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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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豪发现自己缺乏解析这个打开的盒子所需的高端设备。
盒子所采用的材料极为奇特复杂，意味着它们的属性并未出现在任何公开数据库中。仅凭有限的测量数据，他无法更接近揭开盒子来源的秘密。即便是研究制作者在盒子上使用的那些奇怪图案，也未能得出任何结果。
“我的起点太落后了，就算有更好的设备，我也还是摸不着头脑。”
从他收集到的有限信息来看，这个盒子来自一个非凡的源头。
光辉共和国乃至整个星区都无法制造出如此神奇的东西。
“这实际上是一种模块化装甲的应用。”
这一认知让他震惊不已，并非因为其神奇特性，而是出于寄件人的动机。
有人一直在关注着他，这个人知道幸运的存在，并特意设计了一种极其特殊的材料来喂养这只猫。
这位未知的观察者还了解迷雾潜行者，否则他怎么会收到一个由模块化装甲制成的盒子呢？
“到底是谁？”张志豪自问，担心自己的秘密一直暴露在外。他近乎偏执地拿出扫描工具，仔细检查工作室每个角落的摄像头和其他监视工具。
一无所获。
但这排除了一种可能的监视方式：他的3d打印机和装配器等设备都是二手的。如果有人篡改了这些精密机器，作为非工业设备设计专家的张志豪根本无从得知。或许一些间谍手段甚至已经渗透进了他使用的软件之中。
这次事件提醒他，在外头有力量可以轻易地将他碾压如蝼蚁一般。
尽管他最近取得了一些成就，但仍然对外部操纵十分脆弱。
根据他掌握的信息，这个盒子只可能来自两个可能的源头。
“要么是机甲设计系统的创造者，要么就是我父亲。”
想到失踪的父亲，张志豪不禁哽咽。他怀念父亲给予的稳定影响，他的父亲就像一块基石，支撑着他重新振作起来，将志向从驾驶机甲转向设计机甲。他无法想象父亲为了得到那套无比珍贵的设计系统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与这套系统相关的秘密太多了。”张志豪确认道，已逐渐接受了这份礼物所带来的不愉快含义。
“我不能太过安逸，无论是谁让这套系统落在我手里，同样也能轻易将其收回。”
他将盒子放在一边，存放在一处安全区域。并非是他想花更多时间研究，只是短时间内无法得到更好的结果。考虑到马克·安东尼机甲的订单可能很快就会到来，张志豪想要快速提升自己的技能，以便改进产品性能。
就在虚拟市场上刚刚发布了迷雾潜行者变体之后，张志豪手中积攒了大量的设计点数。他迅速购入了觊觎已久的“速度调校 II”子技能。解锁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知识的过程顺利进行，因为他之前已体验过这种感觉多次。他的思维显然已经适应了高密度信息传输。
他从机甲中榨取更多速度的能力有所提升，速度调校主要关注优化人造肌肉布局。
有了新视角后，张志豪已经想到了几种调整迷雾潜行者性能的方法。
“回到旧设计并不明智，我最好设计一个新的变体。”
虽然迷雾潜行者在市场上仅仅几天，销售数字却显得相当惨淡。这款变体的表现尚可，但价格比基础款要高出不少。大多数白银联赛选手宁愿选择足够好用而不是最顶级、最昂贵的机甲。
另外对张志豪不利的是，他还没有建立起稳固的品牌形象，没有多少人愿意信任一个默默无闻的设计者。即便他已经有几款1星级设计作品，但在拥挤的机甲市场中仍不足以让他脱颖而出。
由于《铁血精神》为许多贫穷设计师提供了一个只需少量投资就能赚取收入的可行途径，虚拟市场的低端充斥着大量廉价且质量堪忧的机甲。
“我只能慢慢建立我的品牌，抛开第一台不算，我的所有机甲都不是劣质货。所有的设计在机械结构上都扎实可靠，并拥有独特的优点。”
光靠良好的设计还不够突出，他还需要展示真正的实力。
迷雾潜行者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它卓越的敏捷性和速度以及在长时间比赛后期阶段表现出色的特点，应该能给所有与之交手的人留下深刻印象。也许他最新推出的这款机甲在未来几天内的销量会有所提升。
无论如何，张志豪不能坐等市场的反应。
随着他设计更快机甲能力的提高，他已经预见到一个有待自己挑战的新项目。
然而，在完成了一个相对复杂的项目之后，张志豪希望休息一天放松一下。
