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象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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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豪连续一周坚持他的销售策略，每天穿梭于不同城市以最大限度地增加曝光率。幸运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借助其魅力，他成功吸引了足够的关注，使得在还剩不到两周的时间里就售出了100台机甲。
同时，他也积累了丰厚的263点设计点，但还未使用，他认为最好先收到下一个任务后再决定如何使用这些点数。
【恭喜您完成教程：第三部分】
【您已获得一张为期10年的战斗机甲生产许可证抽奖券，请前往抽奖页面兑换该奖券。】
【因您提前完成了任务，额外奖励一张抽奖券。】
系统显然对抽奖情有独钟，这让张志豪感到不太踏实。到目前为止，他在抽奖上的运气好坏参半。
“喂，系统，你现在应该给我派发新任务了吧？”
【请不要过度依赖任务。《机甲设计师系统》提供任务只是为了引导用户走上正确的道路。只有婴儿才需要持续的手把手指导，你是婴儿吗？】
张志豪差点被这话气得吐血，“谁是婴儿？你才是婴儿！”
事实上，在听到这番话后，张志豪确实感觉很糟糕。他已经习惯了系统的指导，现在没有明确的任务目标，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方向。
“不，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比如一个月半后要准备参加幼狮展览，还需要在两个月内收集500万光辉币来偿还利息。”
也就是说，他必须提升技能并赚取大量金钱，即使没有系统生成的新教程告诉他如何去实现这些目标，他也能自己努力。
“可惜没法再获得完成任务的奖励了。对了，我还得用掉上次任务的奖励呢。”
搓着手掌，张志豪转向了抽奖页面。他没有选择花费设计点进行抽奖，而是选择了直接使用手中的抽奖券。
首先，他激活了附加赠送的抽奖券。与之前的抽奖相同，这张低等级的票券只能让他从最低档的奖品池中抽取一项奖品。劣质的票券折断，显现出一个熟悉的旋转轮盘。张志豪用力拉动轮盘，使其发出咔咔声，指针迅速掠过各种奖励项。
半分钟后，轮盘开始减速，时间仿佛变慢，轮盘以夸张的方式逐格跳动。张志豪得以看清指针附近悬浮的各个奖励。
[耐力糖果]
[外星人聚会耳饰]
[10万光辉币]
[瑕疵灯笼]
[一天鬼魂附身体验]
指针略过了耐力糖果，避开了那对奇特的耳朵，几乎就要停在光辉币数额上。对于钱，张志豪从未拒绝更多。
【您已获得瑕疵灯笼。】
然而，系统再次违背了张志豪的愿望，他并未得到急需的东西，而是一个陈旧的青铜器具，显然是经历过更辉煌的时代。
[瑕疵灯笼]
点燃灯笼照射于机甲或部件上，可以揭示结构缺陷。所揭示的缺陷仅对灯笼持有者可见，灯笼内的油足够燃烧五小时。
“这个倒是有用。”张志豪评价道，实际上他对这次抽奖结果有点意外地满意。
能分析并揭示结构缺陷的机器确实存在，但只有高技术研究人员和制造商才能负担得起。这类设备的辅助能够防止不合格材料被纳入机甲制造过程。对于某些部件来说，一旦装配工将其与其他部件组合，并安装至机甲内部，替换起来就会麻烦得多。
遗憾的是，灯笼只能持续使用五小时，张志豪也不知道哪里能买到额外的灯油，系统一如既往地对他的问题保持沉默。
“现在到了重头戏。”张志豪微笑着看着面前实体化的金色抽奖券，然后满意地撕开它。
喜庆的铃声响起，一座透明的人形九层宝塔从天而降。每层宝塔都按交替的方向旋转，第一层向左转，第二层向右转，第三层又回到左边，如此反复，给人带来一种宏伟庄重的感觉，仿佛佛陀亲自下凡赐予他奖赏。
壮观的场面提升了张志豪的期待，如果开场就已经如此华丽，那么他肯定不会抽到什么便宜货。
