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艰难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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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台发射器一次性倾泻完全部火箭弹时会发生什么？这是一场既精彩又恐怖的场景，视乎你站在哪一方。雷泽芳立刻意识到危机，并凭借其年轻精英的实力，迅速将剑向前掷出，同时用机甲双手紧握盾牌护住自己，尽量蜷缩身体以减小受攻击面积。
剑成功地击偏了部分火箭弹。由于战斗部内置的安全机制，因过于靠近发射器而未能提前引爆。这些火箭弹大多在空中失去动力坠落或滑过，没有造成太大威胁。至于其他火箭弹，上半部分从蹲伏的机甲上方掠过，下半部分则猛烈撞击到盾牌上爆炸。虽然所有投射物的杀伤力因此降低，没能穿透盾牌，但还是剥落了多层装甲。爆炸的冲击力也将雷泽芳的机甲向后推搡。
“哈，这只是开胃菜而已！”夏智妍一边说着，一边操纵重型机甲再次转动45度，使“凯比”的背部直面对手。
“什……”雷泽芳还没来得及说完，又一波导弹向她袭来。
她试图保持盾牌朝前的同时进行翻滚，这一动作成功让她避开了大部分火箭弹攻击，不过盾牌的下角部位最终因承受了几枚威力十足的火箭弹打击而破损不堪。
雷泽芳还未庆幸自己死里逃生，夏智妍的最后一台火箭发射器便释放出了全部载荷。
“你这只……”
女性化的机甲险而又险地逃过了最后一波攻击，几枚击中其装甲并爆炸的火箭弹在其胸部炸出了一个个凹坑。
“对你来说，已经是棋局末路了。”夏智妍得意洋洋地说着，继续缓慢旋转机身，好让伸展出去的加农炮和激光挂载面向敌人。这些武器猛烈地开火，对已经狼狈不堪的雷泽芳及其机甲造成了进一步伤害。
“可恶，如果不是那些愚蠢的火箭弹，我现在早就把你的四肢撕下来了！”
自从雷泽芳为了躲避火箭弹而更远地避开之后，主动权便已丧失。她的机甲需要时间加速，在她积累起足够的冲势之前，夏智妍得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趁机给对方造成了大量伤害。
“凯比”阴险地瞄准了雷泽芳的腿部，希望能削弱其机动性。一枚幸运的高爆炮弹就在机甲脚部附近爆炸，彻底剥离了轻型机甲脚部剩余的装甲。小型爆炸的冲击力也破坏了雷泽芳机甲的步伐，使其失去了关键的速度优势。
“好吧，本来我是想把这个留到决赛的，但现在你逼我不得不亮出来！让我给你展示一下柳慧婷赋予我的机甲的秘密武器！”
张志豪听到这话，心中一紧，他知道雷泽芳总是有所保留，像柳慧婷这样知名的机甲设计师不会让自己的搭档开着一台平淡无奇的量产机甲出场。
轻型机甲背后的装甲打开，露出了一套短小精悍的飞行系统。
张志豪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那个混蛋柳慧婷偷走了我的设计！”
柳慧婷不仅窃取了他的创意，还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改进。她巧妙地扩大并倾斜了背部装甲，从而腾出空间，却又不让人轻易看出那里安装了一个微型飞行系统。制造这样一个隐藏机关所需的工程技艺令张志豪大为震惊。他不得不承认柳慧婷拥有令人恐惧的专业能力。
依靠这套紧凑的飞行系统，雷泽芳的机甲不再在乎受损的双腿，能够在地面以上足够快的速度移动。轻型机甲的闪避能力大幅提升，在积累起足够的速度后，它飞向“凯比”，准备进行第二轮对决。
夏智妍在驾驶舱内咬紧牙关。她背部的装甲被空载的火箭发射器拖累，虽然它们已经发射完毕，但仍带来一点额外的负重。此外，她为了抵挡雷泽芳牺牲了一侧的激光挂载，只剩下一个挂载可用，这对她维持防御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比赛进入了新的阶段，即使雷泽芳抛下了长剑，一旦拔出备用的小刀，依然具有致命威胁。
然而这一切并未发生，夏智妍终于对轻型机甲的武器臂造成了决定性打击。