他最后一次看向熟睡中的猫咪，然后锁上工作室离开了住所，召唤来的空中出租车在一分钟内就抵达门口。进入车辆后，张志豪激活通讯设备查看了自己的可用资金。
到目前为止，张志豪手头上还剩下大约200万光辉币的零花钱。而更多的钱则安全地存放在银行账户中，等待在未来几年用于重大投资。
“我不能太快就把所有的钱都花光。我还得留一部分储备金，以备不时之需购买心仪的虚拟许可证。”
他决定去购物，他的飞行车飞快驶过庄严的豪宅和蜿蜒的公园。
云幕星球虽然天气不算最佳，但当地居民通过美化他们的社区来弥补这一不足。明亮的花朵和生机盎然的树木点缀在街头巷尾，居民们悠闲地彼此闲聊，或是带孩子们出来玩耍。
张志豪俯瞰着这一切，面露微笑。
这就是他的家。
瑞特斯堡拥有更为深厚的历史底蕴，本塞姆星球则是共和国的经济中心。然而，云幕星球自有其独特的魅力所在。这里四处洋溢着和平，人们可以在这里安顿下来，远离银河系更广泛的纷争。
云幕星球既不穷也不富。如果要说一个缺点，那就是大多数居民相对懒散、缺乏雄心壮志。作为第二代云幕星球居民，张志豪敏锐地意识到了这种差异。没有其他本地机甲设计师会像他那样有胆量独自开创一家机甲业务。他们太满足于随波逐流了。
“父亲，你到底在哪里？”张志豪再次叹息。
张家人的表现总是如同家族中的其他人一样充满驱动力。
飞行车最终降落在弗雷林市中心一条安静却高档的商业街上。这座城市是该星球上第二大城市，尽管按照银河标准来说，它不过是个稍大一些的城镇罢了。不管怎样，工作室位于弗雷林市最偏远的郊区，所以张志豪觉得来这里比去星球另一边的首都更加方便。
他的第一站是本地分部的桑亚尔-阿卜林安保解决方案公司（Sa.s.s）。
Sa.s.s是本地星区内首屈一指的安全公司之一，在光辉共和国和维西亚王国两地都建立了稳固的市场份额，这引起了许多猜测，但共和国商务部长亲自为该公司担保。
由于张志豪想要提升自家工作室薄弱的安全措施，他选择了最好的方案——Sa.s.s。
走进店里后，一位皮肤黝黑、容貌出众的女接待员走过来与他握手。
“欢迎来到Sa.s.s，张先生。您可以叫我叶筱云，我是弗雷林分部的首席安全顾问，今天下午将由我为您提供服务。”
虽然张志豪对这位女士的年龄感到惊讶，但他更在意她对自己的了解。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微笑着回答，“几周前你在本塞姆星球赢得银牌时，你的照片可是在新闻上铺天盖地的。”
张志豪原以为这样小小的成就很快就会被大众遗忘，难道他在融合杯中获得亚军所赚取的名声被自己低估了吗？
“好吧，叶筱云，正如你可能猜到的，我是来为我的生意投资安保系统的。我们可以谈谈吗？”
“当然可以。”
寒暄过后，这位女士带他来到一间小巧而装饰豪华的会议室。
张志豪随意挑了个座位坐下，叶筱云则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下一杯咖啡。
安全顾问按下桌子上的按钮，投影仪投射出一系列营销资料，上面列出了公司提供的所有标准服务项目。
“作为一名小企业主，我们可以为你提供有限的服务选择。我猜你们每年的营收不会超过10亿光辉币，所以我们先排除掉针对大型企业的解决方案。”
张志豪对这个明智的选择点了点头。
“我不打算扩大生产规模，收入也不会大幅增长，但我希望保持稳定。目前，我只希望让我的工作室免受间谍和窃贼的侵扰，更别提那些失控的机甲了，现在随便哪个醉汉都能翻过我家的围栏。”
“啊，这么说您希望在网络安全方面进行重大投资，并在周边安全方面做些小规模投入。”叶筱云竖起两根手指，把投影中的大部分选项推到一边，剩下的解决方案在价格上有很大差别。
“您的预算是多少呢？”
“我希望从50万光辉币开始，但同时也希望能预留升级选项，或许在半年或一年后，当我生意有所起色时进行升级。”
此时，屏幕上占据主导地位的是其中一个低端选项。
叶筱云指着这个套餐最显着的特点解释道：
“我们提供的‘赛博机械人’服务可以同时保护您的实体场所和数字环境不受侵犯。我们会提供一套标准的硬件和软件安全解决方案，确保您的知识产权免受机会主义者的虚拟攻击。您可以随时根据需要升级或降级这项持续服务。”
“嗯，听起来不错，那门外的防护呢？”
“我们可以为您配备一支由四台机械巡逻机器人组成的队伍，建立基本的周边警戒。我们无法让您直接控制它们的编程，但允许您设定优先级。例如，您可以指定一个无论如何都要守护的区域。”
“它们会携带什么样的武器装备呢？”