【走近宝塔以确定您的奖励层级。】
这次的情况有所不同。疑惑之下，张志豪向前迈了一步，发现并无特别之处后又继续走。无论他走了多少步，都无法靠近这座宝塔。
无形的压力降临，如同一股力量压在他的身上，既非重力也非气压变化，周围的一切依旧，唯有宝塔本身升入空中，让张志豪视线中的工作间变得暗淡。
张志豪感到眼前一黑，仿佛压力快要将他的头颅挤爆。尽管如此，他还是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往前挪。当意识即将消失时，压力突然消散。
他摔倒在地上，呼吸急促，就像刚跑完马拉松。这场奇异的遭遇对他影响颇大，他并不清楚那股压力代表着什么，但他希望自己的表现还算合格。
【评估完成，您有资格从第五层级抽取奖励。】
宝塔根据判断结果相应变形，最上四层和最下四层的旋转速度减缓，最终停止转动，唯有第五层宝塔继续欢快地旋转着。
“我不知道宝塔对我做了什么，但我想我应该是通过了测试吧。”张志豪随意总结道，他确实不清楚为何系统为了给他颁发一个简单的生产许可，竟然采取如此神秘的方式。
“下次我真的得做得更好。我可不愿意这辈子就这样平庸下去。”
测试结束后，张志豪轻松接近了宝塔一侧。第五层仍在旋转，吹起一阵微风扑打在他的脸上。连幸运也从沙发上跳下来，仔细观察这座飘浮的奇怪建筑，它的表情似乎在疑惑到底是什么让它这么转个不停。
一个小型的手掌大小的铜钟出现在半空中。这是古代泰拉寺庙中常见的那种挂在撞锤上的钟，轻轻拉动绳索就能使之鸣响。
【请准备好后拉动绳索。】
张志豪紧紧抓住绳索末端，用力一拉。铃铛发出一阵清脆的叮咚声，宝塔第五层在旋转减弱的同时更加熠熠生辉。
与常规抽奖轮盘相似，宝塔的多个面上描绘了各种奖品，张志豪甚至认出了其中一些轮廓，判断它们大多属于上一代型号。这意味着这些机甲模型是在过去30年至70年间首次投入商业市场的，这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范围。
任何比上一代更早的机甲模型都被认为是过时的。即使是作为辅助机型，它们的性能也无法与当前正在使用的型号相提并论。这种老旧机甲的价格往往仅相当于原材料和生产成本，这意味着即使张志豪亲手在自己的精品店中打造这些机甲，也无法从中赚取利润。
另一方面，更新一代的机甲对张志豪来说也存在问题。越新型的机甲设计，其许可证要求就越严格。只有受信任的机甲设计师和大型商业企业才能获得购买许可。此外，较新的设计融入了更多尖端技术，需要特殊的设备进行制造。
他的3d打印机只是一款普通现行产品，并无特殊功能。它可以打印几乎所有的上一代专业部件，但如果涉及到当前世代的一些复杂技术，他可能需要购置价值数百万乃至数十亿光辉币的生产线。
宝塔最终停止了笨重的旋转。
当张志豪看到正面墙壁上那架白色的中型机甲时，他的心情沉了下来。
【恭喜！您已获得以下机甲10年生产许可证：国家航空动力凯撒·奥古斯都cA-1】
“……糟糕。”张志豪喃喃自语，脸上的兴奋瞬间消失殆尽。
通讯器突然响起，张志豪收到一封新邮件。他木然地点开信息，里面来自所谓的“未来之子科技研究院”的一大堆法律条款。张志豪快速浏览了冗长的文本。
[……现授予您无限量生产凯撒·奥古斯都cA-1的许可，从签署所附合同之日起有效期为10年]
无论张志豪对cA-1有多少疑虑，现在他已经别无选择。他迅速签署了所有合同，以尽快将这些文件移出视线。几分钟后，他又收到一条消息，显示本地已成功批准该合同。现在，张志豪正式拥有生产凯撒·奥古斯都的合法执照。
“见鬼，真是双重糟糕透顶。”张志豪感到欲哭无泪。
凯撒·奥古斯都这款机甲有着一段丰富多彩的历史，而张志豪恰好对此很熟悉，因为它曾在大学课堂上被当作反面教材讲述过。
故事始于五十年前，当时着名的空中汽车和穿梭机制造商——国家航空动力公司决定进军机甲市场。他们采取了双管齐下的策略。
第一种方法是取得几款主流设计的授权，改造几家工厂，大量生产质量低劣但价格便宜的机甲。通过大量的机甲生产，他们在短时间内迅速掌握了机甲生产的种种细节。随着每一次新批次的生产，他们的机甲品质都有所提升。
