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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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暂却超速的飞行后，飞车终于降落在城市中一个更为破败的区域。
一群身着飞行员服、面相剽悍的大佬们聚集在布满裂纹的街头。而那些非驾驶员的普通人，则个个身上佩带着枪支或步枪，尽管如此，让张志豪稍微安心的是他们都将武器稳妥地挂在了枪套里。
“欢迎来到鲸鱼帮的第二个据点！”小头目向张志豪介绍道，“这一片街区都是我们的地盘，只要你出得起价，几乎什么都能搞到——不论你是要毒品、女人还是赌局，我们全包了！”
“谢谢，但我没事。”张志豪简短地回应，尽量保持话不多说。他担心自己说得越多，这个少爷可能会带他去更见不得光的地方。
幸运的是，朱波领着张志豪走进了这条街最体面的一栋建筑——一家夜总会。
由于正值白天，夜店正处于低峰期，但吧台边喝着酒的几个常客显示了这里深受年轻一代的喜爱。两个宛如玩偶般的女孩尖叫着离开了之前讨好献媚的小少爷。
“欢迎回来，小老板！”她们招呼着朱波，并在他的脸颊两边亲吻了一下。
“哈哈，稍等一下！小丽、茉莉，这位是张少，给咱们新朋友上点好东西，怎么样？”
“没问题，老板。”
随着这两个女孩离开朱波身边跳过吧台，小头目示意张志豪坐在高脚凳上。
两人坐定后，朱波挥手切换了一台正在播放新闻节目的投影仪，画面转为了融合杯的存档录像，其中清晰地展示出了张志豪和夏智妍接受银质奖牌的画面。
“这么说，上面那个是你喽？”
张志豪点头承认，他并不清楚鲸鱼帮知道自己最近的成就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名声在外并不总是好事，尤其当它招来不怀好意的目光时。吸引了一个雇佣兵团伙的注意往往意味着走上一条充满风险的道路。
“哈哈，太棒了！”朱波大笑着，用手掌拍了拍机甲设计师的后背，力道犹如一记重拳。
“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机甲设计师了！驾驶那些破旧老式机甲的日子就要成为历史啦！”
张志豪尴尬地咳嗽一声：“我想你可能过高估计了我的能力，我的机甲工坊才创办几个月，而且我专注于生产高端机甲，所以产量会一直维持在较低水平。”
朱波的热情被浇灭了一些：“这么说，你并没有打算在云幕星球建立大型制造厂？”
“那样做的话成本太高，就算我有钱，没有好的口碑，我的机甲也卖不出去。”
张志豪能看出朱波脑中的算盘，虽然外表风流倜傥，但这个小头目并非一个游手好闲之徒。
“好吧，明白了。期待在这个偏僻之地建立起一个大型产业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本塞姆星球离这儿近，能满足这颗星球大部分需求。”
“对，但凡是从那儿买的东西，都得付给控制那个地方的帮派一大笔抽成。”朱波深吸一口气，“好了，转换话题。谈谈你现在能做什么吧。你已经开始生产机甲了吗？”
“目前只有一款基于上一代机甲设计的产品，不久前我才完成第一笔销售。”
当张志豪将马克·安东尼型号的文件丢给朱波时，小头目仔细研究了这些信息，他对这款机型的规格表熟稔地进行了浏览。
“配置看起来不错，价格也算公道。可惜是上一代机甲，现在距离新一代全面更新只有十年左右的时间，我可不愿意再买上一代的产品。”
张志豪意识到，不会只有朱波一个人持有这种观点。许多潜在客户在购买新机甲时都会考虑到其使用寿命问题。对于较穷困的雇佣兵来说，一台机甲如果选择任务谨慎，可能就意味着未来二十年的生活来源。若想让这些精打细算的买家购买他的机甲，张志豪只能通过大幅降价来吸引他们。
