺京桐另一只手放弃了对她腰肢的掌控,取下自己鼻梁上碍事的眼镜,随意地一扔,又不由自主地移到颈间松了松领带。

今天的衣服不仅不适合翻墙,也妨碍他跟她接吻。

身后就是沙发,被贺京桐压着倒下去的时候,缪蓝本能的惊呼被堵在嘴里,变成意味不明的呜咽。

她只好两只手攀住他的肩膀,对抗骤然失重的惊慌。

沙发垫过于柔软,回弹的时候,带动另一处柔软贴向他的胸膛。

被挤压的轻微痛感令缪蓝短暂回神。

她的脑子和当下的情形一样凌乱。

唯一挣扎出来的意识:贺京桐试验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些……?

还有他们现在的姿势,哪里是接吻,放任发展下去,可以直接上床了。

“贺京桐。”缪蓝快喘不上气儿,唇间溢出的音含糊不清。

被叫的人分辨出自己的名字,反被刺激得进一步掠夺她的呼吸。

她的手胡乱动作,指甲不小心在他的颈后划过,不加控制的力道在肌肤上留下痕迹。

贺京桐感受到疼痛,终于停了下来。

他的右臂撑在缪蓝耳侧,支起身体,视线直白地落在她脸上。

没戴眼镜的视力,在这样的距离刚好够捕捉每一处细节。

她的长发散乱地铺在沙发上,白净如无瑕美玉的脸晕染着天然的粉。水蒙蒙的眼似含了太多的情,眼睫眨动一下,便溢出两分。

整个人不是死板的漂亮,而是活色生香的动人。

各种感受混乱交错,最终抽离出最强烈的一种:他想继续亲她。

缪蓝得到呼吸,急促地喘了两口气。

绵长又深入的吻乍一停下来,反倒令气氛陷入尴尬。

此刻他安静的目光竟然比刚才的气势汹汹不管不顾更令她难以招架。

现场怎么没有第三个人突然闯进来?

给她打电话或摁门铃也好啊。

缪蓝一偏头,瞥到了茶几上的平板。

一瞬间打通任督二脉。

第三人何必是人,人工智能能做的可不比人少。

她鬼使神差喊了一句:“嗨Siri。”

平板精准识别出机主的声音,屏幕瞬时点亮,温柔的机械女音响起:“我在。”

贺京桐:“……”

这是哪一出?

他喉间放出笑,“你喊它干嘛?让它放首歌助兴?”

“不是……助什么兴?”缪蓝的视线在他和平板之间来回转,分不清谁更让她尴尬,“哪儿什么有助兴的歌?”

Siri自主参与到他们的对话当中,冷不丁发言:“已为您搜索到助兴相关的歌曲,是否播放?”

缪蓝:“……”

人工智能别把她害死。

“不要!”

她伸手想去够平板,压根儿够不到。

抽离出只有她和他存在的暧昧空间,缪蓝的脑子开始正常转:“Siri,现在几点了?”

话是问人工智能的,内容是想让贺京桐听的。

Siri没有情绪,报了准确的时间点后,被发配下线。

距离和律师约好的时间还剩十分钟,他们这类人一向最守时。

贺京桐清楚她的用意,却偏不如她意。

他保持俯身的姿势,“初吻是刚才,上次你强吻我不算。”

“凭什么不算……”

强吻不是吻吗?

这事儿争辩起来没什么好结果,缪蓝理智地闭嘴。

他强调:“记住没?”

“……”

记住干嘛?