第二种方法是允许NA公司cEo的儿子杰森·科兹洛夫斯基学习如何设计机甲。他直接参加了埃斯特隆一所顶级机甲设计课程。值得一提的是，杰森是个被宠坏的小少爷，在埃斯特隆上学期间大部分时间都在参加派对、烂醉如泥。幸亏他基因优良，勉强能够在课堂上表现得足够好，得以顺利毕业。
杰森回家后，向全银河系的媒体发表了一通高调声明。他宣称自己只需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设计出一款完全原创的机甲，性能将超越那个时期的全部新一代机甲。
许多业内行家对杰森的这番夸下海口嗤之以鼻。别说是超越当前一代的机甲了，就连许多刚毕业的机甲设计师都没能力设计出一款能胜过上一代机甲的作品。要创造出如此卓越的机甲，需要多年的经验积累、学习多种技能以及掌握大量新技术。
然而公众却被这位帅气面孔的每一个字眼牵动着神经。这么英俊的脸庞不会违背承诺吧？声明发布后，几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迅速将这位浪子从新闻发布会上带走，整整一个月里他都没有在公众视野中出现。一些阴谋论者猜测国家航空动力公司希望大众忘记杰森的誓言。但没想到的是，30天后，杰森准时出现在了媒体面前。
一个略显凌乱却依旧迷人的年轻男子随后展示了自己一个月来的努力成果，并霸道地将其命名为古罗马第一任皇帝的名字，因为这款机甲确实拥有超越当时大多数当代机甲的性能。仅仅看其威武的姿态和庄重的头部设计就知道，杰森花了大量时间去匹配这款机甲美学与强大的攻击力。
凯撒·奥古斯都在中型重量级机甲中提供了顶级的攻防性能。其中最昂贵的部分是国家航空动力公司特有的装甲板，原本是为了保护其最高端系列太空穿梭机免受直接微小行星撞击而设计的。尽管生产成本高昂且工艺复杂，这种装甲提供的防护力在当时近乎达到下一代标准。
cA-1还配备了多样化的攻击手段。其主要武器是双腕搭载的激光加农炮；肩部装载的导弹则为远程间接火力打击提供了一些选择；由同样优质装甲材料打造的经典剑盾组合，使得这款机甲在近战范围内成为一头猛兽。
当杰森展示出全白涂装的机甲全息影像模型及其令人赞叹的能力时，专家们开始仔细审查其规格数据。很快他们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凯撒·奥古斯都华丽外表之下隐藏着一系列问题。杰森给cA-1塞入了太多花哨的装置，以至于影响到了机体的整体结构稳定性。一旦装甲无法抵挡的损伤发生，就很容易损害五个关键子系统，要么导致机甲瘫痪，要么至少使其丧失战斗能力。为了节省空间，许多这些子系统相互纠缠在一起，任何技术人员想要更换哪怕一根故障电源线都会痛苦不堪。
此外，该机甲也缺乏持久作战能力。它虽能在初期展现出强大实力，但却没有持续战斗的耐久性。其导弹储备几秒钟就能耗尽；手腕上的激光加农炮在短时间内会累积大量热量，而杰森对此几乎没有采取有效的散热措施；就算他有，机甲本身的平均能量容量也无法长久支持这些武器的使用。
幸好，杰森还没有自负到在已经过度设计的机甲上再添加飞行系统，否则它的能源消耗只会更快！
所有这一切意味着张志豪现在不得不面对NA近期商业失败案例中的一个大包袱——凯撒·奥古斯都。这款“白象”不仅难以生产，而且需要不断精心维护。最麻烦的是，其特殊装甲板的生产需要专用设备，而张志豪的三维打印机并不足以独立完成这项工作。
张志豪要在两个月内按照原版方案生产凯撒·奥古斯都是不可能的。无论是时间、金钱、技术还是设备，他都不具备完成这个一团糟的生产的条件。即使他拼凑出一台模型，能否卖出也是个未知数。不过无论如何，系统只授予了他一份生产许可，不论好坏，张志豪都被这头“大象”困住了。
“我又不是只能按照原版来造，我还有《机甲设计师系统》呢。”
张志豪心想，如果能利用系统对cA-1进行重新设计，或许能够打造出一个要求不那么苛刻的版本，也就是杰森首件“杰作”的改良版。他并未准备放弃，脑海中已经开始酝酿一个初步的计划。