“这些机器人获准携带反人员和轻型反车辆武器，它们挡不住一台轻型机甲，但如果有什么飞行车冲向您的方向，它们将会并有能力将其击落。如果您愿意额外花费几百万光辉币升级合同，我们可以为您的警卫队伍增配一对我们的专利弧形机器人。它们拥有足够的火力足以抵挡轻型机甲一段时间，直到本塞姆星球的应急响应赶来。”
桌面上的选项并未完全令他满意。
张志豪希望有一个更为实质性的警卫给他带来安心。遗憾的是，他并非由黄金打造，因此只能在预算范围内尽量做好安排。
“那我就选择基础版的赛博机械人方案吧。”张志豪做出了决定。
两人在一个小时内敲定了所有细节。一周内，几名技术人员和安全顾问将访问他的工作室，开始实施他选定的安全计划。除了指定了几个最希望保护的工作室区域外，Sa.s.s公司的人员会负责剩下的全部事务。
带着轻松的步伐，张志豪离开了分公司办公室。虽然一次性花费了50万光辉币，但换来的额外安全保障让他心头少了一丝忧虑。
“等我的生意增值后，我必须增加安保方面的投入，不能让自己变成一只待宰的肥羊。”
由于张志豪刚刚起步创办公司，目前他还算不上什么值得觊觎的目标。但在系统的帮助下，这一切可能会迅速改变。一旦他的技能提升、机甲设计中融入一些独特的优点，张志豪可能很快就会接到各种邀请，其中有些或许并非出于善意。
首要关注的就是朱家的捕鲸者帮派，作为云幕星球上的地头蛇，他们从每一家企业的利润中抽取一小部分。相较于其他帮派，他们的手段算是温和。毕竟云幕星球太小，无法过分压榨。如果他们过于霸道，那么就没有企业愿意在其势力范围内运营。
因此，张志豪接下来的目的地是弗雷林附近的一个捕鲸者帮派据点。
这个看起来破败不堪的机甲基地只维护着一个机甲小队，但他对本地组织的实力没有丝毫轻视。
一名百无聊赖的守卫正坐在大门旁，望着天空中五彩斑斓的云朵。
“谁在那儿？”
“我是新晋的企业主，希望能见一下这个地方的老大。”
这句话让这名昏昏欲睡的守卫来了精神。
“哦，原来是谈生意的啊？你可以直接进去，我会通知小老板来见你。”
小老板？困惑之余，张志豪走进基地，径直走向前方的兵营。就像基地其他建筑一样，这座建筑看上去已经风光不再。张志豪猜测这座基地原本可能是机甲军团驻扎的地方。由于当地恒星系缺乏有价值的资源，光辉共和国缩小了在这里的军事存在，并将资源分配到了更富裕的星球上。
沃尔特的捕鲸者接手行星治安之后，显然不像共和国军队那样重视正常的维护保养。
张志豪甚至看到角落里堆放着一堆废墟般的机甲残骸，对此深感惋惜。如果不是因为长时间暴露在外受到侵蚀，像他自己这样的设计师本可以从这些零件中挽救出不少，拼凑成几台便宜但功能健全的机甲。他在融合杯中就有过类似的经验。
“嘿，怎么样，兄弟？”背后一只手拍在他的背上，吓得这位瘦弱的机甲设计师一跳。
他转过身来，与一位年龄相仿的金发帅哥四目相对。
这个年轻人与YtE中遇到的精英驾驶员气质相似，他穿着一身汗湿的驾驶服，显然刚结束训练。
“我是张志豪，你是……小老板吗？”
“没错。还有，在你问之前，我是朱波，朱家的二公子。”男子一边抱怨着，一边胡乱地梳理了一下头发。
当张志豪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真正的老大而非某个副手时，不禁挺直了腰板。朱波敏锐地打量着他，确认没有任何潜在威胁。
像张志豪这样瘦弱的人，不可能制服受过训练的雇佣兵。
“这么说你是为了生意而来，对吧？”
“是的，我希望随着我生意的发展，我们之间不会产生任何误解。”
朱波咧嘴一笑，拳头重重地砸在胸膛上。
这一随意的动作力量之大，足以把张志豪震得双脚离地。
“别担心，张兄弟，我们捕鲸者不会亏待自家人。我现在有点渴，跟我走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小店，那里有城里最好的进口饮品。”
还没反应过来，朱波就拽着张志豪上了他的私人飞行车。这辆经过改装的豪华车型对张志豪来说并不熟悉，但他欣赏其流畅的设计。
朱波并没有启动自动驾驶，而是亲自操控车辆，以导弹般的速度冲出了停车场。仅重力加速度就把张志豪紧紧压在座椅上。
“能请你稍微慢一点吗？我又不是飞行员！”
“哦，抱歉啊。”朱波满不在乎地回应，然后停止加速。
“刚才有点激动过了头。你知道的，我要去见我的甜心们。”
“额……没事……”张志豪喃喃道，暗自琢磨自己这是陷入了怎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