“行，目前你就先按自己的方式干吧。”朱波最后说道，那语气仿佛是在命令下属，“等你设计出更现代的机甲时，就得开始回报我们慷慨的保护了。不用担心，在此期间，我们会确保没有任何麻烦找上你。”
张志豪足够聪明，能够洞察这句话背后的深层意图。
朱波对张志豪的兴趣更多在于其机甲生产能力而非眼前的收益，朱家旗下的鲸鱼帮实际上已把张志豪和他的工坊视作自家的一部分，并不允许其他帮派染指。
保护的提议并非出自嘲讽之意。像鲸鱼帮这样的小型行星帮派，经常确实为他们感兴趣的生意提供实实在在的保护。这样做可以使其地下统治合法化，并在一定程度上与当地政府保持良好关系。
至于为什么机甲军团不亲自出手把这些帮派赶下台、接管星球安全呢？事实上，在任何文明社会中都难以彻底铲除犯罪底层活动。与其陷入无休止的消耗战，光辉共和国选择容忍这些阴暗的雇佣兵团伙，让他们自己内部争夺地盘。只要他们不闹得太过火，不至于造成大规模平民伤亡，政府往往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志豪当然明白这种“保护”是有代价的。他向朱波点头道：“等我业务扩大后，一定会回报你们的好意。”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两人一边品尝饮品，一边与那两位女孩闲聊。不过，大部分时间是朱波在畅饮和调笑，而张志豪则坐在一旁尽量少喝酒。
终于从这位小头目的热情招待中抽身出来后，张志豪叫了辆飞车径直回家。
不知为何，张志豪此刻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在弗雷林待下去了。
回到空荡荡的工作室，看见熟睡中的宝石猫，张志豪瘫倒在沙发上，叹了口气：“还好我跟朱家的鲸鱼帮达成了一致。”
作为一名机甲设计师，不像机甲驾驶员那样有能力保护自己和财产。今天朱波随随便便拍打他的身体几下，就充分暴露出了他可怜的身体素质。若朱波再用力一点，张志豪恐怕就得身上挂彩了。
机甲驾驶员在紧急情况下需要离开星球时也更为便捷。他们的主要财物通常是一架个人机甲以及能够塞进驾驶舱内的物品。他们可以轻易搭乘过往的穿梭机或运输舰，迅速离开星系。
而对于机甲设计师而言，最宝贵的资产往往是重型且笨重的工业设备。诸如3d打印机和装配系统这类重型资产，往往需要花费数日进行拆解和重新包装，才能达到适合运输的状态。
如果张志豪不慎得罪了鲸鱼帮，那么他所有的资产都将付诸东流。即使背后有系统的支持，一切从零开始也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就像幸运猫一样，张志豪那晚也酣然入睡。不同的是，第二天早上他必须精神饱满地醒来。昨日的经历再次点燃了驱使张志豪走向巅峰的决心。太多的提醒让他意识到，在他人眼中他还是个无名小卒。如果不提升自己的技能并设计出几款出色的作品，张志豪将永远无法打破他人的压制。
他回到设计桌前，构思起下一个设计方案。暂时搁置迷雾潜行者，转而回顾基础型号的设计。
“‘八角笼’的设计相当敏捷，但终究受限于其中型重量级的现实条件。”
作为一款城市狩猎型机甲，“八角笼”的优先考虑在于其灵活性而非最高速度。
尽管它较轻的装甲使得行动更为迅速，却并未接近任何速度记录。
但如果他设计一个能跑得更快的“八角笼”变种会怎样？
“对所有轻型机甲来说，那将是个噩梦。”
轻型机甲以其无人能及的速度为傲，但代价是薄装甲和弱火力。虽然它们可能会加强其中的一项，但这总是以牺牲速度为代价。没有哪款轻型机甲能在三个方面都真正出色。
相比之下，即便是最轻的中型机甲也能在武器装备和装甲上碾压轻型机甲。唯一的原因是轻型机甲常常凭借速度优势甩掉追赶的对手，在遭遇战中始终掌握主动权。