雷泽芳虽设法将小刀换到了机甲另一只手臂，但由于持盾时受到的损伤导致手指无法稳定握住刀具。这个分心给了夏智妍机会发动另几次攻击。当她的下一发加农炮弹再次命中轻型机甲时，比赛内置的安全机制启动，使得炮弹失效。
全场瞬间静默，随后爆发出了大规模的欢呼声，人们见证了这场意料之外的逆转。融合杯中的第二热门选手竟然输给了排名第六的竞争者。夏智妍通过麦克风发出欢呼，而另一边支持雷泽芳的人群则静静地站立着，似乎仍然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两位驾驶员离开了驾驶舱，技术人员将受损的机甲抬回各自的工作室。
两位驾驶员与两位机甲设计师在竞技场中央相遇，互相祝贺并握手。
看着败北的对手，夏智妍脸上洋溢着傲娇的笑容：“真是一场精彩的比赛，我运气不错。”
雷泽芳嗤之以鼻：“这种乱七八糟的比赛中应该加大对重型机甲的惩罚力度,你的机甲至少比我那台重三到四倍。”
“嗯，规则又没说你不能带一台过来。欢迎加入重型俱乐部，我们这里可是最能扛揍的大家伙！”
被击败的驾驶员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两位驾驶员互相调侃之际，张志豪有些犹豫地与柳慧婷握手。
她那温柔的笑容和柔若无骨的小手令他一时为之着迷。如此近距离接触，更加凸显了她那一头醒目的红发以及可爱的酒窝。
“你将飞行系统整合到机甲框架上的设计真的很出色，比我简单粗暴地焊接几个箱子在装甲上高明多了。如果不是我的机甲伙伴在最后侥幸命中，这场比赛的结果可能就不同了。”
柳慧婷摇了摇头：“别贬低自己，你的选择最终效果其实更好。你选择了弥补短板，而我则是强化了雷泽芳的优势。我认为两种选择都没有对错之分，正如你所说，在我们这次对决中，额外的火力确实比飞行能力更为实用。说实话，我和雷泽芳都以为会遇到中型或轻型机甲，你们是唯一参赛的重型机甲。”
两人谈论起各自为机甲所做的设计抉择，实际上张志豪心里想的是如何发挥x因素，但这对他来说是个秘密武器，于是他转移话题，告诉柳慧婷他在说服夏智妍做任何改动时有多么困难，而夏智妍之所以同意火箭弹挂载，是因为她偏好更多的武器配置。
柳慧婷解释道：“是雷泽芳主动提出了这个想法,作为一名天赋出众的驾驶员，她在操控各种轻型机甲方面非常熟练，当我提议借鉴你的飞行系统方案并将其应用到她的机甲上时，她欣然同意。现在回想起来，我应该更多地让我的搭档参与到塑造她的机甲过程中。”
随着主持人宣布下一轮选手入场，两支队伍就此分开。
夏智妍和张志豪回到工作间，那里受损严重的“凯比”正静静地停在那里。虽然雷泽芳并未对其造成实质损伤，但夏智妍所造成的破坏足以弥补这一差距。
“凯比”的左肩缺少了一台激光挂载，并且整个机体因过热而出现了轻微的内部损伤。
过热的机甲在维修上带来严重问题，一台全身如同烤箱般炽热的机甲意味着损害性的高温已经渗透到了机体最深处。要修复这样的机甲至最佳状态，张志豪需要将机甲拆解开来，逐一检查每个部件。细小的电线和小型组件特别容易因局部过高的热量而损坏。
夏智妍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喝着能量饮料，满不在乎地说：“它撑得住，这可不是‘凯比’第一次受热煎熬，它就是用来承受重击的。”
张志豪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只有大约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得再次登台比赛，这点时间勉强够重新填装火箭发射器，并大概率地在‘凯比’空缺的肩膀上安装一个新的激光挂载，我没有足够时间去做我认为这台机甲急需的那些修复工作。”
“那就别修了，我会随机应变的，就算‘凯比’动作慢一点，也没多大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像蜗牛一样慢慢移动。”
张志豪真心不愿意将自己的胜算交给运气。他们对阵柳慧婷和雷泽芳的惊人逆转吸引了观众的一部分注意力，但大多数人认为他们的胜利归功于对手策略失误。靠运气赢得一场比赛并不能证明他的机甲设计技术。如果夏智妍和张志豪能在下一场比赛中再度获胜，那才能真正展现他们的实力。
张志豪心里明白，如果他能充分证明自己的能力，那么售卖自己的机甲就会变得容易得多。
