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史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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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杀伐之器也。
要想铸造出一柄用来杀伐的兵器,就避不开杀伐二字。
但是寻常武器见了血让人看了都能感到武器的锋芒毕露,更何况这神意铸器是用自己的精神和意志为原料铸造而成的呢。
本就是同源同根,摆在心里也会有杀气。
深吸的两口气,白树在心里默念起了静心的口诀。
白树自家人知自家事儿,静心诀念的飞起,铸造这把武器耗费自己不少的杀伐之意,自己本身就不是什么善茬,不然最后不会权衡一下就加入特殊部门,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有道是,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更何况心里还揣着一把锋芒毕露的长刀,自然是见谁就得暗暗比较一下,能不能一刀砍了。
又刚打完怪兽,武器饮了血气,见了血开了锋自然而然就给白树心中又增添了几分杀气。
老农也不敢打扰正在调息的白树,强撑着秘法燃烧着的消耗,在周围研究起来蓟北古城上的这片战场。
毕竟几年以来,一直都在和怪兽打交道,对于那些畜生的习性也有了了解。
白树被怪兽打的一身是伤,血流了不少,若是这遗迹之中还有余孽,必然不能毫无动静,如此刻一般风平浪静的。
也是老农近一年都在调理身体,让自己能撑得住一次开启秘法的消耗而不是一下子把剩下的命全都烧了灰灰了去找死。
忙于调理身体,而没再踏进遗迹一步,老农也就不知道这遗迹当中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危险性直接下了好几个台阶。
从身上掏出一卷简书,老者对照着城中人骨骷髅和怪兽骨架的朝向记录起了战斗的过程。
记录或者探索真实的历史,就是史官一脉的修行方式,找到的历史越接近真实的历史,对于自身修为的提升就越大。
依照多次出入此地的探索发现,老农推断这里是一处罕见且复杂的城市攻防战。
复杂并不是指空间环境和其他出现不应当出现的东西影响史官的考古活动。
实际上,如果留下的种种那个时代的痕迹,最终都将这个事件引导向一个极度复杂且难以分析的庞大历史事件,那么史官们愿意花费生命剩余的全部时间在这上面最后解出一个最为偏向真实的历史记载。
与之相反的一种复杂情况是,遗迹的空间不知道为什么,复数个不同时代的遗迹空间重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新的遗迹空间。
重叠起来的遗迹往往是史官们最不想见到的,两个完全不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的区域叠在一起,往往还伴随着每个遗迹当中都有的危险。
在两段历史的碎片当中试图还原它们原本的样貌是一项极大的工程。
这也是为什么老农作为一个史官,却在黄石镇蹉跎了数年,还不是因为史官一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去研究的历史,如果能说服其他人一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实际上,史官一脉的修行者大多都会在少数几个遗迹中耗费一生,最终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和未完成的事业交到传承者手上。
真是一提起那种最令史官们讨厌的遗迹就是想想就头疼,多看两眼就难受的结果啊。
老农年轻时曾经参与过一次复杂遗迹的考古探索工作,深知其中的麻烦,不仅仅耗费精力和时间,还要面对最后只能复原出一个历史残片的觉悟。
正在他专心致志的窥视当年蓟北城战争的一角的时候,白树这边靠着自己记下的几句静心咒勉强控制住了自己不太稳定的精神状态。
不太稳定主要表现为缺乏了正常状态下的一些约束,整个人身上透露出一股子活泼到欠揍的气质。
一个目的,找茬然后打架。
“老头儿!干什么呢?”白树浑身散发着戾气,呼喝着问老农道。
史官在工作的时候不会在意周围的环境,史官只在乎自己从遗迹中写下的历史到底对不对。
老农继续在简书上刻着字,这是他对那场战争的推测和理解,这是要紧的事情,头也没抬起来回答道:“哦,姑娘要是问报酬的话还请等一等。”
老农顾左右而言他的表现让白树很不爽,眉头一簇身上的戾气更重三分。
“妈的,老头儿我问你干什么呢!别说别的!”