她敷衍一句:“又没有人会问这种问题。”

“我问。”

缪蓝觉得难以置信,可保不齐他真能干出来这样的事儿,毕竟身份.证他都好意思让她背诵。

“今天的试验结果不错。”贺京桐一只手覆上她的眼睛,在她额上亲了一下便起身。

岂止是不错,结果超过他们双方的预期。

以后双方都不必再问是否愿意接吻。

情况已然更进一步。

他们心照不宣地达成共识——对彼此有不小的性吸引力,并且接受对方的吸引。

这于他们的婚姻生活是好事。

贺京桐整理自己的衣服,后颈被她抓到的地方似乎破了皮,疼痛比刚才更明显。

他背过身坐下,让她看看情况。

方才混乱间下手不知轻重,缪蓝说了声抱歉。

虽然只是破了一层皮,肯定也是疼的。

伤口轻微地肿起来,缪蓝想找个创可贴给他贴上,他又说不用。

“你以后别家暴我就行。”

“我——”缪蓝语塞。

算了,是她理亏。

离得近,缪蓝又闻到了奇楠香之外的气味,她好奇问:“贺京桐,你身上用的什么香?”

“什么香?”他疑惑,“满屋子除了奇楠香,就是你头发的香,我身上哪有什么香?”

“你真的挺香的。”直到现在,她鼻腔里感受到的仍是他的气息,奇楠香似是消失无踪。

贺京桐捡起地上的眼镜重新戴起来,笑起来眼下有饱满的卧蚕,显出几分无辜相:“你好像在调戏我。”

“……”

她多余问。

两位律师在约定的时间之前,一前一后抵达。

缪蓝去倒了水,寒暄问他们吃晚饭了没,都说吃过了。

贺京桐坐在沙发上,缪蓝给他的杯子跟两位律师的一样,她自己的杯子倒是与众不同,看出来是主人家专用的。

他开口:“你还没问过我有没有吃晚饭。”

缪蓝觉得他有没事儿找事儿的嫌疑,当着人也只好耐心回:“……那你吃了吗?”

“没有。”

“那我们快点签,结束了你去吃饭。”

“你不跟我一起?”

“我也吃过了。”

她明天做胃镜要麻醉,今晚八点以后就得禁食,确实早就吃过饭了。

贺京桐鼓起的少爷脾气被她的软刺扎爆,连个响都没听到。

四个人在客厅沙发上再次对了一遍婚前协议的内容,确认无误后,双方当事人分别签好自己的名字。

两位律师办完事就告辞,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贺京桐也没再留。

缪蓝送他出了门,两人约好明早的时间。

他刚拉开车门,又被叫住。

“贺京桐,有件事在婚前协议之外,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她的声音里少了惯有的不急不躁,约莫是担心商量的结果不如意。

“你说。”

“我们……可以不办婚礼吗?”

未等他回应,她立马补充:“马上冬天了,我不喜欢冬天,也不想那么冷的天气穿婚纱。”

“你的意思是等天气暖和了再办,还是——”

车门被他反手关上,发出砰的一声。

贺京桐直接戳穿她所想:“还是等天气暖和了再想下一个借口推迟?”

缪蓝选择坦诚,她看向他的眼睛:“我不想演给那么多人看,你不也一样吗?”

这应当是他们的共识。

平时应付各自的家里人就够劳心劳力的了,何必再搭个台子为难自己。

不办婚礼也不代表他们是隐婚,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你明天拒绝跟我领证?”

缪蓝摇头,他明知这不可能。

“我在跟你商量。”

“那么我不同意。”

“贺京桐,”缪蓝向前一步,迫切地想要争取,“你为什么不同意?如果你觉得不该我来提这件事,那么就当作你先提的,我答应你。”

她把背后的原因归为他被下了面子,那么她可以补救。

“这件事谁都不该提。”

贺京桐没给她任何转圜的余地,留下话明早来接她,车子绝尘而去。

缪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最近和他的接触,两人维持着客客气气下的互相试探,一度卸下了更进一步的心理负担。

可面子工程扒下来,涉及核心事件,一丝一毫他都不退让。

走回房内,奇楠香悄然侵入鼻腔。

她忽然觉得难闻。

楼上楼下全部捻灭。

新风作用太慢,她又开了窗。

冷风吹进来,她也清醒一些。

永远不要抱不切实际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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