他始终牢记自己的终极目标：赢得融合杯并非生死攸关之事，而是有助于实现其他目标。
他一边进行修理，一边关注竞争对手的进展。
大多数比赛都是高速对决或是紧张激烈的剑刃碰撞，这让观众们远比夏智妍先前经历的单方面射击盛宴更兴奋。
补充空置的火箭发射器并不费力，只是由于张志豪可用的机器每次只能向发射管内装填一枚火箭，所以耗时较长。之后，他从比赛中提供的备用零件堆里挑选了一个与“凯比”标准配置最为接近的涡轮火激光挂载。
移除夏智妍紧急卸下的肩部挂载残骸是一项精细的工作。一旦张志豪操作不当，新的激光挂载就无法适应标准化插座，从而无法接入机甲的目标锁定系统和旋转动力供给。幸运的是，“凯比”似乎就是为了这类行动而设计的，张志豪在清理插座的过程中并未遇到什么阻碍。
安装好激光挂载后，张志豪耐心地花费了一段时间校准机甲的处理器，确保其瞄准系统与新挂载适配。不同型号的机甲在实现精准射击时需要设定不同的参数。尽管这次调整后的性能并未达到原装模型的标准，但作为应急方案，至少能够满足战斗需求。
他擦了擦额头上因紧张而渗出的汗珠，终于完成了关键性的维修工作。除去“凯比”在参加融合杯之前所遭受的损伤，现在这台机甲已恢复到了最佳战斗状态。
在这期间，竞技场内进行了几场其他的对决。各具特色、不同程度受损的机甲轮番登场，与各自的对手激烈交锋。张志豪最为关注的，则是决定他下一轮对手的那场比赛。
比赛呈现出一面倒的局面。上届位列第八的那位不幸的骑士，在与一台擅长游击战的机甲对决时，不得不依靠备用的手枪应战。而那台游击型机甲则双持两把冲锋枪，以冷酷且耐心的方式围绕着对手机甲灵活移动。
“看样子那个用SmG的家伙会是我下一轮的对手。”夏智妍一边观战，一边已经开始评估下一个可能的对手实力，“但愿我的装甲能够经受住考验。”
这台游击型机甲属于中型机甲范畴，但却能像轻型机甲那样灵动移动。张志豪查阅了参赛者名单后得知，驾驶这台游击型机甲的驾驶员名叫郑飞，其机甲设计师杜杜志源曾在一所二流私立机构深造过。
“这家伙看起来不简单。”张志豪分析道，“不像柳慧婷那样只是将基础技能发挥到极致，杜志源对新技术和高级战术更为熟稔。我觉得郑飞并未完全展现他机甲的真正实力，现在的对手还不值得他亮出底牌。”
夏智妍轻松的笑容逐渐收敛成严肃的表情。如果郑飞的游击型机甲真有隐藏的杀手锏，她的确有足够的理由担忧。正常情况下，重型炮手凭借火力和装甲优势轻易就能碾压游击型机甲，但如果游击型机甲更换了武器配置呢？
“冲锋枪对付骑士确实好使，因为骑士追不上你，远程火力又拼不过。但对你来说，夏智妍，情况显然不同。”
夏智妍点头赞同这一观点。不同于自己的机甲武器配置相对固定，郑飞完全可以放下冲锋枪，选择更适应战斗需求的武器，比如重型护盾或是穿甲狙击步枪。这种灵活性正是所有拥有功能性机械臂的人形机甲所共有的内在优势。
张志豪密切注意着郑飞的机甲。凭借之前优化“凯撒·奥古斯都”和“马克·安东尼”装甲的经验，他看出在竞技场中战斗的这台机甲遵循了一种完全不同的设计理念——它看起来精瘦、流线且极具空气动力学特性，仿佛追求速度的决心比轻型机甲还要强烈。从某种意义上讲，它的确在很大程度上实现了这样的效果，代价则是牺牲了武器挂载的多样性。这台机甲并没有任何手腕、肩部或背部搭载武器平台的迹象。
当郑飞战胜了那位颜面扫地的对手时，张志豪明白自己已没有多少时间做出最后的调整了。他是否该改进“凯比”的瞄准系统？或者再加装几块护甲板以增加其重量？
他并不喜欢陷入这种猜测游戏，每一个决定似乎都被不确定的迷雾笼罩，让人无法判断是导向胜利还是失败。
“别拖延了，张志豪。你甚至还没上场呢，就已经紧张得满头大汗。”
深吸一口气后，张志豪恢复了不少镇定。
“你说得对，在剩下的时间内，我恐怕难以对你的配置做出实质性的改动。我打算集中精力微调‘凯比’。”
“我可没说要让你保持‘凯比’的基本配置不变。你为‘凯比’做的这些我很满意，也很感激。你们这些机甲设计师并不像大家所说的那样死板和固执，其实你们挺酷的。”
“额，谢谢。那你的想法是什么呢？”
夏智妍恢复了活泼的样子，狡黠地冲他一笑：“既然我要面对另一台速度型的对手，我希望你能做以下这些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