白树心底刚压下去的杀气就有涌上来了,就差眼都红了。
老农感受到身边姑娘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头也不抬的说道:“正如你所见,老夫其实是一名史官,正在记录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
老农拿起简书刻画的时候,身为史官的那些气质才从他的身上展现出来。
不卑不亢,任你如何述说,我手中的刀笔所记,乃我所见所闻的真相。
白树见老农如此不识趣,一把抢过老农手上的简书翻看了起来。
“让我康康,你这破书上到底写了什么!”
老农也没想到白树会强抢自己手上的简书,正刻画到一半的字,手中的刀笔划坏了一块简书。
“嘿,你这姑娘好生讨厌!”老农吹胡子瞪眼的跳起脚来,白树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召唤了出来正指着他:“还有,那不是破书!”
他刚刚有了点新的想法需要记录,趁着自己还记着,老农连忙在拿起一块地上的木板把想法记了下来。
白树一目十行,很快就把这本老农这些年写出的简书看完。
“老头儿,你这史书里写的十分有三分不对啊!”
白树张嘴说道,达成自己的目的以后,戾气消下去一些,虽然还是一份欠打的样子,但还是傲气的指出了老农简书之中的错误。
老农见他像是瞎指的位置,无奈的摇摇头,哄着她说:“好好好,你说的对。赶进把简书还给老夫,老夫还有正事要做。”
白树却开始赌起气来,老农一副敷衍的样子,分明是看不起自己,她今天高低得让这老东西认识到什么是活着的老古董。
这蓟北城,这地上的起义军兄弟,这地上的铜山军,她都熟的很。
随意的找出一处错误,那里是老农对怪兽进城之前的一段猜测。
两方势力开战,两方势均力恒,但战斗到了最为激烈的阶段,黑甲军为防守的一方,代表了铜山军,红甲兵,代表了进攻的起义军。
老农对于这场战斗的最后结局判断为,起义军进攻失利,铜山军的援军抵达,将起义军彻底击退。
城中残留的起义军尸体都是起义军断后的士兵,而铜山军在大胜之后,被怪兽攻击,无力抵抗,在损失大半力量之后弃城而逃。
或,怪兽疑似红甲兵下属,红甲兵以部分军力作为诱饵,将黑甲军拖延在这里,随后趋势怪兽攻城,一举重创黑甲兵。
针对这一明显的颠倒性错误,白树的心中顿时就燃起一股怒火,虽然自己当时是守城然后被铜山军军势打爆的起义军一方,但还是希望那段历史能够真实的流传下去,毕竟自己是亲身经历者。
这段历史也断开了,现在正是一片空白的状态,白树也想把真实的历史传下去,好对那些一同浴血奋战过的战友有个交代,让他们泉下有知,还是有人记得他们的。
白树振振有词的开始讲起了那段时间的蓟北城防守战,从起因到自己的结局,一五一十的和老农说了。
然后拿着老农的简书问老农信不信。
老农是史官,虽然白树讲的像是一段历史,但还是当成了故事听。
“好好好,对对对,我改我改。”老头敷衍道,希望能赶快从白树手上拿回自己的简书继续记录,毕竟白树的手越攥越紧,眼睛死死的盯着简书一刻不敢移开。
见老头还是一副敷衍自己的找死样,胸口起起伏伏,就差跳起来哇哇叫两声了
扫视一圈,没发现什么能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的东西,双手分别拿住简书的一端,蕴含了自己意志的精神力覆盖在手上一副要毁去简书的样子。
白树威胁老农道:“写错了就写错了!要么改,要么我把你这破桶子书毁了去!“
见白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手上的那股能量也是真能毁去简书的样子,老农也只好长叹一声,道了句:”先辈恕罪,实在是后人无能为力啊!“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份全新的简书按照白树所说的刻画起来。
老农:我并没有屈从于强权之下,现在只是暂时的卧薪尝胆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