但如果中型机甲能够追上轻型机甲，局面就会逆转。然而，并非任何人都能让这个奇迹发生。中型机甲有着基本的重量限制。如果机甲的内构框架、引擎和动力反应堆变得过于薄弱，那它们就不能再称为中型机甲了。至多，它们的表现与轻型机甲极为相似，实际上就是轻型机甲。
张志豪心中所想的是设计一款既能快速缩短与轻型机甲距离，同时又能保留一定重载机甲优势的机型。因此，他不仅考虑减轻重量，还想要探索短期爆发加速的方法。
“中型机甲要想追上轻型机甲，唯一的办法就是配备辅助移动模块。”张志豪心想。飞行虽然是最简单也最省事的解决方案，但设计一款中型飞行机甲要考虑的因素实在太多，而且“八角笼”的优势主要体现在地面战斗中。“看来只能考虑助推器了。”他下了结论，随后便在虚拟市场里浏览起了助推器的部分。
《铁血精神》游戏中的虚拟市场提供了不少2星级别的助推器选择。许多富有创意的发明者们设计出了各式各样的助推系统，但并非所有设计都能如其创造者所想那样高效运作。张志豪可以选择很多便宜却效果一般的系统，或是花大价钱购买那些真正能在战场上发挥不错效果的装备。
助推器通常分为两种类型：慢燃型和快速燃烧型。
慢燃型助推器能更有效地消耗能源，虽然它们无法提供高强度的推力，但任何搭载此类助推器的机甲都能显着减少行进时间。
快速燃烧型则恰恰相反，它们能够提供大量推力，但对燃料种类和消耗的要求极高。这种助推器初期成本较高，不过有时足够的速度优势足以胜过其他所有因素。
张志豪权衡之下，最终选择了标价15万光辉币的一款普通快速燃烧型助推器——苏波米加速器A-2w。尽管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助推器中最糟糕的一个，但它的确能提供相当可观的速度提升。这套系统的缺点在于，它消耗高能燃料的速度极快，并且在激活强制冷却循环之前的工作时间较短。
然而，一个聪明的驾驶员如果在恰当的时机启动助推器，就能轻易超越过于自信的轻型机甲。
“现在买了助推器，就得看看如何调整机体结构来适应它了。”
助推器只是负责发现敌方轻型机甲后迅速拉近距离，让“八角笼”能够持久保持高速移动的方法，则是回归最传统的招数。
“我得从框架上减掉一些重量。”
巧妙地减轻重量能让“八角笼”在保留大部分战斗力的同时大幅提高速度，但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基础型号的设计者已经很努力地卸掉了多余的重量，张志豪要再次进行减重就意味着必须做出某些取舍。
“首先，装甲可以稍微精简一下。如果我想在节省重量的同时最大化我的变种机甲装甲效能，那就应该坚持使用标准装甲而非追求更为奇特的模块化装甲。”
“八角笼”原本配置的标准装甲就已经足够好用，张志豪只需要对其装甲设计做一些微调，以强调速度方面的特点。虽然当机甲受损时速度增加是一件好事，但如果装甲已经有所削减，模块化装甲系统的效用就有些打了折扣。
“我还能够在能量电池方面做些改动，我可以牺牲机甲的部分耐久性换取其他性能。”
他构思了一个新的储能方案，去掉几个电池单元以腾出空间安装助推器，同时部分电池为新系统提供专用燃料。
“接下来，我要找几个合适的位置安置这些助推器。”
助推器可不是随便找个地方装上去就行的，位置不当可能会导致机甲失衡甚至翻倒。张志豪决定采用6个电子加速器，大致均匀地将其布置在他的新设计背部。具体位置的确定稍后可以借助系统工具精确计算。
“嗯，那对于机甲的敏捷性又该如何处理呢？”
“八角笼”是否需要保持四肢灵活、动作敏捷呢？其实对一个专门猎杀轻型机甲的机型来说，拥有超凡的敏捷性并非必要条件，仅仅凭借速度与力量就足以将轻型机甲击成碎片。然而，“八角笼”的最大优点就在于其巨大的活动范围。
如果张志豪完全剔除这一特性，那么他的变种设计将会失去对基础模型的传承。这一方面的决策让他一时之间陷入了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